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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昀奕阴冷的逼视下,眼前蓦地一黑,脚步趔趄,一头栽倒在季昀奕的身上,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中醒来,睁开眼,是酒店的客房。
我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下。体传来的阵痛,让我忆起了晕倒前的那些事。
季昀奕在哪里?
艰难的撑起身子,四下一望,浴室开着灯,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我正打算悄悄的离开,可脚一刚刚触地,浴室的门就开了,季昀奕赤。身。裸。体的走了出来。
“想走?”他大步流星的冲到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孱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他的摧残,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低低的哀求:“让我走吧,求你了!”
“嗯?”季昀奕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冷冷的盯着我说:“刚才是谁说要我带她走,是不是你?”
咬着下唇,我低垂眼睑。
要讽刺就讽刺吧,要嘲笑尽管嘲笑吧,话已经说出了口,想收也收不回来。
“我可以带你走,但是……”他咬着牙,顿了顿,又说:“你必须让我高兴,知道怎么让我高兴吗?”
“不用了!”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不用你带我走,让一让好吗,我要去找赵桓禹。”
“他醉得人事不醒,你找到他,也做不了你喜欢的事,不如就在这里陪我,陪高兴了,我明天就带你走。”季昀奕一把抓住我身上晚礼服的肩带,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扒了个精光。
疼痛让我全身无力,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流再多的眼泪也是徒劳,根本没办法软化季昀奕坚硬的心。
我哭着喊着,求他放过我,可他充耳不闻。
“我下面受了伤,很痛,真的很痛,不能做……”被季昀奕推倒在床,我捂着脸,无助的哭泣。
闻言,季昀奕抓着我双腿的手似乎轻了一些,可他还是强行分开了我的腿。
腿被分开的一刹那,拉扯了伤口,我痛得全身一抖,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死死的捂住脸,为着屈辱的时刻,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
“嗤……”我听到季昀奕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咬着咒骂:“赵桓禹这个混蛋!”
听到他骂赵桓禹,我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赵桓禹是混蛋,季昀奕也同样是混蛋,两个男人,让我身体心灵,都受尽了伤。
季昀奕的手指轻柔的拂过我受伤的部位,很轻很柔,皮肤表层有酥酥麻麻的痒,把我的痛楚,带走了许多。
“季昀奕,求你,别摸了……”我反手抹去眼泪,睁开眼睛,看着他,神情是那样的专注,聚拢的眉峰,似乎透出了心痛和不忍。
他真的心痛吗?
他真的不忍吗?
我是否想太多了。
死死盯着天花板,尽量忽略季昀奕的手指带给我的酥麻感,幽幽的说:“其实我这几天不是感冒了,是这伤,到医院缝了三针,然后就一直卧床休息。”
再休息几天,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带小宇走,远离季昀奕和赵桓禹,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恶魔,都以折磨我为乐。
季昀奕猛的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过去面对他。
咬着牙,狠狠的问:“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我确实很后悔,为自己感到羞愧,六年前看不清季昀奕和赵桓禹的真面目,六年后还是看不清,我这双眼睛长来根本就是摆设,连身边的恶魔也认不出来。
从过去到现在,我似乎就是季昀奕和赵桓禹争夺的战利品,他们要的根本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打败对方的胜利感。
很不幸,我成了炮灰,被践踏被折磨,也是活该。
突然间认清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我倍感悲凉。
笑自己三十岁了还这么天真,太容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在这个不该相信爱情的年纪,却又执着的以为爱情就在眼前。
被爱的感觉,不过是虚情假意,虚与委蛇。
一朝梦醒,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承认。
鼓起勇气,与季昀奕阴冷的目光对视,我心痛如绞,低低的问:“你有真心爱过我吗?”
