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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跟我都很纳闷,我只知道聂谦是老沈高价挖来的职业经理人,他的业绩和能力在行内很出众,其他我们就一无所知了。芝芝疯是疯了点,可心思其实单纯,我们怕她……”秦湛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了。
“你们怕她上当受骗吧,听说有钱人家难免会苦恼别人接近是不是别有目的,秦湛,难得你作风一向亲民。”甘璐笑着挖苦道。
秦湛有点尴尬:“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其实叔叔倒认为聂谦是难得的人才,能力出众,在老沈那边算是屈就了。”
“我恐怕没太多资料能贡献啊。我只能告诉你,聂谦是我中学学长,成绩很好,名校建筑系的高材生,其他的你们大概得自己去打听了。”
秦湛无可奈何地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欢芝芝,她有时候的确过份了一点,不过她真没什么坏心眼,也就是任性罢了。”
甘璐不客气地说:“她要任性,要跟她爸爸或者你撒娇,那是她的权利。哪怕她要跟我妈做对,我也管不着。我妈嫁了个有女儿的男人,就该知道要面临什么问题,轮不到我替她操心。不过我可没理由对别人的挑衅忍气吞声。”
“好好好,”秦湛好脾气地笑,“这都随便你,我肯定不会再去拉偏架的。”
“好了,轮到我问你了,秦妍芝说的你的新女友是怎么回事?”
秦湛满不在乎地说:“我跟佳西的确很谈得来,不过没到那一步。”
甘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想前几天与钱佳西通电话,她也只字未提,否则的话把自己这个密友也瞒得这么紧,就实在有些奇怪:“秦湛,你可别干没跟女朋友分手就去招惹佳西的事。”
“我跟小盼已经分手了。”秦湛摊手,“你别听芝芝胡说。开始上菜了,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贺静宜任职的公司与万丰地产有业务往来吗?”
“你也认识贺静宜吗?叔叔跟亿鑫的老板陈华几年前就认识,算是很有点儿交情。亿鑫现在刚进军本地,他们的房地产业务范围主要集中在商业和工业地产领域,据说会在本地选择项目做大手笔的地产投资,贺静宜代表亿鑫来跟叔叔见过一面,具体合作现在还谈不上。”
甘璐点点头:“嗯,我们进去吧。”
然而走过去,甘璐不禁怔住,贺静宜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尚修文左侧她坐过的位置,两人正说着什么。看到甘璐,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那边桌上全是老先生老太太,很没意思,我坐这里来,尚太太不介意吧。”
甘璐很介意,然而不可能说什么,只得微微一笑:“请便。”
尚修文已经站起来,将右侧的椅子替她拉开:“璐璐,坐这边来。”
这就不免与聂谦坐到了一块,而秦妍芝正一脸预备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她坦然坐下,并不理会其他。
秦万丰走上宴会厅小小的舞台上,举杯感谢各位朋友抬爱光临,众人一齐起立,举杯相碰。坐下以后,秦妍芝注意到尚修文与甘璐都没拿面前装了五粮液和红酒的杯子,而是一个喝茶,一个喝果汁,她笑道:“两位太没诚意了,举杯祝我爸爸生日快乐,多少应该喝一点嘛。”
聂谦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给甘璐加上果汁:“我记得甘璐酒精过敏,从不喝酒的。”
秦妍芝瞥他一眼,“那尚先生呢?”
尚修文示意服务员给自己续上茶:“我也不喝酒,待会儿再以茶代酒敬秦总就是了。”
“修文,前两个月我们一块吃饭时你喝过酒,倒不知道怎么突然戒了。”贺静宜笔直坐着,若有所思地说。
尚修文声音十分平静坦然:“我最近戒烟酒了。”
“莫非是与太太有家庭计划了?”
这样突兀的问话让甘璐略微皱眉,可是尚修文居然只微微一笑,回头看着甘璐,眼神温柔,是一个全然默认的姿态。在他这个注视下,甘璐也展颜笑了,尚修文这才迎向贺静宜咄咄逼人的目光:“既然是家庭计划,似乎就没必要在这里跟大家讨论了。”
才上几个菜,尚修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看号码,说声“对不起”,走出去接听。
贺静宜状似无心地看着甘璐:“尚太太,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教师,现在学校应该放假了吧?”
甘璐敷衍地点点头。
“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我假期还要学习进修。”
“哦,这样啊。这段时间总在J市跟修文碰面,我猜他最近恐怕经常得待在那边,你不跟去陪他,有点儿可惜了。”
甘璐好笑地看着她:“贺小姐,谢谢你的关心——”尚修文突然折回来,手搭到她肩上,轻声说,“璐璐,我恐怕得提前走。”
“怎么了?”
“我得马上赶去巴西。”
甘璐未及开口,贺静宜已经说话了:“修文,是不是少昆那边有什么事?”
尚修文似乎突然一怔,然后眼神锐利地看向她,随即摇头:“他还好。不好意思各位,我先走一步。”
甘璐眼睛一抬,正好对上贺静宜的目光,正毫不掩饰地看着他们。她纵然满腹疑惑,但神情不变地点点头,也站起了身,轻声说:“我回去帮你收拾行李,”然后抬高一点声音对秦湛说,“秦湛,帮忙跟秦叔叔说一声对不起,我们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出了酒店,尚修文一边发动车子驶上大路,一边说:“少昆在巴西那边出事了,他被控告参与洗钱,已经被请去接受警方调查,我得马上赶过去一趟。”
甘璐吓了一跳,洗钱这个词听着遥远而危险,有点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要紧吗?”
“现在不好说,他的公司做进出口贸易,旭昇有少部分铁矿石进口也是他代理的,惹上这种指控很麻烦。”
甘璐迟疑一下:“贺小姐认识少昆吗?”
