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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明只顾喝酒,并不作声。
“既然这样,为何不给大家一个机会,由头来过?”
她能感觉到,他们都深爱着对方,无论感情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破裂,能有一个由头来过的机会,岂不浪漫。
唐宝明醉眼朦胧,凄然一笑,含糊不清地说:“其实钱心仪的由头来过,是有两种意思……”
话话之音,似乎已无力说下去。
两种意思,是由头来过,或者是由头来过,再分开。
这种游戏,他已无力再玩。
“钱心仪?”
“你对她的名字应该不陌生吧?”他苦战笑。
阿奴垂下了头,半晌,又抬起头来,笑道:“既然已下定决心丢掉过去,就丢得彻底一点。”
她从墙角拿出一坛酒,打开,香味四溢,她笑道:“这叫醉生梦死,人喝了之后,就会把过去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你敢试一试吗?”
“好酒!”
但愿世上真的有种酒可以令人忘掉过去,曾经有好多次,他下定决心要忘掉过去,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决心不够,才会一再掉入痛苦的轮回。
……
唐元杰再次到访祈华园,这一次,与上一次大有不同。
整洁的房间,闻着很舒服的玫瑰花香,美丽的女子坐在镜前,画着那弯弯的柳眉。
唐元杰让所有人退下,不准进来打扰。
他放轻脚步来到钱心仪身后,却不知道钱心仪早已在镜中看到他进来。
他把手蒙在她的眼上,笑道:“猜猜朕是谁?”
“猜不出。”她故意说。
他放开她的手,哈哈大笑。
他为国事困扰不已,也只有她,能让他这么开怀大笑。
“皇上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只是这样吗?”钱心仪放下眉笔,抿抿红唇,回眸冲他一笑,“皇上,昨天晚上我被匪贼劫走,他们带我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我想你一定很熟悉的。”
“谁?”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猜到。
“唐玄厚。”钱心仪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
“哦。他为什么要抓你去?”
“我不清楚。我们只是喝了一个晚上的酒,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哦。”他似信非信。
钱心仪又道:“虽然当时我被蒙着眼睛的,但我却记得是往那个方向走的。我想皇上现在应该正想要找他们吧?”
“朕是想找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朕的亲人。”
“往东南方走骑马走十里左右,一片桦树林中,一座残破的宅子。”
唐元杰脸上洋溢出喜悦,抱着钱心仪的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你在这里等着,朕出去一下。”
钱心仪微笑颔首,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她全都知道。
少时,唐元杰再回来,仍是笑容满面,他在她的床上坐下,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柔软的床单,微笑道:“今天怎么收拾得这么干净?”
“因为今天是重生,所以让侍女们收拾得干净一点,我堂堂郡主,实在不应该做这种粗重的活儿。”她是真的想通了。
她伫立在窗前,冷眼看着外面被微风吹落的桃花。
他走过去,从后面搂她入怀。
“朕知道你是一只凤凰,不会一直住在这里的。朕在长歌殿旁边造了一座宫殿,是专门为未来的皇后准备的。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绝不能让她得寸进尺
“朕知道你是一只凤凰,不会一直住在这里的。朕在长歌殿旁边造了一座宫殿,是专门为未来的皇后准备的。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想了想,淡淡地说:“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就叫长恨殿吧。”
“长恨殿?!有意境,很好,好一个长恨殿。”
与恨相反的是爱,其实恨与爱只是一线之差,没有爱,何来恨?
……
“宝明王子,这是绛雪郡主给你的信。”
唐宝明手里握着信,徘徊在看与不看之间。
阿奴天真无邪地在一旁逗着小狸玩,她抬眸望他一眼,问道:“怎么不看信?”
“不想看。”他把信放在烛火上要烧掉。不知是不是那坛醉生梦死真的有效了,他开始忘掉了很多事情。
阿奴突然抢过他手里的信,又递还给他,郑重地道:“不要逃避,看吧。”
他不解地望着她,终于,接过信,拆开来看,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将信烧掉,恨声道:“这个毒妇!”
“怎么了?”阿奴被他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已经被曝露了。”
“不会吧?她不会这么做的。”
“她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可是他们不会相信的啊。”
“我去找明皓。”唐宝明站起身旋风般奔了出去。
唐明皓和唐春华正在研究着地图,唐宝明不经通报就冲进来了,他大喊道:“明皓,四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对于他突然的激动,明皓觉得奇怪,问道:“明哥,你说什么呢?”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怎么可能?我们这里这么隐密,唐元杰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的。”
“是钱心仪那个毒妇,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是说她向唐元杰告密?”明皓越来越难理解明哥的话。
“没错,除了她还会有谁。”
“不,她不会。”
“她会,她的狠毒我早就领教过了。”这回,答话的是唐春华。
钱心仪,人们根本不能把她当人看,如果把她当人看,不知在何时,她就会变成一个妖孽,扑过来噬你一口。
……
“虽然扑了个空,但至少知道他们曾经在那里待过。”唐元杰的脸阴晴不定,阳光洒在湖面上,再折射在他的脸上,光点斑斓地跳跃着。
“其实皇上就算不找他们,他们也迟早会出来的。”
“其实朕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出来。”
“何必想那么多呢,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闻言,他轻松一笑,“去看看长恨殿?”
“不了,等好了再看。我该回去洗脚了。”
“洗脚?”
