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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迟疑了一下:“这个就不清楚了。”
孟炽然拍着桌子训:“不清楚!物业房失火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也没有人去现场查看一下?”
“对不起孟总,我马上安排人去查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
孟炽然开车去了发生过火灾的公寓楼,十楼的楼梯过道墙壁上焦黑一片,那是烈焰和浓烟经过时留下的痕迹。四户受灾人家的房门都是重门深锁,甄可意不在家。
孟炽然正独自立在过道中踌蹰着,电梯门叮的一响,甄可意从里面走出来,红肿的双眼一看就知道哭过。看见孟炽然,她显然很吃惊:“你怎么来了?”
“这房子是我的物业,闹了火灾我当然要来看一看。”
甄可意走到房门前,边开门边说:“孟总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贵公司租给我的这套房,是四户住宅中唯一没受到火魔侵袭的。只除了这扇门。”
这扇坚固的房门向着楼道那一面已经完全碳化了,用手指一戳就能戳出一个洞。
孟炽然跟着她进屋一看,果然室内完好无损,不像室外那样处处都是火焰留下的焦黑痕迹。
“你们在这屋里应该很安全才是,怎么甄骏会被烧伤?”
甄可意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讲给孟炽然听,也听得他惊心动魄。听罢叹息连连:“这可真正是救人于水火之间。但甄骏这片侠义心肠可把自己害苦了,七月流火的酷暑天,全身重度烧伤,这番苦头可难耐呀!”
“真是非常痛苦,我有次去看到护士替他换药,绷带血淋淋从身上撕起来……”甄可意都说不下去了。
“其实这样严重的烧伤,根本没必要救了。”孟炽然实话实说。
“是,人人都这么说,连医生也这么说。甚至甄骏自己清醒时也这么说,他想死,他宁愿死。可是我……我平时其实是个最怕麻烦的人,也是最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的人。但是甄骏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我一点不觉得他是在给我添麻烦害我花钱,我真得很想很想救活他。”
甄可意一个人撑得太久,现在有了交谈对象,满腹的话都忍不住倒出来。
“甄可意,你一向只会从别人身上捞好处,对甄骏倒是宁愿倒贴,你和你这个小叔公看来感情很不错。”
“那当然,在北京就我们俩相依为命。他要是死了——不,我不能让他死,一定要救活他。”
甄可意跑进房间拿着一把剑再跑出来,对孟炽然说:“孟炽然,这是一把宋代古剑,虽然被烧焦了剑鞘,但剑还是完好锋利的。我把它押在你这里,你先借我一笔钱给甄骏治病好不好?”
孟炽然不在意地瞥了那把焦黑的剑一眼,这是宋代古剑?甄可意一定又想蒙他。不过看在她一心想为甄骏筹钱治病的情义上,他也就不取笑她了。只是正色道:“甄可意,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子。你要是真对甄骏感情深厚,真的心疼他,就尊重他本人的意见放弃治疗吧。反正治不好了,何必让他痛苦那么久。”
“不治疗到最后一刻,怎么知道治不好呢?只要有钱让医生继续抢救先保住了性命,现代科技日新月异,也许再过几年,植皮术就相当先进,可以让烧伤患者痊愈如初了。”
“你还真会抱以希望。”孟炽然摇头。
“你是不是不相信这是宋代古剑,我试给你看。”
甄可意边说边抽出剑来,剑刃离鞘那一刻是脱颖而出,一道雪白寒光,凛冽锋锐地划入孟炽然的瞳,他几乎睁不开眼。甄可意持剑在手只是信手一挥,根本没使什么力,一张椅子就一分为二倒成两半。
孟炽然愕然地把那剑接过来左看右看:“这么锋利,当真是古剑?”
“当然是,我若不是急着筹钱,才不会把它抵押予人。怎么样,我把剑押给你,你先给我一笔钱作医疗费。”
“你要多少钱?”
