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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磨磨噌噌的……”方皓晨把车停在沉苏身边,横腰抱起沉苏。
放置好沉苏后,“呼”地一声向前疾驰而去。
沉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脸怎么还是那么烫?
她捂住脸颊,脑海里又浮现坐在方皓晨车上的情景。
那种姿势……真的很像是被他拥在怀里。
今晚,他好像真的是认真的,怎么办?真的要做他女朋友?虽然,有这么个大帅哥向自己表白,真的很有满足感没错……可是,她总不能因为苍夏不喜欢她所以接受方皓晨吧?那样会伤害他的……她怎么忍心?
如果……没有遇见苍夏的话,她会喜欢方皓晨吗?会吧?毕竟,小时候,她曾经被他深深感动过……
沉苏转过身子,视线落在床头柜紫色的晶石上。
苍夏……
那个目光永远只停留在千黛身上的男生,真的值得她这样痴痴等候吗?
沉苏伸手抓过紫晶,它冰凉的温度让她的心突然也降到冰点。
也许……是时候让这块晶石,物归原主了。
(二十六)噬血的折磨
血红的残阳。
浩荡的沙漠。
大片大片光秃秃的仙人掌,苍凉地立于广鸿灼热的黄色中。
白衣少女静静伫立在高高的沙山上。
发长及踝。
裙裾飘飘。
唉……
她幽深凄怨的一声轻叹,如同玉兰花在月光下调零的声音。
“公主……”一个拄着拐杖,老态龙钟,形容枯偻的老婆婆出现在她身后。
少女缓缓转过身子。
黑白分明的眼睛轻雾环绕,如同迷失在穹苍深处的星辰,带着颤微微的,凄迷而又绝望的美丽。
“婆婆……”少女看着老婆婆,声音如梦如幻,“你又来帮他做说客吗?
“公主,您这是何苦呢?王……他真的是很喜欢您。虽然这种情形……在灵界是没有先例的,可是……咳咳……”老婆婆轻咳几声,继续道:“公主;老奴看着您长大,您的心思老奴都懂,可是;如果您不肯屈服,王……您……还有苍夏……都誓必将无止境的痛苦下去……”
“苍夏……”少女抬起眼睫,眼睛亮莹莹的,“他……他怎样?”
“他跟您一样;都被王下了噬血咒,囚禁在这噬炼沙漠的另一端。”
苍夏……
少女望着前方。
他就在另一端……
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结,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
咫尺之遥,却远若天涯。
殇鸢长老封印了他的灵力,他忍受得了噬血咒的折磨吗?
为了苍夏……
她该屈服吗?
“公主,其实……”老婆婆望少女一眼,欲言又止,“其实;王将您的噬血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少女回过神,错愕地望着老婆婆。难怪……难怪她痛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发作,她还以为,是他撤了咒,原来……原来他竟将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公主,王其实,真的是很爱您……”老婆婆深深叹了口气,“虽然老奴没有尝过噬血咒的滋味,可是老奴知道,那是痛彻肺腑,噬骨钻心的咒术……每当月亮升上来的时候,王的惨叫声,常常整夜整夜地在珞璎殿里回响……”
“桑陌……他这是何苦……他这是何苦呢?”少女瘦弱的身子晃了晃,喃喃道。
“爱这种东西……老奴不懂,王只是在每次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呼唤着公主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咒在你身,痛在我心,与其一起痛,不如让我独自承受……,老奴猜想……王始终都是舍不得公主受苦的,虽然历来的规定,与异族相恋者按律当受噬血咒的惩罚,直至双方悔过一刀两段之后才能予以撤咒,可是王,一直都是舍不得公主您受一点点苦的……”
少女垂下眼帘,晶莹的泪珠从她睫毛下滑落,顺着脸颊,落进脚下的黄沙里。
桑陌,他这是何苦呢?
他明知道,她爱的,只有苍夏……
“公主,虽然您喜欢的是苍夏,可是他是族里的异类,不祥的化身,先王宅心仁厚,曾勒令族众放过他,免他被打死,现在,先王已逝,族众阳奉阴违者大有人在,然而,只要您答应王,他必定会继续遵循先王的旨意,放苍夏一条生路,公主,如果您真的不肯屈服,王一日不下令撤咒,苍夏,苍夏会被折磨至死的……”
少女默默注视着那层薄薄的,却牢不可破的结界,眼底一片茫然。
她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苍夏被折磨至死吗?如果不是她,桑陌不会囚禁他,他仍然可以好好地活着,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仍然可以在沐萸森林自由自在地观星赏月,看尽落樱飞雪……
“自从夙菲王后去世后,王就再也没有笑过……后来遇见您之后,王才重展笑容。王……原本是个善良的孩子啊!只是因为无法接受您的离开,所以才突然变得这样……公主,恕老奴直言,一个君王仁德与否,关系着整个灵界臣民的福址,您忍心,您的臣民天天生活在惶恐之中吗?前几日,又有几个反对王迎娶您的长老被王下令监禁,有些甚至被废去灵力,您也知道,失去灵力对于精灵而言意味着什么……虽然老奴也不赞同王这种有违常伦的决定……可是老奴看着每天备受噬血咒折磨的王,却又不得不震撼于王对您的感情……公主,就算您不为您的臣民考虑,您就忍心让两个深爱您的少年这样为您备受折磨吗?”
少女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波光粼粼。
母后逝世后,父王也随之逝世,这个世界,她在乎的至亲一个接一个离开,她真的忍心,让苍夏也消逝在这个世界里吗?
