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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哈密这个地名之所以广为人知,还是缘于这里出产的一种甜瓜,也就是被康熙皇帝赐名的哈密瓜。郑刚对哈密的所有知识和感知就是从哈密瓜和在火车上邂逅的郑建江开始的。
由于列车到达哈密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而到郑建江家所在的县城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所以,他们决定在哈密市里住一晚上。
最让郑刚感到新奇的是,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如果是在自己的家乡,几乎已经是上床睡觉的时候,可是,在这个西部重镇却仍然恍如白昼,太阳还挂在远处的山岗上。虽然郑刚知道时差的概念,可仍然感到很新鲜。所以,在宾馆里稍事洗漱之后,他就拉着郑建江迫不及待地要出门看看哈密的市景。
已经进入秋季,这个西部城市的夜晚冰凉如水,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之外,行人并不多,郑建江见郑刚一路上只顾盯着那些穿着民族服装的男女观看,就笑道:“缠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缠头?”
郑刚笑道:“真是第一次见,如果你不说这是哈密,我还以为自己到了阿拉伯呢。这些就是维族人吧。”
郑建江撇撇嘴说道:“我们都叫他们缠头,你想看的话,等到了我家那边全是这样的人,走,我带你去吃手抓肉。”
这天晚上,郑刚沉浸在身处异国情调的兴奋之中,暂时忘记了张彩霞,由于这里远离自己的家乡,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名身负重案的在逃犯。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当地的美食,和郑建江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一边听他讲些当地的风俗民情,最后就有点晕头转向了。
郑建江的酒量极大,在此之前郑刚还没有见过如此豪饮的人,两人在回宾馆的路上,郑建江又从一个小商店里买了十瓶啤酒说是回房间要继续喝。
“兄弟,你为怎么没问问我坐了六年牢的原因?”
等到三四瓶啤酒下肚以后,郑建江终于有了一点醉意。
“有什么好问的?看老哥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强奸妇女和盗窃,除了这两样,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生存?”
郑刚毕竟是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的人,知道在那里面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强奸犯和盗窃犯,最吃香的就是自己这样的贪污犯,所以才有此一说。
郑建江从床上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郑刚一眼,随即又一头倒在床上,叹了口气,愤愤地说道:“我他妈的这辈子活的真窝囊。”
郑刚盼着郑建江说下去,可见他又是半天没声音,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说道:“老哥若是不介意就给兄弟说说。”
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郑建江的声音,语调中带着无限的忧伤。
“我年轻的时候在新疆阿勒泰当兵,在那个地方当兵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浪漫,长年都待在积雪不化的深山里面,别说女人了,就连母猪都没见过,我在那里一待就是四年,简直憋坏了,终于熬到复员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六岁。可怜我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到过……”
郑刚听着郑建江的话不禁想起了张妍,怎么世上的所有不幸好像都是从女人开始的,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女人,男人们是生活得很幸福还是将更加痛苦。
“我当兵前喜欢一个同班的女孩,她叫孙小芝,住在我的邻村。”
郑建江继续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我们那时很纯洁,最出轨的动作也就是拉拉手而已,不过,我去当兵的时候,我看见她哭了。几年来我就一直想着她。所以我复员回来顾不上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她家里看看她结婚没有。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星期一,正是田野里瓜蛋子金黄的季节,我在她家里找见了她,当时我们两个人就那么傻傻的互相看着,看着看着,也不知是谁主动,反正我们就抱在了一起,我那时也昏了头,什么也不顾了,一边没命地亲她,一边就扒她的衣服,我记得小芝是反抗过的,可并不激烈,所以当我把她光溜溜的身子放在她小床上的时候,她就像死过去一样一动都不动,就那样,我把她上了,当时由于太疯狂,结果她的那张小床都被压垮了……”
郑刚忽然呲地一声笑出来,随即又感到自己太孟浪,连忙掩饰道:“大哥,你真猛。”
郑建江好像并不用在意,自嘲道:“我真是憋坏了,完事以后,我才知道,小芝已经和同村的的建林好上了,她们准备当年就要结婚,那个建林我也认识,他已经上过小芝了,不过我也不在乎,我并不看重女人的那张膜,只要小芝愿意和我结婚就行。后来,小芝经不起我的软泡硬磨终于答应了,不过,她让我自己去对建林说这件事情。”
“你的女朋被别人上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郑刚忽然打断郑建江的话问道,他似乎有点不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怀疑张妍被尚融睡过,所以才变态的。
“那也不能怪她呀,她年龄也不小了,再说,我当了几年兵连封信都没有给她写过,我要的只是她的心。”
不错,人家是事出有因,从那女人第一次和郑建江见面就半推半就的样子来看,她的心里自然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心还在他的身上,自己那个婆娘就不一样了,不但把处女的身子给了那个王八蛋,一颗心也扑在了他身上,那天如果不是自己雄性大发硬上了她,她哪能和自己结婚呢。想着这些,郑刚心里就堵得慌,酒劲也在肚子里发作起来,呼哧呼哧直喘,忍不住爬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咕嘟地一口喝干了。
第66章花拳绣腿
想着这些,郑刚心里就堵得慌,酒劲也在肚子里发作起来,呼哧呼哧直喘,忍不住爬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咕嘟地一口喝干了。
郑建江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看了郑刚一眼,不解道:“怎么?兄弟难道也有什么伤心事。”
郑刚心中一动,掩饰道:“老哥,后来怎么样?那个……建林,他难道心甘情愿把女朋友让给你?”
