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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妾成群-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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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允对于那些死伤的墨家军也是心痛却又无能为力,但随即又马上说道:“我之前以裴冬凌的事情做幌子,克扣了柳王爷的两万两军饷,虽然不是很大的数字,但应该会对他用兵有些影响的。”

墨冉实在不明白,裴秋池看上去脸色已经转好了,呼吸也平稳了,却还是不醒。

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睡的裴秋池,皇甫允沉声的说道。现在这样的时候,他知道墨冉想守着她,可是如果城都破了,他们还谈什么情爱。

“嗯,马上天又要黑了,昨天后半夜到现在,也有七八个时辰了,就连师父的药她都吃了,还是没有动静。”

将那只匣子放在桌上,墨冉恭敬的先是对着匣子鞠了三个躬,才上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银质的战甲,这也是墨冉的大哥穿过的,是墨家军副将的象征。而墨先生曾经穿过的那一件主帅的战甲,已经随着墨先生的遗体一起入殓,也就是说,现在墨家军的最高将领,是副将而已。

“所以呢?池儿现在真是乱了阵脚,我的蛊毒清了没有告诉她,害她伤心;你又和师父搞出这么一出,让裴家上下都乱成了一团,然后再骗池儿去了风情楼?”

裴秋池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她不想动而已,静静的,就是在听,在想着她自己的事情而已。

小梨亦步亦趋的跟着,却不知道裴秋池起来就走,也不找少爷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墨家军还有多少人?”

上官嫣是得到皇甫允的消息,过来看裴秋池的,这样墨冉才能放心和皇甫允去迎战。

从床头拿过一个小布包,那是从裴秋池闺房里取来的乾坤印,又将那块墨子令和银狐面具端端正正的在裴秋池的床头放好,墨冉起身走到柜子边,拉开了最上面的一层,从里面捧出一个香樟木的盒子来。

外面有个探子来报,皇甫允看了墨冉一眼,到了门口,那探子就递上了一张纸,皇甫允看过之后,回来和墨冉说道:“柳王爷已经到了成明关,那里有他安排的三万人马。”

裴秋池站住身子,感觉自己现在要走出去还真是有些难。

裴秋池上了马车,也没有再说话,放下了车帘子,就让车夫赶车,小梨却感觉不对了,忙又拦下问道:“少夫人,您要去多久?少爷回来问起您,我怎么说?”

“那裴冬凌呢?别告诉我那里真的有刁民暴动。”

到了下午,皇甫允御驾亲临,而且是穿着盔甲来的。因为一早得知了柳王爷和王妃一家出逃的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去追了。只是没有想到柳王爷早已经有了防备,一路上居然遇到了伏兵和机关,最后还是没有追到。

墨冉终于是坐不住了,父亲留下的十万墨家军这些年来被柳王爷推到最凶险的战场上,几乎是自杀式的攻击,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勇士幸存下来。

正在说着,又有探子跑了进来,这次比上两次来的都急,直接到了门口才跪了下来,而且是大声的禀报着:“皇上,柳王爷已经带着那十二万五千人马掉头而来,中间的几个小城的将领或是府衙都投了过去,现在估算,已经有近十五万人马,正向我京城方向而来。”

皇甫允站在门口做好了开溜的准备,说完了就迈出门去,正好又有一个探子进来,跪下递上了一张纸条,皇甫允看过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刚刚准备开溜的腿又迈了回来,进门和墨冉说道:“金阳关和桐城又有八万人马向成明关而去,想必是去和柳王爷回合的。而且麻兰姑的风谣族还有一万多人,也伺机而动。这样一来,他的手里起码有十二万多人了。”

墨冉的眉头皱着,伸手按了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感觉这件事情真的麻烦了,裴秋池如果不醒自己很着急,可如果她醒了,这又一桩事情如何向她解释呢。

“我回娘家取点东西,就回来。你叫人给我派辆车吧。”

“少夫人醒了,刚刚回娘家了。”

“啊!回娘家?”上官嫣微微一愣,虽然心眼没有那么多,但也马上感觉不对,转身上了自己来时候的那辆车,急急忙忙的往裴侍郎府赶去。

只是,上官嫣走的再急,当她来到侍郎府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裴秋池的影子,因为裴秋池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而此时的风情楼,正因为这位新晋楼主的到来,有了些小小的不适应。

远望的忧伤

而此时的风情楼,正因为这位新晋楼主的到来,有了些小小的不适应。因为风情楼算是天下第一的密探组织,风声和情报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途径,所以墨子都是黑巾蒙面、身份成谜,永远都是属于黑色的夜晚。

而今天,裴秋池居然大大方方的,举着那只银狐面具和墨子令,在太阳还没有落山之前就来到了风情楼,那些几乎不在人前现身的墨子却还要迎接一下,实在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如果不接她,只怕她独自进楼之后,又会迷路的,或是摔进什么陷阱。

“风情楼的顶层,我是说地上的那第五层,能让我上去吗?”

裴秋池下马车的时候还有些摇晃,毕竟躺的太久了,而且不得不承认,在那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之后,会有一些失落和巨大的不适应,所以现在头疼和四肢无力的症状,也应该算是后遗症的一种吧。

“楼主说上去,自然可以。”

其中一位墨子马上在前面带路,领着裴秋池从第一层上去,然后是第二层。在第二层仍然是那些巨大的书架,只是现在已经重新摆放整齐了,而且裴秋池从中间走过,也安静的没有一点摇晃的意思。显然之前的书籍掉落,就是一个活动的机关。

第三层也如之前一样,仍旧是布置的华丽而整齐的一间卧室,只是带路的墨子转动了一处机关,那靠墙的柜子就慢慢移动开来,然后转向另一面,从墙后面探出一截楼梯来。这显然就是通往上一层的路了。

后面的两层也因为有人带路,没有任何的险情出现。第四层的布置是一个习武场;第五层则是一间祠堂,里面是历代的风情楼楼主的灵位。裴秋池站在那些灵位前面,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很恭敬的鞠了三个躬。

那些牌位上的人或许该叫做她的前辈,但应该也是墨冉的先人们,所以于公于私,裴秋池从心里都是表示尊敬的。

拜过之后,裴秋池来到塔楼的窗口,向外看了一下,然后问道:“从这里可以出去吗?”

