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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台上的胡未也已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也并不十分清楚高台下的情况,在唱完了《浪花一朵朵》之后,便在戒戒的带领下,又马上唱起了那首《纤夫的爱》来。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
纤绳荡悠悠……”
而高台下的听众在稍稍一顿之后,也是再次跟着胡未和戒戒舞动和哼唱起来,只不过换了新的节奏,现场气氛也是越来越热烈。
虽然高台下的人只是简单的哼唱着,就像是在和声一般,但成千上万人的哼唱声也如万千水滴一般渐渐汇聚成了溪流,变得气势磅礴。
随着声音越传越远,越来越多的百姓朝着天坛这边涌了过来。
而在听到胡未和戒戒的歌声之后,这些人经过短暂的新奇和疑惑之后,便很快受其感染,渐渐加入了大队伍之中,跟着大家一起忘我的舞动和哼唱起来。
只有那空续在强压下心头莫名冲动的同时,脸色则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扫视四周,发现高台下的人几乎都是一副忘我的摸样,也只有他还有那皇甫亮两个人,能够勉强使自己不受胡未歌声的影响,还保持着基本的清醒。
不过那皇甫亮却又与他不同,皇甫亮虽然也是极为惊讶,但并没有空续的那种不安,反而是十分的欣喜,因为不管高台上胡未的歌声最终会给百姓们带来样的结果,但至少目前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聆听,也感染了越来越多的百姓。
大概感受到空续的视线,皇甫亮转头朝空续这里看了看,而后又朝空续淡淡地笑了笑。
空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朝皇甫亮点了点头,随即却重重地拍了下身边那绝清的肩膀,“没用的东西,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然后他便转过身,挤开人群,快步离开了天坛。
虽然他勉强压住了心头的冲动,只是整个人却还是不时会感到兴奋和激动,想要高声大叫,舞动身体,而同时他又因计划受挫,并且胡未的种种表现远远出乎他的预料,而生起一种挫折感甚至说失败感,这两种情绪相交,更使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是一个人喝酒喝高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很兴奋很激动,甚至想跳到桌子跳个舞,可心里却始终忘不了一件很伤心很难过的事情,所以觉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结果心里也十分矛盾十分难受,有一种又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所以空续也是终于萌生退意,想要早点离去,也好静心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只是他走到天坛边上后,转头一看,却发现那绝清竟然没有跟上来。
其实那绝清在被空续拍了下肩之后,倒是回过了神来,见空续要走,也赶紧跟了上来,只是没走几步,他却又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跟着大家舞动和哼唱起来,走路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而没过多久,他更是停下了脚步,再一次陷入了忘我的状态之中,情不自禁地和大家一起舞动着,哼唱着。
他的心里也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觉得身体很舒服,精神很愉悦,只想永远这样子舞下去唱下去,不要再醒来。
空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不过最终他并没有回去找绝清,而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便自顾离开了。
在天坛西南方向,那万俟凌烈带着两个儿子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以及女儿万俟清秋正站在一小树林里。
那万俟凌烈脸色严肃,微微眯着眼睛,紧盯着远处那高台上正忘我的摇着蛊铃,晃动身体,唱着歌曲的胡未,眼里也同样带着惊疑之色。
他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则也是和天坛上那些百姓一样,闭着眼睛,面带着微笑,不停地晃动着身体,嘴里则有节奏地哼哼个不停,一副忘我的模样。
只有那万俟清秋,则是微微低着头,呼呼喘着粗气,时不时地抖动下手上的链子,抵消着胡未和戒戒歌声中的感染力,勉强维持着一分清醒。
万俟凌烈他们其实刚到这里,原本万俟凌烈和两个儿子万俟元朗万俟元术并没有过来,因为他们昨天来这里看过胡未之后,见胡未的念经声中根本没有任何感染力,他们奇怪之余,却也失去了兴趣。
只有万俟清秋,还是一大早就赶来了这里。而万俟清秋刚好以前在杨林县时听过胡未和戒戒唱的《浪花一朵朵》,所以一觉得不对,便马上提高了警惕,强守自己心神,又不时抖动手上那串手链,借其声音抵消胡未歌声蛊惑,才勉强维持着一分清明。
听了一会之后,她便匆匆回到家中,跟万俟凌烈报告了情况,于是万俟凌烈便带着两个儿子赶来了这里。
路上万俟清秋也曾提醒过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一定要紧守自己心神,千万小心不要被那位降龙尊者的唱经声给蛊惑了,只是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他们的修为也都还不如万俟清秋,结果两个人一到这里,很快就受了胡未和戒戒歌声的控制。
就算万俟清秋,也感觉与上次很是不同。
胡未和戒戒歌声中的蛊惑力比起在杨林县那次似乎有很大增强,上次她是并根本没有任何警惕之心,才差点被胡未和戒戒的歌声所蛊惑,但在发现那小翠的异常,提高了警惕之后,她也是比较轻松地就能挡住胡未和戒戒歌声的蛊惑,并且又用手上的链子轻松就打断了胡未和戒戒的歌唱。
但现在,就算她一直十分警惕和小心,并不停地抖动着手上的链子,借链子的声音消解胡未和戒戒歌声中的蛊惑力,可她的意识还是在渐渐的模糊,心头却是越来越激动和兴奋,越来越忍不住有一种跟着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他们一起舞动和哼唱起来的冲动。
只怕不用多久,她便会完全失去理智,被胡未和戒戒的歌声彻底控制。
那万俟凌烈看了看万俟清秋他们之后,却是轻笑了一声,说道:“秋儿,走吧!”
