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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几乎小半之地,都尽化佛国,至于那玄德道尊座下,行事一向嚣横张狂,使南海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灭了一个离尘宗,却又请来了两家豺狼,这岂非是引狼入室?臣料见日后南海三岛弟子,嚣张跋扈只会更胜今日之离尘。至于背信弃义,臣闻昔年太祖立国,数次得离尘之助。我朝前后二次大灾,三次大妖祸乱,也是得离尘之助,才能转危为安。如此大德,我朝却并无一报。如今不但不知感恩,却反是对恩人下此毒手。离尘并无显罪,我朝却出动大兵攻伐。我恐此事传出,必使天下人因我朝之举而齿冷。至于遗祸,大日金乌一族重建王庭,东元紫日神州失陷,我朝东面再无屏障。只恐日后那东海疆域,必定纷争迭起,妖族祸乱一如北海。”
元平帝的面色,更显铁青,右手已微微颤抖。燕王李隆瀍亦面色沉冷,不过此时反笑道:“左庶子此言谬矣,那玄德道尊与大乘佛门确然势大不错,对天东之地也确有其图谋。然而也正因此,这两家日后必有冲突,岂非更便于我朝制衡?离尘有恩德于我太素国,然而这些年我朝累世尊荣,已足可偿还了。今次之事,乃是离尘门下不知收敛,不惜气运,自取其祸!所谓失道者寡助,我朝之举只是从众而为。至于那大日金乌一族重建王庭,若那东面妖族真要祸乱神州,日后玄德道尊与大乘佛门,又岂会坐视?”
他温言软语,每说一句,元平帝的面色,就更缓和一分。周围的大臣宦监,亦是深以为然,纷纷现出了笑意。
李纯臣却并未被说服,反而是‘嗤’的一笑,目光中满含嘲讽:“想当然尔!”
第一六一七章国亡之兆!
当李纯臣那句言语道出,此间百丈方圆之内的气息,顿时是阴寒无比。所有的侍从都是低头躬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周围寂静,落针可闻。
那元平帝的眼里,已经没有半点温度,仿佛要将眼前这跪伏之人,刀剐凌迟。
那李纯臣却不在意,眼含嘲讽的反问:“我只问一句,他日妖族犯境之时,佛门与那南海门下,以此向我朝求问灵田地脉之时,不知陛下与燕王,该如何应对?是舍于不舍?”
大敌在外,有求于人,那时的形势,岂能强过今朝?
难道能指望那大乘门与玄德道尊的德行,能强过离尘宗?没有好处。指望那佛门与玄德,会主动出手为他们太素朝消灾解难,岂非是痴人说梦。
以太素朝的力量,想要制衡这二者,就更是痴人说梦!
此言道出,便是那燕王李隆瀍,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诸臣也觉哑然,正沉寂之时,旁边却有一位大臣忽然出言:“我闻说那离尘宗修士,曾对左庶子有救命之恩,不知可有此事?”
李纯臣漠然的往那人看来一眼,其实只听声音,便可知那是吏部尚书左春。
不由暗暗叹息,这位大臣出身大族左氏,平素还算方正,受人敬崇,许多士子,将将之视为朝中难得的正人君子。
可一旦涉及家族利益,便也不顾风评,展露出了獠牙。正面无法将他辨过,便改拨脏水么?
也对,这一国之内,无数的世家豪爵,如今都已盯上了离尘宗与诸教所辖的田土,还有那些附庸宗派的灵矿药园。
此时有人不识趣的想要阻扰,螳臂当车,违逆大势,这位吏部尚书,又岂会坐视?
而随着那左春率先发难,其余诸臣,亦纷纷出言。
“臣御史中丞纯阴,弹劾左庶子李纯臣,因私义而废公事!”
