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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转身来到她身前,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小姐又有吩咐?”
“嗯,小姐让我送来一件东西。”小圆点头,拉着他来到一片树林里,打量一眼四周,没有人,从怀里取出一本黄绢册子。
薄薄的,只有四五页,摸上去,丝丝柔滑,坚韧而细薄,材质奇异。
小圆道:“小姐说,你记住后,就把它毁了,不让它再传世了。”
李慕禅低头打量,四个大字森森入目:“舍身大法”。
第113章 准备
这四个大字,森然如山,看一眼,仿佛一座大山呼一下压下来,登时喘不上气,几乎要软倒在地。
李慕禅深吸一口气,双眼紫光一闪,身子挺直,脸上紫气氤氲,抵住了这股庞大压力。
他去看小圆,却见小圆若无其事,毫无异状。
“小圆,这几个字如何?”他暗笑一声,把绢册递过去。
小圆打量一眼,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挺好的,气势很足,……一看就知是男的写的!”
李慕禅抬一下眉毛,看来小圆没什么感觉。
他恍然明白,精神强大,感觉敏锐,才能感觉到这字上的气势,隐隐能猜出写字之人的心性。
此人霸气凛然,威风不可一世。
他笑了笑,收回绢册,接着翻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舍身大法,确实当得上舍身二字,是刺激潜力的法门,只要点中数个穴道,顿时功力倍增。
这十几个穴道个个隐秘,他即便通了周天,内景清晰,若非这舍身大法点明,仍不觉这些是穴道。
大周天时,根本不经过这些地方,他怀疑,这些真的是穴道?
他伸出手,内力注入食指,轻轻按上一处,一道酥麻蓦地生出,瞬间传遍周身,状如触电。
他松开手,心下赞叹,彻底相信了。
同时点中这十几个穴道,内力暴涨,功力可翻倍,后果就是一个月不能再用内力,否则经脉断裂,吐血而亡。
他皱眉沉吟,片刻后点头,这舍身大法虽非十全十美,若功力倍增,仍逃不掉,只能束手就缚,但已经很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功力翻倍都逃不掉,也只能怪命运不济。
……
“湛然,看好了么?”小圆嗔道,看他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盯着绢册不动,她觉得怪异。
李慕禅抬头,笑道:“嗯,记住了。”
“那好,给我吧。”小圆伸出莹白小手。
李慕禅递给她,看她双掌一揉,绢册化为簌簌粉末,摇头道:“小姐还真是小心。”
小圆低声道:“这套舍身大法是蓬莱王家的秘传,绝不能传出去的,被王家知道啦,可是大麻烦!”
李慕禅眉头一挑,慢慢点头,心下感动,梅若兰真可谓不遗余力,千方百计的帮自己。
私传武功,泄露绝学,对世家而言,其罪可杀。
当今世上,以武立家,独门绝学乃世家立世根基,私传武学,无异于掘其根基,可引发毁家灭族之祸,一旦查明,绝对有死无生。
当初自己传大嫂赵依依吐纳术,仅是粗浅的吐纳功夫,大哥就脸色大变,吓得不轻。
小圆低声道:“湛然,要是被王家人发现了,你可一定要咬死,是你自己悟得的,不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李慕禅笑了笑:“嗯,我省的。”
小圆低吁一口气,压低声音:“这门功夫,小姐都不敢练呢,是三……三姑娘的绝学。”
“嗯——?”李慕禅疑惑。
小圆低声道:“三姑娘是王家未过门的媳妇,当初那王家四公子很喜欢三姑娘,私自送给她防身的。”
李慕禅点点头。
小圆接着低声道:“两年前,那王家四公子被人杀了,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三姑娘听小姐说你的事,就托小姐给你送来这部心法。”
“王家四公子被谁杀了?”李慕禅问,这又是一番厚谊。
“毒手书生何志远,你听说过吗?”小圆歪头问。
李慕禅摇头:“我从前只闭门修禅定功夫,研究佛法,不理会武林中事。”
“那你是孤陋寡闻啦!”小圆嘻嘻笑道,接着道:“毒手书生可是天下顶尖的高手,不过,这人脾气怪得很,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不是什么好人!”