“我有臭脚啊。”说着,她转头就走。
“臭脚?”见鬼的臭脚,见鬼的毛病。
钱心仪一蹦一跳地走着,后面的侍卫侍女也一蹦一跳地跟着走。
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钱心仪的去路,钱心仪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好狗不挡道。”
“你……”钱淑芬气死了,但随即一笑,恨声道,“钱心仪,你别那么嚣张,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破鞋。”
“破鞋?是你这种淑女说的吗?”钱心仪冷笑。
“得意什么?你以为皇上喜欢你?其实他只是玩玩你而已,等你玩腻了,还会理你吗?”
“现在在乎的人好像是你。”她钱心仪又不是玩不起。
“其实皇上根本就不信任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他只是想利用你来钓鱼。”
“有利用价值是好的,可怜有些人,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只能做深宫怨妇,苦苦等候一个男人。”
“你……”钱淑芬举手就要打她。
钱心仪捉住了她的手,妩媚地笑道:“别动气嘛,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一巴掌若打下,代价恐怕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不信你可以试试。”
钱心仪松开她的手,钱淑芬恨恨地抚着自己的手,但她知道钱心仪需要是恐吓她,但她的话并不假。
“不打吗?那可能下次就没有这个机会了。”钱心仪凉凉地看着她,嘴角浮动着一个嘲笑。
“你最好不要有一天落在我的手里。”
“放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别挡着我的道,请滚开。”钱心仪小脸骄傲地仰得高高。
钱淑芬极不服气,紧紧抿着唇,不肯相让。
“其实我绕远一点也没什么,就怕皇上舍不得我走多一步,如果我告诉皇上……”
“钱心仪,咱们走着瞧。”钱淑芬恨恨地搁下一句话,岔岔而去。
“喂,小心一点,别撞树上了。”钱心仪是看在她曾是她好姐妹的份上,才提醒她。
“砰!”钱淑芬的头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她立刻眼冒金星,狠狠地瞪一下树柱,脚痛,她怒喝:“该死,都瞎了,这棵树给本宫砍了。”
“是。”
“你们都一群饭桶,都成哑巴了,存心看本宫出丑?”
“奴婢不敢。”
“不敢,哼,罚你们三个月的俸。”
“是。”宫女们只能有泪往肚子里咽。
钱心仪摇摇螓首,她只是替那棵树和那些宫女难过。
……
这天,钱心仪意外地收到了来自大泽国的来信,是钱心依寄来的,里面的内容大概是说可察准备攻打牡丹国。
其实,大泽与牡丹的战争,唐元杰与唐玄厚的战争,都与她无关,她依然喝她的酒,她依然唱着她最爱的歌。
她只是气不过,气不过唐宝明竟然可以这么残忍,弃她不顾,跟别的女人相宿相栖。
羡慕妒忌恨?其实更多的是不服气,一向只有她拒绝别人,从来没有别人能拒绝她,她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就连当今皇上,不也一样是她的裙下侍臣。
她也想过再去找他,可是,她不愿意放下仅有的尊严,如果她在男人面前放下了尊严,就表示她再也拾不回了。
一个男人真的要变心,恐怕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好厌烦唐元杰的束缚,钱心仪甩掉了所有的贴身保镖,自己跑到山顶上去看日出。
不知是什么日子,佛寺里不断有信徒焚香供奉,香花金纸,红烛清香,如花絮般袅绕在山顶上,拂得过路行人一身佛香味儿。
“钱心仪!”
钱心仪缓缓回过头,人群涌动中,只见一名高大伟岸的男子冷然伫立在扶栏边,鹰隼般的锐眼直勾勾地瞅着她,似是无法转开视线。
她的水紫色的纱裙随风舞动款摆,一双纤手系着红色绳铃,听着三弦轻快地伴奏,一头乌黑的青丝如云瀑般。她雪白的莹肤泛起了水红晕色,绛唇扬着笑意。
“明皓。”瞧见他在这里,真是觉得惊喜,但细想一下,其实不是惊喜,“我躲到这里都给你找到了。”
“你没有出卖我们,是不是?”
“是不是我说不是,你就相信?”钱心仪注视着他,小脸如灿光般不停地炫动,堆漾着醉人的笑靥。
“你说,我就相信。”明皓一本正经地说。
“是我出卖了你们。”她平缓地说。
“为什么?”明皓不敢置信地瞪她。
“我做的事情,是没有原因的,纯粹是为了好玩。如果你想发泄的话,现在就杀了我。”钱心仪在他发呆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好玩地在他耳边吹着气。
明皓并不受她所惑,冷冷地道:“其实你不是为了好玩,你只是为了报复明哥,对不对?”
钱心仪一怔,但随即反驳:“为他?他值得吗?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值得我费心。”
明浩自然不相信她的话,他紧握着她的柔荑,深情地说:“心仪,跟我走吧,我们不要掺和在别人的战争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去哪都行。”
“我这个女人,自私、狠毒、任性,我不是一个好人,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不要对我好,不要相信我,明白吗?”
“我明白。”他淡笑,又道,“每个狠毒的人的背后,都藏着一颗受伤的心。”
这句话直说到钱心仪的心里去了,她紧紧咬住下唇,才没有哭出来。
如果那个人也这么懂她,那么,她就不是一缕飘于人间无依无根的香魂。
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悲伤,令她立刻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