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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阿奴乞求道。
“别哭了,我没有忘记答应过你的事。我现在对她只有恨。别哭了,再哭眼睛要肿了。”
“嗯。”阿奴乖巧地点点头,擦干眼泪,道:“今晚你陪我看星星好不好?”
“天还没黑。”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出声。
“等一会就黑了。”她娇柔地躺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真好。
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渴望天黑。
……
钱心仪回到房里,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子,里面只有一块令牌,一块能证明阿奴身份的令牌。
这块令牌太眼熟,以致钱心仪一眼就认出来了。钱宇森的书房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唐元杰的近侍也每个人都有。
她得出一个结论——阿奴是唐元杰的人。
还记得,唐元杰临终前曾提过,他在唐玄厚这边安插了间碟,却没有想到会是阿奴。
“唐宝明,你的爱情注定受挫,这不是我给你的,是上天给你的。”
就把它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筋,饿其体肤,当这些都走过去了,好运必将降临。
争有什么用,抢有什么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冥冥中早注定你富或贫,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一场悲伤将降临,他又将受一次沉重的打击,她并不觉得开心。对于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失去再拥有,只是有种归属感。
也许,麻木了。
握着令牌,她想,就算她不去主动澄清,也有人会主动找上她的。
今天她把阿奴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恢复原状,也没有打算瞒着阿奴和另一个人。
阿奴自知理亏,又怎么敢声张。
她就等着他的到来。等待,有时候也挺有趣。
……
在香榭辰楼的外廊,在粼粼的波光映照,在温柔的月色中,把酒谈心,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如此明月如此,为谁风立露中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阿奴又将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没料到酒汁温润入喉之后,竟在她的喉间漫开一阵。。
她柔柔地笑了,眼前一片醺胧。
唐宝明一直站在栏杆旁,着月下荷塘,荡漾着细碎的水光。
一支红烛释放着幽暗的光,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了一股醉人的香气。
他回过头来看阿奴,温热的水酒一杯接着一杯,她在痴痴地笑,但他明显感觉到她并不开心。
是因为今天被盗窃的事吧?明明知道是钱心仪干的,她为什么偏偏不让他去追查?
她也许有所顾虑,她是不相信他吧。
他苦笑。他以前也不相信自己,但现在他相信自己。
未来就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不为谁左右。
“阿奴,别喝那么多。”唐宝明抢过阿奴手中的杯子,见她白净的脸蛋泛着醉酒的红晕,呼吸突然之间乱了调子,他皱起了眉心。
“我高兴。陪我喝。”她站起来拉他坐下,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想她是醉了。
醉了就醉了吧。
唐宝明乱了手脚,被她拉着坐了下来。
她口中喃喃道:“我今天很高兴。以后,怕再没这样喝酒了。”
仰起脸看着清幽的月色,发出一声长叹。
唐宝明不知个中原由,抱她入怀,安慰道:“怎么会呢?以后我天天陪着你。”
阿奴摇摇头,更觉凄凉,眼里闪着泪花说:“以后……不一样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句话不早一点说,她等了好久好久,他就是不说,直到她绝望的时候,他才说出来,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回不去了。
曾经,有多少次,她想说出自己的身份,祈求他的原谅,可总是,缺少了那一点勇气。
他就像她手里握着的那把沙,越是想握紧,那沙子就越是从她的指缝中流走,她却是那么地无能为力。
唐宝明轻吻着她的额头,会心微笑道:“以后当然不一样,以后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俩就像湖里的那对鸳鸯。”
阿奴靠在唐宝明的胸前笑了,眼前一片灿烂耀眼的光芒,炫得她泪眼朦胧,忍不住又哭又笑。
“以后,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家,会在我们的家门前种一大片你喜欢的花。”
“我喜欢玫瑰。”
真巧,那个人也喜欢玫瑰。
“那就种玫瑰,火红火红的。”
“嗯。那是我的梦想。”
“你的所有梦想,我都会和你一起实现。”
阿奴感动得泪眼朦胧,抬头望着他英俊的脸,月光映衬下更是夺目迷人,教她春心荡漾。
唐宝明正陶醉地说着,她突然凑吻而上的唇把他的唇给密密地封住了。
他被她吻怔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愣愣地望着她的小脸贴吻在面前,唇间尝到她甜美,不由自主地回应了她的热吻,两人的舌如灵活的蛇般纠缠,狂热激烈。
“唔……”自她的唇里逸出一声获得小小满足的嘤咛。她想吻他,好久了。
就像干柴与烈火一点即燃,这个吻在如此浪漫的夜里,是如此的煽情,如此缠绵悱恻,令人血脉澎湃,沉醉其中。
唐宝明却像突然回神,喘着气看着她。
阿奴的眼神里满满是受伤,可怜地望着他。
“阿奴,我不能伤害你。”唐宝明生生地压下。,他不想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占有她,这对她不公平。
“我不介意把自己给你,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吻过他之后,竟然一颗心更蠢动了。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阿奴……”他真的心疼她。
爱一个人,真的好苦,尤其是单恋,明知道对方不会爱上自己,却义无反顾地去爱,义无反顾需要多大的勇气?
