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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们接下来去哪里了?”小白问缇娜。
“叽叽叽叽~”缇娜龙猫笑了,她双颊泛红,“马可很有情趣啊,他带去了一个他预定的餐馆,烛光晚餐,还有乐队现场演出呢!”
“有小提琴、钢琴、萨克斯的那种?”
“当然了!”缇娜双手合十,眼睛闪动只有恋爱中的女才有的光芒,“感觉就像们一部老电影里一样,浪漫极了。对了,们去了哪里?”
小白跟她说了那个古堡的名字,缇娜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的那一位真的是个ET!哪有情节去那种地方的!虽然那里也是们这最贵的地方之一啦。”
“嗯。”小白有点无奈,“是呀。们走的时候每还有一顶牛角帽子做纪念品呢。当然,也可以选牛角杯。”
缇娜听出她的遗憾立刻警惕起来,“喂,是不是后悔了啊?本来那个老电影布景一样的餐馆是给准备的。”
小白摇摇头,“不,再浪漫一百倍也不想和换。再说,还坐船了呢!”她双手托脸,忍不住微笑,呵呵,艾尔船长。
机场等候登机的时候小白收到了妈妈的回信。
“小白,妈妈也许不是最有资格给感情上意见的。不过猜这时应该已经和他和好了。哦,请告诉,喜欢的那个是个‘他’吧。如果还没和好呢……只好去找他谈谈了。很多时候恋间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忘了们之前是为什么争吵。妈妈。”
果然麻麻还是最棒的。
小白回复了妈妈的邮件,说了艾尔船长安排的“烛光晚餐”,写了一大篇废话,发送出去。
这次,她升空之后没有再感到那种胃里空荡荡的难受感觉。
艾尔起航之后联络上了兰尼。
就像容恩会问哈利初吻是什么感觉,兰尼问的第一个问题也一样是“How did you feel?”
艾尔不假思索,“酒心巧克力。”
“酒心巧克力?”兰尼觉得奇怪,他思索着构成这种味道的化学成分又问,“还有呢?”
“嗯……很柔软。”
“还有呢?”
“不想停下来。想要……嗯,明白的。”
哈哈哈,够了,看来他们两的基因适配程度和理论吻合。
“太好了,那和卢斯向首辅大和议会汇报这个的阶段性的成果吧。”兰尼兴奋的转换通讯频道,“还有别的事么艾尔?”
“多准备点小白爱吃的东西吧。”
“好的。”
傍晚八点多小白的飞机抵达。出口等着她的是丽翁。
小白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把牛角帽子送给她。
“这帽子是从哪来的?”丽翁感到奇怪,“可不像那种去哪里玩还专门去买纪念品的。”
“是艾尔带去的那个餐馆送的。”
“啊?”她拿着帽子更疑惑了。
回到家小白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兰尼做了一桌子中国菜,都是她爱吃的。
艾尔到深夜才回来,他跑上楼,小白还整理参加论坛的记录,立刻被他从书桌抱到床上啾啾啾。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啾啾啾发生的地点是旅馆房间的床上,也没准是出于某些邪恶的念头,艾尔似乎认为床上才是亲吻应该发生地方。
小白很快发现,无论是学校那种公共场合,还是家里,只要有第三场,艾尔都十分守礼克制,最多是拉手,亲吻也仅限于额头脸颊一触即走的小鸡啄米。
这倒是小白始料未及的。她猜测可能这是皇室的矜持?
不管怎么样,这种矜持和她从小所受的教育还有她的性格相合,她每次街头看到相拥的情侣恨不得把对方的魂吸出来的热吻都会觉得尴尬。
嗯……她错了。
艾尔喜欢床上啾啾啾大部分的原因是出于赛德维金的传统文化熏陶。他们的星球,情侣啾啾啾之后就该啪啪啪了,所以最理想的地点当然就是床上了。
不过,像他父皇母后那种奔放的,啾啾的场合有可能宫殿的任何地方。有一次他和哥哥捉迷藏爬到了哥哥的床下面,猜猜谁和谁已经哪里了?
首辅大得到兰尼和卢斯的公文式报告之前就收到了艾尔的私信,和上一份一样是赤果果的臭美语气。但这次信写得挺长,加入了不少从地球文学里学来的修辞方法,什么“她的双唇柔软娇嫩一如夏日阳光下成熟的甜美樱桃”之类的,以及一大段用赛德维金的眼光来看堪称“淫、靡”,志挑逗读者情·欲的详细心理、感官描写。
总之,仇恨拉得满满的。
务必要让哥哥羡慕嫉妒恨。
这目的也的确达到了。
首辅大看完艾尔送给他的加密私信之后,把落寂的目光投向窗外遥远的星空。
然后,他按下桌子上的一个通话按钮,“瑞恩,通知洛特将军,下一次的议会由他主持,打算利用自己的年假去巡视。”
“请问大人是去哪里巡视呢?需要准备什么规模的舰队?”
“……”
地球怎么样啊艾尔?