“他当然不愿意,我那天约他出来喝酒,后来就把小芝的意思告诉他了,开始他不信,后来我干脆就告诉他我已经把小芝给上了,他就用酒瓶子在我头上开了个口子。不过,从此就没有再去纠缠过她。”
郑刚心想,这倒是巧了,尚融那个王八蛋为了张妍也曾经给老子的头上开过口子,可他比那个建林可龌龊多了,表面上虽然没有再纠缠过张妍,可暗地里谁知道两个人搞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要不然老子刚出事,两人就迫不及待地钻了一个被窝。
“那个建林倒是一条汉子,那后来你就和小芝结婚了?”
郑建江叹口气道:“三个月后我们就偷偷登记了,可并没有举办婚礼,那时候我的父亲已经过世,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和母亲,我当时刚当兵回来,哪里有钱办婚礼?所以,小芝的父母说等我攒够了钱才会让小芝过门呢。开始的时候,我也就在当地县城找点零时工做做,挣的那点钱还养活不了自己,后来小芝告诉我说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心里那个急呀!”
郑刚打断郑建江问道:“她父母问你要多少钱?”
“两万。我们那里很穷,连借都借不到,后来,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告诉我,想赚钱就得到大城市去,运气好的话一年就能挣几万,我就决定去上海碰碰运气,一年以后不管是否挣到钱都回来。”
郑刚没想到新疆这个地方这么穷,按道理说女方家要两万块钱的彩礼并不多,可郑建江都拿不出来,竟然要大老远地跑到上海去,怪不得城里面会有这么多的农民工呢。
“那你的孩子怎么办,小芝不是怀孕了吗?”
郑建江灌下一杯啤酒继续道:“我也是但心那孩子,可小芝说反正已经领了证,孩子是合法的,她让我放心去,挣了钱赶紧回来结婚,于是,我一咬牙就去了上海,可谁知道这一去就是六年。”
郑建江躺在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继续回忆着在上海的打工经历。
“到上海的时候,我口袋里面只剩下二百块钱了,十几天都没有找到工作,上海的火车站,外滩的椅子,公园里的草地我都睡过,每天只吃两个大饼,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可一想到小芝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我急的直上火,长了一嘴的水泡。后来终于在一个地方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可每个月只有一千来块钱,我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也凑不够两万呀。有一天有位保安告诉我,说是有家什么俱乐部正在招陪练,一个小时就能挣二十块,只要能挨揍就行。”
郑刚听说过这种地方,实际上就是有钱人玩的一种游戏,他隐隐觉得郑建江的悲惨命运将从他的陪练开始。果然,郑建江忧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去那里一看,原来就是一些男男女女吃饱了没事干,找点开心罢了。我当时就决定做这份工作,我的身体很好,在部队的时候抗打击能力很强,那些花花公子不过是些花拳绣腿,再说,为了小芝和孩子,只要打不死就行。”
“你肯定是碰见高人了吧。”
郑刚插嘴道。
“什么高人,我在那里上了一个月的班,每天陪练三个小时,除了一点皮外伤,根本就没有发生伤筋动骨的事情,当时我还暗自高兴,觉得这钱来得容易。有了这两份工作,也许用不了一年我就可以回家和小芝结婚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会碰上那帮畜生。”
“怎么?是不是有人专门找茬?”
郑刚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急于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郑建江呼呼的直喘,愤愤地说道:“那天来了一帮男女,一进门我就知道他们喝了酒,平时也碰见过喝醉酒的顾客,手上倒是没有什么力气,就是难缠的很,不过咱们既然是为了挣钱,就得忍着点。可这次不一样,上来的居然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她说只要我不躲避,不用手遮挡任她打的话,一小时给我五十块。我一想,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她有钱任她打就是了,大不了身上多几块红印子。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孩……”
“怎么?她是不是打完了不给你钱?”
郑刚问道。
郑建江摇摇头,吸了一口凉气道:“没想到这女孩居然是个练家子,她一上来就是一个侧踹,直接踹在我的脸上,兄弟,你看看我一米八几的个人头,那女孩也就一米六几的样子,一个侧踹就直接踹在脸上,你说她是不是经常练的。
不过,既然有言在先,咱拿别人钱财就是要让人家乐一下,所以,我不闪不避硬是受了她五六脚,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那女孩见打不倒我,似乎心里直冒火,居然飞起一脚直奔我的老二踢过来,我当时因为抱定了不躲闪的念头,所以这一脚让她踢个正着,痛的我弯着腰差点躺在地上,那女孩哈哈大笑,围观的一群狐朋狗友直鼓掌。
可时间还没到,我只能忍了痛继续陪练,并且我当时以为她不一定是故意的,所以我请她遵守规则后继续让她打。
没一会儿,她居然故伎重演,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是一脚朝我的下身踢过来,这次我就避开了,那女孩见我闪避,一边大声骂着一边施展起连环腿,一脚接一脚直攻我的下身,好像专门和我的老二过不去,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当她的脚再次奔我的下身踢过来的时候,我就顺手托了一下她的脚,结果,她没站稳,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我一愣神的当口,就听见几句咒骂,然后一群人就冲上来,不由分说对着我拳打脚踢,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