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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吴溟看着喝多了有些晕了头的展云翔,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放在展云翔手里:“若是有朝一日纪天虹背叛了你,你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女人,想要杀掉她的时候,就用这把匕首吧,不过……料你也下不了狠心。”
云翔记得自己后来终于是醉的不醒昏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吴溟一脸愤怒的把自己赶了出来,似乎是自己醉酒的时候耍起了酒疯,把钱庄折腾的不像个样子,吴溟那家伙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靠在床上,从衣袋里掏出那把小巧的匕首,看上去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不过确实是开了刃的,在烛火下闪现出光晕,看上去居然美丽而又危险,云翔想着自己大概这辈子是不可能用上它了。
云翔自知不是个好人,但是这也是分对象的,对品慧,对纪天虹,他恐怕是不可能狠下心来的,结果却是被纪天虹玩的团团转了么,用手遮住眼睛,云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纪天虹和展云飞之间如今的到底发生着什么。
“云飞……你……我……”方才遇到展云翔并没有让天虹退缩,她一向是云飞的小影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一直都是专属于云飞的小影子。
阿超看见天虹端着醒酒汤过来,冲着云飞点点头就安静的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天虹和云飞。
展云飞毕竟是刚回展园,在这为了他摆的流水宴上没少被人灌酒,此时微醺的看见了天虹的脸:“天虹,你怎么来了,你这些年过的好么?”
“不好,真的一点都不好!”天虹几乎是冲口而出,“我……我原本只想一直做你的小影子的,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我只是在痴心妄想,但是我还是想要等你回来,为了留在展园,我……我嫁给了云翔……”
说到最后一句,天虹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倒像是在抱怨云翔对她不好了,这种时候她倒是完全把嫁给云翔后云翔对她的好忘在了脑后,此时却成功的让云飞变得义愤填膺:“是不是云翔欺负你了,我就知道,在我走之前还是个‘狂妄’的二少,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嚣张’的二少了!”
天虹只是独自垂泪,也不答应,看得云飞一阵怜惜,这也是自己当成了妹妹的女孩,于是上前揽住了天虹的腰,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温言细语的安慰着,没注意到天虹暗暗扣住了自己的衣领,把身体更加靠近的小动作。
安静的时刻持续了不久,两个人才略有些尴尬的分开,天虹脸上带着红晕,顿了顿才端起身边的醒酒汤:“云飞,这是我刚去厨房做的醒酒汤,你多少喝一点,不然明天是要头疼的。”
说着就把碗端到了云飞面前,展云飞也就接过汤,抿了一口,看着烛光中朦胧的天虹,突然觉得有种异常的熟悉感,似乎曾经也有一个女人会在自己喝多了的时候贴心的端上一碗温热的醒酒汤,在还没有过脑子的情况下,云飞低声呢喃了一句:“映华……”
顿时,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云飞眼睁睁的看见天虹惨白了一张脸,站立不稳一样的退了几步就冲出了房间:“天虹……天虹你……”
纪天虹没有想到云飞竟然会看着自己喊出映华的名字,又羞又恼,映华这个名字就像是天虹的一块伤疤,碰不得,只要想起那个抢走了自己爱恋着的云飞的女人,纪天虹就能感觉到丑陋的嫉妒在自己内心生根,虽然羞愧,却从来没有办法抑止。
冲回房间,却看到展云翔已经睡下了,在微弱的烛火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整个人安静祥和,天虹坐在展云翔的床边,内心对这个人却是复杂的:“云翔……”
能有一个人像云翔一样喜欢自己,天虹是极为自负的,而且这个人能够在自己面对云飞时成为博得同情的工具,天虹对此很满意,然而她却从来都不喜欢云翔,一个展家的庶子又怎么能让自己爱上,只有像云飞那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轻抚过云翔的脸颊,天虹的视线却被云翔枕头下露出的一小截金属吸引了,抽出来却是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不知道为什么,天虹在看见这柄匕首的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住了,这样的美好,简直不像自己这样的影子能够拥有的,看了眼沉睡的云翔,天虹眯着眼睛把匕首藏进了抽屉,才在云翔身边安静的躺下,和云翔之间隔着分明的距离,两人就如陌生人一般隔绝的睡着了。
吴溟坐在店里小酌几杯,却感觉到法阵被触碰,稍一感应却是欣慰的笑了,即使足不出户,他也有法子让某些东西到那该拿着它的人手里,想到云翔总提起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影子,吴溟眼里划过一丝兴味。
萧鸣远在寄傲山庄被烧掉的第二天就草草下葬,来参加葬礼的也不过就是萧家的姐弟五人,萧老头则是葬在了他妻子身边,陪葬的除了他那身已经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之外,也只有他生前不知道为什么很宝贝的一柄匕首。萧雨凤站在墓前哭成了个泪人,萧雨鹃在一边安慰着,脸上却带着刻骨的仇恨。
小五还处于昏迷中,若不是同住在溪口的一对姓杜的老夫妇接济,这萧家的姐弟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晚上,在杜奶奶的房里,萧雨凤却皱着眉头,拿着手里的帕子擦拭着小五头上冒出的汗:“雨鹃,小五为什么还没有醒,她身上烧得滚烫,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着,萧雨凤又拿那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忧心忡忡的看着烧得说起了胡话的小五,此时小五被烧伤的地方已经冒出了一串水泡,看上去颇有些狰狞。
“雨鹃,你看小五这个伤……我已经给她上了药,怎么还是起水泡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小五最爱漂亮,如果留了疤,怎么办?”
