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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仙子一定很厉害的!”年轻弟子不甘心的叫道。
老者叹道:“现在厉害,但她所修炼的武功所限,成就也没有太一宗的弟子大,玉冰阁这一代掌门水云烟,当初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谓强横之极,风头一时无两,可如今呢?玉冰阁压过太一宗了吗?”
“水掌门如此厉害?”两人同时问道。
老者似是回忆往昔,良久才叹息:“风华绝世,如雾如烟,水云烟啊水云烟,见过她真容的人,哪一个能逃得掉……”
“师父见过?”年轻弟子忙问。
“嗯,我见过。”老者自豪的道,随即叹息:“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世上再没有别人比得上!”
“真有那么美么?”年轻弟子有些不信的问。
老者叹息道:“她的美,高不可攀,如雾如烟,唉……”
……
他良久不说话,两个弟子也沉默相对。
半晌后,年轻弟子道:“师父,你知道那叛徒偷了什么武功吗?”
老者压低声音,沉声道:“不要多说!”
年轻弟子也把声音压得极低:“师父,说来听听嘛,我也要长一长见识的!”
“唉……,你这个小家伙,真是烦人!”老者无奈的道:“不要跟别人说,这人叫贺玉良,跟你年纪差不多,他偷了一本太昊神掌,据说是太一宗最顶尖的绝学之一。”
“太昊神掌?”年轻弟子低声念叨了两句,赞叹道:“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极高明的绝学,咱们要是能得到就好了,练成了,一举成为天下顶尖的高手!”
“臭小子,你就别做这美梦了!”老者笑了起来,不以为然的道:“据说这太昊神掌虽然厉害,却难练之极,心法要求太过苛刻,需得至阳之体,加之修炼至刚至阳的心法,如此才有希望成就,……至阳之体本就极为罕见,想找到难之又难,那心法也极难练,如此一来,好像数百年没人练成过了,一直封存在太一宗的汇武殿内,不太被重视,结果被贺玉良偷了。”
“那就是说,咱们即使得到了,也没法练,是不是?”年轻弟子失望的问。
老者道:“嗯,你们都不是至阳之体。”
年纪稍大些的弟子问:“师父,那贺玉良是至阳之体吗?”
“应该也不是。”老者道。
“那他偷这本秘笈做甚?”年纪稍大些的弟子问。
老者叹了口气:“其中的内情,咱们岂能知道?……可能是心怀仇恨,自己没有活路,也不让太一宗痛快。”
“再厉害的武功,不能练有什么用,真是扫兴!”年轻弟子哼道。
老者道:“若真是落在至阳之体手上,真的练成了,对太一宗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们要追回来的,……再说,出了叛徒若不能灭了,会大损威严,这贺玉良没有活命的机会,就看他能逃多久了。”
“我要是贺玉良,就钻到深山老林里,看他们怎么找!”年轻弟子得意的道。
老者似是笑了一下,道:“傻小子,太一宗的本事大得很,根本躲不掉的,只能不停的逃。”
“为什么躲不掉?”年纪稍大的弟子问:“太一宗真有那么神?”
老者沉声凝重的道:“太一宗远比你们听到得强大得多,记住了,绝不要跟太一宗的弟子结仇!”
两人肃然应了一声。
李慕禅眉头挑了挑,太昊神掌?贺玉良又是谁?
这可是扫太一宗颜面的好机会,自己若能得到这太昊神掌,把它修炼成了,最好不过,看看太一宗到时候会怎么样。
第730章 折辱
听到这里,李慕禅放下竹箸起身,走了十几步,绕过两张桌子,来到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前,微笑打量三人。
这三人一老两少,老者须眉染霜,透着风尘之色,但手抚长髯,气定神闲,双眼明亮。
他左首坐着一个青年,约有二十来岁,方脸,剑眉朗目,唇上两撇小胡子油黑发亮,实是英俊帅气。
右首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约有十四五岁,细眉细眼,双眼小却有灵气,若是扮成女孩没人能认出。
三人警惕的望着李慕禅,还好李慕禅笑容满面,和煦如春风,一丝敌意也没显露。
李慕禅抱抱拳,微笑道:“这位前辈,两位少侠,请了,在下李湛然,人称怪手书生。”
他如今的打扮仍是与周光祖交手模样,相貌不算英俊,却看着极顺眼,透着几分亲切,左手如一块儿白玉雕成,抱拳之际自然的呈现出来,吸引人的目光。
老者抱抱拳:“原来是李少侠,不知李少侠有何指教?”