“臣曾听闻左庶子,与离尘宗修士私交甚笃。府中三位客卿,皆出身于离尘外院弟子!此人谏语,不足采信。”
“禀陛下,臣近日查得十三年前,李纯臣援引数位玄门修士入太子府门下供奉,其中有两人与离尘宗纠葛极深。”
元平帝只静静倾听,面上的冷笑之意,也是越来越浓,直到诸人议论之声稍停,才目视李纯臣道:“我道你今日谏言是出自公心,却原来别有私意。诸臣之言可是实情?你可还有何要辩解的?”
那李纯臣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俯身一拜:“诸臣证词,确实不假。臣也确是与离尘宗颇有私交。太子宫几位玄门供奉,是出自臣引荐不错,可那几位却都勤勤恳恳,并无半点差错。臣府中客卿,亦不曾作奸犯科。且今日臣之一言一语,皆出肺腑,为我太素朝之社稷。如有半点私心,甘受天遣。”
“皆出肺腑?甘受天遣?你倒是牙尖嘴利!”
元平帝哂然一笑,不过一时之间,他倒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李纯臣才好。
以他心意,倒是恨不得将这李纯臣,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此人除了与离尘宗勾结,今日明为劝谏,暗则阴怀叵测,欲为离尘宗张目之外,倒似是没有其他劣迹。
不过他究竟是称帝数十余年,几个念动,就有了决断:“此人可恼,剥去他的官服,发入大理寺看审。问问他除与离尘宗勾结之外,还有无其他不法事!”
李纯臣面色苍白抬起头,这次却并未看那元平帝,而是望向了在场,无一言一语相助诸臣:“臣出言直谏之时,便已料到会是如此。却只望百十年后,陛下与在场诸公,莫要后悔今日。”
接着是再无言语,任由旁边两个少监侍者将他左右制住。
那元平帝眼里的厌恶之色更浓,额角处青筋暴起,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将这不知好歹的李纯臣从重处置。却见远处一位青光,正不顾这铜鹤台中的诸多禁法,远远飞遁过来。
遥目一望,才知是一位钦天监的紫袍供奉。此时这位道行深厚金仙,却是满眼的焦急仓惶之色。
不过片刻,那遁光就已降落到诸人面前,显出里面一位紫袍修士:“陛下!钦天监正命臣来此,有请陛下,速回京城!”
元平帝见状,不由是眉头大皱,神情不悦:“到底出了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钦天监正有甚紧要之事,要让朕速返宣京?”
那紫袍修士本是张嘴欲言,可当他目光扫过在场诸臣之后,却又是一阵迟疑。
元平帝顿时失笑:“钦天监之中,还有何事不可对人言?难道要朕凭退左右不成?是又有什么灾星现世,还是朝中出了奸佞了?又或者是某地某处,又有了什么大灾?可直言道来。”
听得此言,紫袍修士的神情,却依然有些迟疑。还是那燕王李隆瀍,笑着吩咐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分说便是。陛下今日心情甚佳,即便有什么不妥,也绝不会怪罪于你。”
离尘宗覆灭在即,此为遗泽后世的千秋功业,元平帝的心情,当还是喜悦居多,不至于因那李纯臣之事坏到哪区。
紫袍修士仔细看了元平帝一眼,见这位满面红光,目中精芒逼人,却不禁一声苦笑。
思忖了片刻,这位才猛地一咬牙道:“今日正午时分,那清华鼎内的五灵之水,无缘无故消减七成。如今水深只剩半臂,且仍在流失,隐有散尽之势!司天少监虽已拼尽了十万年寿元,以心头之血镇压,仍不能稍阻其势。所以遣臣前来,请陛下速速回京!”
此言道出,在场之人都是纷纷变色,无不都是脸上煞白一片,不能言语。
那元平帝也是心神一个恍惚,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清华鼎内五灵之水流失?有散尽之势?”