雨鹃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儿的走来走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雨凤的话。
小五低喃的喊着:“小兔儿,小兔儿……”
小三恐惧地看着小五,颤抖着问雨凤:“大姐,小五会不会……会不会……”
雨凤心中一酸,低头抚摸小五:“小五,你要为我们争气啊!娘去了,爹又走了,我们不能再失去你!小五,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
小五似乎听到兄姐们的呼唤,睁开眼睛看了看。虚弱的笑了笑:“大姐,大姐……”
雨凤等人连忙凑到小五跟前,满眼期盼地望着转醒的妹妹惊喜万分。
小五呓语:“鸟,好多小鸟啊!”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大家这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清醒,刚才小五只是被烧迷糊了在说胡话。
雨凤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淌,一滴滴的全都掉在了小五的衣裳上。她惊魂不定地抱起小五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摸上妹妹的额头。
“天啊!她浑身滚烫像只烧热了的炉子似的,雨娟,雨娟我们该怎么办才好?”雨凤扯住雨娟的一只袖子,大声地问道。“我们应该送她去城里看大夫,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可是,我们一块钱都没有,怎么办呢?现在住在杜爷爷家,也不是办法,我们五个人要吃,杜爷爷和杜奶奶已经够辛苦了,我们不能老让别人养着,怎么办呢?”
雨鹃被唤醒了,她睁大眼睛看着雨凤。然后,她一转身,往门口就走。
“你去那儿?”
“去桐城想办法!”
“你是存心和我呕气还是鬼迷心窍了?这儿离桐城还有二十里,半夜三更你怎么去桐城?到了桐城,全城的人都在睡觉,你怎么想办法?”
雨鹃一阵烦躁,大声起来:“总之,坐在这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我去城里再说!”
这时,一声门响杜爷爷和杜奶奶走了进来。
杜奶奶走到雨凤身边,手里紧握着两块大洋,塞进她手里。慈祥的说:“雨凤雨鹃,你们姐妹两个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多急,这儿是两块洋……是我们家里所有的钱了,本来,是留著作棺材本的……可是,活着才是最重要……快拿去给小五治病吧!明天一早,用我们那个板车,推她去城里吧”
雨凤一楞:“杜奶奶……我……我怎么能拿你们这个钱?”
杜爷爷诚挚的接了口:“拿去吧!救小五要紧!”
“杜爷爷杜奶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雨凤手里攥紧了两块大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矛盾极了。
杜奶奶把她的手紧紧一阖,让她握住那两块大洋:“这个节骨眼,你就别再说可是了!等你们有钱的时候,再还我也一样。我和老头子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这个钱可能好几年都用不着,先救命要紧啊!”
雨凤握紧了那个救命的钱,不再说话了,却对着两位老人跪下来,接着雨鹃、小三和小四也跪了一排,倒让两个老人手忙脚乱了一阵子。
第二天一早,小五就躺在一个手推板车上,被兄姐们推到桐城,送进了“圣心医院”,医生看了眼小五:“你们送来太晚,她的烧伤本来不严重,可是她现在已经受到细菌感染,必须住院治疗,什么时候能出院,要看她恢复的情况!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她的存活只有百分之五十!”
走廊里,另四个萧家孩子顿时呆愣在那里,雨娟更是激动的上前扯住医生的前衣襟大力地摇晃人家,嘶声力竭地喊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她明明就是在发烧怎么可能会死掉!你这个庸医,庸医!”
医生没防备的情况下被摇的衣衫不整,整个人都懵了,半天后才平静下来道:“小姐,病人之所以会发烧是由于伤口引起的,现在伤口已经被细菌感染,你们还是快些为她办理住院手续吧!”
“那住院要多少钱?”雨娟觉得头疼的快要裂开了,这些天来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快要把她逼疯了。她好恨,要不是展家现在他们一大家子依旧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想到此处她美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凶狠。
“住院的费用我们会尽量算得低!但是,她必须用最新的消炎药治疗,药费很高,当然,你们也可以用普通的药来治,治得好治不好,就要碰运气了!”
雨凤还来不及说话,雨鹃斩钉截铁坚定有力的说:“大夫,请你救救我妹妹,不管多贵的药,你尽管用,医药费我们会付出来的!”
于是,小五住进了一间医院,可那高昂的药费却彻底难住了姐弟几人,他们向来养尊处优惯了,每天要做的无非就是唱歌写字,从来没有为生计而苦恼过,如今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姐,我已经长大了,明天我就去矿场挖矿,给小五攒钱!”小四看着苦恼的萧雨鹃,萧雨凤,突然蹦出这样一句,吓得两姐妹同时转过头看着他。
“小四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去挖煤,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是家里的希望,爹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记了么!”萧雨鹃心直口快,上去给了小四一个耳光就噼里啪啦的骂起来,“再说了你能做什么,给我呆在医院看着小五,钱的事我和雨凤会想办法的!”
转身离了医院的雨鹃雨凤四处碰壁,几经波折后终于在待月楼找到了一份登台卖唱的活计。如今已经不是考虑面子问题的时候了,两个丫头也不自持身份,更不知道卖场也算是半只脚入了风尘,也就在待月楼安置下来,成了待月楼的台柱子。
而这些也是展云飞半个月后才终于知道的消息了,曾经那对漂亮的姐妹花,那个唱着“问云儿”的姑娘如今竟然因为展家造的孽成了孤女,没有了家,内心的自责瞬间压上了展云飞的心头,一时冲动,他带着阿超去了医院,为了再一次看到他心中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