“我有没有真心爱过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冷声嗤笑,让我不寒而栗。
“唉……”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和赵桓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是你的女人,他都要抢……”
“童彦婉,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季昀奕铁青着一张脸,捏着我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把我下巴的骨头捏碎:“你为什么不说,是你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去勾。搭赵桓禹,才惹出这些事端。”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去勾。搭过他……”不白之冤,百口莫辩。
回想当初和赵桓禹的交际,一直是他穷追猛打,而我,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可他依然不放弃,在我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
本以为他是救我出苦海,却不想,推我入另一个更深的火坑。
离开狮城,离开赵桓禹,离开季昀奕,离开他们的争斗,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也许,我该带着小宇回到妈妈的身边,在伍叔叔的地盘,应该没人有胆量再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几天不见,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了啊!”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季昀奕对我的恨,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心底扎了根,伤害我的时候,才能那么狠,不为我考虑,也没有丝毫的怜惜。
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解释在季昀奕看来都是掩饰,掩饰我曾经的背叛。
吸气呼气,调整情绪,我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对他说:“现在我的身体就是这个样子,你如果有兴趣就动作快点儿,完事以后记得送我去医院,如果你没兴趣,就让我走,赵桓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知道又会怎么虐待我,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不弄死我,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迫切的希望,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人和物,已经完全不一样。
季昀奕没再说话,只是拿起被他乱扔在床上的底裤,慢慢的给我穿上,再帮我穿上内衣,扣上搭扣。
玫红色的晚礼服穿上身,我感觉自己很凄惨。
就算外表再光鲜,也无济于事。
身体和心灵,皆已经残破不堪。
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回到赵桓禹的房间,已经是半夜。
房门紧闭,我没有房卡。
赵桓禹在熟睡,肯定不愿被人打扰,不知道该找谁开门,我只能坐在走廊边的沙发上。
一坐便是一夜。
我太累了,坐着也能入睡。
有退房的客人拖着皮箱从我身旁走过,我才从梦中惊醒。
头昏沉沉的,站起身,两腿发软,紧紧抓住沙发扶手,才没有摔倒。
慢吞吞走到赵桓禹房间的门口,试着敲了敲。
没人开门,我又回到走廊边坐下,继续等。
这一夜,我在梦中都在盘算带小宇离开的事。
首先要从赵桓禹那里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拿回来,然后订飞机票回德川。
想起来很容易,但真正要付诸行动才知道难。
如果赵桓禹不还我身份证户口本,我就带着小宇坐火车,就算十几个小时也没关系,只要火车能载着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过了许久,服务生打开了赵桓禹房间的门,准备例行清洁。
我跟着服务生进去,赵桓禹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满屋子的酒气在打开门窗之后慢慢的消散。
服务生开窗的声音吵醒了赵桓禹,他翻了个身,用手挡住照射在他眼睛上的阳光。
“唔……”他伸了伸腿脚,缓缓的坐了起来,看到我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八点四十五!”我进房间以前看了眼挂在客厅的大钟,抱了个大致的时间。
“呼……头好痛……”赵桓禹扭了扭脖子下床朝我走来,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问:“在这里坐了一夜?”
我摇了摇头:“不是!”
“去哪里了?”他嘴角含笑,微眯着眼睛,伸出手。
心头一凛,我下意识的后退。
背抵在沙发靠背上,瞪大眼睛,看着赵桓禹把我晚礼服的肩带往上拉了拉。
深吸一口气,我打算坦白从宽。
“昨晚你睡着以后我就出去走了走,在电梯里遇到季昀奕,和他争执之后我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在他开的房间,不过他没对我做什么。”随着我的诉说,赵桓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笑容几乎消失不见,不等赵桓禹开口,我急急的说:“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我现在身体这个样子,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
“哼!”赵桓禹勾勾嘴角:“如果你身体没问题,是不是就会发生什么?”
我拼命的摇头:“不会,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碰我,如果他强迫我,我就……跳楼!”
“跳楼?”赵桓禹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我怎么舍得你跳,以后随身带把刀,把季昀奕给阉了,正当防卫,不犯法!”
“好!”
果然是绝妙的好主意!
也只有赵桓禹才想得出来,我还真没那个本事。
赵桓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呼……”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弛。
司机把我送回了赵桓禹的住处,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人一直跟着我。
我进了屋,他们就守在门口。
不用问也知道,赵桓禹派来监视我的。
没有人身自由,哪里也去不了,我痛苦不堪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步子还不敢迈得太大,就怕扯裂了伤口。
卸妆洗澡,然后换上睡袍。
我躺在床上,没穿底裤,张开双腿给伤处上药。
酒精消毒的时候痛得我呲牙咧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药膏慢慢的抹上去,我咬牙坚持。
不容易上完药,我已经痛得快要虚脱了。
头捂着被子,又嘤嘤的哭了一场。
赵桓禹真是个变态,比季昀奕还要变态。
掀被子下床,我慢慢的走到落窗边,四十八楼的高度,俯瞰全城,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恐怕没摔死,就已经先吓死了!
冽冽的寒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舞动我的长发。
风好冷,可不及我的心冷。
阳光明明很灿烂,却照射不到我阴暗的内心。
也就片刻的功夫,我身体就冻得麻木了。
手脚冰冷,失去了知觉。
没勇气往下跳,只能乖乖的爬上床躺好。
只希望身体能好得快些,这样,我就能带着小宇早日离开。
没吃早餐,也没人给我送午餐,到了晚餐时分,依然没有人理会我。
小宇放学回家都会喊我,可一直到夜幕降临,我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赵桓禹带他出去吃饭了?
被遗忘在了豪宅之中,我的命运比天边的浮云更单薄。
饿了一整天,前胸贴后背,胃一抽一抽的痛。
胃酸似乎在腐蚀我的胃黏膜,痛得我一张脸苍白。
我实在饿得受不了,开始砸门,手砸得又红又肿,外面也没人吭声。
耳朵贴在门上,一片死寂,什么也听不到。
房间里也没有水,口干舌燥,我只能喝水龙头放出来的凉水。
到半夜的时候,我已经不在意饿不饿了,心心念念想着小宇。
小宇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个时间,就算出去吃饭出去玩,也该回家睡觉了。
不安在心底扩散,我焦灼的盯着房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就像狂躁症患者,坐立不安,睡也睡不着。
也许小宇已经睡觉了,是我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