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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观其身形窈窕曼妙,已经极为动人,可惜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明亮的双眼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人类的感情。
这样的女子,即使再美貌,也能把男人的欲火完全浇熄。
李慕禅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的修为很厉害,不过看她的年纪不过与自己相当而已,修为却极深厚,眼中的冷静表明她控制情绪厉害,即使看到同伴受伤,仍不怒不惊,沉静自如的施救。
片刻后她救完了人,然后到了李慕禅跟前,缓缓拔出长剑:“玉冰阁赵明月,请指教!”
李慕禅道:“金刚门李无忌!”
“嗤!”他话音刚落,一声轻啸声中,寒气森然而至,明亮的剑尖已经到了眉心处,奇快无比,超出他的反应。
李慕禅仰头撩剑,堪堪避过了剑尖,但剑尖之外却存在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刺破了他眉心。
李慕禅左手抹去眉心的血,右手挥舞着墨锋剑,抵挡着连绵不绝的剑光,剑上传来沉重的力量,他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
“叮叮叮叮”金铁交鸣声清亮之极,压下了场中的热闹,人们纷纷望过来,见到一团银光中,乌光闪烁,仿佛一条白龙一条黑龙纠缠在一起。
李慕禅不停的后退,却严守门户,剑上传来的力量庞大浩荡,而又森冷如寒冰,却压不住他的内力。
他内力精纯,宛如实质的火焰,虽然森森寒流不停的灌进来,却浇不熄他的火焰,僵持住了。
但他本身便有神力,即使不用内力挥剑,威力也是十足,看上去他虽落下风却没呈败像,堪堪抵住了赵明月的攻势。
宗铉与罗瑞锋都停战,围了过来,众人纷纷停战,围到了李慕禅与赵明月周围,看两人拼杀,情形煞是诡异。
罗瑞锋扬声道:“无忌,算啦,好男不跟女斗,不必与她打啦!”
“罗瑞锋,何必着急喊停,金刚门李无忌,这一阵子出了好大的风头,倒要看看有几分本事!”一位白衣中年女子嫣然微笑。
她一袭白衣,身上素淡无妆,却美得惊人,微微一笑时,容光照亮了人们的眼睛,只觉整个大殿都明亮几分,神为之迷。
……
罗瑞锋却冷冷道:“郭掌门,你是看着咱们有后起之秀,想要提前扼杀,免除威胁吧,这太过份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罗大长老还是老样子呢!”白衣女子嫣然微笑,轻摇臻首:“我可没出手!”
“谁不知赵明月乃你们玉冰阁数百年一出的绝世天才,你……你……”罗瑞锋怒哼道。
白衣女子嫣然笑道:“明月是天才,不过你们这位李无忌也是绝顶的天才,就让这两个天才人物一决高下吧,咱们都不出手干涉如何?”
“你……”罗瑞锋脸色涨红,涉及到李慕禅,他也失去了冷静,最毒不过女人心,她们这帮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宗铉拍拍罗瑞锋的肩膀,扭头冷冷道:“郭掌门,你一定要杀无忌吗?”
“宗长老,我可没说要杀他,不过打一场罢了,不过刀剑无眼,两人打斗难免有死伤,可怨不得人,一旦性命不保只怨运气不佳!”郭掌门摇头轻笑。
宗铉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心下决定,到时候不妙,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拼着不要脸面也要出面干涉。
不过看郭英身后的几个女人虎视眈眈,怕是不能如愿,他扭头与罗瑞锋对了一个眼色,彼此明白,一旦动手,宗铉吸引注意,掩护罗瑞锋动手。
林掌门抚髯苦笑道:“郭掌门,今天是小女的大婚,见血不吉,还请郭掌门宽宏大量,高抬贵手如何?”
郭英嫣然笑道:“林掌门发话,本座自然不能不遵,这样罢,且不杀他如何?”
