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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丹忙出声劝道:“展谓,你别杀他,他是好人!”
话说出口,宁小丹又有些后悔,汪正真的是好人么?他真的不会出卖她和展谓么?自己怎么这么笃定,他不过帮自己拿回匕首而已,她能信他吗?
汪正看向宁小丹,不说话。
展谓迟疑着。
时间停顿了几秒。
外院有个女人尖厉着声音叫喊着:“孩子,我的孩子,你们休想将他夺走!”
那声音,象吴皇后,又似乎不是!
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能救出去吗?上天保佑他们一家人可以团圆。
“你们快走吧,我不会喊叫的!”汪正捂着肩开了口,转过头冲展谓说道:“她救过我的命,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宁小丹盯着他,确实在他眼里看到诚意,却是不敢再开口劝展谓。
这小子滑头得很,她怕自己感情用事。现在两条命捏在汪正手里,她的命可以拿去赌,展谓的命得由他自己选择。
但她又怕展谓选择杀掉汪正,她想起自从搬到这个院子以来,汪正跟她一起吵吵闹闹的几个月时光。
这小子虽然麻烦,却让她少了几分孤苦,几分寂寞……
还好展谓只是迟疑了几秒,便迅速收了剑,然后身子一闪,掠过汪正出了门。
来到走廊上。他没半分迟疑。向尽头极速奔去。
风声中。宁小丹回过头去,只见汪正定定地站在门口,捂着肩膀看着他们,屋里的灯光从门口泄出来。落到他身上,如渐渐拉长了焦距的镜头,离黑暗中的自己越来越远。
来到廊檐尽头,展谓脚尖一点,跃上廊沿,再一纵身,腾空向墙头跃去。
宁小丹顾不得再看汪正,转回头来,紧张得双手扒紧展谓的双肩。闭上眼跟着他一块儿飞去。
妈妈呀,要是飞不上去,掉下去就完了!
但显然宁小丹的担心很多余,因为下一刻,展谓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墙头。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舒口气。展谓便背着她在墙头奔跑起来,窄窄的墙头,展谓却如履平地,让宁小丹跟着体验了一把飞檐走壁的感觉。
院子里的吵嚷声渐渐远离,展谓终于跑过墙头,来到一处大殿房顶上。
虽然落到彩瓦上只是一声轻响,便听底下有人高喝一声:“什么人?”
展谓不敢停留片刻,在房顶上飞奔起来,宁小丹耳边又是呼呼风声,随风隐约传来汪正惊惶而尖利的高呼声:“来人啦……有刺客……”
这臭小子,他终是呼救了,不过倒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时间。
这边已经有几个人跃上了房顶来追展谓,他们手中的武器,映着宫灯透向夜空的光亮,闪着点点寒光。
宁小丹看得心紧,紧紧伏在展谓背上大气儿不敢喘。
他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哪里逃?”追着的人高呼着,企图用声音震摄逃跑的人,也提醒着其他守卫。
更多的人跳上房顶来,还有的拦到了展谓的前面,展谓不得不挥剑清理着前进的道路,“叮叮当当”声中,宁小丹觉得似乎有血溅到了自己脸上来。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展谓并不恋战,只要抓着机会,便一路飞奔,但只要他一落单,地上便有箭飞射过来,宁小丹能清晰地听到箭羽掠过的“嗖嗖”声。
以前电影里看过的精彩场面,如今自己亲身经历,感觉却是那么糟糕。
有的箭,展谓还能挥剑斩落,有的箭,展谓却是无睱顾及,生死全在一线,而且全靠运气。
情况危急,展谓连一句关怀的话也没时间问,他的目标只有奔跑,不停地向目的地奔跑;
情况危急,宁小丹连向上苍祈祷也顾不上,她的双眼只紧紧盯着与展谓交战的每一个人,担心一下刻,他们手上的兵器便刺到展谓身上来;
她的双耳,只全神贯注聆听着箭羽向她和展谓飞来的声音,担心着突然听到箭入**“噗”地沉闷声。
人在危急中,果然耳目特别灵敏,模糊的光亮中,宁小丹却能清晰地看到挨近他们的侍卫脸上急于立功的表情,就象赌徒们看到即将揭开的大奖一般。
她也能清晰地听到各处声音,箭羽呼啸飞过的声间,兵器相撞的声间,地上侍卫们奔跑的声音,呼喊抓刺客的声音,她似乎连地上火把燃烧爆裂的声音也听到了。
但她就是看不到展谓的表情,听不到他喘粗气的声音,此时的展谓,如毫无生命的机器人一般,只知道背着她前进,前进,再前进……
☆、第135章 逃出
渐渐地,地上的火把越来越多,追着展谓跑的人也越来越多,抓刺客的喊声也越来越大,飞向他们的箭羽,也越来越多,展谓奔跑的进程,却越来越慢。
此时此刻,宁小丹才真正明白,闯一次宫,有多难,想救出一个人,有多难!
