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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秋池不甘心,从后面瞅准了一个身形,上前一把抓住了脖领子,运劲拎过来一看不是,一把甩开又去抓了另外的一个过来。来来回回走了两张桌子,抓了四五个男子过来看看,竟然都不是刚刚的那个,却已经把这些个人都惹急了,更有伙计跑到后面去找人了。
“哎呀,我当是谁呢?敢情是哪位行侠仗义的裴姑娘!”
这个男声一响起来,裴秋池听着有些耳熟,抬头看了看马上想起,竟然是之前抓住絮儿要去卖的那个“猪公子”!而且裴秋池还记得上次就是他给自己打伤了的,回家还是墨冉给自己擦的药呢!
“冤家路窄啊!上次你打了我,我都没记住你的名字,今天正好讨回来。”
想起上次被打,裴秋池就是一阵的赌气家窝火,不过之后貌似也是因为被打,才又遇到了那个狐狸男,他好像还教过自己一句“想打架就发力,想逃跑就提气”,虽说意思比较浅显,但还真是好用呢,让裴秋池那暗藏的轻功发挥了不少,打架的本事貌似也提高了。
“对啊,要讨回来。你是裴小姐不假,这里可是柳王爷的地盘,你一个名满京城的傻妞,还敢和柳王爷斗吗?根本是找死。”
那个“猪公子”说完,向着手下递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人从四面包抄了过来,而且之前他手里带着两个人也伤了裴秋池的,这次人多了几倍,当然更有了胜算。而且之前的花魁大会上,裴秋池当众拒绝了柳大公子的示好,这个“猪公子”就知道,之前帮过裴秋池出气的那个柳公子应该不会再站在她这边了。
“我爱找死,来吧,看看你今天咋把我弄死。”
裴秋池说完,先冲了上来。其实刚刚肚子里是有火,才头脑一热直接跳进这赌坊折腾的,这会儿突然又听说是柳王爷的地盘,突然就更加的郁闷。想起那个蛇蝎心肠的麻兰姑,那个鼻孔朝天的柳王爷,还有那个假公子真伪哥的柳延清,就感觉自己到了今天这一步,貌似都是他们一家人给折腾出来的。
想着出这口气,裴秋池干脆张牙舞爪的小豹子一般冲了上去,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就砸了个粉碎。虽然没有砸到人,但那椅子碎裂的声音和四下飞溅的木屑倒是起了一些震慑的作用,让几个打手往外围退了一下,没有一个敢冒然上前的。
“冲上去啊,她一个小丫头,你们怕啥,她摔了椅子你们不会拿刀吗?平时养着你们就会吃饭,腰里的刀留着给大爷我切萝卜的吗?”
那个“猪公子”大声的从旁叫嚣着,几个打手才反应过来,只是又看看身子娇小玲珑的裴秋池,又感觉抽刀对付不太光彩,便有人直接举着刀带着刀鞘砍了上来,气势倒是也很凌厉。
裴秋池刚刚砸碎的椅子手里还剩下一条腿,直接当了兵器迎了上来,只是身法还行,动作和内力配合的不好,加上实战的经验不多,挡了几下就感觉肩膀一疼,敢情又被刀鞘砸了一下,看来又是要吃亏了。
“公子,您想想,柳少爷竟然当众向这丫头示好,显然是对她有了意思的。上次您不知道少爷的真容,险些得罪了柳少爷,要是这次把这个丫头……”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那个猪公子身边的一个狗头军师蹦达过来,劝了这么一句,猪公子的小猪眼马上放了光,一脸猥琐的淫笑了起来。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们几个,抓住她,抓住她,绑起来给柳公子送去。趁着晚上,正好办事!”手秋不家。
