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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凌闻言一声大笑,长身而起:“玄明道君你笑得太假了,想必是这些年来,不常与人打交道。”
庄无道的面色顿时一僵,他出身越城,小时候除了小偷小摸之外,也惯常与秦锋联手去骗人钱财。那装腔作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曾经正是他最自豪的。
结果今,却被这王道凌讥嘲,难道自己真是因常年久居高位,所以退步了?
“道友这里看来是有奇物出世,王道凌就不再叼扰了。”
说到此处时,王道凌却又神情肃穆的躬身一礼:“守望相助,王某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混沌海内,师门已照拂不到,王某愿以无法师兄为马首是瞻。若能得无法师兄观照,实为我王道凌毕生之幸。”
这却是正式表态了,庄无道神情亦是肃然,镇重的微一颔首:“力所能及时,必不吝相助。即便最终不能使道友证道大罗,也可保道友从混沌海全身而退。”
这些年来对他说过这些话的,已经是第二十三人。而这王道凌,正是他最看重的几人之一。
六百年后大罗之争,庄无道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是在前往混沌海的路途中。那时势必会遭遇那些阻道之人的全力阻截,甚至那浩劫天图的劫数,也多半将爆发在他进入混沌海之前。
可一旦踏入了混沌海,庄无道就可转危为安,有着十二的把握证得大罗之位。
甚至那时混沌海内,诸多太上境的生杀予夺,也都在他的手中。混沌海,庄无道想让什么人证道,就十有八九能够成功——他只需将这人的对手剪除就可。
不过庄无道却不能做此承诺,最多只是保全这些人在混沌海的性命无忧,他没可能为旁人,使出这等得罪人的狠辣手腕。
这些位想证得绝代仙位,终究还是要以神念,在大罗门前做上一场。
自然,若换成是大乘佛门与南极赤火神州那几家,他是乐意之至。
闻得此言,王道凌并未似其他人一般,露出失望之色,反而一笑:“能得无法师兄之诺,道凌便可安心了。换成平常时候,以我的性情,必定还要在无法师兄这里再多讨教几次。可如今道凌时间不多,只能先告辞了!”
确实是时间不多,见了庄无道之后,他才可确定那自然证道之法,已绝不可能。除非是庄无道这几百年内身殒,否则他绝不会生此奢望。
既然抢不到名额,那么一种合适他自身功体的道契,对他而言,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清虚门下本又一件道契,可那于他功体不合,并不能使王道凌在那大道门前,留下契合自身的道印。
这场大罗劫争,他势必要提前参与不可。
而待得这位王道凌远去之后,洛轻云一个闪身,显化出了形影。秀手一招,就有一团灵元逆流,显化出了之前被王道凌挥去的那副残局。
“看来这位王道凌,在你见过的那诸人中,可以列入前三——”
出自混元道祖的评点,自然是有其道理。庄无道亦深以为然,只是有可惜道:“只可叹,这人的功体不纯,否则这次大罗之争,王道凌当可再添两成把握胜出。其实他若肯再等个百万年证道,大罗前五都有其一席之地。”
可以说那清虚道尊的思绪与矛盾,都在这位的身上清晰显现。这位道祖有心抛开太霄道统自开一脉,却又对自己在太霄一脉的数百万年耕耘心有不舍,犹豫难决。
所以说这王道凌功体不纯,不能将太霄一脉修炼到极致,也没法在另一脉法决上走到底,两边都不成气候。
这位如肯再等个几十万年,或能改善功体,使道基真正完满。可是现在,勉强踏入大罗境的结果,只会是排位二十位以下。
这在旁人看来已是了不得,可在庄无道这等人的眼中,却是一条歧途。
明明可有机会一步登天,得超脱之机。却偏欲急于求成,注定了日后还要转劫一遭,又需经历无数波折。
“这也是无可奈何,你当所有人都能寻到恰当的时机证道?”
洛轻云摇着头。不以为然:“真要等到他一切准备周全之时,这大罗四十九人之位,只怕早已齐满,也不知何时才会空出一位出来。更不知这期间会出什么样的变故。可能提前陨落都未可知。且大劫来临在即,此时就譬如洪水决堤,谁不想站得更高一点?”
她还有一点未说,那就是太霄道祖。这位回归在即,清虚道尊的地位尴尬,最后多半还要与那太霄道祖做过一场。此时此刻,正是这位道祖正急需助力之时。
便是庄无道,若非是劫果生成在即,她一样感觉这师弟,最好是再等个二三十万年证道,才是最佳的局面。
可这天地间的时势,又哪里能由得人选择?
“说得也对!”
庄无道笑了起来:“那位日后便是要转劫轮回,也自有清虚道尊照拂,无需你我为他忧心。”
说完之后,庄无道又伸手往地上一拍:“看来这元胎,是真要出世了,且让我助他一臂之力。真不知我这徒儿,长出来后到底是何模样。”
天地一震,这天雷山腰处忽然有一到深痕裂开。里面现出了一团青红之光,远远望去,这块青红相见的玉石,仿佛是一个胎盘般的轻微跳动着。
庄无道一个意念,就从对面离尘山方向,召来了无量的元气过来,任由那块玉石吸收着。
仅仅不过片刻,就又一声炸响,那玉石之外先是现出了蜘蛛网般的缝隙,最后崩裂开来。一道光影飞腾而出,投入到了庄无道的怀内。
却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娃,不会说话,只是‘哇哇’的乱叫。
庄无道能感应其言,这当是‘妈妈’的意思,让他一阵窘然。
第一六五零章石生景德
“应该叫师傅!”
