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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大爷出门去了,你透透气就赶快回来。”他看起来比她还开心。
“出门?去哪儿?远不?多久回来?”她想知道自己能够拥有多长时间这样的小自由。
“具体时间不知道,总之这次是出远门,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吧!”谀
“太好了!最好他永远都不回来才好呢!”她得意洋洋地蹦出门去。
外面的寒气还很重,然而阳光却出奇的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竺笙站在不远处望着沐浴在阳光里的她,没来由地傻笑着。
“你傻笑个什么劲儿啊?”她无意间捕捉到了他的笑容。
“小辣,看见你就感觉看到了希望,真好!”他的脸像盛开在阳光下的向日葵花儿。
她也跟着笑了,心说:如果我现在是十五岁的灵魂,我想我会真的爱上你,哪怕你依旧是一个给不了我性福的小男人。谀
在未来世界的那个十五岁,是她最痛不欲生的一个坎儿,也是她人生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现在恰好是刚刚十五岁的光景,或许,这次穿越是老天爷给的一个契机,一个重新活过的契机吧!
见她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便安静地站在她身旁,就像她的影子一般,——不说话,却可以默默地陪伴。
一个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影子,或许是件幸福的事,至少在你难过的时候,却不会感觉到孤单。
然而,舒辣辣却不敢贪恋这份不离不弃的柔情,她不想给他带去更大的伤害。
为了避免经常与竺笙见面,她便每天一早就偷偷溜去“百菊园”,中午就在那里用饭,晚上吃完晚饭之后才偷偷溜回来。
一连几天,竺笙根本看不到她的人影。
终于在正月十三的晚上,她刚窜回“踏梅轩”,就被他堵在了门口。
“一连几天你都早出晚归,是去大小姐那里了吧?”他问。
“嗯。”她想绕过他回自己的房间。
尽管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可她还是不想多嘴问一句。
她不能事无巨细地关心他,那样会误导他的。
没走几步,她就停住了脚步,缘于他说的话。
“大爷没了。”他哽咽着说道。
她转过身看着他的方向,“你说什么?”
“大爷没了。”他重复了一次。
“没了是什么意思?”她一时有点发懵。
他原本就不在“踏梅轩”啊!
“三天前,大爷在押解人犯回来的路上,途径一座雪山,遭遇雪崩,被压在了下面。。。。。。”伴随着难以克制的啜泣声。
“难道没人去救援吗?”她有些慌了神。
之前还说过“他最好不要回来”之类的话,难道真的一语成谶?
“派人去了,可是雪崩不断发生,施救的人也被埋了进去,大爷被压在雪下三天,怎么都活不了了。东厂已经发讣闻了。。。。。。”
她倒退了两步,心中的懊悔就像蔓延的野火一般,仿佛竺风坦的遇难跟她的乌鸦嘴脱不了干系似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间,进门之后,她就栽倒在床上。
虽然那个人根本不会怜香惜玉,虽然那个人平素一向冷酷无情,但他毕竟收留了她,更重要的是,他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她,远离那个狗日的竺雨沐。
她对他,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几个月,打也好,骂也好,没有原则上的矛盾,到底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如今,这个人说没就没了,不能不让人多少有一些伤感。
竺风坦没了,“踏梅轩”的大门便形同虚设,那个精虫上脑的东西指不定哪天就会接管了这里,到时候她一样难逃魔爪。
得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避过他的/扰。
或许,她可以去“百菊园”求云兮帮忙,如果云兮肯收留她,想必那个不知廉耻的竺雨沐就算是再觊觎她的身体,也不好意思到自己姐姐那里去抢人。
等到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她再想办法出竺府,到别处去谋生。
这样想着,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里,被一阵窸窸窣窣的撬门声给弄醒了。
她记得自己进房之后明明栓好了房门的,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撬门,看来真不把她当回事了。
赶忙轻手轻脚下了床,把衣服穿戴好,钻到床底下之后,便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来人啊——非礼啊——救命啊——”
在寂静的冬夜,这样尖利的喊声尤其刺耳。
外面撬门的人听到喊声,行动停了片刻,但仅仅是几秒钟,便改成了大力踹门。
眼看着房门即将被踢开,舒辣辣的喊声也越发歇斯底里。
如果“踏梅轩”里的人都被她喊过来,就算外面这三五个宵小懂武功,也一定会落荒而逃的。
可
直到房门被踢开的那一刻,也没有看到闻声赶来的人。
歹徒进门的时候,她提早一步闭上了嘴巴,静静地躲在床下。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影影绰绰地看见了三双脚。她猜测外面应该还有一到两个放风的,所以是不可能趁乱悄悄溜出去的,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躲起来,等人来吓走这些可恶的歹徒。
几秒钟之后,她的心情变得绝望起来。
外面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过来。
这些该死的阉人,紧要关头竟然为了自保而不顾别人的安危。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很快,一双脚就来到了床边,离她的脸就只有几寸远。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冷的地上。
那个人掀开床上的被子之后,嘴里吐出一个字:“搜!”