李慕禅直贯中心:“他杀了王家四公子?”
小圆用力点头:“是啊!……他胆子也忒大,竟杀了四公子,你说,王家能答应吗?!”
“然后呢?”李慕禅问。
小圆明眸闪闪,兴奋道:“王家所有的高手都出动啦!……这毒手书生也真厉害,杀了王家三十几个高手,才被杀了。”
李慕禅笑着打量小圆,小圆莫名其妙,摸了摸娇艳脸庞:“怎么啦?”
“小圆,你好像不喜欢王家?”李慕禅笑道。
小圆嘟嘴一撇,琼鼻一皱:“哼,你是没瞧见王家人的模样,盛气凌人,好像天下第一了,真惹人厌!”
李慕禅点点头,笑道:“王家人也不都这样吧。”
小圆道:“有的人强一些,像王家四公子,骨子里虽傲气,表面还和善,不过,我也不喜欢!”
李慕禅点一下她白皙额头,笑道:“你呀,人不大,毛病不少!”
他出手看着慢,却极快,小圆躲避不及,捂住额头嗔道:“你不也一样,不准笑我!”
李慕禅又取笑他几句,转身离开了梅府。
……
一路上,他心绪翻涌,无论如何,目的何在,只说梅若兰与梅松婉这份人情,自己就不能离开梅府。
人情如链,因果为线,这世间之事,真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摇摇头,感慨万千。
回了家,父母都不在,唯有大嫂赵依依一个人,李慕禅问,赵依依说他们去了李健家,看他的干儿子了。
李慕禅运功默察,东边与西边隔壁皆有一金甲护卫,显然,二姐也知道这两人的存在,所以放心留大嫂一人。
跟赵依依说了一声,李慕禅进了自己屋子,拿出那尊漆黑的佛像。
铜铃眼,狮子鼻,满脸横肉,脚踩人头,包袱一解开,这佛像一现身,顿时煞气翻涌,屋内好像变冷了。
李慕禅仔细打量,伸手细细抚摸,翻来覆去,终究没探出异样来。
给天南卢老爷子的寿礼是两尊白玉佛像,他忽然想起来这尊佛像,总觉得不寻常,但仔细研究,又看不出。
叹了口气,放下了,既然研究不出,那是机缘未到,强求不来的,他转念就放下了心思,不再多想。
他出了屋,坐到南边的葡萄架下,赵依依正踮着脚晒衣裳,她有洁癖,衣裳洗得很勤,见不得一点儿脏乱。
天气热了,她穿一件宽松的绿丝褂,月白百褶群,脖劲圆润雪白,象牙一般,恨不得上去摸一摸。
李慕禅问起她的吐纳术,她笑道,有功夫就练着玩,很舒服,小姑子也指点了几次。
李慕禅点点头,打量她几眼,笑道:“大嫂,你再练一阵子,能比得上大哥啦!”
“他——?”赵依依撇撇嘴,摇头轻笑道:“他一天到晚忙得头点地,哪有功夫练功,一回来,沾床上就呼呼睡了!”
李慕禅呵呵笑了笑,没敢再说。
大嫂可能还不知道,大哥在梅府内还藏着一美娇娘呢,低眉顺眼,温柔如水,大哥怕是乐不思蜀。
他跟赵依依说了一会儿话,无外乎家长里短,待她晒好了衣裳,两人一起去李健家。
在李健家逗了逗干儿子,小家伙很喜人,乐得笑个不停。
时光如电,倏的一下,半天就过去了,晚饭索性直接在李健家吃了,众人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正吃着时候,李慕风也来了,五个男人单独凑成一桌,喝起了酒,李慕风酒量本不小,这回却很快喝醉,不过三盅自酿的酒。
醉了酒,他开始哭了起来,话也多了,说自己不该把三弟送到梅府,说着又扇自己耳光。
好在李慕禅见机得快,忙把他按住,架回去了。
……
第二天,天光大亮,李慕禅跟家人吃过了饭,宣布自己今天要出任务了,去天南,给卢老爷子送寿礼。
众人听了,松一口气,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李柱子还教训道:“这事虽小,但很重要,你别在路上贪玩,延误了寿筵,给梅府丢人!”