“这把剑最少值一套你们香溪花园的公寓房。你要不信,明天我们一起去大栅栏找个文物店鉴定一下。”
“好,如果鉴定确实值这个价,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不过,抵押给你有个条件,将来我是要把它赎回来的。所以,只是抵押不是卖。”
“抵押多久,那你总得有个期限吧?否则我不可能无限期等你来赎。”
甄可意想一想:“十年。”
尽可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孟炽然却表现出精明的商人本色来:“五年,不然免谈。”
甄可意咬咬牙:“成交。”
***
孟炽然走后,甄可意随便煮了袋方便面把晚餐对付过去了。然后冲了个澡,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这些天她也实在累坏了,但因为烦恼重重忧虑重重一直没睡好,现在最头痛最伤脑筋的医疗费有了着落,她总算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才刚刚朦胧睡去,突然客厅里有咚的一声响,又把她惊醒了。谁——谁在外面?别说这屋里,如今这层楼就只她一个人住着。十楼的四户人家,老夫妇的家和隔壁家烧光后再没有人住了,另一户本来就不在这里住。夜深人静中突然听到有异样动静,甄可意在七月暑天浑身发寒。下意识地想:如果甄骏在就好了,可以不用惧怕任何魑魅魍魉。
壮起胆子,甄可意蹑手蹑脚溜下床,拎起房中一张折叠椅当武器,走到门边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察看客厅里的动静。外头没开灯很暗,借着窗口一点月光,她才看清黑暗中有个很高大很粗壮的人影在晃动,好像是在脱身上的衣服。是小偷吗?可是小偷为什么要在她家里脱衣服呢?
那个高大粗壮的人影一脱,倒像是脱胎去骨般脱出一个纤细身形来。那身形是甄可意熟悉的、朝思暮想过的,她大叫一声扔了手中的折叠椅冲出来:“程非非——”
程非非扭头看向她,嘴一咧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甄可意,想死我了吧?”
“可不是嘛,我真是想死你了。”甄可意打开客厅的灯冲上来抱着她直跳,“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没想到你这么快能回来,太好了,救命啊救命啊!”
甄可意此刻的心情,‘狂喜’二字都不能比拟其万分之一。程非非的出现简直无异于神仙下凡,甄骏一定有救了。
“你先松开我,我得先把这套太空飞行服送回去。”
程非非把她脱下来的那件似金属又非金属的衣服拎起来一抖,那件衣服马上就像充满气似的变成人形状在地板上立定,头部和胸部处有无数红绿荧光灯闪烁。她对着人形状头部一个最大的荧光灯按动一下说:“上面的星际旅伴们,我已经安全抵达地球,你们继续接着飞吧。”
然后她手指起落,飞快地再按下几个键,那人形状的太空飞行服嗖的一下,如流星过眼,迅速从窗口飞出去消失在茫茫夜空了。
程非非这才坐下来跟甄可意慢慢聊:“看到你的留言,说是从宋朝带回来一个人。人呢?”