他心中警惕却面不改色,看着温和从容,脸带笑容,没有一丝敌意,也给人极大的好感。
李慕禅笑道:“在下听到三位说起了太一宗,所以想要仔细打听一下。”
老者脸色微微一变,笑道:“李少侠听错了吧?老夫并没有提起太一宗啊。”
李慕禅摇头笑道:“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老夫万剑门范文山。”老者抱拳道。
李慕禅笑道:“原来是万剑门的范前辈,久仰大名!”
他隐隐听说过这范文山的名号,是与师姐萧如雪闲聊时,听她说武林掌故,当今天下形势时说过的。
萧如雪无意中闲说,李慕禅却有过目不忘之能,一听便记住了,范文山好像名声不错,能从萧如雪嘴里说出来,也是有名之辈子。
萧如雪对武林掌故其实也一知半解,半瓶子醋,因为她很少下山,这些掌故都是从几位师叔,或者父亲萧肃那里听来的,再说与李慕禅听,是为了卖弄,一般的人物她根本不会提起。
范文山摇摇头:“不敢当,不过李少侠,太一宗乃当今六大门派之首,不知李少侠为何提起它?”
李慕禅笑道:“没什么,对那位贺兄弟颇为佩服罢了。”
范文山脸色微笑,勉强笑笑却不接腔,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家听得一五一十,再多说无益。
李慕禅笑道:“不介意多添一双筷子吧?”
“李少侠请坐。”范文山微笑着点点头。
……
在两个青年的注视下,李慕禅慢慢坐下,招呼小二把自己桌子收拾一下,都搬过来。
小二利落的完成,搬来了四道菜一道汤,还有两坛酒,李慕禅又点了两坛好酒,笑道:“有菜岂能无酒,两位小兄弟正值年轻力壮时,多喝些酒无妨。”
范文山笑道:“酒醉误事,还是少喝为妙。”
李慕禅笑着摇头:“武林中人哪能这么容易醉,来来,还没请教两位小兄弟的尊姓大名。”
两人看了一眼范文山,范文山微微点头。
青年抱拳道:“在下丁斌,这是我师弟何若松。”
清秀如处子般的何若松抱抱拳,朗声道:“在下何若松有礼了!”
李慕禅抱拳回礼,扭头冲范文山笑道:“两位小兄弟资质皆不俗,范前辈还真是好福气!”
范文山摇摇头:“都不成器,见笑了。”
李慕禅笑道:“范前辈太客气了,这位丁兄弟的武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这位何兄弟呢,也高明得很,范前辈调教之功让人佩服!”
好话谁都喜欢听,范文山露出笑容:“见笑见笑。”
两青年也露出笑容,看着他便少了几分戒备。
几人喝了一坛酒之后,说话渐渐放开了,武林之中四海皆兄弟,这般见着顺眼便交朋友的不在少数,并不算太突兀。
李慕禅重重放下大碗,摇头叹息道:“当今武林,六大门派独大,而尤其是太一宗,更是称霸天下,还真是不让咱们这些散兵游勇活了!”
他说话时,目光斜睨,嘴里吐着酒气,看着像是微醺了,说话的嗓门也高了几分。
范文山吓了一跳,忙一扯他袖子:“李兄弟,慎言!”
李慕禅一下推开他的手,大声哼道:“我话也不能说啦!?……怎么,我就是要说,太一宗混蛋,太一宗无耻!”
范文山忙道:“李兄弟,小点儿声说话,莫要扰了大伙吃饭!”
