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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皓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好运,钱心仪只是用他来气唐宝明而已,如果是别的人欺负她,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可对方是明哥,这个护花使者他做不到。
“你这么温柔,你找太子哥嘛,他一定会乐意的。”
“我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我喜欢的人,是你。”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她不是三心二意,她是五心四意罢了。
你爱我,是真的?不要那样说,我会在梦里哭得很久,会伤害我。
明皓把心里的极度喜悦和极度悲伤,都深深地埋藏起来,表现得宠辱不惊。
这时,钱心仪已抱住了他,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她抱得好紧,好像生怕他会走掉似的。
他睁大眼睛,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溢。
“不要离开我……”她轻轻地呢喃。
明皓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说得很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说话。
但是,怀里的钱心仪却是真实的。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在这个时刻。
真是可笑。
他还在思考,他有点害怕,难道自己就这样被迷惑了么?
他心里掺杂着莫明其妙的兴奋,感动,陶醉,但是最强烈的一种感觉还是自责,他做的是背叛的行为。
他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她的,她想抱的人,不是他。
但他的手还没动,她已经说:“别动,让我靠一下,我只想靠一下。”
这样软弱无助的请求,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拒绝不了吧。
……
唐宝明与阿奴的婚礼即将举行,大伙儿都忙得热火朝天,可阿奴硬要拉唐宝明到宫外的大佛寺祈福,说这样才会顺顺利利,白头皆老。
在回程的路上,唐宝明念道:“好几天没见明皓那小子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真是下贱啊,每次看见明皓,都要骂他吊儿郎当,但不见到他,又怪担心他的。
“他都那么大个人了,你就别老把他当小孩看了。”
要是宝明知道明皓最近跟钱心仪在一起,而且都订了喜日,在他们前面奔向婚姻的殿堂,不知道会有什么的表情?
是难过、悲伤?还是无所谓?
“说得也是。”他淡然一笑。
但就在这时候,两个人从远处说笑着,向这边走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明皓和钱心仪。
唐宝明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就像个傻瓜似的站在那里。
而钱心仪也看见他了,但又像没看见,靠向明皓的肩更贴了。
当明皓看到唐宝明的时候,他的胸口好像被重捶了一下,不敢看明哥的眼睛,低垂下头去。
钱心仪在他耳边轻说:“别愣着,过去跟明哥明嫂打招呼啊。”
明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依然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钱心仪看着阿奴握起唐宝明的手,眼睛眯了一下,勾起一抹美丽的笑容:“明哥,明嫂,去哪里玩回来呢?”
明哥?明嫂?明明是恭敬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
久没回应,钱心仪自顾自说:“今天天气不错啊,非常适合去郊游。喜初晴,晓霞西现,寒山烟外青浅。苔纹干处容香履,尖印紫泥犹软。人语乱,忙去倚柴扉,空负深深愿。相思一线,向新搓圆;穿愁惯恨,泪珠总成串!黄昏后,残热犹怜细喘,小窗风,射如箭,春红秋白无情艳,一朵似侬还难选。重见远,听说道,伤心已受殷勤饯。斜阳刺眼,休更望天涯,天涯只是几片冷云展。”
什么空,什么愁,什么冷?哪里有那么多的心伤。心只有一颗。
唐宝明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似乎已经明白这段时间明皓在忙什么了。
他松开阿奴的手,执起明皓的手,“跟我走。”
明皓一声不哼,任由他拖着走。
钱心仪却开口了:“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明哥要带他走,礼貌上也应该问问我吧?”
可唐宝明根本不理她,她心里藏的什么心思,他太清楚了。
不理她,没关系,钱心仪又冷冷地喊道:“明皓,你给我站住。”
此话一出,明皓果然站住了。
“跟我走。”唐宝明拉动他的手,但他依然不动。
钱心仪嘴角浮动着一个笑意,斯条慢理地道:“明皓,你若不是个缩头乌龟,那你就回来。”
他不是缩头乌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
终于,明皓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唐宝明,心怯了一下,但马上镇定下来。
钱心仪已走上来,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唐宝明,仿佛在嘲笑他这种愚笨的行为。
她又再挽起明皓的手,甜笑道:“明皓,我们去看凤冠霞帔好了没有。我一定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明皓全身僵硬,终于,他说:“明哥,对不起。”
“你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啊?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钱心仪故意追问。
唐宝明脸上的神色始终是沉着,冷静,他淡淡道:“她说得对,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少文艺了,装腔作势。明哥,我想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的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明皓要成亲了,日子都订好了,下个月初四。你跟阿奴姑娘的好日子是初五哦,不好意思, 爬了你们的头。”
她笑得妩媚如花,唐宝明只觉得自己紧崩的脸快要碎成片片了,他一开声,是沙哑的,“明皓,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明哥,希望你不要怪我。”
