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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扭头望向静儿,静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慕禅笑道:“静儿不想去?”
静儿抬头道:“师父,我走了,我娘怎么办?”
“当然跟着一块儿走喽。”寂空忙道:“咱们小镇虽好,但春华城多热闹,赵大娘也会喜欢的。”
静儿道:“娘她喜欢安静的。”
“那是赵大娘哄你玩呢,我看赵大娘最喜欢热闹,只不过怕你心急,所以只能在家里陪着你,说自己喜欢安静呢。”寂空忙道。
李慕禅笑了笑,道:“寂空这话倒没错,……好吧,寂空,你去请这位澄静大师过来,我见一见他。”
寂空道:“他就在外面等着呢,非要见师父一面不可。”
李慕禅道:“请他进来吧。”
“是,师父。”寂空忙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慕禅拍拍巴掌,让那些猛兽们安静一些,它们于是趴在地上,懒洋洋的准备打瞌睡,不理会外面了。
它们刚趴下,寂空带进来一位老僧,须眉皆白,约有六七十岁,脸色红润,精神炯炯,虽老而不苍。
“老衲澄静见过湛然大师!”老和尚合十一礼。
李慕禅合十微笑:“澄静大师不必多礼,请殿内述话。”
他引澄静老和尚进了大殿,殿内打扫得一尘不染,这是静儿的功劳,寂空虽然勤快,但打扫一气见效甚微,虽不脏,却总显得凌乱,此时大殿井然有序,一看就是静儿的手笔。
……
在蒲团上坐下,静儿端茶送进来,然后悄悄退下,大殿内只剩下李慕禅与清静老和尚。
李慕禅微笑道:“澄静大师是妙莲寺的主持?”
“唉……,老衲惭愧,道德修行皆平庸无为,师父圆寂之后,只能勉强主持妙莲寺,可惜佛法不精,香火不盛,实在有愧历代祖师!”澄静和尚摇头苦笑,叹息连连。
李慕禅沉吟道:“妙莲寺位于春华城外?”
“正是。”澄静和尚点头道:“本是一处风水宝地,香火鼎盛才是,可惜自师父圆寂后,我无德无能,信徒不断的损失,现下越发不堪了,老衲听闻湛然大师佛法精妙,神通广大,只能来求大师挽救妙莲寺的香火。”
李慕禅沉吟道:“照理说不会如此,难不成另有高僧出现,夺了妙莲寺的香火?”
澄静和尚点头道:“湛然大师所猜不错,咱们旁边还有一座妙华寺,是敝师叔所建。”
李慕禅道:“大师的师叔尚健在,是不是?”
“正是。”澄静和尚点头道:“老衲虽努力修持,但比师叔来还差了几分火候,大伙还是信师叔的。”
“令师叔与令师不和?”李慕禅沉吟道。
澄静和尚点头道:“师叔与师父并非私人恩怨,而是佛法见解不同,一个重功德,一个重修行。”
李慕禅道:“两者并重才是,为何偏离?”
“师叔与师父说,人的寿元有限,想要成佛需经历数世轮回,师父主张增功德,以待来世易修,师叔说修行才是根本,本就是功德,不需外求。”
李慕禅笑了笑:“结果最终不重功德的反而大受欢迎,澄静大师是不是觉得很讽刺,所以失了信心?”
澄静和尚苦笑着点点头:“大师果然目光如电,神通广大,一下点破我的执着,老衲惭愧。”
李慕禅沉吟道:“不知贵师叔多大年纪?”
“与老衲差不多。”澄静和尚道。
李慕禅道:“看来也是修行有成的高僧,佩服。”
澄静和尚定定望着他:“不知大师可肯移驾佛趾,入驻妙莲寺?”
李慕禅笑道:“让我与令师叔相较?佛门弟子不起嗔念,不起执心,老和尚你确实修为不到家呀。”
澄静和尚无奈道:“若是老衲一人,我自然无所谓,可这关乎师祖与师父,老衲只能执着一回了,还望大师救我!”
