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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前脚刚进去,噶如后脚就跟了进去,外头的强光打在两人眼前的黑布上,一片蒙蒙的亮光。
一个椅子端端正正地摆在窄小的门口,噶如坐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宋文婧。
“他跟你说了什么。”
这话一出来,里头的两个人都一愣。
李修吾一步挡在了宋文婧的前头,“你什么意思?”
“李上校,我已经网开一面把你们关在了一起,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妨碍我和这位宋小姐交谈。”
“恐怕不行。”
噶如脸一沉,对旁边的人扬了扬下巴。一旁的两个缅甸人点了点头,往李修吾逼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就回答你!”宋文婧冲着噶如的方向大喊出声。
噶如扬了扬眉,同那两人使了使眼色。
“去年春天的那个凌晨,那个劫持你的缅甸人,对你说了什么?”
宋文婧懵了,磕巴了半天,才说:“他……应该跟我说什么?”
噶如眯眼,两只手在下巴交叠起来,“不要装傻。”
“你们把他救回去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吗?”
这话是李修吾说的,却是如一道闪电打上了宋文婧的脑袋。这些人,是不是因为觉得她知道些什么才绑架她,却不杀她的?
那如果,他们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她已经不敢想了。
噶如听到李修吾的话,把头缓缓地转向了他,“我们决不会相信一个曾经被俘虏的战士。”
这就是了,一个曾经被敌方俘虏过的人,即使你再忠诚,但是你只要活着回去,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相信你没有叛变过。
“而且在那不久以后,你们就和缅甸军一起,剿灭了我几乎所有的分部,这绝对不是巧合。”噶如的话有点咬牙切齿。
李修吾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回国不久,他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们搜遍了他的家,也没有任何线索,可是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我们的全面监控下生活,没有任何对外联系的方法,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你了。宋小姐,他一定对你说了什么,对不对?”
宋文婧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实。
噶如倾了身,“说吧,他说了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地过去,宋文婧满脸都是汗,一动都不敢动。
“说吧……”
噶如的声音绷得紧紧的,俨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嘭!”外头突然冒出了一声枪响。
接着便是笃笃笃的脚步声,噶如脸上再不见刚才的悠闲自在,猛地就冲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外头隐隐有喧闹声传来。
李修吾朝宋文婧移了两步,着急地说:“别动,我帮你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她一愣,接着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他弯下腰,嘴巴凑到了她的手腕边上。热烫的气息喷在她的手腕上,她反射性地一躲,下一刻却精神一震,立刻把自己满脑子的杂念都撵了出去。
“能弄开么?”
李修吾脸颊咬得发酸,趁这空当刚好休息一下,于是便答她:“你这结是你一个人被绑架的时候弄的,所以不难,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待到他们两人的手全部都恢复自由的时候,李修吾一把拽着她到了门口,他的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头的脚步很杂乱,枪声如疾风骤雨一般响起。
李修吾摸出靴子里的短刀,把宋文婧安排到了一边,然后沉了口气,一脚踹开了门。门口的人刚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就被他一个动作抹了脖子,另一个人刚想大喊,却只听咯哒一声,他的头已经以诡异的角度歪到了一边,接着便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慢慢地升腾起了血雾。
宋文婧一出门就看到这么一幕,她心一颤,眉头就皱了起来,胸口一阵阵地发堵。
李修吾怕她大叫出声,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她看过来之后,摇了摇头。她点点头,跨过那两具缅甸人的尸体,同他一起走向了窄窄的走廊。
这是个有点年头的民房,他们刚才被关的地方,应该是储藏室一类的地方。而这房子的主人,从二楼卧室血迹喷溅的程度来看,恐怕已经不在了。
李修吾的神情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他把从门口两人手上抢来的枪上了膛,小心翼翼地准备下楼。
可这时,楼下的枪声却突然停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片危险的静谧。
第七十五章 急转
满地都是狼藉的血迹;各种形状;各种轨迹,血迹上头是死状各异的尸体,有的很明显能的看出是一枪直中眉心,有的是被刀利索地抹了脖子;而有些只是睁大着眼躺在地上;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
在这堆尸体中间;噶如低着头站着,他的左、右各站着一个持枪的青年。宋文婧战战兢兢地看过去;左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向阳,右边是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男人;他穿着警服,干净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看到楼梯上的两人,那个警察的头微微一抬,接着赶紧回头盯紧着噶如。
“我腰上有手铐。”
李修吾没应声,却是快速地跑了过去,取下手铐。就在他准备铐噶如的时候,角落里突然细微的动静传来。向阳脸色一沉,大喊道:“趴下!”
“嘭!”不轻不重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却不见意料之中的火光,四周骤然腾起了一阵紫色的烟雾,浓厚得让人睁不开眼。
李修吾暗骂了一声,把宋文婧护在了背后。
几人用手掩着口鼻,不停地用手挥着,可饶是如此,也是好一会儿才能够看清各自的脸。
“咳咳咳……他们……咳咳咳……居然还用这种招数?!”向阳咳得满面通红,脸苦成了一大把。
那个警察冷嗤了一声,“看来真是高估他们了。”
宋文婧被呛得涕泪横流,一时间非常狼狈。李修吾一边替她捋着背,一边皱着眉眉头往外瞧,“我们去追噶如。”
向阳的咳嗽猛地停了下来。他明白,噶如是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不处理掉,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就能卷土重来,炸得他们个一塌糊涂。
他微微颔首,眼睛却是望向了宋文婧的方向。
宋文婧察觉到他的眼神,一边拍着心口一边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向阳反射地想拒绝,却听那个警察先开了口:“让她跟着。”
向阳不解地望向他,“萧函?”
