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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笑道:“我命硬,死不了,大师姐一路辛苦了,请上船罢。”
两人的目光紧紧胶着在一起,李慕禅温和沉静,没有乍见的惊喜,平平淡淡,温吟月也沉静从容,清冷如雪,唯有一双眸子紧盯着他。
明月在一旁观看了半晌,觉得这位师姑有点儿像湖主,又不太像,只是有那么一丝,好像对世事都有些冷漠,对人也有几分冷淡,但两人的气质又截然不同,湖主是清雅,这温师姑是冷艳。
两人对视了半晌,温吟月最终敌不过他的目光,转望向明月。
明月忙上前:“弟子明月拜见师姑!”
温吟月一怔,扭头望向李慕禅:“她是……?”
李慕禅点点头:“是我收的弟子。”
温吟月露出一丝微笑:“好,不必多礼。”
她打量了明月一点,微微点头:“恭喜师弟了。”
李慕禅摇头笑道:“还没能向师父禀报,但愿师父不埋怨才好。”
“你能找到衣钵传人,师父只有高兴。”温吟月淡淡道,迈步进了小船,站到李慕禅身边。
“明月,回去吧。”李慕禅道。
明月脆声应一声,忙暗运内力于小船下面,一声不响的催动,如离弦之箭在湖上飞掠,转眼功夫到了栈桥。
李慕禅径直带着温吟月到了自己的小院,温吟月一路上打量,一言不发,明月也不敢多说话,静静的在后面跟着。
……
她觉得自己该知趣的离开,但又好奇这位温师姑与师父的关系,她隐隐觉得这位温师姑与师父非同寻常。
两人进了李慕禅的小屋,明月很有眼色的端茶倒水,点心水果,还特意跑到许小柔那边,请何若水亲自下厨。
她忙完了,然后站在李慕禅身后,静静的一动不动,让两人忽略自己。
李慕禅自然不在意她,温吟月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看着周围,不时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半晌过后,李慕禅开口:“大师姐,师父还好吧?”
温吟月道:“还好,被你的消息吓得够呛。”
李慕禅摇摇头:“这次本以为真的要离开这个世间了,没想到绝处逢生,看来天不绝我。”
温吟月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双眸闪过一道冷芒,小亭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明月心头一紧。
她暗自吃惊,果然不愧是师姑,竟有如此气势,修为自然是极高的。
“谁下的手?”温吟月问。
李慕禅摇头道:“算啦,这件事不提也罢。”
温吟月蹙紧黛眉:“谁下的手?!”
李慕禅叹了口气,摇头道:“是皇上。”
“南理的皇帝?”温吟月一怔,挑了挑眉毛:“你怎么会与他有关系?”
两人根本就是八仗竿子打不着,一个在大内,一个在武林,怎么会碰到一起,而且要杀他?
李慕禅道:“说来话长,却也凑巧。”
“你准备怎么办?”温吟月问。
李慕禅道:“先等等再说。”
“不报仇?”温吟月蹙眉问。
李慕禅摇摇头,苦笑道:“报仇?谈何容易?”
温吟月明眸闪动,若有所思。
李慕禅吓了一跳,忙道:“师姐先要不要鲁莽,我用了大明王经,还是落到这般田地,……大内有天武殿,都是绝顶的高手,每一个都不逊于我,当初我曾闯过大内,闯不进去。”
“嗯。”温吟月漫不经心的点一下头,沉吟不语。
李慕禅看她模样,心下发急,忙道:“好吧,师姐,这个仇不必你来报,我自己报。”
“你要报仇?”温吟月望来。
李慕禅苦笑道:“大师姐以为我真的不会报仇?”
温吟月打量他几眼,忽然嫣然一笑:“你会报仇!”
……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夺命之仇岂能不报?……不过嘛,想要报仇也不容易,需要好好练功,凭我如今的武功,报仇是痴人说梦。”
“嗯。”温吟月点头。
李慕禅道:“大师姐你住一阵子罢,与我一块儿闭关,我这些日子有些感悟,咱们一块儿研究一下。”
温吟月摇头道:“我得赶紧回去,山上离不开。”
李慕禅笑道:“大师姐,你不在,还有徐师姐她们呢,况且师父偷懒罢了,她在总不会有什么事。”
温吟月道:“嗯,不过山上……”
李慕禅摆摆手:“我知道,大师姐你是担心有人闯山是不是?”
