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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了这个燃灯术,只有点燃之法,却无熄灭之法,都是把内力燃尽了的,不想这次内力如此深厚。
他竭力控制,内力熊熊,错了一个人,早就发泄出去。
看看明湖,他转向天枢院,想回去打坐调息,找到对治之法。
“湛然大师?”远处柳树下走来一行人,当先一人白衣如雪,丰神俊朗,却是王家五公子。
李慕禅竭力控制内力,合十缓缓一礼,微笑道:“五公子。”
“大师这是回府?”王家五公子摇着折扇,笑眯眯的问,几步到了跟前,身后跟着四人。
三个男子,一个中年美妇。
黧黑汉子,与他交过手,另一个中年美妇周姨,他也见过,另两人却没见过,一个是褐衣老者,身形高瘦,相貌清癯,双眼如电,可照彻人心。
另一个是中年大汉,身材粗壮,厚厚的背脊,臂可过膝,四人之中,数他最显眼,乍看上去,仿佛一只黑熊直立。
他相貌堂堂,嘴唇厚,双眼如铜铃,正睁大了看李慕禅,上下打量,眼神里透着一股敌意。
李慕禅点头:“是,我刚从家回来,五公子要出去逛街?”
折扇轻敲掌心,王家五公子笑眯眯的道:“金阳城虽不大,却也繁华,转一转看,打发一下时间。”
李慕禅点头,合十一礼:“那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告辞。”
说着,举步要离开,却停住了。
一个黑熊般汉子挡住他的路,铜铃般大眼盯着他,嘿嘿笑道:“小和尚,你就是湛然?”
“老许!”王五公子皱眉。
黑熊般大汉呵呵笑道:“公子放心,你也知道我老许的毛病,看见高手,我这手就痒得要命,非要切磋一下!”
王家五公子摇头叹道:“这不是咱们府,总要讲究一些的。”
“嘿嘿……”黑熊般大汉憨厚的笑笑,转头道:“小和尚,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老许比划两下?”
李慕禅摇头笑道:“在下微末之技,就不必献丑了,告辞!”
“慢着!”老许一横身,又挡住他的路,脸一沉:“小和尚,是不是瞧不起我老许啊——?!”
李慕禅皱眉,他虽好脾气,遇到这胡搅蛮缠的,也觉得冒火。
况且,他如今压制熊熊燃烧的内力,颇为吃力,碰上他啰唆,便有几分不耐烦,转头望向王家五公子。
……
王家五公子笑笑:“湛然大师,这老许一根筋,好武成痴,就指点他几下吧,如何?”
李慕禅双眼微眯,金光一闪即逝,嘴角一翘,笑了起来,伸手道:“许前辈,动手吧!”
周姨拉了一下王家五公子,使了个眼色。
王家五公子点点头,脸色沉凝,刚才李慕禅目光一闪之际,周围空气随之一变,仿佛凝固了。
虽然一凝便松,几乎让人忽略,但他们都是高手,感觉敏锐,捕捉到了异样,暗自惊奇,凝重几分。
老许哈哈大笑:“好,小和尚,痛快!……公子爷把你夸成一朵花,我倒要瞧瞧,小和尚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李慕禅默然不语,淡淡看着他。
“接我一拳!”老许铜铃般大眼一瞪,猛的捣出一拳。
“呜……”拳风发出呼啸,仿佛猛虎下山而咆哮。
他气质随之一变,变成一条猛虎,气势一往无前,震伏百兽,山中之王,无人可以抵挡。
王家五公子轻敲折扇,点头道:“这套烈虎拳,老许更见火候了!”
周姨轻点头,柔声道:“老许虽然脑子一根筋,习武的天份却是极好的,可以修炼玄虎神拳了。”
王家五公子点头:“待回去,就跟爹求秘笈。”
两人说话功夫,老许与李慕禅过了数招,他拳拳刚烈,如猛虎下山,李慕禅却一味躲避,轻松裕如。
老许恼怒,大喝一声:“小和尚,你甭一个劲儿躲呀!”