那位墨子带裴秋池上来,还以为她是来参拜历代楼主的。却没有想裴秋池居然要从窗口出去!疑惑的眼神看着裴秋池,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原路下楼,却要跳窗户。难道是学习之前的准楼主墨冉,和那位天启的皇帝都喜欢跳窗户吗?Uq0v。

“这里还不够高,我想到塔楼的最上面去。”

裴秋池说完,推开了窗子,抬腿迈了出去,然后攀上了窗台,站在上面真的开始往上爬墙。那动作有些笨拙,加上身体还很虚弱,轻功都使不出来,从身形上来看,那真是危险异常的。

“楼主,请恕属下唐突,属下可以带您上去。”

那位墨子此时才明白,原来裴秋池是真的要爬到风情楼的最顶上去,所以也赶紧跟着跳出了窗户,来到裴秋池身边,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征求她的意见。

“那好,谢谢了。”

裴秋池开怀的一笑,如果是平时,她爬上去或许还不算难,但是现在真的感觉很虚弱,才爬了这么一小段,手也酸、腿也没有力气了,真怕自己一下抓不住房檐就摔下去呢。

而轻功的作用真的比手脚并用来的快啊,那个墨子一只手托着裴秋池的腰,足尖那么一点,身子就跃起老高,几个纵跃,就已经到了风情楼的最顶上,那只涂满金粉的瑞兽旁边。

“好了,把我放下来吧,能帮我找壶酒吗?什么酒都可以,我不会品酒,只想喝些,找点惆怅的感觉而已。”

裴秋池知道自己现在笑的挺难看的,但那位墨子在多年之后犹记得,那么一个少女,说要一壶酒找找惆怅的感觉,而实际她那时候的脸上,不只是惆怅,还有满满的苦涩,让人很想要将少女脸上的忧伤抚平,却又无能无力的感觉。

坐在那只瑞兽的旁边,裴秋池一只手搭在上面,将头靠在了那只铁铸镀金的瑞兽的头上,冰凉铁硬的感觉在漫天的霞光即将落下之后更加的深刻。

而那个那位墨子拿着一壶桂花酿重新跃上楼顶的时候,顺着裴秋池远远望出去的目光,可以看到城外繁星般的火把光亮。

在火光的跳耀下,在那支行进的大军队伍中,有一个黑色战袍、雪亮银甲的修长挺拔身影。那漆黑如墨的战袍与银色的战甲形成了黑与白、夜与昼一样的极大反差,而那本来纤瘦的背影此时却如刀锋般充满锐利的气势。

原来,她爬的这样高,只是为了在这京城中最高的一点上,看着那个此时与往日完全不同,满身战神气息的男人。而那支大军在他手中令旗的一挥之下,时而如长龙、时而如猛虎;时而一字排开有排山倒海的攻势,时而头尾相接成无懈可击的守势。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那个墨子不知道裴秋池是和自己说话,还是和她头边的那只瑞兽说话,但她声音很轻,更像是和她自己说话。随即仰头喝了一口酒,那酒不是大口的吞进去的,也不是小口的咽进去的,反而好像是浅酌、细品,虽然她说自己不懂酒,但此时却好像从酒中的滋味里,从那辛辣的味道中,找到了一些心中的共鸣。

“如果……”那位墨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如果楼主吩咐,我们可以带着楼主去前沿。”

墨子向来只是奉命行事的,如果没有楼主的命令,则是分散在暗中的各处各司其职。有这样的建议,还是要建议他们的新晋楼主,实在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但他真的感觉,这样的建议对于楼主或许不合适,但对于一个伤情的少女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了,这里看着挺好。”里也的之。

裴秋池现在很庆幸自己是这里的楼主,因为这里是京城的最北端、最高点,也是最接近城门,可以将那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城外空地,看的最清楚的地方。如果自己没有那块墨子令,只怕现在就是如何的翘首远眺,也不会看到他现在的这番风采吧。

“你们可以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吗?”

裴秋池转头看了一下那位墨子,这次是问他的。他站在自己的身边,稍微向下的位置,身形也是十分挺拔的,但并不魁梧健硕,站在那里不出声的时候,有一股萧然之气,和着慢慢将要降临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却让裴秋池感觉,那真正属于他的时间,就是这夜晚无疑。

“最快十天,慢……则一月。”

这场仗并不如何的力量悬殊,但却是很容易分出胜负的,并不像是那些经年累月要耗尽士兵的血和百姓的财,才能够有结果的。可以说:成王败寇,仅一战便可知了。

“嗯。那你知道江湖吗?”

裴秋池这次问完,将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觉寂寞的酒味更加苦涩,而她身边却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少言寡欲的木纳下属而已。

那个墨子看着那只白瓷粉彩的酒壶,还有那少女纤细的犹如嫩葱尖一样的指头,这次是狠狠的犹豫了一下,迟迟未动。

就在裴秋池举的手臂有些酸了,而且认为他不想喝,又或许是什么门规和上下级的关系让他不能喝的时候,一只大手握住了那只酒壶。

裴秋池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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