温吟月怔了怔,慢慢点头,脸色阴沉下来。
上一次神秘高手闯山,伤了沧海山的精气神,折了锐气,也留下了阴影,即使如温吟月这般顶尖高手也会担心。
李慕禅皱起眉头,涌起一团怒火来,对上一次的家伙深恶痛绝,想要恢复大伙的信心,不知还要多久,做多少事。
但不把当初的元凶逮住,除掉,这便是一团阴影,一根刺,会永远的扎在沧海山弟子们的心口,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身为沧海山弟子,李慕禅对此既气又怒,脸色变得阴沉。
温吟月淡淡道:“你上次创了沧海神针,大伙有点儿底气了。”
李慕禅咬着牙想了一会儿,道:“我最近又创了一套心法,大师姐你带回去,让师父与诸前辈们研究一下。”
他转头道:“明月,拿笔墨来。”
明月脆声就一声,忙转身去了,过了一会儿拿来研好的墨与纸,摆到小亭的石桌上。
李慕禅提起笔稍一沉吟,然后慢慢开写,片刻后放下笔,拿起纸笺轻轻一抖,递到温吟月跟前:“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心法。”
温吟月看一眼周围,黛眉蹙起。
李慕禅笑起来:“大师姐不必担心,我不会泄星湖小筑的心法,这套心法是从外面得来,与小筑无关。”
温吟月盯着他的眼睛看,片刻后才慢慢接过了,若是因为沧海山而坏了星湖小筑的规矩,她绝不会答应。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露出惊讶神情,她的武学修养极高,看过几眼便知道眼前这套心法的玄妙与威力。
这套心法远胜沧海神功,威力也增了数倍,沧海山弟子们若能修炼,实力会提升数倍,即使不能独霸大衍,也足以自保了。
……
李慕禅道:“其中的关窍,有些是我自行添加上去的,大师姐回去后与师父再仔细推敲一下,找弟子们试着修炼。”
“好。”温吟月点头,郑重收了起来。
李慕禅想了想,一拍巴掌道:“大师姐,这样吧,我跟你一块儿回去看看师父,好久不见师父,真是想念!”
他念头一动,一直被压抑着的各种思念之情纷纷涌上来,不仅是对沧海山,还有父母,大哥二姐,李健他们,甚至梅府的几个师兄。
这一次险死还生,他骤然想起他们,觉得亲切无比,很是想念。
“再好不过!”温吟月忙点头。
她知道师父极想念小师弟的,只是一直强装着,每次提到他,都要骂上两句,好像不喜欢一般,却是用来挡抵思念。
明月忙道:“师父,带我一起!”
李慕禅扭头回来看着明月,笑起来:“好吧,你一块儿回去,见一见师祖。”
明月笑道:“师祖她老人家长什么样子?”
李慕禅笑眯眯的道:“师父她是个美人儿。”
“真的么?”明月嘻嘻笑问,看向温吟月。
温吟月摇摇头:“师父听你这么说,定要骂你的。”
李慕禅呵呵笑起来,眼前又闪现竹照师太抿嘴笑骂的神情,似嗔似喜,眉眼带笑,虽是骂人,他却毫不生气,反而欢喜。
明月疑惑的看看李慕禅,又看看温吟月,不知道他们说话何意,师祖年纪应该很大了,还是个美人儿。
李慕禅一想到竹照师太,顿时坐不住了,道:“咱们不必多耽搁,马上启程吧,师姐要不要歇息一下?”
“我又不是娇小姐。”温吟月道。
“那好,咱们马上出发!”李慕禅起身,道:“明月,却收拾一下,咱们这会儿离开!”
“是,师父!”明月兴奋的回答,随即又顿住:“那雪娘姐姐她们……?”