“唉……”林掌门摇头苦笑,知道她是铁了心要拿李无忌开刀,给金刚门一个下马威。
两派一直斗来斗去,没有一个安宁的时候,长春派夹在当中,还真是里外不是人,只能坐山观虎头,装作什么不知道。
众人说话的功夫,李慕禅一直陷入苦斗之中,只觉剑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雄浑,越来越冰寒,似是无穷无尽。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窖里,无穷的寒意源源不断的逼进来,把身体的热量化去,想让自己化成一尊冰雕。
他内力流转,源源不绝,却是逊了一筹,虽然精纯无比,但这股寒气也极精纯,绝不逊于他的,反而更胜一筹。
李慕禅泛起了无力感,他在武林中闯荡,虽然内力不够深,却一直胜在精纯,在精纯方面,一直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所以有时候即使内力不如,却也不怕,精纯的内力就像一枚锥子,可以以小搏大,以点破面。
如今的局面却是严峻非常,内力既不如对方的深厚,又不如对方的精纯,确实是修为不如对方,没有什么侥幸。
如今的情形下想要得胜,只有施展大明王经一途了。
但李慕禅不想在众人跟前施展大明王经,说不定会被看出破绽来,虽然机会渺茫,却总有风险,李慕禅不想冒这个险。
……
“无忌将金刚剑法练到这个程度,真是难得!”罗瑞锋无奈的摇头,感叹道。
李慕禅施展的金刚剑法,简洁流畅,自然质朴,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妙到毫巅,若非如此,早就中剑了。
金刚剑法的难练,不在于剑法招式艰涩深奥,而在于领悟能力,对一招一式的领悟程度,决定了剑法的高低。
金刚剑法是化繁为简,绚烂归于平淡,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剑法,可谓大巧若拙,可在一般人使来,就是平常不过的剑法而已。
金刚门弟子往往越到后面越厉害,固然是修为高深,剑法也越来越深,简简单单的一套剑法,练了一辈子,越练越觉其中奥妙无穷,威力宏大。
所有的金刚门弟子都有这般感觉,随着阅历的丰富,武学见识的渊博,对武功的理解加深,则越发觉得金刚剑法之奥妙。
年轻时候,纵使天资再好,想要领悟金刚剑法的奥妙也不成,无关乎资质,而是因为经验与阅历,武学见识的深浅是决定因素。
而如李慕禅这般,年纪轻轻,修炼时间尚短,竟然对金刚剑法如此领悟深刻,不逊于他们这个练了几十年的,实是异数。
好在李慕禅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的惊奇,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罗瑞锋与宗铉都紧盯着场中,随时准备救人。
看李慕禅的抵挡越来越弱,墨锋剑形成的剑圈越来越窄,但知内力被压制住了,无法凭借精妙的剑法弥补。
赵明月乃玉冰阁数百年一出的绝世天才,年纪轻轻,修为深厚,对于玉冰神剑的领悟也到了极深的境地,据说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之势。
罗瑞锋与宗铉一直没有亲眼见过赵明月出手,总是半信半疑,如今方才相信了,却是与李慕禅动手。
罗瑞锋忽然哼道:“动手!”
“住手!”宗铉断喝一声猛的冲出去,双拳直捣赵明月,脸色涨红,心下惭愧,这种事实在不光彩,但为了弟子的性命,只能厚一回脸皮了。
玉冰阁与金刚门积怨已深,他们肯定赵明月一有机会,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定要杀李慕禅。
“哼,无耻!”郭英冷哼一声,左手轻轻一甩,一道白光破空至宗铉跟前,宗铉怒目圆睁,直直一拳捣出。
……
“哼!”一声闷哼,他踉跄后退一步,手上钉着一枚飞刀。
飞刀直没入拳中,只露在外面刀柄。
宗铉怒哼一声,直接拔出飞刀朝对面掷了出去,拳头白骨森森,却一滴血也没流出来,看着颇为诡异。
飞刀上附着森寒气息,一旦入体直接封住了周围的血气,故虽拔飞刀却不会流血,宗铉也是知道这个才毫无顾忌的拔刀。
罗瑞锋刚要扑上去时,一个白衣妇人站在跟前,笑眯眯的看着他:“罗长老不要捣乱!”
她看起来约有四十来岁,看着甚是年轻,但眉头间笼罩着沧桑,一看年纪就不小了,虽然皮肤白皙没有皱纹,不逊于少女。
罗瑞锋皱眉道:“吴婆婆,你也要跟晚辈动手?”
