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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什么?韩千千用混沌的脑子思考了很久:“这里,难受。”
那人把她指着心口的手指拎到胃的位置:“胃难受是吧?”
韩千千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哪儿难受了,点头又摇头的,那人并未追究,背着她继续走,边走边恐吓:“马上就到房间了,千万别再吐我身上,否则……”
***
房间……
他们的房间?
不,是她的房间。
从他到韩家那天开始,一直到11岁,他们都住上下铺,同样的床铺,同样的衣柜,同样的书桌,都在提醒,他们是兄妹。
11岁之后,他们分房睡,所有人都在提醒,韩千千,你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哥哥。
韩千千慢慢地从回忆里睁开眼睛。
准确来说,她应该是从睡梦里睁开眼睛。
她睡在房间的床上,头痛欲裂。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睡在酒店套房?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穿着酒店的浴衣?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嚯”的从床上坐起,因震惊而在脑袋里回响着的“嗡嗡”声消散之后,她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韩千千果断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悄无声息的,一步步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虚掩着,韩千千猫着腰躲在外头偷窥,透过门缝往里瞧,水雾缭绕中隐约能看见一个□的背影,宽肩窄腰长腿,分明是个……男人!?
握住门把,默数一、二、三!韩千千推开门就往里冲。
男人听见动静回头,只见一个女人高举着一个台灯向他袭来。场面蔚为壮观,男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哇靠,不会吧?”赶紧扯过浴衣披上。
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当时,台灯离他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事情开始朝着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砰”的一声,韩千千华丽丽地摔倒了。
为什么摔倒?因为地上那块香皂。
男人刚才忙着披浴衣,手一滑香皂就掉到了地上。
“你是谁?!”
男人揉了揉被她的高分贝震得直打鼓的太阳穴,转身把水龙头关上,等水雾散去,韩千千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说熟悉又不熟悉。
说陌生又不陌生。
韩千千突然就想起来了,突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
陆征不确定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摔傻了?”
韩千千狠狠抹掉脸上的水,不客气地把手往他胳膊上一搭:“还不快扶我起来?”
陆征拿她这嚣张劲无语了,“是!遵命!”
回到床边的韩千千揉揉脚踝,揉揉膝盖,揉揉脑门,这三个地方摔得最疼。见她把自己揉得龇牙咧嘴,陆征抱着双臂在那儿小看好戏,哪料到她突然“唰”地抬头狠瞪他。
陆征尴尬地咳了一声,大咧咧地坐在她身旁:“还没自我介绍,陆征,海陆空的陆,征服的征。”
“我的衣服呢?”
“送去干洗了。”
“现在几点?”
“快11点了。”
陆征配合的一问一答,正准备迎接她的下一个问题,却见她突然抚额,发出“嗷”的一声哀号。
“怎么了?”
“我的手机呢?”
陆征两手一摊表示不知。
班机11点起飞,她却还在这里跟这个曾经在电梯里对她伸出咸猪手的男人废话,韩千千越发觉得自己无药救了,一闷头就把自己丢到了床上,希望能尽快自生自灭。
“叮咚”一声门铃响。
韩千千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绝望,只听陆征说:“我叫了吃的。”
陆征去应门,已经被勾出馋虫的韩千千咽着口水躺在那儿,就等食物送到她手里。
没等到食物,却等到一声:“她人呢?”
韩千千悚然一惊。
条件反射地蹦起来就往外冲。果然是韩叙,就站在门外。
韩千千还从没见过韩叙这么恐怖的脸色。
陆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呃那个……”
“砰”的一声——
陆征被击倒了。
***
客服来了。
保安来了。
经理来了。
韩千千那些送去干洗的衣服却还没送回来。
她就这样穿着浴衣目睹了一场斗殴,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斗殴,而是陆征单方面挨揍。
陆征被揍得有些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酒店经理提议私下协商,不惊动警察,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的韩叙阴着脸来到她跟前:“爸妈已经上飞机了,我们赶下一班过去。”
韩千千突然觉得自己的酒还没完全醒,有点听不明白:“我们?”
“我改了行程,空出了一周时间。”
这绝对是个非常大的诱惑,可——
韩千千最终还是跟到了医院,陆征被送来缝针,血淋淋地送进去,几乎被包成木乃伊般送出来。
韩千千忍不住笑出来,见他惨兮兮的模样,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少有的开始搜罗夸赞之词了:“你还挺硬气的嘛,缝针的时候也没听你叫唤半声。”
“军人形象。”他只微微一笑,嘴角就仿佛又要开裂。
“你是军人?”
“不信?”
“鬼才信,哪有身手这么差的军人?”
陆征拒绝与她再谈论这类伤自尊的问题,说些让自己开心的:“我不告他,你是不是该表示下感谢,请我吃顿饭?”
“活该!我刚才问过了,要不是因为你用我的卡付房费,他也不会靠查附卡的消费记录查到酒店,你也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你看你,恶人先告状了吧,明明是你死活要自己付钱,等等……”陆征突然揪住了另一个重点,“你用他的附卡?他是你……”
“哥。”
“哦……”
“干嘛?”