庄无道弹指在小娃娃的额头上轻轻一敲,不过根本没用。这孩子完全无法理解,依然是哇哇的叫,仍然是‘娘亲’,‘妈妈’的意思。不但不懂,反而极其委屈的向他控诉。
庄无道一阵气闷,面色铁青,目光森冷的,往洛轻云等人脸上扫望着。
这元胎初生之时纯净无暇,如白纸一般,从哪里得来的‘娘亲’,‘妈妈’的概念?
这必定是有人有意引导,才会如此。而这天雷山内,有这能力的,也就只有洛轻云,元子午,庄墨灵与云青依三位了。
平常的时候,他自然是不会让人得逞,可在与人座谈论道之时,往往会持续个十天半月都无暇顾及,这就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洛轻云与庄墨灵二人皆是低着头闷笑,元子午则是面色无辜,她这些年都在照拂净世青莲里还未成长出的‘小妹’,可没时间心思跟主人开这种玩笑。只有云青依,有些心虚的把头偏开。
庄无道顿时就知罪魁祸首是谁了,不由咬着一口白牙格格冷笑:“看来某些人真是一点都放纵不得,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了。古语有云,教不严——”
话未说完,那云青依就已‘嗤’的一声,带着轻云剑飞逝远遁。庄无道哪里能容她走脱,大手一张,蓦然往身前覆盖了下去。
他的手还是那么大,可轻云剑却已被他法力强行缩成米粒大小,然后任是云青依怎么腾挪,都难以逃出这手掌覆盖的范围。
“其实我倒觉得,这娘亲这个称呼,倒是蛮贴切的。你这些年坐观,也可算是十月怀胎——”
洛轻云话未说完,就被庄无道那好似要杀人的目光瞪了一眼,不由哑然失笑。
不过旋即她的目光,又担忧的看着在庄无道掌下挣扎的云青依。别看这庄无道只是掌化虚空无量世界,任由云青依苦苦挣扎,可其实内含幻术。那惫懒剑灵在内,此时不知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遁空逃遁之时,已是隐含惶惶之态。
这百年时间庄无道与人交流,似乎便连幻法一道,也有不小长进。
只苦了云青依——
“你让她吃些苦头就够了。难道师弟不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照看这小娃娃?唔,先给她起个名字如何?”
庄无道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不过终还是将云青依放了出来。接下来也不理会这假意哭哭啼啼的剑灵,转而低头看下了他怀中的娃儿。
“就叫石生,既然是出石头里蹦出来的,那就叫石生好了。庄石生!”
“庄石生?这可是个女孩?罢了,这名字倒也使得。”
洛轻云略一思忖,就赞同的微一点头:“那么道号了?入离尘宗之后,终需有个道号。”
几百年后,她与庄无道可能都不在人世,所以需要未雨绸缪。
庄无道却似早有考量,不假思索道:“离尘下一代是景字辈,便唤作景德。”
景字自是源自于离尘第四代秘传苗裔的‘景’字,而德字则是从玄德中取了一字。
……
自从多了一个庄石生,这天雷山巅又热闹了几分。
庄无道也多出一个任务,就是教授庄石生道法。不过并不只庄石生一人,还有从离尘本山送来的数十位门人。
都是才刚拜入离尘门下,如白纸一般的,根基全无,不过资质倒真是不错。并无那种稀释罕见的绝世之才,却都是宗门精心挑选过的。
这些人的体质虽不适合离尘一脉的重明功体,却与他的乾坤挪移大法与元阳玄阴子午神光诀有几分缘分。
正如玄碧大仙之言,这些弟子,其实并不需他本体亲自教授。一个念头化身,就可以胜任有余。
毕竟这些人修为全无,让一位太上境界,比肩大罗的大能亲自去教授筑基金丹之法,未免太过跌份,也太大材小用了。
只有庄石生,修为进展极快,远超他人。居然短短不到一百二十年时间,就已从筑基境界,成长到了大乘。而此时其他弟子,也才只到元神境而已。
这家伙不但修行之速,让人膛目结舌。且道基之完善,也是使人生嫉。
便是庄无道,亦是自愧不如。他昔年可是用了二百多年的时间,才修至大乘,且道基远没有庄石生完善。这也使得他,不得不在平常给众弟子授课的同时,给庄石生单独开些小灶。
不过庄石生的修行速度虽快,可身体成长的速度,却也异于旁人。
哪怕是到大乘境界,一百二十年后,她的身形面貌也才只两岁大的娃娃一般,而且有越来越慢的趋势。
这使身体才八岁大的庄墨灵颇为欢喜,有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将庄石生视为自家的亲妹一般照顾。每日完成了修行功课之后,就会驮着石生,在这离尘天雷二山附近四处畅游。
二人都来头甚大,不但离尘宗内之人认得,久而久之,便是这附近的那些散修与凡夫俗子,也知晓了这二位仙童的名头,知晓不能得罪。
不过两个小家伙,虽是调皮了些,却并不仗势欺人,并未给庄无道惹出什么事端出来。
只是随着时日推移,庄石生似渐渐玩花了心。那墨灵还好,每日仍旧是将大量的时间,放在了修行上。庄石生却是每每在墨灵无瑕理会她时,也常独自外出玩耍。
庄无道只当未见,有意无意的放纵,并不理会,任由这小娃儿任性恣意的疯玩。
直到又一百二十年时间过去,庄石生的修为被堵在了登仙境前,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而他的诸多师兄弟渐渐追赶上来,陆续进入大乘境时,庄无道才将庄石生,再次召到身前。
“你可知错?”
此时庄石生修行,常年不见进境。反倒是她以前看不起的那些师兄弟,不但已经追了上来,且更有凌驾其上之势。她心中其实早有不安,有了悔意。
此时遭庄无道一声当头棒喝,立时心神大震,嫩白的脸上,顿时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