“人在医院躺着呢。非非你回来得太及时了,你要救命啊!你一定要救甄骏的命啊!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命,你可是超级无无敌的火星人……”甄可意一见程非非出现,顿生绝处逢生感。激动得一时语无伦次。
“慢慢说,好好说,我有功夫听你细细道来。”
2、
一夕长谈,程非非答应甄可意替她想办法救甄骏。
次日上午,甄可意和程非非兵分两路。甄可意去接甄骏出院,程非非说她去准备要准备的东西,约定一个时间在医院门口会合。
甄可意去接甄骏出院时笑容满面。把那位好心的护士小姐吓得不轻,跟医生直嘀咕:“昨天都在这里哭得泪人一样,今天怎么就一脸欢颜,该不是接受不了事实被刺激得有些神经失常了吧。”
但甄可意的办事能力却一点不失常,她跑上跑下动作非常麻利地办妥出院手续。接甄骏离开时还不忘叮嘱护士小姐多给他注射几剂止痛剂让他熟睡,免得他在转送过程中太过痛苦。
程非非神通广大,也不知从哪弄来一辆很拉风的中型旅居房车,在医院门口等着她。看到被抬上车木乃伊般浑身惨白僵硬的甄骏,她摇摇头:“地球人的身体真是太脆弱了。”
两个护工帮着抬病人上车,没注意听她说的话。甄可意听到,朝她作个噤声的动作,她一吐舌头转身进了驾驶室。
程非非并没有开着车回公寓,而是把车子开出了北京城,在一处荒郊地停下来。这是昨晚她们商量好的,甄骏不能上午浑身裹满白绷布抬进公寓楼,下午又浑身毫发无伤地走出来。这样神速的痊愈能力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惊动的人一多,只怕会被某些机构找去当科研对象来研究。
程非非从驾驶室出来,钻进后面的房车区把甄骏看了又看。
“唉!烧成这个样子,都焦了,看来只有把身体换掉了。”
甄可意提醒她:“可是头部也烧坏了。”
“那只好连头一起换了。甄可意,要不我把他的脑电波——也就是你们说的灵魂导出来,咱们再上医院太平间,找具还看得过去的身体装进去如何?”
“啊——不要了,那样还是甄骏吗?非非求你了,你就想办法把他重伤的身体救过来吧,你一定有办法的。”
“办法有是有,但是很麻烦。扒了这身焦黑皮肉再重新给他植一层,不如把灵魂随便换个躯体要简单得多。”
“非非好非非,麻烦你了,麻烦你了。”
甄可意一个劲作揖不已,程非非只得叹着气答应:“好了好了,我就替他脱皮换肉好了。”
程非非施展神通时不让甄可意在一边旁观,轰她下车四处走动,过两个小时再回来。
甄可意度日如年地熬完这两个小时,跑回车子里一看,程非非一脸大功告成状:“总算完成了,可把我累坏了。”
“好了?”甄可意看着依然被白绷带密密裹着的甄骏发问。
“好了,不信你拆开他身上的绷带看看。”
甄可意毫不犹豫地去拆绷带,从脖子那里开始拆,拆了几圈果然有柔润光滑的肌肤露出来,她却“啊”的一声大叫:“怎、怎、怎么……变成黑人了?”
甄骏身上的肤色油黑发亮,完全是黑人才会有的那种黑皮肤,黑得像新烧的木炭新挖的煤。
程非非探头一看也瞠目结舌,半响方一拍脑袋道:“唉呀!弄错了,你们是黄种人,我怎么弄成黑种人的肤色数据了。”
甄可意哭笑不得,这个程非非怎么老这么粗心大意呀!
“非非呀,拜托你赶紧纠正过来。”
“啊——还要纠正啊!这么麻烦的事情我不想再做第二遍,不如就这样将就吧。黑皮肤就黑皮肤,比一身伤疤强多了。”
程非非有心推脱,甄可意却不肯将就:“不行,一定要恢复原状。非非我跟你说啊!你不弄好我不依的,我天天缠着你烦死你。”
程非非没办法,只有苦着脸答应:“好了好了,我重新来过。”
甄可意又在野地里度日如年地捱了两个小时。再跑回车里去时,程非非一见她就先嚷嚷开了:“不干了不干了,这回我不干了,就这样将错就错吧。你要还逼我来第三次的话我立马回火星。”
又弄错了?甄可意提心吊胆地去看甄骏,不知又被这个粗心毛躁的火星人弄成什么肤色了。哎哟妈呀那个白呀!白得如雪花似棉花,完全是最纯正的白种人才会有的雪白皮肤。甄可意报之苦笑:“还好,没有我想像中那么糟。那就这样吧,无论如何,已经比刚才的黑皮肤要强得多了。”
当下一鼓作气把甄骏通身的白绷带一层层拆下来,拆到腰下时甄可意忙不迭收了手,他是浑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