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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曼真是因临时洞府,就在半月山之旁,才能及时惊觉。
而此刻在他之旁,羽云琴与他并肩而立,目光迷茫涣散,眼眸里更隐含着几分不敢置信。
“看那边的情形,似在凝练玄术神通。然而能引动雷劫临身,无非是二种缘由,一是造孽太多,业力极盛。一是玄术强横,使天妒地嫉,故而引致雷劫。”
师曼真双眼微眯,眸中光泽难测:“我这好友,日后难道又将是一个太平重阳?”
“他会不会是另一个太平重阳,我不知晓。只知现在,我未必再是他对手。”
羽云琴的面色极不好看,她可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然而毕竟这滋味并不好受。
更只觉自己这数月所为,皆是毫无意义,也奇蠢无比。
“师兄,你如今与他私交甚笃,可否想办法从他身上,取一两滴精血,不行的话,普通的血液乃至毛发也可。又或者随身常用之物?”
“精血毛发?”
师曼真惊奇了片刻,就已明白了过来:“你是想送至天机碑前?”
“正是!”
羽云琴微微颔首,并不讳言:“我想要看看,天道盟下一期的颖才榜上,他到底能排到多少位。实力比之我羽云琴,又到底能高出多少?”
颖才榜是由天道盟,收集天机榜上有名姓的英才俊杰,排录而成。却并不如天机榜一般,经常变动名次。颖才榜每年一期,每年元旦之后,才会准时发布新的颖才榜单。
之后的名次变化,却需等到下一期才能知晓。
现在刚好是初春过后的三月,即便将庄无道的精血,送至到天机碑前。也需要等到九个月后,才能在颖才榜上,见到此人姓名。
不过若只比较他们二人间的实力高下,却只需一百枚的蕴元石,查询二人在天机总榜上的排位就可。
“其实我也好奇!”
师曼真失笑,口里虽这么说,却并无意动之色:“然而你既知我与他是至交,就不该问我。背着人阴私算计,非是君子所为。利用他人信任窃取精血,更有违朋友之义。再者,即便没这层关系,师妹的做法也会开罪整个宣灵山,太不厚道。想必师尊他知晓了,也不会赞同。”
一位能在玄术神通上,压制羽云琴之人,却是至今都籍籍无名,只有一手医术著闻于世。
宣灵山如此做法,自然有其缘由。
庄无道此人,有如囊中之锥,迟早一日要脱颖而出,锋芒毕露,宣灵山一脉瞒不住多久。
然而这个揭穿谜底之人,绝不该是他。
“师兄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迂腐!否则当年在北方,也不会中那腐骨噬心掌力。你当人家是朋友,人家却未必如此,不过只是查查他在天机榜上的排位而已,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羽云琴一声冷哼,言语里颇有血不甘,不过却也未继续坚持:“罢了!我也懒得说你,你既然不肯,我就另外再想办法。离尘宗内,有得是人肯助我,师兄你固然视他为至交,却也是我羽云琴的师兄。既然不肯助我,也不能阻拦。两不相帮,坐视总能办到?”