然后,另外两个就开始翻腾起来。
终于,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床下。
就在其中一个正要弯下腰撩起垂下来的床单时,外面出现了脚步声。
然后,便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辣”。
舒辣辣听得出,那是竺笙的声音。
她不能确定竺笙是单枪匹马还是带了人来,所以继续捂紧嘴巴保持沉默。
接下来,就听到一阵混乱的打斗声,然后屋子里的三个人便放弃了搜索床下,集体冲了出去。
舒辣辣趁着这个当口,急忙爬出来,快步溜到门外,准备借机逃走。
没走几步,就被人发现了。
一个恶徒三两步就窜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情急之下,舒辣辣出其不意地使出了曾经对付竺风坦的那个招数,将右手指上的关节砸向对方。
也许是没想到她这个柔弱的女子能够出这么狠毒的招数,被袭击的那个人一时间猝不及防,颈部中了一击,瞬间倒地,不醒人事。
另外几个歹徒正在对付竺笙,见这边出了状况,就有两个放弃了与竺笙的打斗,赶了过来。
舒辣辣知道自己脱不了身了,便敏捷地躲开奔她跑来的那两个人,冲向了正在暴打竺笙的凶徒。
这时候,竺笙已经被打得倒在地上了。
“你们这群恶徒,我跟你们拼了——”她一边抡圆了拳头,一边大声叫喊着。
可是让人气愤的是,院子里那些半男不女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个出来的。
就算她再猛,奈何也只是一介女流。
三两下就被其中两个人给制服了,双手被对方钳制得牢牢的。
控制好舒辣辣之后,剩余的人便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竺笙身上,尽管他已经被打得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舒辣辣隐隐约约发现竺笙身下的白色雪地上暗了好大一块,心里清楚,那是被他流出的鲜血染红的。
“住手——,我有话要说!”她对凶徒们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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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辣辣这一声吼果然有效,恶徒们立刻停下了对竺笙的殴打。然后,都袖着手,凝视着她,看她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冷冷地问。
几个匪徒在阴暗中对视一番之后,其中一个开口回答,“请你走一趟。”悌
“那好,我跟你们走,放了他!”她大义凛然地说道。
既然躲不过这一劫,就勇敢面对吧,她不能让竺笙跟着受牵连。
围在竺笙周围的人听了,看了看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竺笙,然后,便纷纷走上前来,一起押着她,一行人向门口走去。悌
走了几步之后,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趴在地上的竺笙,他已经在蠕动身体了。
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活着。
刚刚她真的担心他会被人打死。
虽然当时他们只是对他拳打脚踢,可若是踢中了身体上的要害,踢坏了某个脏腑器官,当场就会殒命。
但愿那些胆小懦弱的阉人们在恶徒们走掉之后会赶出来救他,大冬天的,可不能让他在雪地里躺久了,会出事的。
又四处扫了几眼那些阉人的房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随即,被不耐烦的恶徒推着走向前去。
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竺笙踉跄着追了上来,上来之后就扑向了那两个押着舒辣辣的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放开小辣,不许欺负她”。谀
舒辣辣怕竺笙吃亏,正要阻止他,就见一个恶徒的手中寒光一闪,“噗”一声,竺笙的身体便僵在了那里。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的其他人似乎都跟着愣住了。
舒辣辣反应过来的时候,竺笙已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用力推开押着她的那两个人,扑到竺笙身边去查看他的伤势。
月光下,就见他的腹部汩汩地向外淌着血,身下的白雪又洇了一大片。
她赶忙用手去捂他的伤口,然后冲那些匪徒大喊着,“赶快去请大夫啊,救命啊——”
可那些人却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无动于衷。
“竺笙,竺笙你醒醒。。。。。。醒醒啊。。。。。。”舒辣辣把竺笙的头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
“小辣,你、你还好吧。。。。。。”脸上依旧是向日葵一般的笑容。
“我好,我很好,”她的泪水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啊?”
“傻姑娘,不要哭。。。。。。我想做能够保护你的男人。。。。。。咳咳。。。。。。可我到底还是做、做不成了。。。。。。”说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冒出来。
“竺笙,哥,你能,你能的,我要你好好的,做我的男人,哥。。。。。。”她胡乱地擦着他嘴里流出来的血。
“小辣。。。。。。我。。。。。。我爱。。。。。。”话未说完,身体不停地痉/挛着。
“竺笙,你不能死,我要你做我的男人,竺笙,你别这样,别这样。。。。。。”她痛苦地呼喊着。
可竺笙并无回应,身体的痉/挛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彻底停止。
“竺笙——”凄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踏梅轩”。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那些半男不女的人仍旧像集体瘟掉一样,没有任何声息。
冷风吹过之后,她清醒了过来,轻轻放下竺笙的头,俯下身体,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说完,又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的唇已经开始变冷,但对她的眷恋却丝丝扣扣都镌刻在了上面。
“哥,这是你的初吻对吧!小辣会永远记住你的!”她摸着他的脸颊,合上了那双带着无限牵挂和不甘的眼睛。
接着,她站起身,像疯了一般冲向那个行凶的歹徒,拼命的架势宛如一只狂怒的母豹子。
那些歹徒并未料到她会有此行动,他们都还沉浸在刚刚她那个亲吻的动作里。
一个女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一个已经咽了气的小太监,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一件极其疯狂的事情。
可当他们察觉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