第四十七章
在地球准备迎接第一个春天的艾尔对帝国某只舰队的秘密移动一无所知;他沉浸在热恋之中,虽然窗外寒风依然肃杀可他每天过得比花儿还香比蜜还甜,高高兴兴去上学,快快乐乐打游戏(指挥作战)。
对于两人亲密程度加深所带来的愉悦;小白的感受并不像艾尔的那样强烈,但是;她和他一样;随着日光渐长开始每天处于兴奋之中。根本不觉得累;不想睡觉;也没什么食欲。可无论做什么效率都不太高;非要努力集中注意力才行。
起初她怀疑过这是不是和ET恋爱给她带来的某种精神影响;就像最初遇到艾尔时喷鼻血一样。不过;问过丽翁;又在网络上查了查,小白才确信她这种亢奋的状态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相互吸引Attraction ”阶段的常态,这时她身体里的多巴胺Dopamine、肾上腺素Adrenaline还有羟色胺Serotonin都会激增,尤其是羟色胺的水平,基本和一个轻度偏执症患者的一样多。
不过,幸运的是,这种在初步陷入爱河时整日兴奋,除了对自己的恋人白日梦之外什么事没法好好做的情况,会随着情侣间的关系进一步稳固进入Attachment的阶段就逐渐消失,到那时,情侣间已经成立了某种程度的契合,有共同的对未来的期望,并且会一起努力实现他们对未来的计划,比如生几个孩子之类的。
这让她感到放心的同时又有点惆怅和不安。很多地球人的第一次恋爱都无法平稳过渡到稳固长久的阶段,她和他,都是第一次,又来自不同的星球,会比大多数人幸运么?
似乎的觉得连圣诞节时都没下雪不太好意思,三月初,一场迟来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不过,高纬度地区的春天往往也是以一场雪开始的。
白雪消融时,雪绒花从吸收雪水,探出第一朵花苞,这之后,郁金香、黄水仙也盛开了。艾尔弗兰德1号的小山坡上一片鲜艳的黄色间杂着几朵不同颜色的郁金香,空气中漂浮着暖融融的花香,蜜蜂嗡嗡嗡的到处飞着。
在这一片春光里,小白接到了妈妈一通很突然的电话。
那个下午和平时并无不同,她正在上下午的第一节课,奥拜托教授食指空戳念叨着肽链,艾尔趴在她身边睡着,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看了一下号码,是妈妈的手机。
通常妈妈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她,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小白看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艾尔,走出教室。
她握着手机,却一直没按接听键。
仿佛是知道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个安静隐秘的场所接电话,手机的震动一直耐心持续的发出嗡鸣。
小白走到教学楼后门的台阶边上,这才接了电话。
她和妈妈的对话其实很简单。
“小白么?我是妈妈。我刚才送了离婚协议去苏氏。”
“……哦。”
“我已经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
“哦。”
“过两天会有一些移交股权的文件和律师授权书让你签,收到后尽快签好寄回来。”
“好的。”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妈妈又说,“你要小心。”
“嗯。我会的。你也是。”
妈妈没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小白坐在台阶上,握着手机久久发呆。
艾尔找到她的时候,她才觉得身体很冷。
“小白?你怎么哭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探出手给她擦泪。
从刚才开始一直憋在她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刻爆发,她用力抽咽了几下,哽咽着说,“别叫我的名字!别叫我小白!我讨厌苏小白这个名字!”
这种奇怪而粗暴的要求让艾尔发愣,但他马上把她拥进怀里,脸颊贴着她的太阳穴,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有时肢体的实际安慰比任何语言更有效果,小白抓着艾尔的衣襟继续哭叫,“他们已经分开了,他们现在是苏先生和白女士,可是——可是,我还叫苏小白。”
名字是真是这世上最短又效果最长久的咒语。
他们已经分开了,可她还叫苏小白。
知道父母迟早要离婚之后,小白在自我介绍时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苏小白。
那个姓苏的男子娶了位姓白的女子,他曾经是那么爱她,把他们的女儿命名为“小白”,一个小一点的她。
一度作为爱情结晶证明的名字现在见证的是一个不打算被延续的承诺。可是她却要背负着它走完一生。
她抬起头,哭得呜呜咽咽,“我还是……得叫……苏小白。”
“不管你叫什么,我喜欢的是你。”艾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她擦擦脸,“连流鼻涕都很可爱的你。”
小白破涕而笑,愣怔一下又大哭起来。
她靠在他身上哭了很久,总算忍住泪,平静下来。
“艾尔,现在几点了?我要去一趟银行。”
“三点。我跟你一起去。”
在去银行的路上,小白终于告诉艾尔她那笔一直放着没动的钱是怎么回事。
“我爸妈的故事在这星球上很普通。他们相爱,结婚,一起创业,后来,爱情渐渐变冷变淡,他们各自有了不同的兴趣。结局一点也不美好。”
“我总觉得我是个特别迟钝的人。也许就像有些人说的,只有考试时才能看出我不是个傻瓜。直到去年暑假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一直是我妈妈用她的私蓄付的,苏先生在三年前已经和白女士决裂了,所以她才送我来这读书。”
“这三年白女士也没闲着,她觉得她和苏先生一起建立的公司有一部分是属于她和我的。”
“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一点也不清楚,可能她也不想让我知道。”
“刚才她告诉我,属于我们的那一部分她已经拿到了,很快会寄一些文件给我签。”
小白说到这里停顿一会儿,声音发颤,“艾尔,我和你在一起会自卑。不仅是因为你能单手把地球炸毁几百遍而我煮个蛋都很难吃,还因为……因为……”
她犹疑不安的抬起头看他,“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过我的问题么?”
“关于专一的?”
“嗯。”她垂下头眉间微蹙,“如果专一是一种遗传,是天生的,那么,我……”
艾尔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白还是低着头。
要怎么才能让她知道?怎么才能把我的坚定传达给她?
艾尔的心被一支烫烫的羽毛扫了一下,他微阖双眼,垂下头。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第一次旁若无人的用力拥抱住她亲吻。
她很短暂的震惊一下,立刻放弃了挣扎的打算,因为那个吻的热烈程度,就像她曾经在心中吐槽过其他在街头热吻的情侣那样——能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里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