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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顿时静了一静,封其俊身后有个年轻貌美的姬妾掩嘴一笑:“咱封府最是重亲情懂礼仪的,四小姐是老爷的亲骨肉,自然就是公子、小姐们的亲姐妹了,定然会手足情深、相亲相爱的,这满府的下人也是知规矩懂礼仪的,怎会怠慢了小姐?老爷还特巴巴地吩咐了,可见是极疼四小姐的。”
众人也附和起来,云溪忙诚惶诚恐地站起来道谢行礼,封其俊也恢复了满面春风,拉着云溪坐下,一时菜肴如流水一般上来,封其俊亲自给云溪夹菜,给她解释给种菜品,将慈父的形象发挥到了极致。
我冷眼看着,封其俊倒是真心想对云溪好些的,他的态度,就给众人传递了一个信息——他是真疼云溪这个女儿。
他这样做也可能会给云溪带来一些嫉恨和背地里的陷害,不过,就算他不这样做,那些人就会放过云溪吗?只怕未必。
云溪现在要依靠的,也只有封其俊的维护了。
在一片父慈子孝,一家和睦中,封其俊的二女儿封碧春笑道:“父亲只疼四妹妹,就不疼我们了?”语气有点酸味,又带了几分撒娇的娇憨。
封其俊果然受用,哈哈笑着,唤仆妇:“将这碟子酱茄子端二姑娘面前,她最是爱吃,也免得她怪我偏心。”
封碧春忙欢喜地道谢。
却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二姑娘,你四妹妹在老爷眼里,就像新得的宝贝,喜欢得不得了呢,昨儿还直夸四小姐好相貌好性情,直放在心尖尖上,哪是你们能比的?这干醋,也就干吃着罢。想当年,四小姐的亲娘在老爷眼里不也是心尖尖的宝贝,可惜呀……”
这话可不中听,暗指云溪不过是件新玩意,时间旧了就淡了,还拿云溪的娘说事奚落云溪,而且还满含离间之意。
说话的是个容貌姣好的姬妾,虽刚才介绍了一下,也没留意,不知道是封其俊的几房妾室。
我心里一怒,瞪看向那说话之人,却见站在云溪身后的阿紫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一怔,明白过来,狡黠地一笑,顿住了嘴里的话。
果然,封其俊脸蓦地沉了下来,厉声呵斥了几句,叫她自个先去歇息了。连封夫人脸上也不太好看。
那个姬妾又羞又气,涨红着脸跑了。
席间的气氛也冷了下来,封碧春忙笑道:“这酱茄子果然好吃,不过说起素菜,我记得有一年路过宁郡的宝灵寺,那儿的素菜是极好的,我如今还记得呢。”
三小姐封嫣春笑道:“只怕二姐姐不是惦记宝灵寺的素菜,是惦记着在宝灵寺求了一枝好姻缘签罢。”
封碧春脸上飘红,跺着脚恼道:“三妹妹,你再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在嬉笑声中,席上的气氛又是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了。
我心里恍然,宝灵寺!对,上次就是在宝灵寺见过封夫人!
记得当时娘见到封夫人时,行径有些奇怪,似乎在害怕什么,又似乎含着怨气恨意,我和云溪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大概是怕封夫人认出她或者是认出云溪……云溪的轮廓肖母,眉眼肖父。
正是因为母亲的奇怪反应,我才对封夫人其人印象深刻。
难道是封夫人认出了娘,怀疑了云溪,是封家人突然找上门的原因?
我在心里摇了摇头,如果是封夫人首先发现的话,我猜她更愿意灭了云溪的口,或是永远瞒下这件事,而且,此时距离我们在宝灵寺遇上封夫人,已经事隔两年。
可是,之间可有什么关系呢?
用餐结束后,各自散去,还有几个小姐亲亲热热地拉着云溪的手,让她得空去她们那儿玩,云溪微笑着一一应了。
回去的路上,丫鬟、婆子们在不远处跟着,我和云溪在前边慢慢走着。
云溪冷笑道:“哪里都有被人当枪使的人,那个舒姨娘,不过是个蠢人罢了,倒不足虑。”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封老爷现在是事事护着你,有点眼力劲儿的都不会公开挑衅于你,封夫人我看是个精明人,表面的功夫样样做得不差,她如今不会逆封老爷的鳞片,日后就难说了。日后这样的事情、明里、暗里的会愈发多,那都得靠你自个去应付了。”
云溪听出我话里之意,一惊回头:“姐姐,你是……要离开么?”
我点点头道:“你这两日在府里事事应对得体,本又是心思聪慧之人,既然选择了在这府里生活,就得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了,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
云溪低了低头,有些难过,抬头道:“再住几天好吗?”
