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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氓!小白捂住自己的胸口瞪她。
缇娜又笑了,这次是那种啮齿类小动物的笑,“你也申请他们的奖学金了?然后参加测试?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小白摇头,“你先说你的经历。”
缇娜的经历比起小白的简单直接的多。
她在大约八年前得到一个奖学金机会,参加了一系列考试之后进行面试,去面试时发现真正的面试官其实是那个比她大不了几岁,一脸不悦的靠在角落沙发里的年轻人。
和他眼神接触的瞬间,她脖子后面的寒毛站了起来。
“直觉告诉我,我面前坐的是最顶级的猎食动物。”缇娜拍拍心口,“我在直觉的驱使下立即作出了一脸花痴的样子。啊,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去演戏的。我的演技太棒了。你能对着一头大白鲨露出你看到布拉德·比特时的表情么?”
“不能。”
“然后他们很快就让我走了。不过奖学金我拿到了。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该你了。”
小白喝了口橙汁,“你提到几次‘直觉’,我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缇娜仰脸长呼了口气,“好吧,从你的反应看,你应该是已经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了,并且就是这样还喜欢上了他,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大概也可以接受,而不是把我当成疯子。”
“说吧。”小白身子向前倾,她知道,缇娜要说的,和丽翁平时跟她八卦时要说的东西绝不是一类。
第六十二章
和艾尔的前相亲对象一起出来喝饮料的时候;小白可没想到她会听到灵异E接触的事。
缇娜开始叙述,“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有比常人敏锐的‘直觉’;它会在危险的时候出现;警告我。我很难说清楚它究竟是怎么和我交流的……”
“交流?”小白放下杯子;“你是说;它其实并非直觉,而是;更像是……”
在她找适当的措词时缇娜点头,“没错。它更像是一个独立于我但又依附于我的一个个体。生物学上这种情形我们叫——”
“共生。”小白替她说出来。
缇娜又点了点头。“是的。但是别忘了,有一种人;他们有不只一个人格。不同人格的喜好、性格完全不同,甚至有一个人格视力正常而另一个人格是红绿色盲的例子。那些有多重人格的人,他们也经常和体内另外的人格进行对话。我要怎么知道我的‘直觉’不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呢?要知道,它并没有形体,要如何证明它确实存在?”
小白靠在椅背上,和她拉开一点距离。她仔细观察了一下,缇娜绝对不是精神分裂了。她做个手势请她继续。
缇娜接着解释,“和‘直觉’对话的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小时候的我只把它当成普通的,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但当我长大,我知道,这并非一种第六感或是直觉,你自己的感受不可能跟你进行对话,即使可以,也不可能告诉你你并不知道的知识。”
“当我十岁时,有一次我在看介绍宇宙的节目,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星系是我前所未见的,可是——在解说员说出那星系的名字之前,我的‘直觉’就先说出来了。”
“我的父母都是农夫,我家里也并没有天文类的书籍,这电视节目也确实是我第一次看,那么,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缇娜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下面,“在小农场住的我为了弄清楚这个,把我家附近所有的图书馆和书店里的书都翻了个遍。”
“起初我觉得这和灵媒、心灵感应师的经验有相似的地方,但很快又发现其实完全不同。不过,我十二岁的时候,附近的教堂举行义卖,我买到了一台古董测脑电波的仪器,就是那种把塑料片贴在头上,然后插上电,用雨刷似的打印机在一卷纸上打印出来波峰波谷的那种。”
“你立即做了实验吧?”
“没错。我把自己连在机器上,努力集中精神,和我的‘直觉’对话。问它一系列问题,比如,喜欢什么颜色了,今天去了哪里,看到黄色的气球想到的是什么之类的。然后,我又问自己这些问题。记录下的电波有很大的区别。”
“这几乎可以证明它和你是独立的了。”小白从一开始就以十分严谨科学的态度看待缇娜所说的“直觉”,“如果你可以跟它进行更深刻的对话,也许它会告诉你更多关于它的东西。”
缇娜赞许的再次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在拿以后用了各种办法试着和它对话。当然了,那时我已经十三岁了,我能理解的东西也更多,想象力也更丰富,我能接触的书籍和知识也更多了。”
说到这里,小白由衷的认为,缇娜小时候明显比她小时候聪明多了,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因为她们两国的教育方式有着极大的不同,那个时候的小白整天想的是写不完的作业,假期还要去什么奥数班,可人家缇娜都已经研究天文地理外太空还有神学玄学了。她猜着缇娜接下来可能要学各种静坐冥想的方法了。
果然,缇娜说,“我的一个亲戚去日本住过一段时间,他告诉我,佛教的一支叫禅宗,禅宗的高僧们会长时间的冥想,通过练习,可以和内心对话。禅宗其实源于中国,后来才传到日本,是吧?”
是这样么?我不知道也。
小白很羞愧,由于年少时被填鸭教育,出国又早,她对于她的大中华文化了解得其实不算多。
“其实不只禅宗,中国的本土宗教道教,还有印度的瑜伽,都详细的介绍过各种冥想的方法,还有冥想时会遇到的各种情况。道教中提到一种‘一气化三清’的说法,当时很令我着迷。”缇娜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我接下来要讲的东西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太舒服。”
“说吧。‘它’一定是告诉你‘它’的来历了。”小白有种小时候听故事时的紧张新奇感,她握紧自己面前的玻璃杯。
“是的。我的‘直觉’,是来自遥远星系,在宇宙间游荡的生命形式,它没有形体,存在形式是一组电波。来到地球后寄生在生物身上……”
“寄生?”小白色变了,哦哦哦缇娜你确定你的“直觉”真的不会从你第二张脸上蹦出来然后转动小脑袋“嘎”的叫一声跟我打招呼么?