李慕禅道:“她们且住这里,过一阵子我回来接她们。”
“桑娘姐姐可会闹的。”明月悄声道。
李慕禅笑道:“咱们偷偷溜走,留一封信给她们就是。”
“嘻嘻,好的。”明月吐吐舌头,兴奋的点点头。
待她跑开了,温吟月淡淡道:“看来你这个弟子对你很敬爱。”
李慕禅笑道:“还好,……大师姐没准备收弟子?”
“我还不算出师。”温吟月摇头。
李慕禅笑道:“大师姐什么都好,就是往往较真。”
……
温吟月淡淡道:“我较真?”
李慕禅笑道:“难得糊涂,人活世上没必要什么都弄得一清二楚,一是一,二是二,这样活着太累了。”
“难道如你这般迷迷糊糊?”温吟月淡淡一笑,道:“你现在还记着自己有多少女人罢?”
李慕禅笑道:“还好。”
“梅师妹在山上想你想白了头,你在这里风流自在。”温吟月冷笑。
李慕禅摇头道:“大师姐何出此言。”
“哼,难道我看不出来?”温吟月淡淡笑道:“星湖小筑里女弟子无一不美,依你的风流性子能耐得住?”
李慕禅摇头苦笑:“大师姐可冤枉我了!”
温吟月盯着他,目光如刃,随后又缩了回去:“你不必跟我狡辩,你对得住梅师妹就好!”
李慕禅摸了摸鼻子,他生出几分愧疚,与雪妃那般纠缠,确实对梅若兰不公,但他活于世上,不想留下太多遗憾,想要贪心一回。
若是在后世还罢了,在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他自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温吟月冷笑道:“你该收收心了,别再让你的女人们伤心!”
李慕禅笑了起来:“大师姐,你呢?”
“我——?”温吟月淡淡瞥他一眼:“我不在其中!”
李慕禅道:“大师姐是狠下心来要抛开我了?”
“不错!”温吟月点头。
李慕禅叹了口气,摇摇头:“大师姐还真是狠心!”
“狠心?!”温吟月冷笑一声,摇头道:“我反而庆幸自己从泥潭拔出来,及早抽身,没陷进来。”
李慕禅笑道:“大师姐真这么想?”
温吟月道:“你见一个爱一个,这天下之大,美女何其多,你能爱得过来吗?!”
李慕禅笑眯眯的道:“大师姐言过其实了!”
温吟月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恨不得把天下的女人都搂进怀里,不放过一个!”
李慕禅皱一下眉头:“大师姐,这言过其实了罢?”
温吟月冷冷道:“我还觉得不够呢!”
李慕禅摇摇头叹道:“原来大师姐是这么看我,还真是让我伤心呢。”
温吟月冷笑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他。
……
明月回来时,看两人紧绷着脸,气氛压抑,知道趁着自己不在时,两人吵架了,心下好奇却不敢多问。
师父很少这么板着脸的,万事都是云淡风轻,等闲视之,带着淡淡微笑,游刃有余,像这般紧绷着脸生气的情形罕之又罕。
看来定是温师姑说了什么话,把师父气着了,能气着师父的,也就是亲近之人,外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气不着师父的。
她知机的不说话,紧随在李慕禅身后,李慕禅留了两封书信,三人跳上小舟,由一个少女驾舟离开了小岛。
许小柔三女正在替湖主护法,没有出来,其余诸人各忙各的,看着悠闲,却都有一摊子的事。
但是雪娘三女也各有事忙,正在随着星湖小筑的弟子们修炼武功,或者学习厨艺,别的技艺。
三人飘然而去,出了星湖小筑便一路疾行,施展轻功。
这一次李慕禅没有帮明月,让明月自己施展轻功,两人的速度都极快,李慕禅在前,温吟月本还想缓一缓,照顾一下明月,见李慕禅这般也不再多事,与他并肩而行,明月跟在另一边。
明月确实觉得吃力,需要完全催动开来,一点儿力气不剩,这般疾行下来,她只能坚持两个时辰便贼去楼空。
在她精疲力竭,再也坚持不住的情形下,李慕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