言语之中,是满含着不信与震怒。
然而在场诸人,都不觉意外,反倒是如同元平帝一般,以无法置信的目光,看着那紫袍供奉。
那李纯臣并未走远,此时却也是眼神茫然的回望。
所谓的清华鼎,乃是太素天朝第四任国主素武帝寻来的一件气运至宝。又请动数十万年前,一位精擅堪舆之法的大能出手,使此物与太素朝龙气相连。
鼎内自具五灵之水,时多时少,一旦国势有变,这清华鼎都能提前预知。国运衰弱,则鼎内五灵之水必定消减,若是国运鼎盛,那么这鼎内的水深,必定高涨。
这些年内,这清华鼎预示的国运变化,无不精准。尽管绝大多数,都是事到临头,甚至事后才会发生变化,可依然被太素国上下重视,视为关系太素朝的国宝。
七成五灵之水消失,更有彻底消散之势。这岂非是预兆太素朝,有灭亡之兆?
这究竟是出了何事?如今国内并无天灾祸乱,诸臣世家也俯首帖耳?这究竟哪里来的祸事?
如今唯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离尘宗那边。难道说那里的战事,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他今日出言劝谏,也只因忧心太素天朝日后的国运,会因此江河日下。可从没有想过,那离尘宗能够尽退强敌,现在就显出恶果。便是他,也不看好离尘。
数位混元道祖出手,岂同小可?怎可有失败之理?
第一六一八章离尘鏖战
东元紫日神州,寂天如来眉头紧皱,双眼无神的陷入了深思。此时距离他与陆玄阳从北真教雪月山那边撤离,已有半个时辰。
玄碧仙王挟‘太霄周天轮’赶至,配合北真教的实力,足可将他们二人连同九千余万妖军,全数剪灭在雪月山下。
所以不敢等那太霄周天轮稳住阵脚,二人就已主动撤离,幸亏他们挑选过来攻打的妖军,遁法都很是不错。有这寂天与陆玄阳联手断后,又有佛门与清虚神宗两大势力,提供足够的六七阶仙舰支持,才没损失太多。
可即便如此,亦有二百余万妖兵,死难于此役。在那‘太霄周天轮’的打击下,所有殿后之军,都近乎全军覆没。
这件离尘宗的镇宗之器,的确是名不虚传。
不过寂灭如来虽深感威胁,却未让大军退开太远,只是相距雪月山大约三百由旬之地停住,脱离开那阵法的范围。
从此处随时都可杀回雪月山,再往南面,则是被东元紫日神州一亿五千万妖军围困的大月京城。而西面方向,不到四百由旬之地。还有两家离尘辖下的大教。
如此足可牵制,使那玄碧仙王以及‘太霄周天轮’,不能脱身回归了。
离尘宗那边也是一切顺畅,静天心君不出所料,未曾参与此战。而离尘宗这次,虽是连续甩出了七绝散人祸天子与恨海天君照世缘这两大后手,加上一个征天图排位三十八的玄阴魔母,实力有些出人意料,却并未超出他与玄德的掌控。
对于绝尘子,他与几位道祖都不敢大意,不吝以最大的可能,来揣测对手。都动用了手中,几乎所有的实力,务求一战全功,全胜离尘。
按说他是该就此安心,静待离尘山被攻破的消息传来的。可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寂天如来,却有着一股心慌之感。
这种不祥的预感,心血来潮,寂天如来也曾遇到过几次,而每一次也确实有着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
然而此前从无有一次,能够及得上今时这般,让他心烦意乱,难以清净。
这发生在一位道行高深,佛心圆满,已得真如的大罗佛主身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凰祖说这一战,最好是速战速决,迟恐生变。有什么后手,最好是及早用出,否则恐有不测——”
陆玄阳的身影,出现在了寂天如来身侧,这位眉头紧皱,透着一丝疑惑之色:“她似感应到了什么,有些不安。”
寂天如来不禁微一愣神,原来不只是他,便是凰祖她亦有感应?
“后手?是指九虚宫九宫道人,与赤火元君凰易?”
这二人,一位是清虚道尊座下,一位是凰族的现任族主。
那两位道祖这次虽也有参与离尘这一战,却并非是直接利益攸关,只是应邀援手而已。所以两位大罗,此时都还未出战,只是藏在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