李慕禅淡淡微笑,双手合十,脚下踩着步法,轻移慢挪,从容闪避,老许拳头刚猛,迅若奔雷,却打不到他。
“奶奶的,是汉子的,就别躲!”老许大恼。
李慕禅收敛笑容,双手放下,叹道:“许前辈,小心了!”
说罢,他一拳捣出。
“砰!”老许飞了出去。
……
他厚厚的脊背撞上一棵柳树,柳枝簌簌抖动不止。
过了一会儿,柳枝才停止抖动,老许从树上滑坐在地上,右手用力撑身子,左手抹一把嘴角。
“老许!”黧黑汉子忙上前扶他。
老许一把推开他,扶着柳树站起,抬头瞪着李慕禅,铜铃般眼睛炯炯放光,颇为骇人。
李慕禅微笑相对:“许前辈,得罪了。”
老许摇头,哈哈大笑:“小和尚,还真有两下子,咱们再来!”
李慕禅道:“前辈拳法不俗,今日且到此罢,再会!”
说罢,他对众人合十一礼,转身便走。
“慢着!”老许忙叫道,一横身,又拦在李慕禅跟前。
李慕禅却不停,一晃,消失在他跟前,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数丈,再一闪,已经消失在柳枝深处。
王家五公子怔怔不语,盯着李慕禅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其余诸人也呆滞了半晌,才回过神。
周姨道:“公子,原来湛然大师是藏拙了呢。”
王家五公子折扇用力一敲掌心,赞叹道:“好厉害的轻功!”
老许嘟嘟囔囔,颇是不忿,哼道:“这小和尚,瞧不起我,下次定要好好教训他!”
黧黑汉子摇头,拍拍他肩膀,叹道:“行啦,老许,你一拳也挡不住,还好意思说话!”
“谁说的,我是大意了,没想到他出手那么快!”老许不忿道。
黧黑汉子摇摇头,这个老许,就这毛病,死鸭子嘴硬,被打个半死也不认输,千方百计找借口。
周姨道:“公子,有湛然大师,加之大小姐入沧海剑派,梅府不容小觑呢!”
王家五公子点点头,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折扇一甩,“唰”一声打开,摇着折扇,笑眯眯道:“走,咱们好好逛一逛金阳城!”
……
李慕禅回了天枢院,一路上暗忖,没想到燃灯内力,拳法威力大进,一拳出去,快得自己都想不到,直接把老许击飞。
换了平常,自己拳法虽妙,怕也不易。
他进了天枢院,匆匆跟赵雨真四人打一声招呼,直接入屋,盘膝坐到榻上,专注于体内。
此时,他丹田仍在燃烧,舍利外围的清水只剩一半,不停的转化为真气,燃烧起来。
无形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像是给皮球充气,感觉之中,身体好像在不停的膨胀,随时会炸开。
李慕禅伸手一推,“呜……”掌风呼啸而出,大风平地生,肆虐屋内,帷帐飘荡,轩案上的书哗哗作响。
李慕禅一掌又一掌推出,一掌重似一掌,掌力叠加,屋内狂风呼啸,桌上茶盏落地摔成几瓣。
李慕禅顾不得,皱眉推掌,一掌接着一掌,尽力宣泄体内的力量。
他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平息,丹田内力燃烧殆尽。
他脸色却变了,白雾与清水消失之后,水晶球坦露,却有溃散之兆,他感觉到了危险。
脑筋疾转,想了想,他心神一分为二,一心双手印结,催动九曜心法,另一心则附于水晶球中,以心力巩固。
他隐隐觉得,此珠与紫丹相似,都是精气神构成,想要稳固,自然要从这方面着手。
半晌过后,他慢慢睁开眼,长吁一口气,眼中金光一闪即逝,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
此法确实有效,九曜心法运转,太阳精华注入,化为蒙蒙白雾,白雾丝丝缕缕化为清水,重新包裹住水晶球,令其稳定下来。
白雾化为清水的过程极慢,一盏茶功夫,仅是贴了水晶球薄薄一层,想要恢复原本模样,要两三天连续不断运转九曜心法。
他解座下榻,摇摇头,燃灯术确实神妙,不过,用着也危险,恢复起来也难,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妙。
第135章 送信
李慕禅一出屋,尉迟明蹦过来,一把抓住手胳膊:“五师弟,你在捣什么鬼,这么大动静?”