她和展谓,真的能逃出去吗?宁小丹此刻已经没了多少信心……
也不知退了多少侍卫,躲过多少箭羽,身上溅了多少血液,宁小丹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
她不再害怕,不再担心,只静静地伏在展谓背上,看着他左奔右突,左砍右杀。
逃得出,感谢上天;逃不出,她也不怨不悔,只是可惜了这个不遗余力背着自己逃跑的男人!
如果没有背负自己,展谓在房顶上三纵四纵,早飞出皇宫去了吧?
于是她跟展谓说,让他放她下去,让他一个人逃跑。
展谓却理也不理她。
当她第三遍这样要求的时候,展谓偏头冲她吼了一声“闭嘴”,并因为这一回头,差点儿中了地上飞来的一箭时,宁小丹便不再敢开口说话。
他和她的命,已经绑在了一起,无法分开……她说什么,都已图劳。
后来在展谓背上,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宁小丹竟然想起了两个无聊的问题:自己生下的孩子,到底是展谓的,还是朱复的?
朱复的隐居梦想里,有没有展谓?自己当时竟然忘了问……
一路的追兵,一路的喊声,一路的箭雨,只有武侠小说中才有场景,宁小丹亲身经历了。
在现代时向往的英雄救美,宁小丹亲身经历了。
展谓是英雄,可惜她美则美,却是他主子的女人,是他的主母了……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尽管逃跑艰难,但宁小丹终于看到前面一大片区域的灯光稀疏起来。
应该快跑出灯火辉煌的皇宫了!
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更黑暗。
喊声中,刚涌起一丝喜悦的宁小丹听到箭入*的一声“噗”音,短促而又清晰。
然后她感觉展谓的身子向左边侧了侧。
展谓受伤了!
瞬间,宁小丹的心揪了起来。
然而展谓哼也没哼一声,身子很快恢复平衡,继续向前奔突。
大约宫中侍卫们也意识到鸟儿即将飞入密林,猛虎即将逃进深山,于是越加发起狠来追杀。
在黑夜中作用不大的弓箭撤了下去。跳上房顶的人越来越多。展谓又受了伤。宁小丹心想:只怕是逃不出去了……自己已经替朱复生了一个孩子,如果真跟展谓死在一起,下辈子就嫁给他吧!
不过命运就是如此喜欢开玩笑,当你渴望着生时。死神却拿着铁镣追赶着你;当你做好了死的准备,生的希望却在眼前。
不,不对,应该说是展谓他们的营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的智慧和救人的决心赶走了死神。
正当展谓受伤,追兵穷追猛打之际,自皇宫墙外突然奔进七八个黑衣人来,接应着展谓,与追兵战在一起。
展谓的压力。松了许多,凭着他的功夫,很快便且战且退到宫墙上。
宫墙外,是一片黑暗,如一片包容万物的大海。给人生的希望。
展谓纵身一跳,便跃了进去……
地上,尽管仍有追兵来,宁小丹却觉得此时的展谓如一条大鲨鱼,从容悠闲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她稍稍放下心来,畅快地呼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仿佛特别新鲜。
七拐八拐,一路的狗叫,展谓在一处巷子口停下脚步,然后脚尖一点,身子一纵,跃进旁边的一处小院里。
院子北面,正屋亮着昏黄的灯光,大门敞开着,一个高瘦的身影正静静站在台阶上。
他后面的门槛上,坐着另一个身影,靠着门框似乎正打瞌睡。
见到展谓的闯将进来,高瘦的人忙迎了过来,欣喜问道:“回来了?”