李慕禅知道佛门弟子的认知,功德随身,香火凝神,凡人所供的香火并非无用,而是有实用。
李慕禅修行有成,识得相身,所以知道其中之妙,一般的百姓不知,修行火候不到的,只是知道,却不能见着。
香火寄托着人们的信力,能够直通心神,直达冥界,对阴神助益极大,举足轻重,这一点儿从小修佛的人通过灌输,能够确信。
李慕禅一眼能看透澄静和尚的深浅,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确信,而不能正信。
但即使如此,也是宁信其有,所以着急香火鼎盛。
……
“这样罢,我去看一看妙莲寺,看与我是否有缘,若真有缘的话,我便去那里暂住,若是无缘,那也不必勉强,如何,澄静和尚?”李慕禅沉吟道。
澄静老和尚忙不迭的点头,露出笑容:“好好,湛然大师何时出发?”
李慕禅道:“现在便动身罢!”
“好好,大师请!”澄静和尚忙点头。
李慕禅扭头道:“寂空,你与静儿都跟来罢。”
寂空不放心的看一眼猛兽们,李慕禅笑道:“让它们暂且在这里,不必担心,不会伤人的。”
寂空兴奋的点点头:“是,师父。”
两人跟在李慕禅身后,与澄静和尚一块离开圆心寺,穿过东来镇,然后往北走,一路向北。
待离开东来镇后,澄静和尚施展开了轻功,他修为不算高,还没达到宗师境界,不过轻功有几分火候。
李慕禅摇摇头,看来他太注重功德,反而无心修持,所以修为如此之低,与寂空差不多。
寂空才修炼多久,老和尚修炼了多久,实在是误入歧途。
静儿的修为尚不足,她却轻松自如,脚不沾地的疾掠,看得澄静老和尚惊奇不已,他能看出静儿的修为,绝不会如此轻松施展轻功。
李慕禅以无形的力量托着静儿往前,她几乎不必自己赶路,一路上东张西望,秀美的小脸满是好奇与兴奋。
她从小呆在屋里,不能动弹,稍一动作便咳嗽气喘,身子太弱,所以几乎不出门,即使出门也出不了东来镇。
她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看着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觉妙不可言,满心的欢喜与兴奋。
李慕禅众人受她感染,也觉得有趣,行路丝毫没有疲惫之感,反而只觉一瞬间而已。
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他们到了一座大城,“春华城”三个石匾刻在城门洞上方,古朴苍然。
“咱们妙莲寺在北边,需要穿过城。”澄静和尚道。
李慕禅点头,四人进了城,然后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过,静儿越发好奇,眼睛不够用了,东看西看,左瞧右瞧。
李慕禅对这般繁华视而不见,寂空却也兴致勃勃,澄静和尚颇为自豪的笑道:“静儿姑娘,寂空,过来看,你们可以常来逛逛。”
寂空笑道:“那好得很,师父,这里果然比咱们镇子热闹得多!”
李慕禅笑了笑:“是呀,繁华迷人眼,是不是觉得心动了?”
“那当然喽。”寂空用力点头:“师父你看,卖什么的都有,在咱们镇上,想买这些根本不可能嘛!”
李慕禅摇摇头,微笑道:“和尚,咱们快些走吧。”
澄静和尚笑道:“静儿与寂空都是首次来,也难怪如此,看得多了也觉得平常,没什么了不起。”
寂空笑道:“那也要看多了呀,师父,咱们住在这里吧!”
