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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却没办法遵守自己的承诺。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身边有什么人?
明明就住在她的隔壁,房间就隔着一堵墙,可是为什么他离她的心越来越远了?
章宇的沉默和陶蕊对章宇的态度都告诉魏永旭,此时此刻这两个人在冷战——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了?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看着章宇失魂落魄的模样,魏永旭突然觉得自己还有拼搏的余地,虽然几率很渺小,可是只要还是几率他就愿意尝试。好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轻易放弃?
内心消散的勇气仿佛慢慢地回来了,魏永旭不再看章宇一眼,快速追进了屋。
家里谷雪丽陪着茵茵在看少儿节目,这一老一小地倒是看得欢喜,看到陶蕊回来了,两人都笑嘻嘻地招呼她,但是谷雪丽看到他身后的魏永旭时,表情有些阴沉。
倒是茵茵,很久没有见到魏永旭了,认了很久才认出是自己的爸爸,她跳下沙发,跑过去抓住魏永旭的手,问道:“爸爸,你来看茵茵吗?”
他觉得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女儿了,而在他不知道的时空里,他那个说话结巴含糊不清的女儿竟然说话说得那么利落了?他到底是失格的父亲,连女儿的成长都没有见证。
“是啊,来看茵茵。”魏永旭有些惭愧地蹲下身企图抱住茵茵。
但是茵茵却扭着小屁股从他怀里蹭了出来。“茵茵长大了,茵茵不要抱抱!”茵茵朝他做了个鬼脸。
魏永旭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茵茵是顾及到他的腿伤所以不让他抱。
他真是狼狈,竟然落魄到连女儿都不给他抱了。
“爸爸不要伤心,腿腿很快就好了!爸爸别难过。”茵茵小声地安慰。
“爸爸不难过,只要茵茵不嫌弃爸爸,爸爸就不难过。”魏永旭朝茵茵勾起唇角。
“茵茵不嫌弃!”茵茵大声地回答。“爸爸要赶紧好起来。”茵茵小大人一样安慰魏永旭。
魏永旭摸了摸茵茵的小脑袋,茵茵笑得眯起了大眼睛。
谷雪丽倒是把陶蕊拉到一边:“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你打算跟他复合?这婚你们不离了?”
其实说实在的,她虽然嘴上说着要陶蕊自己选择,但是看陶蕊跟章宇彼此闹得僵硬,她担心陶蕊会选择孤独终老,不管是她还是她兄长都没办法照顾陶蕊一生,所以对陶蕊的婚姻大事她还是很紧张的。
她觉得要是陶蕊选择孤独终老那还不如与魏永旭纠缠不清一辈子的好。毕竟她只过了几天没有老伴的日子,她已经觉得那么难受了,蕊蕊这孩子要是一辈子一个人,那么可怕的孤独蕊蕊要怎么忍受?
“妈,我只是去照顾他,他看到天晚了就送我回来。”陶蕊打消了老人家的疑虑。
“哦,这样啊……”谷雪丽却是有几分失落的,但是也没把话说破,她不想再看蕊蕊为难的样子了,她再不想逼迫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回到客厅,茵茵已经跟魏永旭聊上了,聊得是冷心的婚礼。
“茵茵和暖暖姐姐要给心心阿姨当花童,本来是晴晴弟弟跟暖暖姐姐,但是晴晴还走得不好,心心阿姨担心晴晴跌倒……茵茵要穿好漂亮的裙子,前天妈咪已经带茵茵去试过了,头上要带花花,还要化妆!”一提起漂亮的东西,茵茵总是特别兴奋。
“爸爸也会去吗?爸爸跟妈妈也去吗?爸爸要给茵茵拍好多照片吗?”茵茵满脸期待地看着魏永旭。
“爸爸当然会去。”魏永旭笑答。“茵茵要穿那么漂亮的裙子,爸爸怎么能不去看?爸爸要给茵茵拍最美的照片,跟妈妈一起!”
