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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长的手慢慢放上她的背,轻轻拍了两拍,俯下身子低声说了两句,“既然那么爱他,嫁给我不觉得委屈吗?”
苑玲珑的哭声突然停了下来,失魂落魄地看向他。谢司茗伸手挡在她的肩前,将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大。他寒冷刺骨的笑容里还带着戏谑,已经厌倦到不想再看她一眼。
转身即走,经过梁以沫身前时,他才微微抬起眼帘。
“你满意了?”
冷酷无情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将梁以沫从头泼倒脚,一阵阵寒气从脊背不断袭入骨髓,她不能自已地打着冷战。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一切都来势汹汹,让人措手不及。
******
梁以沫躺在软绵的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搅得她睡意全无。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昏黄的灯光,每一个挂下的水晶珠子都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她记得小时候的某一天,曾经做过一件蠢事,妈妈知道了很生气,罚她去擦水晶吊灯。家里的水晶吊灯很大很大,她将小小的身子整个埋在灯中,一个水晶球、一个水晶球的慢慢擦着,一直累到连腰都直不起,妈妈还冷然地投来嘲笑。于是,在那以后的一长段日子里,每当她看到这样的灯,都会因为恐惧而吓得浑身是汗。
想着想着,眼泪竟然落了下来。她蒙上被子,轻声哭了出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苑玲珑,各有各的可怜,各有各的无奈。
她的耳边隐隐传来苑玲珑说过的那句话,“谁有我们这么好?”是啊,谁有她们那么好。二十年的朋友,现在,就快沦为陌路。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真的值得吗?
“谢司茗……我好想你,好想爸爸,好想妈妈。”
梁以沫颤抖着双手,一个字一个字按了进去,她什么都不想顾及,只想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种心境,静静地告诉他,她很想念他。
“你怎么了?”谢司茗的电话很快拨了过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沙哑。
梁以沫紧紧捂着嘴,不让他听见自己的抽泣,然而无论她用被子捂得再严实,那股哭泣的声音却依旧流满了整间屋子,也流进了不远的手机。
“你哭了?梁以沫,说话!”
“我没哭——”梁以沫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分成了一段段,“我就是想爸爸妈妈了,还想——想你。”
“傻女人!”谢司茗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却更像是对自己发脾气一般,“把门打开,我就在门外!”
“你——你骗人!”
“过来开门!”
梁以沫心内一惊,犹豫中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拖鞋也没来得及换上,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失魂落魄地向门口走去。
“谢——谢——司茗!”
谢司茗将脱下的西服外套悬挂在手臂,靠在门外的墙上静静看着开门的这个女人。她黑色柔软的发丝微乱地披于肩膀,穿着一袭蚕丝的白色睡裙,泛红的脸上还挂着一串串泪痕。
“为什么把门上的密码给换了!”
谢司茗黑着脸拼命拽了拽领带,随即紧紧逼向了梁以沫所呆的位置。他双手用力一钳,把她压在了玄关的侧墙上。带着不屑的眼神,他充满邪魅地笑着,看着她紧张到煞白的脸,一种别样的快感油然而生。
梁以沫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味,而另一份危险的气息却隐匿在这股酒味之后,紧紧将她萦绕包围。
他的脸越来越近,眼睛紧紧盯着她红润的樱唇,紊乱的呼吸伴随着吸吐的湿气一点点靠近……
各怀心事
梁以沫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司茗,他垂着眼睛,睫毛微动,气息不断逼近。然而,就在唇瓣即将贴上的那一霎那,他却忽然偏过头去,嘴唇从她的侧脸轻轻滑过,留下滚烫的一道划痕。
“这么害怕干嘛?”他的笑容里依旧带着不屑,“我又不是要吻你。”
“混蛋。”
梁以沫低声咒骂了一句,却更像是梦呓时发出的喁喁私语,慢慢弥漫进四周暧昧的空气。她偏着头轻蔑地看向谢司茗,弯着嘴角,嘲弄地笑着。
“笑什么?”
“笑你没种。”
他“切”的一声,同样嘲讽地望向她,手轻轻提起她的下巴,带着复杂的神色将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
梁以沫紧紧逼视着他的眼睛,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用力挣脱着他的束缚,身体紧紧贴向了他,火热的唇也一并凑了过去。
谢司茗愣了片刻,她的红唇虽然柔软,但吻技却尤为生涩。樱桃小口仅仅只在他的唇外摩挲徘徊,偏偏惹得他浑身燥热难当。他用脚带上大门,将她一把揉进了怀里。
“这才是吻!”