李慕禅摇头不理会,加快脚步,澄静和尚一看,只能加快脚步紧随其后,四人很快来到了北门,出去后便是平原,平原是一片一片的树林,树林上空则是莽莽群山,这么看着好像山在树林里。
……
四人先从大道走,走了一里,开始往旁边一折,上了一条小径,穿过一片松树林后,来到一座山脚下,沿着石阶往上走,到了这座小山的半山腰,眼前是一座黄瓦红墙的寺院。
这寺院的琉璃屋顶在夕阳下散发着瑰丽的光芒,当真是气派非常,看得寂空与静儿目眩神迷。
澄静和尚看向李慕禅,却见李慕禅一片平静,丝毫没有惊艳之色。
“大师,这就是咱们的妙莲寺。”澄静和尚自豪的一指,然后指了指对面一座小山的寺院,那寺院掩映于树枝间隐约可见,与这边相比,显得有几分残败,好像年久失修了。
澄静和尚叹道:“那是妙华寺。”
李慕禅点头:“看来你们师徒没少下功夫在这座寺院上。”
澄静和尚道:“是呀,咱们塑金身,修寺院,吃了很多的苦,才把妙莲寺修成这般,可惜师父一去,我独木难撑。”
李慕禅道:“你们呀……,算啦,进去看看吧。”
四人往前上了台阶往上,来到寺院前,寺前是一片平坦空地,种着几株银杏树,都粗壮有合抱。
穿过银杏树,上了石阶推开寺门,映入眼的便是一座大殿,殿上金身佛祖高踞,庄严肃穆,气势迫人,令人油然生出崇敬及渺小之感。
李慕禅点点头:“看来是经过名师所制的佛像。”
澄静和尚自豪的道:“是一位在家的信徒所塑,神气妆具,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李慕禅道:“确实是精品,平时只有你操持?”
“我还收了一位弟子。”澄静和尚道,扬声唤道:“性真!”
“师父!”很快一个小和尚跑出来。
这小和尚胖墩墩的,圆圆脸庞,一团喜气,约有十五六岁,看着比静儿还小,一看到澄静和尚,忙不迭的跑过来,像一只圆球滚过来,喜笑颜开:“师父,你总算回来啦!”
澄静和尚沉声道:“怎么这么早关门了?”
性真小和尚忙道:“这几天师父不在,没人上门呐,师父,可把那位湛然神僧请来啦?”
他左右打量,在李慕禅身上一略而过,又看看寂空,也转开眼,最终落到静儿身上,打量几眼,觉得也不像,扭头道:“师父,没请来湛然神僧?”
“性真,你呀……”澄静摇头叹道:“你这眼神要好好练练,一点儿没有长进,湛然大师当面,你竟不识!”
“啊——?”性真小和尚摸摸光头,一一看向寂空与李慕禅,最终落到李慕禅身上:“这位可是湛然神僧?”
李慕禅微笑道:“神僧不敢当,小僧湛然!”
“啊,这么年轻呀!”性真小和尚顿时瞪大眼睛,张开嘴巴,然后扭头对澄静和尚道:“师父,是不是弄错了呀?”
“闭嘴!”澄静和尚忙喝道。
性真忙把嘴巴闭上,眼珠子却咕噜咕噜的转,在李慕禅的脸上打转,好奇的眼神炯炯放光。
李慕禅微笑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性真和尚,你着相啦!”
性真小和尚忙点头道:“是呀是呀,我着相啦,见过湛然神僧!”
……
澄静和尚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扭头笑道:“大师,咱们看看敝寺吧!”
李慕禅点点头,由澄静和尚陪着,慢慢逛着这座妙莲寺,前面建得很气派,颇有金碧辉煌之势,但到了后面的禅房,顿时又换了一个天地,简朴得甚至有几分简陋,屋子很久没修过了,与前面一个天一个地。
李慕禅没有多说,虽说澄静和尚误入歧途,但不能置疑他们的虔诚,对自己这般严苛,倒是还有几分希望。
信乃入佛门第一要,很多人修行良久却无所得,正是因为信不正,信不真,信不诚,信不坚也。
若真信心坚定,正心正念,修持起来必然是一日千里,勇猛精进的,这是佛法修持之妙要,非高僧大德不能认清这一点,自然弟子也认不清。
看到这里的样子,性真小心的走着,跟在众人身后,忽然“咕噜噜”跑出一个馒头来,黑乎乎的。
性真忙不迭的跑过去捡起来,红着脸忙收回怀里,李慕禅却已经看到了,这是一个黑面馒头。
澄静和尚瞪了他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继续带着众人闲逛,很快逛过一圈回到大殿前,笑道:“湛然大师,这里还能入眼吧?”
李慕禅点头:“打理得很好,足见用心。”
“那大师的意思是……?”澄静和尚眼巴巴看着他。
李慕禅笑着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