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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短期效益,如果考虑长远,关注一些有潜力的作者。他们现在还没有很大的名气,跟随着岁月的飞奔,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大家。现在要多给他们机会。”何熠风说道。
“那长短同时进行。”图书主编豪气冲天。
何熠风笑,他只给他们指个方向,具体怎么走,他该放手。
去了趟董事长办公室,秘书说周浩之今天去医院复检,总经理陪着一同去的。决定罢工的林雪飞接了通电话,印学文要来蹭午饭,要不要订个餐厅什么的。
“多买一份盒饭。”如果猜得不错,印学文肯定是来打听晟华的事。《滨江日报》今早一上市,就全被抢空了。晟茂谷坦然接受了采访,说感情的事随缘,不可强求,尊重对方,尊重自己。华杨已经离开晟华,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晟华的法律顾问解释得很详细,晟华今天的股价走势平和。
“我不是关心那个股价,你们有没听到晟小姐的一点消息。我以后是要娶她的,可是我到现在连她的影子都没瞄着。”印学文是贵公子,看了一眼盒饭就饱了。“我很想请个私家侦探,老爸训了我一通,说要是给晟董知道了,我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何熠风早饭中饭一块吃,盒饭很快就见了底。“我们的记者不是狗仔队,不关心这个问题。”他起身去洗手间漱口。
印学文翻了个白眼,随口胡谄:“什么朋友,这点小忙都不帮。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也在打晟小姐的主意。”
何熠风嘴角抽搐了下。
“晟小姐,你在哪里呀,我都快为你害上相思病了。”印学文捶胸顿足,硬挤出一脸的深情。
“我要去书屋看看,你是留在这里继续表演,还是打道回府?”
“我也正想去书屋呢!”印学文跳起来,又眉飞色舞。
电视、报纸一报道,很多人慕名而来。何熠风注意看了下,客人里有情侣,还有一些外地口音的背包客,还有外国人。休息间的沙发都坐满了,书架间的几张凳也没空着,有些人拿着书,席地而坐。幸好铺着地毯,不算太凉。
前两天提供的是速溶咖啡,今天开始磨咖啡豆自己煮,新进的店员手法还有点笨拙,不小心弄出些声响,看书的人抬起头,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儿安静得让人不敢呼吸。”印学文也拿了本书,一看书里密密麻麻的字,连忙又塞进书架。他瞧了一周,没发现什么美女,到是发现了一张熟面孔。“邢程的女秘书!”
何熠风早看见了。她站在书架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影,换了件湖蓝色的大衣,清新的气息像正在赶路的春意。
“我讨厌那个丫头,不想和她说话。”印学文承认自己有点记仇。但是他很仗义,走前买了一堆书,表示对何熠风的支持。“挑厚的,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最好图片多一些,别问价钱。”
何熠风没说谢谢,他越过一排排书架。
画尘手里拿的是舒意的新书,叫《飞》,清清冷冷的湖面,半空中飘着一片洁白的羽毛,很素雅的封面。这是最后一本了。
“嗨!”她仿佛感觉到他的存在,转过身,嫣然轻笑。“看,那个方法很可行。”她举起手让他看。指头上的硬块看着像是消了肿。
“什么时候来的?”
“十分钟前。”
“为舒意的书而来?”
“不是,给你看手指,还有,你昨天好像生气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心田掠过一缕轻风。“你很在意?”
“你是我的夫子,惹你生气是大逆不道的。”
“贫嘴!”有一对情侣结账走了,空出一张沙发。“我们过去坐坐。”他抬手看了下手表。
煮咖啡的店员轻声说:“半小时前就送来了。”
画尘讶异地看看两人,只见何熠风面色平静地闭了下眼。“黑森林,很多的巧克力,很多的奶油。”店员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下碟子。
没等画尘出声,坐在另一边看书的女生欢跃地说:“也给我来一客。”
店员抹抹鼻子,极不自然地说明:“书屋暂时不提供点心,这是为这位小姐叫的特别服务。”
“啊,竟然有差别对待。”女生不服气地抗议。
店员看看何熠风,他都没抬眼,完完全全置身事外。“这位小姐是我们……请来的贵宾,不是客人。”店员牵强地编下去。
女生勉强接受,不过,仍然有点生气,起身结账走人。
“你未卜先知呀,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画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不知道。”何熠风脸上没有任何起伏的痕迹,语气也像是在陈述某件无关紧要的事。
店员给了正确答案:“从书屋开张两天,每天下午三点,‘简单时光’都会外送一客西点过来。”
“如果……如果我一直不来呢?”画尘的声音颤抖了。
何熠风拧拧眉,觉得这是句废话,她现在不就坐在这儿吗!“不自在的话,去办公室吃吧!”
走时,何熠风也买了本书…………画尘手中的那本《飞》。
画尘端着碟子走在他身后,黄昏的余光从楼房的间隙中照过来,眼前的身影仿佛遥远又模糊,他刚才说过的话、神态反复在她脑海中闪回。她疏忽了什么吗?她误解了什么吗?不,不要想太深想太多,不然,又会沉溺,又会贪心,又会企盼,又会成为一种习惯。有一天忽然醒悟,这样的好和自己期待的好是两个概念,即使不是伤害,心也会疼,也会在夜里无助得哭湿枕巾。这可能仅仅是一种关心。他知现在于她,是一个非常时期。
第二次来何熠风的办公室,墙角多了一个大书柜,有一格放的是舒意的书,还有剪贴本。“这算什么,研究舒意,还是支持舒意?”