有个人曾经跟他说过,如果没有爱,没有因为爱情而带来的疼痛,我们凭什么感知自己的存在呢。
阿奴的脸上闪着圣洁的光,那眼睛像两颗钻石发着璀璨的光芒,她慢慢地靠近,试探地吻上他的唇。
唐宝明慢慢地合上眼睛,柔柔地回吻着她。
月光透过窗棱,将窗幔染成了淡淡的蓝色,在风中,飘着,飘着。
飘动的纱帐中,阿奴慢慢地攀上了唐宝明的肩膀。唐宝明深情地吻着她馥郁的红唇,那披散开的乌丝将两人的身体覆盖,柔柔地垂下来,将一切寒冷都隔绝在两人之外。
活着就是希望
轻纱舞动,春光旖旎。整个房间被浓浓的暖意充满。
……
唐宝明醒来时,不见了阿奴,只见床边整齐地放着他的衣服,他笑了,她总是那么温柔贤淑。
昨晚,他跟阿奴有了夫妻之实,但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已经决定,这辈子,他会好好待她。
被窝里,还有她甜美的气息。
以前,他觉得她像一个人,但现在,他觉得她跟那个人一点都不像,性格截然相反。阿奴才是他最该珍惜的女人。
钱心仪这次回来,并不是招降,只是借着招降的旗号,来找他的麻烦。
是时候跟她说清楚了,这也是他给阿奴的保障。
可一想到要面对她,心里就很不安,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
事实上,做了亏心事的是她。
……
唐宝明一大早的光临,令诺儿欢喜雀跃,冲过去就抱住他:“宝明你来了。我在这快要闷死了……”
她喋喋不休,但唐宝明却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目光四下游移,不见钱心仪,便问道:“钱心仪在哪?”
“你理她干嘛?她整天像个疯子似的乱咬人。”
“我找她有重要的事。”
诺儿一听,不悦了,她今天刻意地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道唐宝明都没有看见吗?
“宝明,我也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在这闷得快要发霉了。”
“诺儿,我真有正事。”唐宝明很严肃地说。
这时,钱心仪款款地在门口出现,一身素白褶裙,如昙花惊艳盛开,不需要任何粉墨,就把所有的艳丽比了下去。
唐宝明下意识地望过去,虽对钱心仪已经熟悉透了,但还是被惊艳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她,忘了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傻。
诺儿瞧见了他的眼神,什么都不用说,已了然于心,黯然地放开了手。
就在空气凝冷的时候,钱心仪偏偏露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妩媚笑容,她扭着腰进屋,斜斜地瞟了唐宝明一眼,坐了下来,手软软地搭上扶手,头轻轻往后一靠,笑意更浓。
“你找我?”声音短促,带点嘲笑,暗香浮动。
唐宝明胸膛不住地起伏,曾经以为,自己再面对她的时候,可以很平静,但他驾驭不了别人,也驾驭不了自己。
压抑着,太压抑了,令他突然爆发,随手抓起一个杯子,狠狠地掷下地,他怒喝道:“钱心仪,你够了!不要再耍任何花样,立即滚出西京,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钱心仪笑望着他,戏谑地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耶,你说怎么办?”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唐宝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天呀!他刚刚做了什么?
钱心仪直瞪着他,死死地瞪着他,眼神如死灰。
心好痛!这是她唯一的感觉。她没有抬起手来碰触脸颊,若说之前她对他还有一丝丝姑息,也在这一巴掌后烟消云散。
不知为什么,心里好内疚,好难过,看到她眼里泪花在闪,好想将她拥入怀里好好呵着。
但立刻,唐宝明便回过神来,别开头不再看她眼中能令人沉沦的漩涡,冷喝道:“来人!把钱心仪遣送出西京。”
几个侍卫快速冲进来,但站在钱心仪面前,却迟疑了。
“把她拖下去,我不想再见到她。”唐宝明沉声命令。
钱心仪紧紧地闭上苍白的唇瓣,对于内心所受到的屈辱与不堪都只能无言地忍受下来。
几个侍卫不敢违令,就要上前时,却被一个声音喝住了,“慢着,我有话要说。”
话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众人都向外望去,只见阿奴一身素衣,出现在门口。
“阿奴,你怎么来了?”唐宝明迎上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阿奴冲他婉约一笑,转而望向钱心仪,淡淡道:“你有话要问我吧?”
钱心仪微笑说:“你自己说出来不是更好。”
他们什么时候水火相融了?真令旁人摸不着头脑。
“我只是个胆小鬼,我没有勇气说。”
在唐宝明的测目注视下,阿奴垂下了头,
唐宝明过去牵起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他怜惜地问:“阿奴,你怎么了?”
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的关心,便令阿奴难受,她热泪盈眶,头深深地,深深地垂了下去。
唐宝明突然放开阿奴,向钱心仪冲了过去,揪住她的衣襟,将她从椅子的揪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道:“钱心仪,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好了。”
钱心仪连眼睛都没眨,目光散慢,慢幽幽地道:“什么无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连我都被她骗过了。”
唐宝明还没缓过神来,阿奴道:“宝明,放了钱心仪吧,她说得没错。”
“什么意思?”唐宝明越听越糊涂了。
阿奴垂着头,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抬起头来,望着他说:“宝明,对不起,我一直骗着你,其实我是元杰太子的人,我是他安排在你们身边的细作。”
闻言,唐宝明的脸色大变,跄踉地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口中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是我出卖了你们的行踪。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