“走啦走啦,别婆婆妈妈,罗罗嗦嗦的,蚊子都睡着了。”钱心仪极不耐烦地拉着明皓就走。
他们走了,成双成对,有说有笑,留下孤寂的他,独在尘埃纷扬中,黄昏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
阿奴整个身子落入阴影中,看着站在辉煌光线中,却落寞的他,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
报复他,报复所有人,或者报复自己,她做到了,但她并没有想象的开心。
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清自己了。有些人很聪明,是因为她能分析别人,能运筹帷幄,但人,最难了解的人是自己。
记得有人说过,人的大脑思维,人的感情是十分奇妙的,甚至比宇宙万物还要深奥。
她觉得好迷茫,那些男人,都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美?喜欢她媚?也许都是,但她失去了这些后,她就一无所有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等她人老株黄的时候,该怎么办。有很多人年纪轻轻就想这些问题,其实她觉得那些人实在太庸人自扰了,如果有人问她,她一定会说,到时候实在过不成,就找一处无人的海,跳下去便一了百了。
可自从认为的唐宝明以后,他发现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喜欢忧郁。
以前,她觉得忧郁是一个很美的词,是有文化,有内涵,有身份,有气质的人,才有资格忧郁,但现在,她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很忧郁,其实忧郁是一个挺苦的词儿。
她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唐宝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她不问不闻,当爱不再,空留一腔余恨。
所以,钱心仪心里对唐宝明的怨恨,就像个火苗,越烧越旺。
深夜,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像每个寂寞的夜晚,披上衣服,独自在路上肆意的直行。
这是个有风的日子,她边走边叼上一根烟,感觉被风吹扬,吹走所有眉间不该有的忧郁。
以前,她是为了寻找猎物,但今天,她什么都不找,只想找回自己。
她可以这样不停地走,走一整天;她也可以在某一个角落坐下,一坐一整天。
前方,有孤光一点荧,不同于天空中的星光清冷,不同于灯笼那种朦胧的光,也不同于那种刺目的明灯,它只是小小的一点光。
依稀能闻到,风里传来淡淡的香草味,熟悉的香草味。
钱心仪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走过去,说:“可以给我一个火吗?”
唐宝明回过头去,凝视着她,光线太暗,看不到她的脸色,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她是微笑的。
钱心仪也在看着他,那盛着一汪深情的眼睛在发着光。
唐宝明几乎被她的眼神灼伤,连忙别开头,垂下眼去,腮边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着。
“给我一个火啊。”钱心仪的语气嗲得很。
娇媚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唐宝明仍然望着地面,取下口中的烟,将烟递给钱心仪。
钱心仪缓缓捉住他的手,缓缓抬起,缓缓侧头相就,两支烟缓缓相触,烟雾弥漫。
她一边对着火,一边眼波流转,亮晶晶地盯着唐宝明。
他瘦了。为何?这个狠狠伤了自己心的人,自己依旧为他的憔悴而心疼。
过去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曾经的誓言,皆已随风而去。
唐宝明全身僵立,眼睛死死地望着地面。
喜日在即,他的心里凌乱,才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会遇上她,心也就更乱了。
这火对得太久了,最后是唐宝明用力甩开了手,大口地吸起烟来。
钱心仪一边吸着烟,一边望着他,眼神转动,吐出一口烟,问:“你也抽这个烟?”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平淡地说了一句。
“其实你这个人,是很习惯安于现状的。这是你的忧点,也是你的缺点。”
“这点明皓确实比我强多了。”
其实他想问:“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要离开我的吗?”但他没有问出口,他不想丢掉自己仅有的一点小小的骄傲。
贱的男人我见多了
钱心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媚眼如丝地扬起头道:“明皓他确实挺好的,又浪漫,又细心,特别会讨女孩子喜欢。”
一想到她让别人男人碰过,抚摸她那如羊脂般的雪白肌肤,享受她的娇吟,以及她的柔媚……他俊秀的五官霎时冷凝,俊眉也跟着紧皱。
他的心魔来得莫明其妙,他的未来王妃是阿奴,一个冰清玉洁的善良女孩,像钱心仪这样的荡妇,应该是明皓担心她红杏出墙才对。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红杏出墙,又或者明皓被她抛弃,那也是明皓自己自讨苦吃,他又不是没有警告过他。
“你知道吗?其实我所幻想的婚礼,是一片白色的,白色的婚纱,白色的礼堂,白色的房子,白色的床单……可所有人都认为白色是不吉利的,他们都以为我是疯了。”
钱心仪失笑了,也许,是因为像她这种灵魂和。都肮脏的女人,是配不上白色吧。
“你是真的要跟明皓成亲吗?”
“当然,这是我情他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的笑容,像个幸福的小女人。
“我只有一个弟弟,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唐宝明郑重地说。
钱心仪一只手搭于他的肩上,轻挑地笑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要玩得起,放得下。他可以和别人约会,只要不被我发现,我也可以偶尔出轨,但保证不传出去就行了。”
“你……死性不改。”唐宝明气得七窍生烟,只差没晕过去。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真小人,另一种是伪君子,我从来没说自己是好人,我是真小人,你却是个伪君子,自己想要,却不说出口,非要等到别人递到面前才会要。”
“我只知道,有一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以真小人之心,度伪君子之腹。”她冷笑,那森白的牙齿看来,像一头美丽的野兽。
“胡搅蛮缠。”他扔掉烟头,转身离去。
他突然发现,他并不喜欢那烟的味道。
钱心仪望着地下的烟火,她是一缕烟,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