那声音久违而熟悉,宁小丹想起来,是了尘!
门槛上坐着的人也醒了,站起身来,瞧那身形,应该是呆瓜!
真好,他们都在!宁小丹想。
“快,接着人!”展谓冲了尘说着,一边匆忙用剑割着布带。
了尘忙站在他身后,忙伸手接住宁小丹。
宁小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想说不用了尘接住,她可以自己进屋,但展谓很快割断布带,她发现自己向地上滑去,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站起。
因为生产和一路逃亡的紧张,她的身体太虚弱了,不过还好并没有滑到地上,了尘便抱住了她。
而展谓却动作迅速地去院子边上抱起一个人形东西,随便往背上一搭,胡乱拴着布带走过来,甩下一句:“我去引开追兵!”便纵身走了。
他转身之间,宁小丹这才看清,他背上的是个稻草人。
看着他消失在墙头,她这才想起他还受着伤,不由只有暗暗叹气。
听着隔壁的狗朝这边吠起来,了尘也不敢耽搁,抱着宁小丹便进了屋,来到里面一间房,放她到床上躺下,然后迅速地去熄了灯。
很快,院外巷子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隔壁的狗都朝那边吠起来,宁小丹不由紧张,听着这追兵不少,展谓他受了伤,又精疲力竭,也不知有没有危险?
朱复那边也不知逃出来了没有?柳如风那边又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孩子来?
一时之间,宁小丹觉得自己先前轻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院外的脚步声很快追着展谓逃去的方向远去了,听到隔壁的主人起来喝斥着自家的狗:“狗东西,又没有贼人进屋,叫什么叫,扰人睡觉!”
那狗倒是灵性,很快没了声音,巷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了尘又点起了油灯,调到如豆大小,屋子里勉强可视人。然后便坐在床边替宁小丹把起脉来。
“我没事儿,就是有些虚弱。”宁小丹高兴问道:“你们都好吧?”
终于逃出来了,又见到熟悉的朋友们,让她很是欣慰。
“阿弥陀佛,大家一切安好!”了尘一边把脉,一边笑着答道。
宁小丹高兴地点了点头,其实不用了尘回答,她便知道大家都好。
见到了展谓,听他说柳如风也去宫里帮忙,如今了尘也好好坐这儿。最让她担心的呆瓜也傻头傻脑站在阴影里偏着头看她。
“不认识我了么?”看呆瓜不敢上前。宁小丹向他伸出手去。心里有些失落。
这么久没见面了,他都忘了自己了吧?以前却是那样地黏她。
“阿弥陀佛,施主被抓走后的第二天清早,云施主便醒了。”了尘说道:“起初一味寻你。后来也就习惯了,倒比以前利索得多,起居都很独立。”
“是么?”这么说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宁小丹勉强笑了笑,缩回手去,怅然说道:“看来以前是我把他惯坏了……”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呆瓜“呵呵~~”傻笑着走上前来,抓着她的手,叫了一声:“丹……”
宁小丹心一暖,高兴笑道:“原来你仍记得我……”
“嘻嘻~~”呆瓜傻笑着。又道:“桂花糕……”
“瞧你,仍是就知道吃!”宁小丹宠溺地嗔怪道。
呆瓜却将她的手拉起放进自己嘴里,轻轻咬着,仿佛她的手就是桂花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