师曼真皱起了眉,已是目透不悦之色:“师妹不要任性,节法真人与师尊相交莫逆。无道他一身,可能关系宣灵山一脉兴亡,师尊他知道了,定会生气。”
正说着话,后方传出一把悠然语声:“查一查,倒也无妨。我也想知师弟他,此时在颖才榜上的排位,到底如何。”
那声音传来,根本就毫无预兆,且是近在咫尺,不超出十丈。二人都同时一惊,往身后望去。
却见一个道袍打扮的青年,也不知何时,立在了二人身后。面容俊朗,气度从容不迫,清新俊逸,器宇轩昂。
羽云琴初时只感觉,此人的面貌有些熟悉。下一瞬,却是瞳孔猛张,俏面煞白一片。
师曼真亦是剑眉一轩,随即就又恢复了平静:“我去宣灵山看过你,还以为你这次,真是在劫难逃。即便不死,这一辈子也废了。”
“还好!我既然早知东南越城之事,颇有蹊跷,又岂会半点防备都无?也亏了是早年机缘巧合,得了前人所炼这具备身。”
那青年的语气风轻云淡,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之事。
“那时反正已是伤重难返,我便索性弃了本体。只是没能想到,那问九尘,明明已重伤垂死,却竟又舍得耗费元气,抛出一整朵石明精焰。好在我运气,一向都很是不错,终究还是活了过来。”
师曼真知晓问九尘此人,六十余年前亦曾在颖才榜上,排名四十四位。亦是超品灵根,八十四年,成就金丹。
如此说来,若非是这一位出手,眼前这人未必就会如此狼狈。
怪不得,移山宗会声势大衰,主动从东吴退让。这一战,可以说是打折了移山宗未来六百年的脊梁。
“备身?即便如此,一身修为,又能剩下多少?”
“从练气境时就开始祭炼,精神气血,无有不同。好歹此身,也是上古洞府中寻出的天人之体。说到灵根,比之我本来还有强过几线。你知道的,我一向贪生怕死,做什么事,都会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青年一笑,并不正面回答:“如今为难的,也不过就是转易龙虎金丹而已。你们赤阴城的人,在南方之地消息灵通,应当知道我那师尊,最近在做些什么?”
师曼真微微一愣,旋即就又想起了什么,面色怪异:“三千年桃木,五千斤锡鼎,移天换日归元桩?”
九十九柱桃木归元桩,九尊移天换日鼎。此法用途不多,夺取他人的龙虎金丹,却正是其中之一。
抢夺龙虎,也不过比之普通金丹稍强几线。他人之丹,毕竟非是本身所有,即便是九转之丹,也难以与肉身元魂契合。
然而此人所夺,本就己身所有,自然一切无碍。
“你们师徒,还真是出人意料——”
师曼真探了口气,眼神久久难以平复:“不过我若是你,就不该在移天换日归元桩还未完成之时,现身于人前。”
“曼真诚实君子,我却是不惧的。”
那青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斜视了羽云琴一眼。羽云琴柳眉微蹙,便又撇了撇唇,就偏过了头去。
师曼真是诚实君子,她羽云琴自然便是小人。
换作旁人,她早便要对方好看,然而身旁这一位,却令她忌惮至深。
那青年也未怎么理会,淡淡道:“再说此事瞒谁都可,却惟独不能瞒着羽师叔。曼真你回去之后,可诚实告知。”
“我自然明白!”
师曼真轻吐了口气,知晓对方真正意图,只是让他把对方的近况,把这句话带给羽旭玄而已。
“所以盟约,依然稳固?”
赤阴城与离尘宗,说是万年盟友,守助相望。然而真正与赤阴城同气连枝的,其实只有宣灵山一脉而已。
宣灵山万年煊赫,执掌离尘大权,已不知多少年岁月。与诸宗诸派间是战是和,皆取决于宣灵山首座一念之间。然而若宣灵山没落,那么所谓的盟约,自然也就有了变数。
哪怕是羽旭玄,再怎么顾念交情,也需在离尘宗内,另寻盟友。
“稳固不摇!”
青年面色凝素,郑重的一点头:“你可告诉他,东南无忧。”
“确实是无需但忧!”
师曼真会意,笑出了声。
有身旁此人在,此时的宣灵山,依旧是繁花似锦,稳如磐石。
“那么你这师弟了?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无道真只是五品的灵根?即便是报答救命之恩,也不用浪费一个秘传名额。”
“自然是隐灵根!”
