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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晓抬眼看他,慢慢问道:“你以后会不会做到,像刚才所说的那样,从今往后只爱我一个人,把我当妻子来看待?”
“会,我一定会。”他迫不及待地肯定,再一次抱住她道,“初晓,以前我不知道怎么去对一个人好,但现在我会了。与你相比,我的一切都不重要,都可以舍弃。我再也不会犯傻,为了自己狭隘的自尊,清高,去让你受苦。……初晓,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待你的。”
没有机会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伏在他身后露出一抹凄凉的笑。
世界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回到家,江湛远安顿她睡下后,就被周凯叫走说有事商议。
听见锁门的声音,房子渐渐陷入沉寂后,晏初晓才睁开眼睛,起身冷静地拨了个号。
接通后,她笑着致谢道:“王太太,这次多谢你的帮忙。你介绍通知的那帮记者我都看见了,很不错。你在短时间就联系这么多个记者,难为你了。……王太太,今后如果有用得着初晓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竭尽全力的。”
“晏小姐,都是朋友,你太客气了,只是举手而劳而已。你能想起让我帮忙,我很高兴。放心好了,明天这些新闻肯定会铺天盖地登报,你和江大钢琴家是夫妻的事实铁板钉钉,谁也改变不了。哎,我现在有点等不及想看看那个狐狸精看到报纸时是什么表情。”电话那头的钱太太兴致勃勃道。
晏初晓淡然一笑:“这只是给她的开战。她越想遮盖我和江湛远关系这件事,我就是越要公开化,弄得人尽皆知最好。以后她要当小三,也只会是众目睽睽下的小三!”
“晏小姐,做得好。你比我行,有胆识。我祝福你早点成功解决狐狸精!”钱太太真挚道。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楼下江湛远的车渐渐驶远,慢慢说道:“谢谢,我会的。一定会让他们不再好过的!”
如她所想的那样,各色各样的报纸,媒体都开始不约而同报导了这一消息。一向行事低调,从不透露自己半点感情生活的江湛远居然当众承认早有妻子,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再加上这次他的原创钢琴唱片刚刚上市发行,处于热卖阶段,江湛远就理所当然成为焦点人物。
虽说以前在校园里他也曾当过焦点人物,但只限于路上行人见了他背后指指点点一番,他性格淡漠,从不理会别人的眼光,该干嘛还干嘛,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而娱乐圈不同,这次江湛远公开承认自己已结婚五年,有如一击石激起千层浪,给他带来不少困扰。公共场合不能明目张胆去了,出入公司会遇上不少fans,记者的围追堵截,甚至会被问到一些莫名其妙破坏心情的问题。
“承认我和你的关系,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她试探地问道。
江湛远用手刮了她一下鼻子,笑道:“傻瓜,所有有关你的事永远不是我的麻烦,是责任,是我的一部分。初晓,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能让我作为你的丈夫存在着。”
他情深脉脉的话语让她不自然起来,她努力朝他笑笑,作为回应。
“倒是你,我很担心呐,怕因为我的缘故,会让你的工作,出行不方便。我知道,被人随时随地抓拍的感觉不好受。”他心疼地拉拉她的手。
再次被冠以“大钢琴家江湛远的妻子”这一身份,的确不好受。医院里已经人尽皆知,不管病人还是医生护士,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神色有异,甚至连医院传达室的大爷都认识她了。大家都重新认识她了,是以“江湛远的妻子”在认识。
还有颜行书。
从他母亲的病房里出来,他就私底下叫住了她。看着他眼神里满满的不相信和留恋,她知道他要问什么,便快刀斩乱麻道:“是事实。你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事实。”
颜行书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甘心地问道:“你爱他么?和他在一起,是爱他吗?”
被戳中心事,晏初晓沉默了。
他悲哀地说道:“我听雨薇说过,你和他住在一起是因为答应了他爷爷的三个月之约。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绝处逢生。我看到希望,最起码你不是因为爱和他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境况?看着电视上你们在妇产科病房的情深意重的视频,你知道我内心有多痛苦么?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不断给你伤害的男人。”
“我要和他在一起,必须选择他。”她艰难地给出解释。
颜行书抬眼看她,轻笑一声道:“决心这么大,看来你是刻骨铭心爱他了。呵,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死皮白咧地拆散你们夫妻俩。”
她清楚他心里一定很轻贱她,轻贱她重新主动回到那个曾抛弃过她的男人身边,轻贱她信誓旦旦说什么要自己选择幸福,最终却回去倒贴,继续充当附属品。但无论如何,一切都不重要了。晏初晓从出卖自己肉体的那一晚就已经死掉了,更何况尊严呢?
