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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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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看,仿佛是醉了,眼底里有血丝,如能噬人。
这男人是真疯了!
下颌骨几乎都要碎在他指间,他委实捏得她太疼,疼得眼泪如同泉涌。加上洋酒后劲极大,她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像飘在云端,浮浮沉沉,随时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她呜呜的哭起来,大失常态,哭得像个孩子,背过了气,然后就一抽一抽得如同打嗝。
其他的人都看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哭得郝海云心烦意乱,胸口那簇无名火噗噗燃得更盛,扣着她的腰狠狠往茶几上一甩:“有长进,会哭了啊?”
她的身体掠过茶几,扫落了一地的酒杯果盘,砰砰脆响,郝海云紧跟着压上去,扭着她的脸死死的按在冰冷的玻璃上。
“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刻噤若寒蝉,三三两两的开始清场,没一会包厢里就只剩聂素问和郝海云两个人了。
素问死死咬着嘴唇,盘算着这会子包间里没有其他人,自己要是现在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主意,因为郝海云伸手就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俯身吻在她的唇上。
滚烫的唇一接触到微凉的柔软,心底那块儿的焦躁立刻像被一股清泉淋灭了,他舒服的几乎要叹一口气。
他像头狂兽,不管她逃到哪儿,他的唇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她的。素问躲不过,只能死命的扣紧牙关,不让他的舌进来。郝海云攻入无门,一脑门的血腥气,发了狂似的在她唇上肆意啃咬。
素问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疼得全身发僵,郝海云吃了一嘴的血腥味,这才懊恼的放开她。
“张嘴!信不信我抽你?”
素问眼眶发红,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他。
郝海云在气头上,二话不说,掐着她的下颌骨迫使她张开嘴。
“啊……”
是真的痛,她都听到疑似骨缝裂开的“咯吱”声,眼泪硬生生被逼出来,她才一张口,他的舌就冲进来,蛮横的翻搅,肆意掠夺,就像一条蛇,冰凉的往里钻,让人没有一点儿逃脱的余地。
素问被他吻得浑身都竖起鸡皮疙瘩,头皮都发起麻来。而郝海云显然食髓知味,越吻越忘情,越吻越深入,咆哮着只想要索取更多。
醉眼朦胧之间,只看见他粗黑的眉微蹙,凌厉的眼细细眯着,这人在黑道上混了十几年,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小心谨慎,要抓他松懈的时候,也只有这时了。
趁着他把舌勾进自己舌根,素问想也没想,紧阖牙关,只听见男人一声闷哼,快速的从她口中退出,然后忿忿的啐出一口血沫。
“贱人,你找死?”
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手劲奇大,打得她整个人趔趄着从茶几上翻下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半晌,郝海云才走过去,拿脚尖踹了踹她腰,皱着眉,咬牙切齿:“起来,别给我装死!”
她终于哼了一声,捂着脸,半晌才慢慢坐起身子。昏暗的灯光一照,这嘴角都裂开了,惨白的小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郝海云有点懵。他盛怒之下手劲刹不住,不过这女人就欠治,给她点教训也好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见她这样,骂人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他有点烦躁的踢开脚边的酒瓶子,从边上摸出支烟含在嘴里。
叼着烟又想起打火机不在身上,在包厢里环视了一圈,也没找着,最后忿忿的把烟也摔了。
素问这才慢吞吞的拿手背拭去嘴角的血,郝海云有点不耐烦,一掌挥开她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我看看……”
暴躁的话音消弭在惊愕中。
郝海云是真的被素问的眼泪怔住了。就这样托着她的下巴,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她。
一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紧跟着又是一滴,滚烫的,烫得他下意识的缩回手。
原来她还会哭——
这丫头不是浑身都逆鳞,怎么顺都顺不平么?她那一身犟脾气呢?她拿刀片抵着脖子威胁他的劲呢?她一枪打进他肩胛骨的胆子呢?
“别给我装,你不是能耐着么,一巴掌就能把你给打哭了?”他暴躁,不安,不知是为她这眼泪,还是别的。
素问笑了一笑,抬手拭去眼泪。
“我也不想的,郝海云,是你逼人太甚!”她一边笑,眼泪一边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情形诡异极了,在簌簌的泪光里,她的表情如同崩溃:“你好好看看清楚,我是聂素问,不是你那个‘素素’!我为什么要走,你当年留着我是出于什么心理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压着我叫的是别人的名字,郝,海,云,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物!”
她头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一边哭,一边愤怒的控告。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恨,原来她恨的是这个。
郝海云的脸色很难看,手僵着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放好。
而素问跌坐在地上,掩着脸只是痛哭失声:“两年前我好不容易逃脱了那种生活,再也不用做谁的替身,我要是早知道你在这,我一定躲得远远的!郝海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打你一枪,你要么也给我一枪还我个痛快,这样折腾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无声。
漫长漫长的沉默。
郝海云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问再也哭不出眼泪来了,才看见他蹲下身,慢慢的伸出只手。
她本能的举手护在头脸上,才发现他不是要打她。
郝海云拨开她的胳膊,缓慢而有力,指端犹疑的触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她被他打过的半边脸早就高高的肿了起来,火辣辣的,又沾上凉的泪,紧绷绷的难受。
“素问……”他慢慢的摩挲着,那力道竟似带着种怜惜。他知她忌讳那名字,所以没再叫“素素”,而是叫她“素问”。他也不知,这么做有什么无聊的意义,他只要她知道,他此刻叫的人,是她。
她迎着他的目光,眼角还有泪,整张脸上已经全是笑意。她笑起来很好看,仿佛如春风初绽,脸颊上红肿的指痕还没褪,但依稀能看出妩媚与甜美。尽管他心里还埋着那个名字,但回溯记忆的洪流里,竟只剩下她聂素问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着了魔,竟然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吻下去。唇齿怜惜,像是吻着一件珍贵的宝贝。她的柔软,她的馨香,她的甜美……他贪婪的想要重温!