办事那两个字被那个猪公子说的尤为暧昧,挤眉弄眼的说的好不龌龊,那几个打手这会儿也正好占了上风,就有人抽空找了一条长绳子过来,趁着裴秋池不注意,猛力的往她身上抛去。
裴秋池的身上和肩膀又被刀鞘砸了几下,左躲右闪的正好被落下来的绳子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后背又挨了一下,慌忙间回头应付背后偷袭的人,另外一边的人从地上捡起了绳子,两边一抻又冲着裴秋池兜了回来,这下裴秋池没有躲开,就被绳子缠住了纤腰,随即那两个扯绳子的又是一拉一扯,裴秋池就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哈哈,小丫头别挣扎了,爷爷我本来看你很有兴趣的,可是既然柳公子看上的,我就去送个人情了。”
那几个打手把裴秋池整个捆的像是个粽子,还有人就找来了一块又破又脏的抹布,就咬往裴秋池嘴巴里塞,裴秋池哪里肯张嘴,把牙一咬,闭的紧紧的。
“算了,她叫喊也不会有人来救的,就没听说还有人敢在柳王爷头上动土的。走起!”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就抬了裴秋池,大大方方的给送到了柳王府。
刚开始,柳王府的侍卫老远就给这几个人拦住了,不准靠前,而那个猪公子一直点头哈腰的说着好话,又说给柳公子送人的,那侍卫看看居然抬着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貌似还有些面熟,才有人进去找了管家出来。
那个管家自然认得裴秋池,又因为之前君子店的房租和裴秋池说过话,一见是她,马上就让侍卫给接了过来,不过那几个赌坊的打手却没让进门,只是吩咐人领着那个猪公子到了偏房处等着,还暗中交代,别让那个猪跑了。
是啊,这裴秋池小时候来过柳王府,柳公子和她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这个管家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现在裴秋池就这样被绑着抬了进来,他能让那个猪给跑了吗?待会公子要是问起来,他一个管家可承担不起。
只是裴秋池没有想到的是,一听到自己捉了送过来的消息,最先过来的居然不是柳延清,而是他妈那个麻兰姑。
麻兰姑还是那么一身另类的少数民族风情的装扮,一张美人脸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没来得及补妆,还是正和那个朝天鼻的王爷“嘿咻”呢,总之没有之前的那么精致美丽了,反而从近处看会发现眼角全是细细的鱼尾纹。
“小丫头,现在还不记得姑姑吗?”
麻兰姑看着裴秋池粽子似的倒在地上,笑的很是春心荡漾,那声音好像是个要孵蛋的老母鸡一样,疙疙瘩瘩的让裴秋池听了心烦。
“不是说了你可以当奶妈,是不是老了急性不好,又忘了呢。”
裴秋池虽然躺在地上,四肢都不能动,可让她服软,还真是个技术活。
“呵呵,奶妈也好,姑姑也罢,当初你才丁点大的时候,嘴巴倒是甜。不过现在怎么长大了却站错了队?你难道就不知道,最多不过五天,整个天启都是地覆天翻,那两个断袖的美男都做不得你的靠山了吗?”