“他们以前认识。”尚修文淡淡地说,“但应该很久没什么联系了”
“那她怎么会一听到巴西就联想到少昆?”
尚修文神情看上去与刚才没什么两样,然而甘璐已经熟悉他的细微表情,从他下颌一动,便意识到他咬紧了牙。停了好一会,他开了口,声音和缓:“这事我一样觉得很奇怪,少昆就算和她有联系,也不可能在出事之后跟她通报消息,恐怕我现在没法准确解释她是什么意思。”
甘璐默然不语看着窗外,发现天空又飘起小小的雪花,并有渐渐下大的趋势。如此严寒多雪的冬天,就她记忆所及,在本地是很罕见的。
尚修文专心开着车,很快接近了他们的住处,将车子直驶入地下车库,倒入车位停好,这才回头看着甘璐,神情十分认真:“我猜她还会跟你说其他话的,璐璐,有时大概是偶然碰上;有时,她甚至可能会专门来找你。她还会说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如果你有任何疑问,记得先来问我,不要根据她的话下判断。”
甘璐随他下车,向电梯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闷闷地问:“修文,她是职业女性,身居高位,照说应该很忙碌。按你的说法,你们的事早成为过去了。她有什么道理和我这样纠缠不清?”
尚修文按下上行按钮,注视着楼层显示屏:“关于这个,恐怕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明确解释。她和我的确是往事了,可能她对往事有和我不一样的看法,”他并不回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过我很清楚,对我来讲,现在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电梯无声无息停到他们面前,甘璐与他一块走进去,紧紧挽住他的一只胳膊,将脸贴在了上面。
第二十四章(上)
吴丽君听尚修文简要讲完,顿时锁紧了眉头:“他怎么又惹出事来了。难道他没有请律师吗?你去有什么用?”
尚修文一边用手机上网查着航班,一边淡淡地说:“巴西司法制度并不算很健全,而且这种事不是光有律师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旭昇的兼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你要去了国外,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甘璐有点奇怪婆婆的思维,尚少昆怎么说也是尚家的堂侄,被收养后算是继子,曾在尚家一起生活到上大学,不可能没有感情,可是很显然吴丽君并不担心远在异国的他的命运,却只关心旭昇一个长时间悬而未决的兼并,未免偏向得太明显。
她不想搅进母子两人的争执,赶紧上楼收拾行李,只探头从楼梯那问一下尚修文:“修文,要不要带西装?”
楼下两人仍在争论,声音都不大,吴丽君语速略快,尚修文一如平时,却显然互不相让。只听尚修文用下结论的口吻说:“妈妈,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件事了。”然后扬声回答她:“只带一套就够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尚修文出差,都是将行程时间报给她,由她准备行李。她估摸着地处南半球的巴西此时的天气,放进去一套灰色薄型西装,顺便配好与之相衬的衬衫领带,再准备几套休闲服装。她的动作一向利落,尚修文结束与母亲的谈话走上来时,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尚修文开抽屉拿上护照,再将车钥匙递给妻子:“天气不好,不要去挤公汽,以后直接开车去上班,小心一点就行了。”
甘璐点点头,她已经拿了一年多驾照,尚修文时不时把钥匙交给她,鼓励她多开车,她技术还不错:“我送你去机场。”
两人下楼,吴丽君已经回了房,尚修文只站在她房间门口打了声招呼,便与甘璐出门去机场。
尚修文订了挨得最近的一个去北京的航班,换登机牌托运行李后看看还有一点儿时间,两人在候机厅坐下。
甘璐问:“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你去巴西?”
“她主要还是担心旭昇那边兼并冶炼厂的问题,怕舅舅应付不来。我跟她讲清了,春节前应该不可能有明确的结论,我把那边安顿好尽快赶回来,不会耽搁什么事的。”尚修文似乎踌躇了一下,然后苦笑了:“至于少昆,他和我妈妈互不讲话有好几年了。”
甘璐一怔,可是不打算刨根问底,只默默将手放到他手中,他紧紧握住:“少昆小时候性子不羁得很,加上他父母相续过世,难免有些孤僻,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他和我父亲感情很好,对他突然去世始终有点耿耿于怀,觉得我妈妈没照顾好他,有一定责任。”
这是他第二次对甘璐提到他因心脏病去世的父亲,嘴角那个苦笑依然来得有几分惨淡:“其实认真追究起来,也许少昆更有理由怪我。”
“生老病死,谁也回避不了,他不该怪你或者妈妈呀。”
“不,有些事情本来不该发生的。”尚修文摇摇头,神情越发黯淡。
“其实我觉得你和少昆看起来感情很好啊,像亲兄弟一样。”
甘璐清楚记得在马尔代夫度蜜月接近尾声时,尚少昆特意从美国赶来与他们见面。寒喧之后,她独自去做SPA,休整有些晒伤的皮肤,回来时只见他们兄弟俩坐在水上屋的大观海露台上喝酒,太阳西斜,将他们的身影拖得长长地投射到屋内来,他们并没有过多交谈,然而相互之间那份亲密与默契是显而易见的。
“是啊,我们一直感情很好,所以他不责怪我,只迁怒于我妈妈了。”尚修文怅然看着面前匆匆来去的旅客,“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这些吧。眼看要过年了,我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多久,如果我赶不及回来,你替我多陪一下妈,她也很寂寞。”
甘璐送尚修文进安检后,独自开车返回。天空阴霾密布,雪一时大一时小,几乎没有停顿地下着,她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般,有点儿莫名的沉重,然而又有点儿安慰。
她并不以母亲的第二次婚姻为耻,但从来不愿意把连同那个婚姻来的一大家人与自己联系起来。尚修文也很少提及他从前的生活,他的家人,他早逝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