她短暂的离开让他的心蓦地坠落,他发狠地抱着她的后脑,在她嘤咛的同时叩开贝齿,霸道地攻城掠地。
谢司茗用力地吸允纠缠,将空气迅速抽离,梁以沫的脸颊憋得通红,死死抓住他衬衫的双手用力推让。窒息之中她拼命喘息,他却更加疯狂地吻向她,恨不得将她彻底揉碎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怒瞪着眼睛,一打横抱她起来,大步迈进卧室。梁以沫刚得以呼吸,他却轻轻一抛,将她直接扔在了床上。梁以沫没有抗拒,甚至主动解开他的衬衫,一股莫名的热度从下至上地传来,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剥开那些碍事的纽扣。
谢司茗不耐烦地推开了她,抓住她的两只手,将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虽然瘦弱,但并不干瘪,至少他一路探寻,还算得上是凹凸有致。丝毫不顾及她在身下的瑟瑟发抖,他狠狠撕去了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
“干嘛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梁以沫将脸埋在散乱的头发里,紧紧咬着发干的下唇。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以及喘气时呼出的热风,带着一股酒精的迷醉,让人难以自拔。
“想要就快点,不管你爱不爱我!”她大声地向他吼去,却不断躲避着他灼人的视线。
她的眼里渗出点点泪滴,一半流进发际,一半聚在眼前,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芒。谢司茗的头脑突然清醒过来,停下所有的动作之后,蹙着剑眉紧紧盯向她的眼睛,那副神色,竟然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对不起。”
谢司茗从她的身上迅速跨了下来,走到一边整理着衣服。他摆摆头,那晚的记忆交叠着这一次,一同袭上心头。这个女人像是一株罂粟,明明知道会上瘾会中毒,他还是克制不住地一步步逼近。
梁以沫不再看向他,拉起被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心里纠缠的情绪像是顽强的爬山虎,将她紧紧包裹覆盖,直到最终的窒息。
哭声断断续续,即使拼命压制,还是穿过被子的阻隔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握起拳头狠狠砸向了墙壁,一声闷响后,挣得雪白的指节迅速渗出了鲜血。
梁以沫似乎听见了这阵奇怪的声音,她止住哭泣,裹着薄薄的被子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这是在干嘛!”她想也没想抓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气,“疼吗?”
谢司茗摇摇头,她的脸通红一片,两扇睫毛像是被打湿的蝶翼,随着吹气的节奏轻轻抖动着。
“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是我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谢司茗什么也没有说,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的脸。眼神中的锐利早已深隐,换上一副茫然失措的空洞。他终究没能克制住心底涌上的那股冲动,一张手,将这个瘦弱的身躯重新锁进了怀中。
“以沫,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躲在他的怀里,眼泪慢慢收了回去,虽然心痛,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你不会懂的。”他俯下头,在她的发顶留下一吻。
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司茗,我明天就搬回去住了,你以后不用再来这儿找我。”她的手慢慢抚上他的后背,顺着肌肤的纹理顺势而下,“我退出,并且保证永远不会再去打扰你和玲珑的生活。玲珑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请你好好珍惜她。”
谢司茗只觉得被人打了一拳般,整个脑子都紊乱错杂起来,带着一阵阵刺耳的声响,让他所有的思维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手臂慢慢松了下来,他蛮横地一把推开梁以沫,冲着她冷笑了笑,“你这叫什么——欲擒故纵?”
“不,”她出奇的冷静,慢慢退回了床沿,一屈腿坐了上去,“就当我迷途知返吧。我们做了二十年的朋友,我不该夺去她的幸福,无论是用什么样的理由。”
谢司茗紧紧逼向她的面前,双手扶上她的肩,“那你的幸福呢?你不是说为了一个人,花了九年的时间来寻找吗?”
“他不是我的幸福。”梁以沫一字一顿,将眼睛偏去一边。耳边响起一声叹息,即使几不可闻地迅速消失殆尽,却依旧在静谧中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是认真的?”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梁以沫微微一怔,责问中隐匿着失望。
“当然。”
仿佛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他不停地笑着,“很好,本来就该是这样,你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谢司茗竟然语塞,空白的脑子中想不出一句话。他紧紧握住拳头,浑身都颤抖起来,将她最后打量了一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梁以沫松开薄被,无力地垂下了头。
余光中床边安放的竖琴中,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亮着微弱的光……
******
“你昨晚去哪儿了?”
谢司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读着报纸。苑玲珑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怪模样,不屑地看着他。
“手怎么了?”他的手上缠着纱布,看样子是受伤了。
“你总该记得你是一个有夫之妇吧?”谢司茗没被她岔开话题,报纸依旧举在眼前,他仅仅拿上扬的视线瞥了她一眼,“请你顾及我的身份与名誉,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好吗——这也是你作为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
“妻子?呵呵,你要是不说,我都快要忘了我们是夫妻了!”苑玲珑将包扔在沙发上,紧紧贴着他坐了下来,“爸妈马上就会下来,我们别在他俩面前吵好吗?”
“你真的关心这个?”谢司茗迅速坐去了另一边,避之唯恐不及,“你只要记得不让我们谢家难堪就好。”
“怎么,她让你生气了?”她挑衅地上下打量这个男人,“何必像贼一样防着我,你自己又干过什么好事?”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谢司茗将报纸慢慢折起,“你现在是谢太太,不是什么苑小姐——或是什么邵小姐。”
苑玲珑突然就怒气冲冲,将他手中的报纸一把夺过,狠狠揉成了一团,“谢司茗,你说你有哪点像个男人?”
“我有哪点不像男人了?是对你的悲惨身世毫无同情,还是对你的出轨横加指责?”
谢司茗说得轻松,苑玲珑却气得浑身发抖,怒瞪的眼里快要冒出火来,“谢司茗,你这个冷血的混蛋,我看不起你!”
“你骂够没?”谢司茗的语气直转向下,冰冷的让人发颤。
“没骂够!”苑玲珑用手指着他的额头,鄙夷地望着他,“谢司茗,我就是要骂你!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玩得那些小伎俩没人知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我刚刚告诉你鸿宇的软件有问题,辉盛就立刻爆出这一消息,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我查过辉盛的底,要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幕后推手,就是借他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对鸿宇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