“……”听到这里,陶蕊好像有几分明白了。他敢肯定婚礼的话题一定是魏永旭挑起的。她记得刚才自己跟他说跟不跟他一起出席,自己还要问过茵茵,他担心茵茵不答应或者她不问,就亲自进来了,然后诱惑茵茵说出邀请他一起去的话。
——这个男人果然是坏到骨子里了,他的人生里就离不开“算计”两个字吗?
“茵茵,时候不早了,洗了澡没有?”陶蕊赶紧上前抱起茵茵。她担心茵茵多跟魏永旭聊几句,就把她完全出卖了。
还好茵茵还没有洗澡,陶蕊就趁机把她与魏永旭隔开了,魏永旭腿脚不便,脚还是少碰水为妙,所以就没跟进浴室给茵茵洗澡。
但是陶蕊给茵茵洗完澡出来,魏永旭竟然还没走,反而跟她妈聊起来了!
陶蕊觉得魏永旭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先前明明那么低落,甚至有点摇尾乞怜的模样,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能言善辩?还把她女儿和她妈都哄得团团转!
魏永旭回头看到陶蕊和茵茵,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但是陶蕊的脸拉得很长,魏永旭失笑,她终究是不待见他,所以见不得她的家人对他好。
可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的病会慢慢好起来,而他从此之后会在也找不到见她的理由……
茵茵还想跟魏永旭说话,但是被陶蕊拉去睡了,陶蕊跟茵茵躺在一起,她给茵茵念故事,茵茵很快就睡着了,而她却还清醒着。门外魏永旭与谷雪丽聊天的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她觉得很清晰,也因此让她更加无眠。
她眯着眼睛数绵羊,恍惚间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便是轻轻的脚步声。她假装睡着了什么都没说。
魏永旭的气息缓缓地迎过来,随后他就坐在了床边。
“蕊蕊,晚安,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他说完这话便是沉默了一阵。
陶蕊在心里呐喊:快走。
但是魏永旭却突然凑了上来,在她唇边印了一吻。
陶蕊的怒火顿时上来了,她准备跟魏永旭讨价还价,但是魏永旭却像是知道她醒着一样,笑道:“老婆,这是晚安吻,这回真走了。”
随后他便真的起身了离开了。
陶蕊坐了起来,狠狠地擦了擦嘴唇。跟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们两个已经玩完了,何必故作暧昧?到头来伤的还是谁,他自己就不会思量吗?
陶蕊更加睡不着了,听着外面的车声渐行渐远,她的思绪却是更加清晰。
而此时,窗外传来了声响。陶蕊心下一颤——她从不怕有贼人从窗户进来,因为她知道会从窗外进来的只有章宇。
可是他们两家的院子不是被章妈封了吗?她在篱笆边装了红外线防盗器,章宇除了从篱笆下爬过来别无他法,而章妈还在她家那边的篱笆周围埋了好多碎玻璃,章宇是绝对不可能过来。
但是陶蕊确实听到了声音,难道他……
想到这里,陶蕊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抽搐,她赶忙推开窗户,而映着月色,陶蕊果真看到章宇蹲在篱笆边,他的手上都被扎出血来了!
陶蕊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你混球,做贼有必要做得鲜血淋漓吗?”陶蕊哑声骂道。
“我穿了膝垫戴了手套的,但是我妈放得玻璃实在太扎人了……”章宇痛得眉心紧促,但是嘴上还是大喇喇地开着玩笑。
“快进来……”陶蕊赶紧把窗打开,转而她又问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进来吗?”
章宇果断地答:“能!”能入美人窝,他废掉双腿双脚都乐意!
他脸上的欣喜让陶蕊叹气。他怎么能这样,又为了她受伤了……
陶蕊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而章宇已经翻窗进来了。
章宇做不良少年的时候经常半夜来敲她的窗户,因为他总跟小混混打架,打得遍体鳞伤,但是不敢去医院也不敢回家,只能来麻烦她,所以她从那时候开始便养成了在房间里放急救箱的习惯。
章宇坐在地上,陶蕊半跪在他的褪边,拿出药酒和面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
、201。我要跟你碎!