那个警察名叫萧函,此时,他正从边上捡着枪往身上别,不慌不忙,“支援没到,留她在这也不安全。”
说完,他站起身,向着宋文婧的方向扔了把手枪,后者反射性地伸手接住,接到手却是一慌,差点把那把带着血的枪扔到地上。
李修吾拿过她身上的枪,熟练了演示了两遍,然后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她,“会用了么?”
宋文婧咽了咽口水,半真半假地点点头。
萧函眯着眼瞄了她一眼,又往向阳和李修吾手里扔了几把,才带着头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也或许是为了防止追踪,噶如没有开车。冲出屋子以后,三个男人都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是异口同声地指着右边的岔路说:“这边。”
三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笑,可是把一旁的宋文婧笑得云里雾里的,却又不能直接问出口,只能揣着一肚子的心思跟着他们三个狂奔。
东方的天空已经透出了微微的亮光,天上的晨星亮得就好像水里摇曳的波光。四人呼吸着早晨微凉的空气,一路狂奔地追赶。
路上没有任何动静,要不是那三人脸上激动的神情,宋文婧几乎要怀疑他们是追错了方向。她盲目地跟着他们跑着,心里突然没了底气。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猛地在一户民房前停了下来。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撑着膝盖大喘气,一边抹着汗问:“怎……怎么了?”
“不对劲。”开口的是李修吾和萧函。
“有什么不对劲的?”宋文婧直起腰,扇着手往脖子里灌风。
“现在几点?”
向阳低头看表,“五点半。”
萧函接过话茬,望着眼前没有一丝灯火的民房小楼眯了眯眼,“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到工业园上班的,按照那边的早班时间推算,这个时间,应该起床准备坐车去上班了才对,就像其他房子里的人一样。”
几人都望向了一旁的民房,果然,旁边的房子虽说不是灯火通明,却也有灯火亮起了,没有灯光的,只有眼前的这一户。
“这帮缅甸人很喜欢杀无辜的普通人。”李修吾松了枪栓,从门洞里头伸手进去,轻轻地开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这户本来再普通不过的民房,竟陡然充满了神秘的肃杀之气。房子里静得让人发毛,门口的狗窝空荡荡的,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狗,还是怎么的。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散在空气里,三人的神情严肃,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神经紧绷的几人听来是格外的刺耳,尖锐得就像开了锋的刀子。
萧函谨慎地推开门,黑黢黢的枪口立刻指了过去。没有人,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气。
李修吾眼神逡巡了一周,用下巴指了指地下。只见原本尚算干净的地面上,一只没有任何生机迹象的土狗侧躺着,口鼻大张,还没有凝结的血涂了满地,有喷溅也有拖拽的痕迹,看起来相当的惨烈。
向阳皱了皱眉,接着便用眼神朝里头示意,其他两人点点头,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宋文婧被那狗的惨死模样吓了一跳,却还是深呼吸一口,大着胆子跟上了他们。
这楼的结构比较简单,一室两厅,两层式,这样格局的民房,如果没有储藏室,藏人是藏不住了,只要地毯式地搜一遍,什么都能搜出来。
果不其然,在搜到倒数第二个房间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了噶如。
噶如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抽烟,他身后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睡衣的人被绑在一起,全部用胶布封住了口,粗略看一眼,有大人有小孩,想来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两个粗壮的缅甸汉子站在噶如身后,脸色很不好,胳膊上的纱布渗了通红的一片血迹。
噶如端得是一副早知道他们会来的样子,不慌不忙,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即使他们几人已经站在门口用枪指着他们了,也没变一下脸色。
满屋子都是烟味,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烟头。
李修吾望了一眼角落里哭作一团的几人,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收起了枪开口:“放人。”
噶如垂首弹了弹烟灰,“放我们走。这些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不可能。”
“嘭!”
不轻不重的一记枪声响起,角落里的人质们眼睛瞪得老大,身体瑟缩着,支支吾吾地哭喊成了一片。墙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坑洞,还隐隐地冒着枪烟,一股火药味慢慢升腾起来。
李修吾的枪倏地重新举起指向了噶如,而他却缓缓地收回枪,放到了身边的床上,“谈判破裂的话,他们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噶如,如果你敢再开枪,我一定会打爆你的头。”
刷!
两旁的缅甸人齐刷刷地把枪对准了最前头的李修吾。
刷!
同一时间,向阳和萧函一人瞄准一个,神情中没有一丝退让。
噶如淡漠地抬头,看似漫无目的地扫视了房间一周,然后低头啪地打响了打火机,红色的火焰跳跃着,点燃了他口中叼着的烟。
他猛吸一口,口鼻都涌出了浓浓的白烟,半闭着眼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