羽旭玄师曼真二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青年却又幽幽道:“我亲自为他辨识,不过究竟是超品还是天品,还未能确定。只知师弟他,很可能是介于超品与天品之间,偏向后者。师尊他也是如此,不能分辨究竟,判断与我差相仿佛。除此之外,究竟能修行到哪个境界,也一样不知。然而最低,当是能修之筑基境巅峰,二阶之上的隐灵根。”
师曼真毫不奇怪,隐灵根本就是这世间,最奇怪的事物之一。
若无特殊的手法,似移天换日归元桩这般耗费极大的手段,根本就无法准确的测量。
天品灵根么?即便只能修炼到筑基境巅峰,也很是不凡了。
此时明翠峰上下,都在为一个莫问而欢欣鼓舞。却不知明翠峰那位首座真人,知晓这次大比,走漏了一条真正大鱼之后,会作何感想?
第二零零章诛神三式
“这个家伙,之前在宣灵山巅,不是装得似模似样?为何突然又要现身?”
人已离去,而那半月楼方向,也已阴云散尽。只剩下五彩光霓依旧,笼罩着大片区域。
羽云琴目光郁郁,不满之意溢出颜色。
“那不是装,而是他本体,本来就是那般摸样。”
师曼真失笑,眼眸内却含着几分凝然之意:“至于为何要与你我见面,以师妹的聪明,应可猜测得到才是。”
“无非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羽云琴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底气不足,而后又幽幽道:“是鸿德师叔他近来的动作,让节法真人不满了么?这事又不能怨父亲——”
离尘宗内,有二山七峰之争。而赤阴城,也非是羽旭玄一家独大,只手遮天。
鸿德便是一例,更看好如旭日初升般的明翠皇极二峰,而非宣灵。
“正因节法真人心中有数,才会特意提醒师尊,鸿德真人他做得太过了。他的事,师尊虽未参与,然而也是默认。”
以羽旭玄的为人,虽不会做出背弃朋友之事。然而宗门大局,岂容儿戏,更容不得半点私情。
对于赤阴城而言,离尘宗这个盟友实在太过重要。一旦有什么变故,赤阴城承受不住东南不稳代价。
说完之后,师曼真又注目看着自己的双手,的淡淡道:“说来你我,不知不觉已在离尘住了四个月,也是该回去了。”
时光似箭,此刻他肌肤上,再不似之前仿佛死人般的惨败颜色。浑身上下,也不再有那种腐烂气味,普通的香料就可遮掩。
最重要的是,师曼真能够感觉,自己久已固死,无法再增加分厘的修为,此时也有了松动壮大的迹象。
体内已生机勃勃,腐骨噬心掌力残余已不到两成,甚至以自己的真元,都以可慢慢驱除。
“还是小心为上!腐骨噬心掌,乃是三品超凡魔功,大意不得。若然出了什么反复,师兄难道还要再来这离尘宗住上几个月?”
羽云琴摇着头,不以为然。她对庄无道,虽是怨气甚深,然而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在医道上的早已,确实有些不同寻凡。
“距离半年之期,还有两月时间。师兄若实在不耐,那就一个月后返回如何?”
师曼真微一犹豫,最后还是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不过转而又调侃笑道:“师妹对这离尘宗,颇有几分恋恋不舍之意,莫非是看上了谁人?可是那姬奇武?我观你与他的言谈间,很是亲密。”
“师曼真!”
羽云琴柳眉一竖,颇是气恼,冷声道:“师兄莫开玩笑,那姬奇武的为人,你自己清楚。即便是那庄无道,都好过于他。何况我羽云琴修行,不依不靠,为何定要为自己找个道侣不可?这什么太阴清体,在我眼中不但无益,反而是个累赘,不要也罢。除非是有人,能为父亲解去那羽蛇化寒毒。”
师曼真闻言却是眼神一松,不恼反喜。自己这师妹,确然是七窍玲珑,看得比自己明白。
接着就又听羽云琴疑惑道:“我就只奇怪一点,宣灵山一脉,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那庄无道推出来。就不惧夭折?”
“无道那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