“一般用男人附卡的,不是小蜜就是女儿。”
实体书部分3
家庭之旅到最后,竟然只剩爹妈二人,一双儿女都没有成行。
韩千千最会说贴心话:“您二位就当度蜜月吧,咱小的就不打搅你们了。”
二老自然没把女儿的话当真,不久之后的他们终于嗅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儿子没去成,无一例外是因为工作忙,至于韩千千,似乎是因为恋爱了,没工夫再单独陪着老人家。
证据一:韩千千把韩叙给的所有附卡都退了。
韩叙得到的理由是:“有人说我用哥哥的附卡很奇怪。”
当时韩千千挂了韩叙打来的这个电话之后,觉得释怀,却始终无法笑出来,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不是小蜜,不是女儿,只是……兄妹。
当时韩叙听着挂机后响起的忙音,脑中有片刻的空白,握电话的手因僵硬而泛白,渐渐的,空白的脑袋里升起一个名字:陆征。
陆征拆掉最后一个石膏那天,韩千千借着庆祝的名义拉他去喝酒,实则是因为没了附卡之后,她特别心疼自己的工资,很久没海吃海喝。
陆征心有余悸:“我不会又遭到你哥的毒手吧?”
“我从小到大就见他动过这么一次手,他要玩死一个人有一千种方法,根本没必要用拳头这么低级的手段。”
相信韩千千脱口而出的说辞的后果往往不堪设想,她再次喝醉,陆征再次好心,其哥再次出现,他再次被暴打。
陆征用血泪经验学会一个道理:女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势力。
***
当然,世间还有一句话叫“苦尽甘来”,看到一个女人为自己据理力争,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更何况,据理力争的对象是她一直忌惮的某人。
“你有病啊?”韩千千还从没这么朝韩叙吼过。
韩叙也愣了。
韩千千从没弄懂过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枉费她最初选择心理学这个专业时还幻想过能读心,读懂……他的心。
现在想来,果真是痴心妄想。
就如她永远不可能知道他在片刻的愣怔过后,为什么能那么迅速地恢复平静,又为什么看向她的目光,厚重得就像怎么也拨不开的云雾,遮天蔽日。
韩叙若有所指地看看正在擦鼻血的陆征,回神对韩千千说:“女孩子付出太多,在男人眼里就不值钱了。”
“……”
“如果真的喜欢,就带回去给爸妈看看。”
***
老人家所掌握的韩千千恋爱说证据二:女儿直接把男人带到了他们的结婚周年派对上。
“爸,妈,这是陆征,海陆空的陆,征服的征。”
丈母娘看未来女婿,越看越顺眼,就差拉着小手聊家常:“你是,借调来本地军区?是长期驻留还是项目一完就走?”
“父母是哪里人啊?”
“哎呀,原来我跟你妈妈还是半个老乡。”
陆征回答得滴水不漏,韩千千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头,不枉自己前一晚拉着他补课,熬夜对他做了一套应对长辈的应急教学。
未来老丈人也有高见要发表:“我们韩家的女儿就是争气,翟默那小子还敢寄喜帖给我,陆征啊,你和千千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陆征笑得很囧,看向一旁同样囧囧有神的韩千千,无声地问:不是说来这儿吃好喝好的么?怎么突然就逼婚了?
就在这时,有人迈着优雅的步子悄然走近,“那儿打桥牌还缺一人,有没有兴趣?”
说话间韩叙已经走到陆征身边,忽略掉他曾两次揍他的劣迹,陆征颇为感激地看向这位救星。
玩桥牌那一桌围的都是年轻人,人见人爱的陆征就这么走了,作为自家孩子的韩千千自然难逃被数落的命运:“你平时上课都要捯饬半天,怎么今天有这么重要的客人,都不记得要化个妆?”
自家老爷子可真是口是心非得可爱,韩千千顶嘴顶得不亦乐乎:“不是您之前一直数落我整天画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么?”
韩千千在和自家老爹斗嘴的过程中找到了消失已久的战斗力,无奈自家娘亲没站在她这边:“就别跟你爸顶嘴了,上去打扮打扮再下来,啊?”
韩千千叹气了。
慢吞吞地上楼,真是不太情愿。自从告别了那些附卡,她已经很久没买过化妆品,一想到要用自己的工资买这些东西,她就觉得要省着点用。
她的化妆台很大,左手边的柜子放配件,右手边的柜子放护肤品,化妆品全在玻璃台面下,首饰则收纳在右上方的带锁的柜子里。曾经每次打开柜子都是种享受,如今……
又忍不住叹气了。
韩千千奉母上之命,化了淡妆,挑了副珍珠耳钉戴上,用母上的话来说,就是珍珠衬得人脸色好,又稳重又大气,关键是母上觉得陆征会喜欢戴珍珠耳钉的韩千千。
准备起身时余光扫见另一个盒子,韩千千又一屁股坐下了。打开那盒子,里头只有一枚钻石耳钉,另一枚不知被她弄掉在哪儿了。韩千千开始考虑既然凑不齐一对,不能戴了,不如卖了换点零花钱?
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韩千千还真有点舍不得,拆掉左耳的珍珠耳钉,换上钻石那枚,左右照照镜子,明显左边的更美艳。韩千千越发不舍得把这落单的耳钉卖掉了。
“想什么呢?”
安静的房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声,韩千千着实吓了一跳,一抬头就通过镜子看见门边的韩叙。
“要开始切蛋糕了,妈让你尽快下去。”
“来了来了。”韩千千起身就往外赶,却在与韩叙错身而过时,被他有些古怪的目光钉住了。
韩千千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确定脸上没脏东西,“怎么了?”
他慢慢抬起手来。
韩千千几乎以为他要摸她的脸了。
他悉心地帮她把鬓发拨到耳后,视线在她耳朵上短暂停留:“耳钉很漂亮。”
“妈非让我戴珍珠的,老土死了。呵呵……呵呵……呵呵……”
韩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