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草本来以为这么沉重的一部戏,这次见面肯定大家都挺压抑,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郭导让人买了好几个小皮球那么大的西瓜,一刀从中间切开,然后人手一只铁调羹,招呼一声后,稀里哗啦的先吃开了。
这次聚会因此变得别开生面。
那些人都是老手,聊得起劲,夏草什么都不懂,只有听得份。
她一直在暗中看那个编剧。
因为她觉得能写出这么感人的一个故事的人,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不过她对结局还不太满意,所以一直想求她改一点剧本。
一番观察之后,她觉得这人也挺和气,至少不像刚见面没开口时那样不可亲近,所以最后,当别人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说时,夏草鼓起勇气,看着编剧。
“您……能不能改一下结局?”
她这个要求太唐突,编剧一下子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立即指着郭川。
“这个你得问他喽。”她冲郭川笑了一下,很有看好戏的意思。“这剧本是他想的,尤其结局部分……我只是负责增加一些细节。”
夏草因为提了这么一个过份的要求,自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听她这样说,就带着几分尴尬看郭川。
郭川也正在看她,两人视线一相碰,郭川挑眉一笑,“你准备怎么改?”
“我想给陈朝阳一个好结局……现在这个,太惨了。”
郭川“噢”了一声,不以为意的模样,闲闲地道:“悲剧才会使人印象深刻。”
“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为虐而虐。我觉得,人生还是应该有一点希望。”夏草据理力争。
哪怕过程再多痛苦都好,只要还有希望,结局是美好的,就有活下去的动力。
她到现在还记得以前看到的那部叫《迷雾》的电影,那个结局,简直让人看了想死。
“你认为我是在为虐而虐?”郭川的脸色开始不太好看。“真稀奇,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我。”
“不是吗?”夏草毫不退让,“这部电影一旦上映,你敢说,绝对没有人说您是在卖惨?
”
“你是说,我在靠卖惨做噱头?”郭川怒极反笑,“我的身份还需要这么做?”
夏草沉默。
沉默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郭川这时反倒沉下了气,笑道:“这个理由不行。你再给我个理由……你能说服我,我就改剧本。”
“因为我是一个母亲。”夏草说,“而您不是,所以您永远都不能真正理解一个做母亲的人的想法。”
“这个不行。”郭川摇头,“我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
夏草冷着脸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么,我辞演。”
作者有话要说:想说一句,做人太极端是不对的。大家不要跟夏草学。
、第二十三章
在场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郭川往椅背上一靠,仰着头看夏草,饶有兴趣的模样:“你知道有多少人抢着上我的戏吗?”
“知道。”夏草点头。“可是和我没关系。我有稳定的工作,可以养活我的家人,不需要靠演戏来赚钱养家。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出名,要大红大紫。”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需要拍他的马屁,受他的鸟气。
郭川一下子笑了。
“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不是。”夏草神情严肃,“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
郭川哼了一声,坐在那里不吭声,只是盯着夏草看。
以他在电影界的权威,已经很少有人敢这样触他的逆鳞。
现场的火药味太浓,编剧开始打圆场。
“小夏,听郭导的没错,他有经验。”
夏草只是站在那里,脸上仍然是对峙的神情,完全没有要就坡下驴的意思。
这下编剧也没有办法,干脆闭紧嘴巴,只想看这两人谁先妥协,或是一拍两散。
演夏草妈妈那位老演员心里都快乐开了花,一边在心里对夏草点了32个赞,一边腹诽郭川:该,让你平时拽得跟什么似的,这下踢到了铁板了吧。
那个童星虽然年纪小,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久了,完全是个小人精。他在想,这位姐姐也太傻了点吧,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多少人头都抢破了好不好?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郭川伸手捏眉心,叹道:“你这人,像只刺猬一样,还真不讨人喜欢。”说着偏过头看向编剧,“那就加场戏吧。就是陈朝阳临死前,看到她儿子回来看她了,她很开心,带着微笑离开人世。”
编剧笑着说了句好,然后看着夏草,“不容易啊,这头老犟驴竟然向你低头了。你也让一步吧,只能这样改了。”说着摇了摇头,对着郭川笑,大有你也有今天之意。
夏草站在那里,听到郭川说“真不讨人喜欢”时,无奈的苦笑。
她从小到大,的确不讨人喜欢,所以能够相处得好的人,一直寥寥无几。
她就是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存在。
“小夏,怎么不说话啊?”那位老演员叫了她一声,“可以啦,等到了片场你就知道,在这方面,郭导就是个暴君。”
夏草这时才回过神,忙冲郭川说了句“谢谢”。
郭川腾地站了起来,笑道:“这声感谢我受得起,就收下了。不过丑话我说前头,到了片场你演不好,可有你受得。”
夏草咬了下嘴唇,语气坚定,“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那就这样吧。”郭川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挥手,“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
夏草回到家里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夏雪晨已经睡下了,夏母还坐在客厅中看电视。
她的脸上喜气洋洋地,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一样。
“妈。”夏草过进来,随手将包丢到沙发上。
夏母一看到她,立即站了起来,笑道:“吃过饭没过?我去给你做晚饭。”
夏草忙说我吃过了,你不用弄了。
夏母“噢”了一声,仍然笑眯眯地,又有点惋惜的样子。
“真不巧啊。你舅舅买了你喜欢吃的卤鸡脚呢……要不,我拿出来给你做零食吃。”
夏草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高兴了,原来是小舅舅过来看她了。
她有两个舅舅,大舅舅夏招财就是个人渣,经常跑来骚扰她母亲。之前有一次正好被她撞上,她就狠狠甩了那人一耳光。也不知道那人后来有没有再来过。
她心里怀疑有,可是夏母一直否认,而且她也的确没再碰到过。
至于小舅舅夏进宝,人倒是挺老实的一个人,就是太怕老婆了。当年她们有困难想找他帮忙时,当着那个小舅母的面,夏进宝一分钱的主都做不了。后面过了一天,他偷偷地送了五百块钱过来,却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小舅母知道。
夏草对这个小舅舅的印象倒不算坏,后来自己条件好了,还经常偷偷给他钱。
“拿过来吧。”夏草笑道,“不能浪费了小舅的一番心意。”
正准备去冰箱拿东西的夏母脚步顿住了,脸上更是眉飞色舞的样子。
“不是你小舅,是你大舅买的。”
她话音刚落,夏草一下子怒了。
“他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来要钱”
夏母连连摆手,急的不行,“不是,不是。他今天来,是向我道歉的。他还说以后再也不向我们要钱了……这不,他还特地向你小舅打听了你喜欢吃这个,特地给你买的。”她说着将鸡爪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去热。
“你看,他也有变好的时候,是不是?”