她竭力保持微笑道:“对不起,颜学长,错过你了。”
看着她依旧心平气和,毫不介意他的难过,颜行书哀莫大于心死道:“感情这回事,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珍惜谁。初晓,但愿你能幸福。再见!”说完,他就收起自己的悲伤,潇洒地转身走了。
晏初晓愣怔地站在原地,苦涩地笑了。是个好男人,她的确没有好好珍惜,最终让他耗尽对她的爱,绝望心死,和她终于再见了。
………
“初晓,你怎么了?”江湛远疑惑地看着她晃神的样子,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哦,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你讲到哪儿了?”晏初晓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佯装生气道:“知道你走神,刚才看你定定地盯着一个方向,我都还瞅了你老半天,琢磨着你要多久才能魂魄归位。初晓,你到底怎么了?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晏初晓摇摇头,道:“你别瞎想,我就是最近看的病人比较多,所以有点累,没什么精神。”
江湛远打量着她,笑道:“你啊,的确该好好补补。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最近经常生病,脸苍白的都快比上一张白纸。还好,今天我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
“你就没闻出从厨房里飘出什么味吗?”他神秘兮兮道。
晏初晓使劲地嗅嗅,这才留意到空气中流动着鲜美,热腾腾的气息。
“是汤,你在煲汤啊?”她惊讶道。
“猜得不错。”他低头看了看表,笑道,“我用文火炖了三个多钟头,这会儿该好了。”说着,他就起身进了厨房。
不过一会儿,江湛远就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桌上,招呼她来喝。
是鸽子参汤,炖出乳汁一般的白。晏初晓愣愣地问道:“怎么想起做这东西了?”
“你不是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吗?而且……”他内疚道,“而且以前流产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没尽到应尽的责任,当时连一碗汤都没给你做。”
怕又勾起她内心的伤痛,江湛远忙用汤匙勺了汤,吹了吹,喂给她喝。
他不该这么对她,她已经开始骗他了,会一直骗下去。他用这招来动摇她,没用的。晏初晓心虚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径自拿过他手中的汤匙。
真的伤她太重,她都不能适应和他的亲近。江湛远讪讪笑了笑,道:“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晏初晓喝了几口汤,总觉得该说些什么,说谢谢显得太见外,会把他一下子推远,但又不想和他过分亲昵,便没话找话道:“我好像记得你不会煲汤,什么时候偷偷练就这手本事了?”
“是妈妈教的。昨天打电话回去,说你身体最近老不太好,不知道做什么吃的给你补身体。妈听了就来了兴致,教了我煲鸽子汤的步骤,还说对产妇最滋补。所以我就做了。”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上次铁云竹回L市接受调查,幸好有惊无险,没有确凿的证据,就逃脱牢狱之灾,暂时停职在家。等一切都查清楚后,她也预备提前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名利对于她已经成为浮云,老伴也和她携手到老。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怨,目前只有一桩心事,就是希望儿子儿媳尽早重修旧好。前些天看到湛远在媒体面前公开承认妻子,而初晓也没拒绝,她就知道事情发生转机。儿子一说要疼媳妇,她就立马积极性大起开始帮忙。
有时候,汤之于肠胃,就好比浪里的一只手,也是别样一种温柔。晏初晓怕喝多了汤,心肠也软下来,便微笑道:“真的很好喝。我够了,你也来尝尝。”说着,就把汤匙递回给江湛远。
“我不喝,这些都是特意给你做的,必须得喝完!再推辞的话,我就要开始动手喂你咯!”他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话说到这份上,她只得承情,继续硬着头皮喝下去。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升起一种恶毒的想法,如果Jessica此时看到她深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是这番柔情,该是怎样一种表情?
然而此刻,Jessica正开车到了他们的楼下。一连好几天看到报纸上,电视上,网路上到处充斥着江湛远坦然公开和晏初晓的关系,并且说出那个女人是他今生唯一爱着的人,她就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要亲口质问江湛远,她呢?在他心底,是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她了?他怎么能不再爱她?很多年以前,他分明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的呀……
爱恨交缠地冲动开车来了这儿,又能怎么样呢?无济于事,她不敢上楼,也没有身份上楼。重生后的这些年,她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他一直没有承诺过什么。她自信满满地告诉晏初晓这三年她没有乘胜追击,乘虚而入,是想和她公平竞争,一争高低。其实她早已经败北,无路可走,无虚可入,江湛远不给她半点机会,半点虚。连他的屋子,他从来就没有让她光明正大地进入,玄关处也没有一双属于她能穿的拖鞋。
Jessica抬头痴痴地看着楼上亮着的温黄的灯光,那是她渴盼的,家的温暖。然而,这卑微的心愿,她从来就不能达成。
她住过数不胜数的豪华宾馆,俯瞰过窗外的万家灯火。万家灯火,有着一种热闹和温暖的繁华。但繁华是别人的繁华,温暖是别人的温暖,和她不相关。她是天涯零落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荒郊野外游荡,是孤魂野鬼。
她久久地盯着那怦然心动的灯光,不由溢出眼泪来。伤心之间,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上了她的车。
Jessica忙抹掉脸上的泪水,目不斜视,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棋局已展,输赢未定两争持(1)
女人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放不下他吗?一个三番四次抛弃你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Jessica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道:“如果能放下他,过去的种种恨,我也就能够放下,何必绕了这么多年生出这些事端?这辈子,我只爱他,最初的爱,也是最后的爱,你不会懂得的。”
“我不懂?!”女人激动道,“我也爱着,也心疼着,怎么会不懂?为了爱着的那个人,我什么都做尽了,你居然说我不懂爱?”
Jessica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轻笑道:“爱?或许吧,你的那份也叫爱。但终归我们殊途同归,爱的那个人丝毫不把对方放在心上。江湛远对我怎么样,那个人对你也一定会那样。”
“你……”女人被她噎得满脸通红,黯然道,“对,我自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