腰上突然被什么硬物一顶,他的唇停在她唇峰上不过半厘米。
那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素问胃里感到一阵恶心,却强撑着笑容,免得被他发现自己握枪的手的颤抖。
笑,僵硬,牵扯到裂开的嘴角生疼。
郝海云魔怔的眸瞬间清明,那冰一点点凝结,一动不动的审视她。
素问动了动枪尖,抵住他压下来的身体:“再碰我一下,我就开枪!”
郝海云无惧无畏,拇指云淡风轻的刮过她的唇,语气带着丝讥讽:“你装了介么多次,就数这次装得最像。”
素问也笑,轻轻从他身下挪开身子:“云哥花钱送我去学演戏,我怎么敢不好好学?”
那曾让他一度困惑动摇的眼泪,是假的,她看似悲愤痛苦的控诉,也是假的。自己竟然一时不察叫她连枪都摸走了,这对当年单枪匹马挑落德云楼三十号人马的郝海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真如小七说的:温柔乡,英雄冢?
他咬牙。这个女人,够狠,够绝,果然够格让他记怀到现在。
“哼,”郝海云冷笑,伸手就去夺她的枪口。
素问毫不犹豫的拉保险,上膛,动作娴熟的好像练过无数遍:“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郝海云的手停住。
她敢,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肩胛处仿佛还在隐隐作痛,这情景多么相似?他隐隐自嘲,两年前,他不也是不信这样柔柔弱弱的她真敢开枪?结果她连眼睛也没眨,一枪送进他肩胛里。
她要他死,是真的毫不留情。
没人比这女人的心更狠。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寒得像碎冰。
“跟当初一样,放我走。以后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无期。”素问答得迅速。
“可以,”郝海云想都没想就答应,但又补了一句,“只有这一次。”
言下之意,下回你要是再小白兔撞进狼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成交。”
素问也不跟他罗嗦,跟这种人做交易,就讲究一个爽快。再纠缠下去,没人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在这条道上,若论狠,郝海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讨价还价对她绝没有任何好处。
她也不怕他变卦,当下枪头一转,物归原主,好端端又把枪给他别到腰间。
素问撩撩头发,整理了下身上狼狈,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郝海云靠在她身后,慢条斯理的说:“你信不信,走出这个门,就会被人打成马蜂窝。”
素问连头也没回,轻轻笑了声:“信。但我更信云哥一言九鼎,说放过我,就一定会放过我。”
身后,郝海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记着,最好烧香拜佛,下回别让我撞见!”
素问心里闷闷的想:不用你提醒,我回家也得拜拜佛,顺便再洗个柚子叶澡,去去晦气!
*
聂素问刚一出包厢,就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靠手撑着墙壁勉强支撑。她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连隔间的门都没来及关,扑到马桶前就是一阵狂呕。
妈的,三大杯黑方,纯的,一头牛也该被喝倒了。
胃里跟被人掐着似的,拧成一团,纠结,翻腾,抠着嗓眼子吐,连胃液都要被抠出来了,一阵昏天暗地。
她浑身从头到脚出了一身汗,头发都黏糊糊的粘在脸上,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拎出来似的。洗手间外头瓷砖上响起“沓沓”轻缓的节奏,女人的高跟鞋一步步接近,到她这扇时突兀的停下来,然后“啊——”的一声尖叫,迅速隐没了。
素问半瘫软在木质的隔板上,有气无力的笑。她现在这样子,跟醉鬼有什么区别,谁能想到她白天还是被记者话筒追问的小明星?
这社会,就是把人当牲口折磨的!
抽水马桶哗哗哗不知抽了几遍,聂素问按着胃,终于慢吞吞爬起来,一步一步从洗手间挪出来,撑到盥洗台上,打开龙头,哗啦啦的冷水浇下来,意识仿佛恢复了几丝清明,她怔怔抬眼,盯着整面的镜墙上,那脸孔苍白头发散乱如同女鬼一样的人,一会儿又分出几个重影,她使劲摇摇头,那些重影才重新归于一体。
哦……原来是自己啊……
她无力的趴下来,她这副德行,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还怎么好出去见人?
想想,她摸出手机,背靠着冷硬的盥洗台,慢慢滑下身体,就坐在地上,开始拨号。
“喂……小艾……嗯,我就在amour,今晚在这边订房休息了。方便的话,你能过来一下吗?……帮我带点东西……嗯,换洗衣服,哦,还有安眠药。”
她说完,就全身无力的把手机扔在一边,竟然浑浑噩噩的在洗手间里就靠着睡着了。
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猛的一个激灵,脖子靠在坚硬的盥洗池边缘上,硌得生疼。
她扭扭脖子,手机还在地砖上一闪一闪的亮着,欢快的唱:“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我一见你就笑……”
素问现在算知道萧溶设这铃声的妙了,瞧她,现在都人不像人了,听到这热闹的铃声,居然还笑的出来。
“喂……”有气无力的拿起电话。
“我到门口了,你在哪间房呢?”是小艾。
她挠挠发心,慢慢爬起来:“我还没开房呢,用你身份证吧,我不方便……”
小艾想也是:“那你到三楼客房部来,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还有件事,得当面跟你说。”
“好。”她挂了,脚步虚浮的走出洗手间,三楼,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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