说着,他走到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身边,闪电一般出手,在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浑身一震,终于回过了神来,脸上则满是迷惘之色,他们看了看万俟凌烈和万俟清秋,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喃喃道:“我刚才怎么了?”
“别废话,捂住自己耳朵,快跟我走!”万俟凌烈轻哼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林子。
“快走吧!”万俟清秋则朝两个兄长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万俟元朗和万俟元术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知事情之严重,赶紧依万俟凌烈所说,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跟着快步离开了林子。
而在万俟凌烈他们离开的同时,却是又更多的人涌来了天坛这里。
高台上的胡未和戒戒则一直唱到了中午,因为肚子饿得厉害,才终于从忘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也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他和戒戒以及小雪等三个小娃儿停下之后,高台下的那些百姓们则还沉浸在胡未的歌声中,仍忘我地舞动着哼唱着。
直到过了好一会,因为没有胡未和戒戒的领唱,大家的哼唱声也越来越乱,最终是变成了嘈杂声,大家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只是回过神来后,他们却是觉得全身精疲力尽,一个个都是忍不住坐了下去,甚至直接躺到了地上去。
有些人也是忍不住叫嚷起来,嚷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浑身无力。
人群中顿时弥漫了一股紧张甚至恐惧的情绪,许多人便开始纷纷逃离这天坛,有些人虽然没力气走路,便索性手脚并用,直接在地上爬了起来,倒好像是天坛中央出现了什么恐怖的猛兽一般。
那皇甫亮则不由脸色微变,抬头看向高台上的胡未。
胡未却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这时却陆续有人在那里说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但身体却感觉十分的舒服。
这么一提醒,大家也都有这么一种感觉,虽然浑身乏力,但都觉得身心舒畅,以往积聚在心头的各种不良情绪似乎都一消而空,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大家的情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许多人甚至又缓缓折返了回来,讨论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事。
“咦,我的牙齿怎么不痛了?!”
突然有人叫道。
“啊,我的头也不痛了!”
“哈哈,我的腰不酸拉!”
又不断有人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病痛居然都消失或者减轻了。
随着惊叹的人越来越多,天坛上也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只是渐渐的,大家的声音又是汇集到了一起,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抬头看着高台上正猛啃着鸡腿的胡未和戒戒,脸上满是惊奇之色。
“我知道了,这都是降龙尊者施展的神通啊!”有个小孩子忍不住叫道。
“还用你说!”许多人大声笑道。
大家看着胡未的眼神也渐渐有惊奇变成了感激和敬畏。
“谢谢降龙尊者,谢谢大罗神啊!”
有几个老大爷老奶奶更是一边叫嚷着,一边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朝胡未拜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不明骚乱
(谢谢幻归真童鞋的捧场。)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百姓感觉浑身乏力,连站着也困难的时候,心中自是不由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不少人甚至还以为高台上这位降龙尊者是要加害他们,毕竟在过去大家对这位降龙尊者的印象并不好,所以有的人都被吓得哭喊起来,大声叫起了饶命或者救命。
不过当有人发现自己身上的病痛消除或者减轻,忍不出惊喜说出来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发现自己身上的病痛竟也是跟着消失或者减轻了,甚至有的人发现折磨了自己几十年的偏头痛居然也是变轻了许多,就感觉好像换了个脑袋似的,大家便渐渐地由紧张和害怕变为了惊奇和疑惑,随即又很快就意识到这些他们跟着高台上那位降龙尊者一起诵经后的结果,于是大家更是忍不住激动起来,对于高台上那位降龙尊者的印象也立马就由了改观,毕竟他们以前对这位降龙尊者的不好印象大朵来源于道听途说,可以说是人云亦云,其实并不深刻,但现在却是不同,亲身经历了这神奇的一刻,印象自是深刻无比。
尤其那些老太太老大爷,往往年纪大了,身上总少不了病痛,虽说现在他们不少人得的是顽疾,身上的病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彻底消除,但他们的体会却是更深,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和体会到了这位降龙尊者的无上神通,而原先的谣言往往也是在这些老太太老大爷之中传得最凶,现在反过来,又是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得最快,不少人都是朝高台上那位降龙尊者跪了下去,用力地磕起了头来,一脸激动,嘴里不停地喊着谢谢尊者谢谢神仙之类的话。
高台上那位所谓的降龙尊者表面上虽是一脸的淡然,但其实也是惊喜交集,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胡未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但其实他心中却一直没底,虽说以前在在杨林县以及去风来国的路上,他和戒戒的歌声曾莫名地控制无为无缘他们,倒有点像是催眠一般,不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胡未也是一头雾水,而除了无为他们之外,胡未也几乎一直没有在别人面前主动唱过歌,所以对于能否同样控制别人,胡未也是不敢确定。
更重要的是,他和戒戒的歌声到底有什么后果或者说效果,胡未也说不上来,虽然在去风来国的一路上,无为和无缘所养的阿花和阿红以及那解小宝解小贝他们都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他们的变化与胡未和戒戒每天唱的歌到底又多大联系,胡未同样无法确定。
所以虽然这次胡未也是被逼无奈加上一时义愤,才下定决心在这第二天,索性不念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