李慕禅点点头,笑道:“我才入府,大事也轮不到我。”
李柱子还想再说,被秦氏剜了一眼,只好长话短说:“不要惹麻烦,凡事退一步,别跟人争!……你呀你,真让人操碎了心!”
李慕禅笑着点头,能感觉出他的关切。
李柱子眼睛一瞪,望向李慕风,冷笑道:“老大,昨天晚上,真是丢死个人!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啦!”
李慕风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李柱子摇头感叹:“你的酒量呢,怎么不牛啦?……竟被李老儿灌醉了,真是不争气!”
李慕禅笑道:“爹,我跟大哥走后,你亲自上阵了没?”
“哼,那当然,我岂是没胆的!……李老儿被我灌到桌子底下啦,哈哈!”李柱子眉开眼笑。
秦氏斜他一眼:“行啦,又吹!又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柱子咳嗽一声,闭上了嘴。
李慕禅呵呵笑着跟众人告别,不等李慕风反应过来,一溜烟儿跑了,他实在不耐烦大哥,他定又是一通唠叨。
到了梅府,进天枢院,赵雨真他们四个都在,脸色沉重。
屋内放了两把黑黝黝的长剑,还有一个牛皮宽带,上面插满了小箭,上下两排,约有百支。
他把皮带缠到腰上,沉甸甸的,小箭虽小,加在一起也有二三十斤。
两柄长剑很合手,比一般的剑重了十几倍,握在手上很舒服,挥舞起来也很舒服,他知道,定是程大师亲自所铸。
第114章 来人
正笑着安慰他们,小圆又来了,说三姑娘有请。
李慕禅跟着小圆到了梅松婉所在的小楼。
小楼于湖的东北角,楼阁周围是一片花圃,幽静依然,花香缭绕,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他来时,梅松婉正坐在花圃中央的小亭中,左手拿一卷书,右手按在琴弦上,不时轻拨一下。
她一身雪白罗衫,与雪白肌肤相映,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小亭周围垂下四道白绫,随风轻荡,如雾如烟。
小圆领他到这里,抿嘴一笑,转身离开了。
李慕禅站在篱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梅松婉毫无知觉,一边读书,一边抚琴,陶然自乐。
他轻咳一声,琴声顿止,梅松婉扭头过来。
见是李慕禅,她露出一微笑,盈盈起身,招招手:“湛然师父,请进。”
李慕禅合十遥遥一礼,推开篱门,沿着花间的小径,来到小亭,微笑道:“三姑娘,有扰了。”
近处观看,梅松婉面如一块儿白玉,弯眉星眸,秀气温婉,黛眉又笼罩一丝冷冽气息。
她抿嘴轻笑:“是我请你来的,不必客气,……请坐。”
她亲自斟茶,端盏递上来,素手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她乍看不觉很美,但越看越觉有温婉韵味,如茶如酒,需得细品。
李慕禅接过了,放到桌边,合十一礼,道:“三姑娘,多谢!”
这一声谢很突兀,又很模糊,是因为舍身大法。
梅松婉微笑:“我留着也没用,索性给你了,莫让旁人知晓就是了。”
“是。”李慕禅点头。
他奇怪,既然她不会武功,为何王家四公子送他这套身法?
梅松婉星眸朦胧,淡淡道:“很久没见外公了……,这次你给外公贺寿,替我捎一封书信过去吧。”
李慕禅这才明白,天南卢老爷子竟是梅松婉外公。
“是。”他点头。
梅松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桌上,李慕禅收入怀里。
梅松婉微笑道:“外公他笃信佛法,是在家的居士,你多留一阵子,给外公讲一讲佛法。”
李慕禅缓缓点头,心下暗叹,若有命在,多留一阵子无妨。
“你稍等,我去拿东西来。”她道,盈盈起身,袅袅如柳,消失在小楼里。
片刻后回来,她提来一个长长的朱木匣,一米长,两尺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