他一动不动,无奈的叹息,这个吴婆婆已经八十多岁了,是玉冰阁掌门郭英的奶娘,修为深不可测,他根本挡不住。
白衣妇人笑眯眯的摇头:“你要欺负明月,老婆子可不能袖手旁观,你不动手,老婆子也不动手!”
罗瑞锋抬头看宗铉与李慕禅,宗铉正与一个白衣妇人纠缠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根本脱不开身,李慕禅越发不堪了,马上便要落败。
周围人们都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双眼闪闪放光,他们也是久闻赵明月的大名,却一直无缘见到,这次算是大开了眼界。
他们看到李慕禅被逼到绝境,不但不担心,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
这个李无忌也是另一个赵明月,若是任由他成长,不必太久就会成为金刚门的蛟龙,足够在武林中搅风搅雨,死在赵明月手上也好,大伙也能放心了。
“无忌!”罗瑞锋惊慌的大喝一声,猛的冲出去,但眼前白影一闪,一掌拍中了他胸口,他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睁大双眼看着李慕禅胸口中剑,却毫无知觉般把墨锋剑刺进了赵明月胸口。
第708章 恩怨
“明月!”郭英大吃一惊,一愣之后马上闪身到了赵明月身前,挥掌拍向李慕禅。
李慕禅胸口插着剑,神情平和,一拳迎上郭英的玉掌。
“砰!”一声闷响,李慕禅与郭英同时倒飞出去。
宗铉怒喝:“郭英!”
罗瑞锋也怒极,震天般大喝道:“姓郭的,你好不要脸!”
郭英倒飞出去三丈远,身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来,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身后一个白衣女子飘身而起接住了她。
吴婆婆皱眉退后一步,放罗瑞锋离开,冲到了李慕禅身边,忙扶住他:“无忌,不要动!”
李慕禅笑着摇摇头:“罗师伯,我不要紧的!”
这时萧铁石与萧如雪玉儿都到了,把他团团围住,担忧的盯着他,萧如雪已经泪流满面。
李慕禅看看她,摇头笑道:“师姐,我不要紧的,死不了!”
他慢慢盘膝坐下,温声道:“师父,罗师伯,不要让我打扰我,我想运功疗伤。”
宗铉脸色铁青,压抑着怒气与担忧,轻声问道:“那你的伤……”
李慕禅笑笑:“没什么的,皮肉之伤,我的金刚化虹经能治的,师父不必担心,也不必发火,这个仇我要自己报!”
“嗯,你放心就是了!”宗铉缓缓点头。
李慕禅微阖眼帘,双手结印,然后开始运功,周围的光线慢慢聚拢过来,越来越盛,他身上似乎披了一层红霞,光芒灿烂,到了最后让人不敢直视,只觉得一团光芒中隐约有一个人影而已。
看到这般,宗铉诸人放心了一些,李慕禅创造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他们信心不自觉的增长,到现在有几分盲目了。
罗瑞锋转头望一眼对面,冷笑一声:“无忌这一拳打得好,看姓郭的还威风个什么劲儿!”
李慕禅以带伤之身与郭英对一招,却把郭英打得吐血,通过这一拳,人们才真正见识到了李慕禅的厉害。
此时,李慕禅身上插着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宛如冰雪所铸,赵明月身上插着乌黑无光的墨锋剑。
李慕禅盘膝运功,赵明月亦如此,转眼功夫,身上披了一层朦胧的霜气,把她笼罩其中,看不清楚身形。
她周身森寒如冰山,李慕禅周身散发灼热之气如烈阳,两人一个冰寒一个灼热,恰好一冷一热成两极,一会儿冰寒之气大盛,人们如坠冰窖,一会儿灼热难当,如处炎炎烈日之下。
一冷一热仿佛潮涨潮落,此起彼伏,人们置身其中,忽冷忽热,实在是难受无比,冰火九重天的滋味实在痛苦不堪。
一些武功修为不深的,早就受不住退出了大厅,另一些修为深厚的还留在殿里看热闹,看事态的发展,个个兴奋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