“错。”是喜欢。何熠风松松领带,唉,这样的话,印学文和林雪飞嘴一溜就出了口,他却总是卡在喉咙间。
“看一本就差不多,大同小异,无非是风景不同。”画尘小小的害羞。
“写的时候心情也不同吧,这几年,你似乎一直在路上。”怕她吃得油腻,何熠风给她泡了一杯绿茶清口。
洁白的骨瓷,碧绿的茶叶,清彻的水,画尘捧着,看得出神。“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无论是多么大的城市,或者是安静的乡村,我都会觉得狭窄,像是呼吸有障碍似的。可能我在找一个理由,我喜欢路上的风景,我是一个不安份的人。”
犹豫了下,握握拳头,何熠风拉过椅子,在画尘面前坐下。“鸣盛的事差不多都上轨道了,后面,我不会太忙。”
“你的意思是,你有时间和我一块走走?”画尘太激动了。“我会是个好导游。”
“别忘了我在世界地理频道做过几年的策划。”
“知道,知道,你是行家。我们去西藏吧!”
她的快乐感染着他,何熠风俊逸的面容满溢着温柔。“别忙计划,荣发那边的工作,你有考虑下吗?”
画尘双肩突地耷拉了,嘴巴撇了撇。总是回避不是事,该面对了。
泡了一个热水澡,洗了头发,拉开浴室门,画尘局促不安地咬咬唇。何熠风个子太高,家居服穿在她身上像长袍,裤脚和衣袖挽了又挽,才勉强裹身。用了很大力气,才跨进客厅。
何熠风比她镇定多了,“这是姜茶,要全喝下去。我去把你的车开过来,不然就要被交警拖走了。”说完,他就着急地下楼了。
想着车上那一摊呕吐物,画尘想死。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吐的,怎么偏偏给何熠风撞见了?
姜茶,有点烫,有点辣,但喝下去,胃暖暖的。拖过包包,翻出手机想看看几点,发现有何熠风的两个未接电话。第一个是她在下班后五分钟。打不通电话,沿着她下班的路线追过来,然后看到了路边的牧马人?大概吧,头沉沉的,鼻子还有点塞,这是要感冒的前兆么?画尘捧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姜茶。
门铃响起时,画尘在厨房洗杯子。以为何熠风没带钥匙,她甚至没有从猫眼里看一下,就打开了门。
门一开,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愣住。
画尘在慌乱中退后一步,松松的裤管又滑落了,她踩了一脚,差点撞上沙发前的茶几。林雪飞震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地指着画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画尘不知怎么回答,这幅场景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焦头烂额时,呜,救命恩人回来了。
“你来干什么?”何熠风步履从容地越过林雪飞,把手里提着的水果和面条放在餐桌上。
“我当然是有事找你才来的。她……你……啊,你们同居?”他的直觉是对的,他们果真有猫腻,但是这也太光速了。
“不是!”何熠风与画尘异口同声,音量高亢。
“那是偶尔留宿?”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阮画尘,你先去书房看看书。”何熠风把画尘推进书房,再呆下去,她会把几根指头绞断。
“你承认了。”林雪飞受伤了,他随何熠风飘洋过海,差不多天天在一块。这么大一件事,何熠风对他瞒得如此严实。
“我是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喝点什么?”何熠风打开冰箱。
林雪飞沉默地瞪着何熠风,他本来有事要告诉何熠风,现在他决定什么也不说,看何熠风到时怎么收拾局面。“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大嘴巴?”实在气愤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你想太多了。”何熠风闭了闭眼,“我做过……阮画尘高中时的家庭教师。”
“师生恋!”
何熠风失语。
轰!窗玻璃震动了下,一道闪电掠过天边。今年响雷这么早,春天的脚步快了。“好像要下雨了,你有开车来吗?”何熠风关上冰箱门,拿出的是一盒牛奶。
林雪飞欲哭无泪地看着那盒牛奶,无限幽怨与感慨。“我这就走,不做电灯泡。”
“你还没说事情呢!”
“简斐然到这个周末就回翼翔了,她明晚请特稿部的全体吃饭,也请了你。你去不?你对她可是有知遇之恩,从小空姐到大编辑。啊,你还真是桃李满天下呢!”林雪飞很有深意地看了看书房。
为这件事特地跑过来,何熠风要是信了,就不叫何熠风了。“我明天已经有安排了,替我道声谢。没别的事?”
“没了!我走人!”林雪飞特地把书房门推开,和画尘道别。
画尘站在书桌边,手无意识地划来划去,宛若亭亭玉立的一株含羞草。
雨下下来了,初春的第一场雷暴雨,噼哩啪啦打在窗台上,像一朵朵花儿在欢跳。路灯的柔光被打湿了,视线也湿了,一切景物都朦胧了。
“晚饭,只能简单做点面条。”何熠风对画尘说。
画尘听着雨,好像是一时半会走不成,心里面起了些微妙的异样。像是羞恼,像是无奈,像是苦涩……
“要不要再煮几个白水蛋?”何熠风问。
画尘心不在焉地答:“现在哪有人爱吃那个。”
“我挺喜欢的。”
下面条很快捷,十分钟不到,就端上了桌。何熠风没煮白水蛋,在面上卧了两个荷包蛋。画尘不小心放多了胡椒粉,辣得直咂嘴。
“今晚别回家了,就住这边,我睡书房。”何熠风端过画尘的碗,和自己吃了一半的碗换了下。
画尘爱惊一样抬起眼睛,“静苑不远。”
“哪怕就在对门,今晚也不准走。”
何熠风的语气很严厉,画尘想遐想下都不能。看看外面,雨声,雷声,一声比一声紧。“可是……”
“你担心我会对你做出非份的事?”画尘的犹豫,何熠风看得火大。
画尘忙摇手,“不是,不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