说着,他还探头探脑,往里面望去。
李慕禅笑道:“正在练掌力,四师兄,听说你要成铜甲护卫?”
“嘿嘿,你也听说啦?”尉迟明顿时眉开眼笑,挠挠头,笑道:“也就是试试看,能不能通过。”
“你要小心,这一阵子小姐心情不好,会格外严格的。”李慕禅笑道。
尉迟明摆摆手:“放心罢,大小姐一向公私分明!”
两人正说着话,金开泰进来,龙行虎步,站在台阶上,招招手:“湛然,你跟我来!”
李慕禅对尉迟明笑了笑,随着金开泰来到湖边柳树下。
明湖如镜,轻风徐徐掠过湖面,柳枝轻晃,婆娑多姿,曼妙如少女舞蹈。
……
金开泰站住,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湛然,你知道么,大小姐对你可真没话说!”
李慕禅笑道:“是,小姐青眯,粉身难报。”
金开泰点点头,感慨道:“小姐让我传你六院镇派剑法!……咱们梅府,还没人学全七套剑法的!”
李慕禅讶然:“统领你也没学全?”
金开泰点点头:“嗯,我只会四套,其余三套,需得大小姐亲自授你。”
李慕禅恍然,知道他会的四套剑法是男子,其余三套,是女子所修炼,自然是梅若兰修得。
金开泰笑眯眯的道:“湛然,依你的资质,想要修全七套,得一阵子喽,沉下心慢慢来罢。”
“是。”李慕禅恭声应道。
随后,金开泰传了天璇剑法,指点了他一个时辰,让他每天这个时候过来,学习一套剑法。
他离开后,李慕禅一直苦练,没回天枢院,中午的饭也没吃,一直练到夕阳西下,总算有些眉目。
他摇头苦笑,自己也真怪,修炼心法,奇速无比,修炼剑法招式,却奇慢无比,自己如此天赋,最应修的是那些简单招式,以力取胜的功夫,如后世小说中见到的降龙十八掌。
可惜,自己机缘不够,环境所限,没遇到如此绝顶功夫,也不知这世间可有如此神功。
他回到天枢院时,尉迟明忙迎上来:“五师弟,小圆姑娘刚来,要你去三姑娘那里。”
李慕禅点头,离开天枢院,来到了明湖东边的小楼阁,梅松婉所居之处。
夕阳西下,照在花圃之中,将所有的花儿染成了金红,中央的小亭中,轻纱飘荡,梅松婉正扶拦望夕阳。
她穿着一身藕色轻衫,淡雅素洁,夕阳勾勒出她优美的身形。
她不会武功,听不到李慕禅的靠近。
“咳。”李慕禅轻咳一声,推开篱门,缓步而入,踩着芳草绕匝的小径到了小亭前。
他暗自叹息,心生怜意,三姑娘看起来很寂寞萧索,满身的暮气。
……
梅松婉转身,微微一笑,迈步迎过来:“湛然大师,请进。”
李慕禅迈步进来,顿时幽香入鼻。
两人坐下,梅松婉亲自端上茶盏,笑道:“大师与王家五公子见过了吧?”
李慕禅点点头:“是,人中龙凤,果然不愧世家公子。”
梅松婉坐在他对面,星眸闪烁,默然片刻,道:“大师,你说,人真的有灵魂,有来世么?”
李慕禅点头:“有。”
梅松婉默然,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动作优雅,明眸却渐渐迷离,神情恍惚。
李慕禅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片刻过后,梅松婉抬头,道:“我这几年,一直有个心结,就是元清的死,不明不白……”
李慕禅抬头道:“三姑娘,死者已矣,还是节哀吧,……世间本苦,需得寻找光明才成,一直沉缅其中,非是明智之举。”
梅松婉咬着红唇:“我不信,元清真是被何志远杀的!”
李慕禅劝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查也无从查起了,三姑娘,还是算了吧,开开心心的,想必三公子也如此想。”
梅松婉默然不语,过了良久,悠悠叹一口气。
两人默默坐着,夕阳残照,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太阳终于落山,暮色涌出,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