他脸色变得僵硬,被李慕禅吓住了,这么大声的说太一宗的坏话,武林之中还真是少有。
如今的天下武林,确实是太一宗独霸,六大门派的实力,太一宗一家独大,其余五宗皆不是太一宗的对手。
不过,若是五宗合一,太一宗又不是对手了,所以太一宗还算克制,没能太过份,免得惹恼了五大派合一。
同时,太一宗又不遗余力的拉拢分化,务求不让五派合一。
……
这些事,身为万剑门的长老,范文山自然清楚,对李慕禅这个突兀而现的高手,他看着接受了,其实仍怀着戒心。
听到李慕禅这般说话,对太一宗的忌惮让他色变,心跟着一跳。
“太一宗的家伙,个个蛮横霸道,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就要骂,有胆子的出来!”李慕禅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他声如洪钟,顿时压过众人的喧闹,他们听到李慕禅的话,顿时面面相觑,朝这边望过来。
范文山忙抱拳环拱:“诸位对不住了,我这朋友喝醉了,耍酒疯呢,诸位莫怪,莫怪!”
人们恍然,原来是一个醉汉,没什么值得瞧的,于是纷纷转头,各自说各自的话,吃各人的饭。
“住嘴!”忽然一声断喝,宛如春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人们望去,只见一个白衣青年缓缓起身,双眼凌厉如剑光,直射向李慕禅,气势如出鞘之剑,锐气逼人。
这白衣青年身形高挑削瘦,面如冠玉,双眼如寒星,一袭白衫穿着,显得一尘不染,真如玉树临风,众人暗赞一声好人才。
李慕禅转身望过来,微眯眼睛,冷笑道:“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住嘴!”白衣青年冷冷道。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难道你是太一宗的弟子?”
“不错,在下太一宗汪鹤亭!”白衣青年淡淡道。
李慕禅眉头一挑:“汪鹤亭?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号呢……”
范文山忙道:“李兄弟,汪鹤亭大名鼎鼎,是太一宗的后起之秀,千万不要得罪了,陪个不是便是了!”
李慕禅摇头哈哈笑起来:“陪不是?嘿嘿,让我陪不是的人还没出生呢!汪鹤亭又如何!太一宗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汪鹤亭冷笑道:“狂妄无知的家伙!”
李慕禅眉头一挑,冷笑道:“莫大那里说大话,什么太一宗的后起之秀,不过是众人拍马屁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大伙看的是太一宗的面子才不惹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我呸!”
这话阴损狠毒,直接剥人脸面,汪鹤亭果然脸色一沉,双眼闪烁着森森杀气,冷冷道:“找死!”
李慕禅冷笑道:“惹了你们太一宗的人就是找死,是不是?”
“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汪鹤亭冷冷道。
李慕禅斜睨他一眼,不屑的道:“莫说大话,有胆子的过来动手便是,我倒要看看太一宗弟子究竟有什么高明之处!”
“好,那倒要领教!”汪鹤亭冷冷道,拿起桌上长剑,缓步走到李慕禅跟前,沉声道:“你是何人?”
李慕禅傲然抱肩,斜睨着他:“怪手书生李湛然!”
……
范文山忙抱拳道:“汪少侠,他喝醉了,汪少侠何必与他一个醉汉一般见识,权当他发酒疯,说的是疯言疯语,汪少侠大人大量,莫要见怪才是!”
“你是何人?”汪鹤亭冷冷道。
范文山抱拳道:“老夫范文山。”
“范文山……”汪鹤亭皱眉沉吟,淡淡道:“万剑门的长老范文山?”
“呵呵,正是小老儿。”范文山抱拳笑道。
汪鹤亭淡淡道:“你与他是朋友?”
范文山道:“是,咱们一见如故,见交的朋友!”
他心下暗自叫苦,万剑门可得罪不起太一宗,万剑门的名字倒威风,但不过是一个二流的门派罢了,与太一宗根本不能比,人家想灭万剑门,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
但又不能畏缩不出,任由李慕禅与汪鹤亭动手而不劝阻,那样一来,自己的名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