缇娜对小白的反应略感失望,“你不是生物学的天才么?你觉得你此刻身体里有多少生物体在和你一起生存?肠道细菌,真菌,病毒……也许还有寄生虫。你又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智能,不会思考你今天的卡路里摄入太多或太少?”
“对不起。是我大惊小怪了。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宿主。”小白郑重道歉,“请继续。”
“它也告诉了我它所来的地方,那地方天文学家还未发现,但那附近的星系却已经得到证实,所以,‘它’是的确存在的,它所说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缇娜表示接受道歉,继续讲,“它们的生命形式和生存目的都和我们大相径庭,我当初费了些时间才接受、理解它的说法。”
“你说过,它没有实体,以电波形式存在,在宇宙间游荡……”小白大胆推测,“那么它们并不交·配繁殖,也不会轻易死去,那么它们的生存目的……莫非就是不停的在星球之间游荡?”
缇娜发出一阵龙猫的叽叽笑声,“你还真的挺聪明的啊。它告诉我,它的名字就是traveller流浪者,从一个生物体内到另一个生物体内,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它们生存的目的就是不停的体会各种生活方式。”
“那么我们现在说的话看到的东西它应该也能感觉到了?”
“应该是可以的。”缇娜不理解为什么小白一脸痛苦,“怎么了?”
“你不会觉得不舒服么?时刻有人在观察你的感觉?”
“不会啊。我是和它一同生活,领略人生的美妙。”她叹气,“很难向你解释这种感受,就像它也是我,它又不是我。它会帮我趋利避凶,在我沮丧、失落、痛苦、迷茫的时候鼓励我,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提醒我,这不好么?而且……”
缇娜接下来的话才真的吓到小白了,“你又怎么知道你身体里不是也住着一个流浪者呢?”
“说不定还不止一个呢。有时两个以上的流浪者会共同住在一个地球生物体内。”
“你难道没有那种内心有两种声音在辩驳的时候?”
“又或者在想做坏事的时候听见内心的良知在跟你说话?或是在嫉妒愤怒的时候听到恶毒的诱惑?”
“还有,在做一些选择时,你的直觉告诉你那里有危险,你又怎么知道这是你的潜意识在做判断而不是具有更高智慧的流浪者为了和你继续共生而对你进行提醒?”
她的这些问题让小白无法作答。
良久之后她才反问缇娜,“那么,那些作恶的人,那些拥有良知的人,他们听到的,到底是他们内心的声音,还是寄居在他们身上的流浪者所发出的声音?”
缇娜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有的流浪者喜欢一言不发,对宿主隐瞒自己的存在,而有的向宿主喜欢煽风点火,让自己的阅历更精彩,有的拥有高度的智慧和美德,想要修正宿主的不良行为。”
小白又沉默很久,“那些被送进疯人院的人里……”
“流浪者们也很郁闷啊,对于它们来说,我们只是载体,就像我们乘坐的交通工具,就像一辆汽车,可是车子却以为我们要霸占它,疯狂的撞在电线杆上,乘客要换车也挺不方便的。他们只是想搭上车走一段路,看看风景,谁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呢?还有,有些车去的地方无聊极了,所以一些流浪者更乐意寄居在野生动物身上。”
缇娜说到这里抿起唇笑了,她趴低一点小声说,“我想最大限度的让我的‘直觉’感到人生精彩,所以我答应接受你们大学的工作了。而且……嘿嘿,它对我们的社交活动很感兴趣。”
“昨天你和马可社交得似乎挺有成果的?你的‘直觉’对它观赏到一切的还满意么?”小白发现缇娜一直把她的流浪者称为“直觉”,这样也好,它有个不会引起注意的名字。
缇娜叽叽笑了,竖起拇指,“耶。他既有男人的性感又有男孩的纯真。”
他的纯真已经被你这无耻的家伙给收割了吧?小白在心里说。
“那你的‘直觉’是怎么警告你的?就是在见到艾尔他们的时候。还有,为什么今天早上我带他去,你的‘直觉’又没提醒你呢?”
“它告诉我,他们并非地球生物,是来自远方的战斗种族,宇宙间被他们毁灭的星球和种族不计其数。他们让我走过去检查是否携带武器的安检门其实是检测我身体健康状况的装置。至于今天,大概是因为你的ET根本没有任何要战斗的意思,或是心情很好吧,我的直觉完全没收到任何敌意。那么现在换我问你了!”
缇娜大概是在回答小白的问题时就想好了她要问的东西,她拿了张餐巾纸,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笔,飞快写下一个个问题,“第一个,你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么?”
“你看到的就是他们的真面目。他们和我们的基因有极大的相似度,外貌并没有进行过修改。”
“他们是来地球进行繁殖的么?”
“是的。”
“叽叽叽叽~”缇娜笑了,她不怀好意的看着小白,“那么……”
“别写了缇娜,这些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要是你想知道,可以去找我的ET直接问。”小白朝她的餐巾纸上瞟一眼,女流氓!
“真不公平!”缇娜把纸揉成一团扔桌上,嘟嘴瞪小白。
小白犹豫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