麻兰姑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裴秋池的脸蛋,又伸手掀起裴秋池额前遮住脑门的头发看了看,发现那血滴型的印记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才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娘。”柳延清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麻兰姑看了一眼这个儿子,狠狠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老公总不喜欢这个儿子,也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听到这个丫头来了,还这么急急的跑过来。
我要嫁进柳王府
“清儿,时日不多了!”和你来出。
麻兰姑将柳延清堵在了门口,不想让他进来,看到这个丫头又乱了心神。现在裴秋池额头上的蛊印消失了,就证明她已经和墨冉圆房。虽然她身上的蛊毒清除了,可也再没了利用的价值,又是残花败柳之身,她才不会让自己儿子把感情陷在这里。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墨冉和皇甫允,按道理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个月十五是最后期限,若是墨冉的蛊毒再发,真的是九死一生,皇甫允若是全力救他,定然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能不能救下墨冉还不一定。
最怕的就是墨冉孤注一掷,再闯风情楼的,如果真的给他找到解蛊的办法或是拿回了墨子令,那王爷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尤其是那阵法出奇,训练有素的墨家军,一旦反扑回来,王爷手里的兵简直不值一提了。
“娘,您让我和池儿说两句话吧。当年也是我将她带来您身边的,她也算为我们柳家出了力的。”
柳延清一只手抓住了门框,一只手拉住了麻兰姑的手,摇晃着央求着。
“哎……好吧,就一会儿,然后就要让人马上送到地牢。”
麻兰姑叹了口气,却还是点头同意了。要怪就怪自己还是心疼儿子,也怪自己肚子不争气,就只生出这么一个孩子来。加上柳王爷真心宠爱,也没有再纳妾,麻兰姑就感觉将来柳家的江山都是这个儿子的,还有什么不依他的呢。只是麻兰姑没有想到的是,她期盼的什么柳家的江山,根本就已经是镜花水月了。
“池儿。”
见母亲同意了,而且也走了出去。柳延清赶紧上前,把裴秋池扶了起来,却没有想给她解开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现在裴秋池早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了。她的心都在那个断袖的美艳男人身上。
“你娘都说你时日无多了,你还不赶紧去准备后事,来烦我干嘛!”
裴秋池的嘴巴毒,耳朵也一直都好使,刚刚麻兰姑和柳延清的话她可是都听的清楚的。
“池儿!”柳延清的伪娘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明白那个曾经只会对着自己才展露笑颜的裴秋池怎么一下就变了,而且那些温婉贤淑全然都不见了,倒好像是个牙尖嘴利的野蛮丫头一样。
“要么给我放开让我走,要么听你妈的赶紧给我送去地牢,姐真没空听你在这儿表衷肠。”
裴秋池的眼睛狠狠的翻了翻,真想跳起来踢柳延清一顿屁股。她就看不得这样一副假深情真龌龊的男人。当初打着情爱的幌子,不是每次都给自己点了穴道,暗中要下手吗?现在落在他手里了,裴秋池还真是巴不得马上就进地牢呢。
“池儿,我娘说的时日无多可不是说我,而是说你那个断袖的夫君墨冉呢。”看到裴秋池虽然没有看自己,但已经不再挣扎而是静静的听着,柳延清就知道自己的话会有用的,继续说道:“上次花魁大会上,你额头虽然有发髻盖着,我还是看到了那血滴型的蛊印,可是现在没了,证明你身上的蛊毒已经清除了。”
“而清除你身上蛊毒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将你身上的蛊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引蛊最直接的法子,就欢好。”
“你是说……”听到这里,裴秋池的心猛的抽了一下,隐隐的一股不安浮了上来,后面的话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答案。
“其实,这蛊若是从一个人的身上到另一个人身上,本来也不会马上就要人性命的,只是会时常发作,偶尔心口疼而已。但墨冉不同,他之前入寒潭将自己身上的体质暂时改为寒阴,运功将皇甫允中的蛊引到了他的身上,那时候他中的是雄蛊。而现在,池儿你身上的雌蛊,也就是母蛊也到了他的体内,你且想想,雌雄相合会有什么反应?”
看到裴秋池的小脸瞬间煞白,柳延清嘴角泛起了得意的笑容,说道:“那些蛊虫就会在墨冉体内越来越多,最后会将他的心血都耗尽了,他也就……”
“会死是吧!人都会死的。”
裴秋池的身体放松下来,和柳延清想象的不一样,裴秋池竟然没有任何的特殊反应,表面上平静无波,而眼中竟然也没有一丝的波澜,就连哀伤或是惊讶都没有。
“当然会死,所以,池儿你还是不要将心都放在他的身上了。我不嫌你已经和他有了肌肤之亲,那毕竟是为了解蛊迫不得已的,而且他那样一个断袖,想必这男人的事情做的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