章宇的手被扎得血肉模糊,虽然他自己说自己戴了手套。
“伯母还真狠,居然放那么尖的玻璃……”陶蕊心疼地帮他把扎进肉里的玻璃碎片夹了出来,期间还小心地看了看章宇的反应,没有看到他难受的表情她才继续动手。
章宇受的皮肉伤不少,所以这点疼痛对于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确实是狠了点,她明明知道只有我才可能从家里爬过来这里的。”章宇叹气。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那么傻?陶蕊听着心里更加难受。“以后别做这种事情了,大不了别过来了,流那么多血,不知道还以为我在房间里做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她嘟起了嘴。
“不过来怎么见你?明明就住得那么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还可以听到你给茵茵唱摇篮曲呢,可是只能听着,不但摸不着,就连见都见不上。”章宇用没有受伤的手指挽起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
“一手的酒精味,你别亲了。”陶蕊汗颜。
“蕊蕊,你说咱们两个像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章宇笑问。
“……”陶蕊顿住了动作。
“我们本就是相爱的吧?可是却这样连见面都偷偷摸摸。”章宇苦笑。
“我妈不会阻止你过来的,阻止你过来的是你妈。”陶蕊垂眸。
“我知道。不敢见你妈的是我,我总觉得把你带走了,让你爸爸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你,是我的罪过。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妈妈。虽然她没有说,可是她的心底还是怨我的吧?我是个坏人。”章宇低喃。
陶蕊用中指堵住他的唇。“这样的话我不爱听。是我带走你的,我是唆使犯,你只是从犯,你妈妈你朋友的认识都很正确。我知道我的任性伤害了很多人,可是章宇,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没有后悔曾经私奔过。”
虽然有过很惨痛的代价,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仿佛能把这辈子虚度的年华都补回来,忘却那些伤的痛的,她觉得那将是这辈子最美的闪光点。
待到迟暮老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做,她会把这段光阴反复地回忆,让它在回忆里打磨成圆润的珍珠。在她的心底里,那样的时光只能存在记忆里了。
“我也是。”章宇细细地亲吻着陶蕊的手指。“要不下一次我们带上茵茵一起私奔吧,这次去你想去一直没有去的丽江。”
陶蕊笑了:“有目的的只能叫做旅行,哪里还算私奔?”
“那我们去旅行吧,带上茵茵一起。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丢下茵茵了。”
陶蕊笑着,可是她的心里很明白,这些承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兑现,她没脸面对他的家人,他也一样,他们注定没有办法再一次疯狂。
“蕊蕊,你知道吗,只要我一放假就会被带去相亲,休假的时候不回家也会被朋友们喊去见女人,我觉得我都要得女人厌恶症了,还好今晚我过来了,看到你,我觉得我的症状又好了。”章宇悠闲地枕在她的膝盖上,任凭她用酒精擦拭他的伤处。
陶蕊专心地听着,哪怕不回话。
“不过看到你我就不想走了,我觉得外面就像一个牢笼,到处都被禁锢着,只有这里才是自由的,我真想这辈子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陶蕊觉得此时此刻的章宇就像今天白天见到的谢归城一样,因为他好像……在撒娇?
他眯着眼睛,映着柔和的灯光,陶蕊觉得他的轮廓好柔和,好温暖。
但是他好像看起来好疲倦。也对,要是她处于他的境遇,一定会崩溃的,她比他幸运,她有理解她的亲人。
陶蕊觉得愧疚,明明错的是她,可是受罪的却是他。
“……章宇,你真的没有想过跟某一个女孩子认真地谈恋爱吗?”陶蕊终于把这话问出了口。
章宇睁开眼睛,好看的桃花眼又立即眯成了月牙儿,他笑道:“某个女孩子,你是指你自己吗?”
“……”陶蕊把棉签摁在他的伤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咝!蕊蕊我错了,我正经点~”章宇痛得抽气。
他翻身坐了起来,与她面对面。“不过这个问题你问多少遍我也还是一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