夏草仍不敢相信,狐疑地看着她。
微波炉“叮”地一声响,夏母将鸡爪拿出来,端到夏草面前,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
“你尝尝,你大舅的一片心意。”
夏草不肯动,夏母白了她一眼,仍然在笑着。
“你这孩子,人家变好了,总归是一件好事……难道说一个人做错事了,就永远都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夏草心里乱七八糟的,总觉得不敢相信。可是看都会夏母那种期盼的目光,她还是伸出手,也不用筷子,直接拿了一个在手里,然后道:“我去看一下囡囡。”
夏母见她肯拿鸡爪,就像她终于肯接受夏招财的歉意,高兴坏了。
“那你快去吧……吃完要记得洗手啊。”
夏草进了小姑娘的房家,却发现小家伙睡得并不香,手脚正乱动着。
夏草一惊,立即几步走到跟前,却在这时听到小姑娘含糊的说了句“我有爸爸……我不是野孩子!”
夏草整个人一下子呆在那里,心脏的位置似被一把大锤狠狠击中,痛得钻心。
囡囡!
小姑娘手脚在这时安静下来,嘴角忽然带上一点点笑容,低低的叫了两个字:爸爸。
她叫得那么轻,听在夏草耳中,却如洪钟大吕,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夏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足足有好几分钟,然后慢慢的走到窗户边,拿出了手机,拔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立即就通了,那边的人叫了一声“夏草”。
夏草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陈慕云在接到夏草电话前,刚刚才挂掉郭川的电话。
两人因为简飞菲的关系,也算是大熟人,所以虽然他是郭川这部戏的投资人,对方也没给他太多的面子,照样在电话中对他好一通抱怨。
“这丫头,又冲又犟,像只刺猬一样。”
陈慕云揉着鼻根无奈的笑,看了眼对面的人,对方正火烧火燎地,急得抓耳挠腮。
“她就这脾气,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我这张老脸今天都丢光了……还请他们吃了饭。”
陈慕云笑得更深,见对面那人几次张嘴想插话,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
“那我把钱还给你,行吗?这顿饭吃了多少钱?”
他的不紧不慢惹得郭川火气更大,在那边狠狠地“呸”了他一口,“陈先生,等到了片场,她挨我骂了,你可别心疼,别说我挟怨报复?”
陈慕云刚刚还只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时反倒认真起来,正色道:“她能碰到你,是她的运气。你对她严一点,也是让她多学点东西。”
他这么认真,郭川好像不太习惯了,在那边啊了两声,笑着说了句“以后有你受得”就结束了通话。
这个电话一结束,陈慕云对面的简乔南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句“刚刚谁的电话”。
陈慕云将手机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笑道:“这个还需要向简大少爷汇报吗?”
简乔南脸皮一向厚比城墙,“你要汇报我也不介意。”
陈慕云笑着白了他一眼,伸手去端面前的茶杯,手刚碰到,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手猛的一抖,整杯水全部洒了出来。
陈慕云一把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叫了声“夏草”。
水顺着桌面流到下面的地毯上,他的对面,简乔南正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陈慕云一向稳重,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而刚刚他叫的那一声,简乔南皱起了眉头。
他为什么觉得这两个字有点耳熟?
他这样一分神,也不知道陈慕云和对方都说了些什么,只听到他问了句“需要我现在过来吗”。
陈慕云一直都是那种情绪不外露的人,天生面瘫脸,无论生气还是高兴,在他看来都差不多,对别人也多是温和有礼,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可是刚才他问那句话的时候,简乔南却有一种全身鸡皮的感觉。
太他妈的温柔了,都不像是陈慕云这人嘴中会说出来的话。
他在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那两个字为什么这么熟了。
那是陈慕云曾经的,也是唯一一个小情人的名字。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记得两人没在一起多久就分手了,后面这几年,他也没见到这两人再联系过。怎么现在……
不好!
这两人该不是旧情复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