她是不是应该漠视苍夏的反对,以她的幸福,换取他的生命呢?
“公主,月亮升起来了……”老婆婆抬起头,依然蔚蓝的天空里,一弧月牙正若隐若现地探出身影。老婆婆收回目光,凝神望着结界,手里的拐杖轻轻一挥。
浓雾般的结界渐渐清晰起来。
苍夏!
少女定定望着突然间变得透明的结界。
结界的另一面。
发如寒雪的少年正蜷缩着身子,被疼痛扭曲的脸苍白得可怕,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他紧蹙的眉心直往下淌,紧咬的嘴唇血迹斑斑……
苍夏……
苍夏……
少女跌跌撞撞冲向结界。
她知道那种犹如万蚁钻心蔓延的痛楚……
她懂得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
不要!
不要!
少女不停地拍打着那状似虚无却又隔绝着一切的薄膜。
不要……
不要……
不要这样对他!
不要!
不要!
不要这样对他!
沉苏惊呼出声,陡然坐起来,抓过床头的眼镜戴好后,她打量着身处的地方。
床头柜、书包、书桌……
虽然漆黑的夜让她的视线大打折扣,可是这是她的房间没错!那刚刚的一切……只是梦吗?
如果只是梦的话,为什么那个女孩的思想、心底的悲凉、看见苍夏受折磨时锥心的痛楚……她都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沉苏双手环住自己,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窗外。
窗外,漆黑的天空里,零星的几点星光拥促着一弯浅浅的新月,一闪一闪的,散发着黯淡的幽芒。
梦里的女孩……好像就是桑陌家壁画里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漓末吧?
漓末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桑陌呢?单凭把那个什么噬血咒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一点,桑陌就可以赢取很多女孩的芳心吧?他好像……真的很爱很爱漓末呢!可是苍夏……他也很爱漓末啊!
沉苏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苍夏如同万蚁钻心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狠狠抽痛了一下。
如果说漓末是因为喜欢的人是苍夏而不愿意嫁给桑陌,那灵界的长老们又为什么反对桑陌娶漓末呢?
老婆婆说苍夏是不祥的精灵,又说什么和异类结合必会受到噬血咒的惩罚,苍夏不是精灵吗?为什么他会被冠上不祥的称号?为什么说他是异类?
老婆婆口里的王是桑陌,可是她又称漓末为公主,那么,漓末和桑陌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漓末后来究竟有没有嫁给桑陌呢?如果有,为什么她会逃下凡界变成千黛呢?苍夏又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晶石里,丢弃在凡界呢?如果没有,苍夏又是怎样挣脱那个什么结界的禁锢的?又是怎样去掉他身上的噬血咒的?为什么漓末变成千黛之后,喜欢的会是桑陌而不是苍夏呢?
还有那大片大片孤伶伶立在滔滔黄沙里的仙人掌,为什么给她的感觉那么熟悉?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纷拥而至,隐隐好像有什么线索从心里一闪而过,却又转瞬即逝,让人抓都抓不住。
啊……
啊……
沉苏大叫两声,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好像这样就能唤醒几个脑细胞,揭开层层迷团。
揉了好一会儿,仍然是毫无头绪。
罢罢罢……
她甩甩头。
还是继续睡觉吧,说不定,会梦见答案呢!
沉苏拉过被她踢到脚边的枕头,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枕边的紫晶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二十七)变身的沉苏
早晨。
云淡风轻。
空气清净得犹如森林里纤尘未染的露珠。
校道两旁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冒出绿盈盈的嫩叶,偶尔有几片玉兰花瓣盘旋在半空中,慢慢飘落下来。
郁闷!
沉苏用力扯扯裙子。
是谁发明的裙子啊?真是太可恶了!这该死的裙子不会走光吧?虽然她是有听唐可欣的话穿条短短的打底裤,可是这裙子好像很短耶!呜呜……穿裙子真的好麻烦啊!怎么办?今天升旗礼呢,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到广场去?天……她这德性穿着裙子他们铁定会笑掉大牙吧?
沉苏奥恼地继续扯着裙子。
哼……做校服的工厂肯定有偷头减料。
怎么办?逃课吗?虽然她一直都是三好学生,可是眼下这种情况,逃课好像是最好的办法。她需要调节!她需要时间适应这个新形象!严重需要!那么……以她一贯的标准三好学生形象,偶尔逃一次课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沉苏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
噢耶!貌似没有认识的同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沉苏轻手轻脚掉过头,正准备往停车棚的方向跑去。
擦……
突然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传进她耳朵里。随后,一个男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来。
“同学,你知道高一级怎么走吗?”
咦?这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貌似曾经在哪里听过?沉苏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哎呀,糟糕!该不会是同【奇】班的同学吧?要是被他认【书】出来的话,可别指望【网】可以逃跑。可是,如果是认识的话,他应该直呼她的名字吧?还是,他一时半会没有认出她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还是装作没听见跑掉?可是跑掉的话,会不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那么……还是告诉他吧?
“同学??”男生温醇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沉苏含糊应了一声,抬手往后一指,随后匆匆往前走。
“同学,等等!”
这个女生居然越叫越走?还没试过有女生会对他避如蛇蝎呢!唔……这个女生,背影看起来好熟悉!
雪白的衬衣,深灰的百折裙……这就是她们的新校服吧?不知道那丫头穿起裙子是什么样子?
干嘛?这家伙有完没完的?
沉苏停下步子,微微抬头斜睨那个停在她身边的男生。
亮泽如黑玉的乌发。
漆黑如星辰的眼睛。
啊?方皓晨?奇怪!这么早他来学校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