我点头笑道:“我也没说马上走,不过给你先说说,我也就再住这么几天就要回去的。”
一天,我和云溪在丫鬟的指点下,在封家花园闲逛,丫鬟一一指认,那处是什么院子,住了什么人,那处是什么湖,什么亭,云溪仔细地听着记着,有时插上几句话问着。
突然听得不远处有丝竹之声传来,云溪问是何时,有婆子回是封二公子邀友人在留青园饮酒作诗。
云溪点了点头,命带路的丫鬟撇过流青园及附近,别撞了客人。
继续走了一会儿,有丫鬟来传封家几位小姐在绣阁绣花,请四小姐也一块儿去。
云溪问我,我忙摆手:“让我做些粗简针线还行,要我坐个半天绣花,非得憋死我不可,我不去了,我再逛逛园子罢。”
云溪只得跟着那丫鬟走了,我只带了一个引路丫鬟慢慢逛着。
那丫鬟告罪说要去解手,我便点头让她去了,自个坐在山石上等着。
山石旁边是一脉池塘,池水里隐约可见一些五颜六色的鱼在游动,刚那丫鬟告诉过我,这些鱼叫锦鲤,很值钱的。
值钱不值钱我不知道,可隔着水看倒挺有趣。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回头笑道:“回来了?”
来人却不是那丫鬟,而是一个年轻公子哥儿,衣饰华丽,却又不是封府的几位公子,一阵风吹来,挟着一丝酒气。
那公子哥眯着眼笑道:“好丫头,扶我回席罢。”说着动手就来拉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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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落水
酒气扑鼻而来,我一皱眉;一把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公子自重。”
他被我甩了一个踉跄;忙扶住身边的树;怒道:“你是什么人?一个小丫鬟也敢推我?!”
我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什么人?在别人府里装什么威风!”
他怒笑道:“我是谁?你可打听清楚了;我是封二公子请来做客的;湘州府谭知府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封府里耍威风?如果不是封二公子三番五次下帖子请我来;我还不来了呢。”
我笑笑;站起来一福:“原来是身份尊贵的谭衙内公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有个好爹,失礼了,再见。”抬步就走。
管你那个府里的公子呢,管你是不是知府的公子呢,我既不求你,也不巴结你,只也别惹你就是了。
谁知我要躲开,却有人不肯了。
我的袖子被拖住,那公子一歪身子坐在我刚坐的山石上,一手拖着我的袖子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扬起眉道:“告诉你罢,我不是这府里的丫鬟,也是客人,你要寻人扶你回去,我替你叫丫鬟来就是了,先行告退。”
那谭公子怔了怔:“不是丫鬟?”歪着头看了一会,点着头诞笑起来,一手往我手腕里摸:“这么一看,你这丫头眉眼生动,确实不像府里的那些木头丫头。好,好得很。”
他温热的手摸上了我的手腕,有些汗津津的,我顿时有种被蛇缠上的感觉,回身就重重往他的手上拍了一下:“放手!”
谭公子被我那一拍拍得直抽气,手却拖得更紧了,脸上还笑着:“这么一看更有趣了,生气竖起眉毛的样子也好看,哈哈,真是捡到宝了。你是哪里的?瞧你的衣饰是出身寒门罢?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烦了,一掌推他:“我对你说的没兴趣,你放手。”
我力气不小,他身子往后一仰,我忙抽身就走,才走了两步,他却猛地一扑,双手抱住我的腿,咬牙道:“想跑?!”
我心头火起,刚想狠狠地一脚踏下,却想起这是封府,云溪生活的封府,我可以走,云溪却是要留在府里的,只好站住,向那谭公子软声道:“你先放手再说。”
他摇头,酒气上冲,我叹气,看来是喝多了,醉汉真是惹不得呀。
我蹲下,对谭公子道:“你说,你要怎么办?”
谭公子抬头,盯着我:“跟我回去。”
我强忍着不耐烦,用哄小孩的语气温言道:“那得问过我家父母,我家父母在乡下农家呢,你先让我回去问问好不好?”
谁知他却摇头:“我放手,你就跑了。”
我一口气憋再心里,心里大骂:你怎么不再醉死过去。一边脸扯出点僵硬的笑容:“可是你不放手,我也没办法问对不对?”
他摇摇缓缓地攀着我的身子往上爬:“我们一起去问好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又不是树,你攀个头呀!一起问,问你个头呀!
心里狠狠地骂着,便烦了起来:“你怎么疼我?我告诉你,我不做妾,宁死也不做,所以,你就放手吧。”
谭公子呆呆地摇头:“你还想做正妻?那不行,我定亲了。”
做你个头!
我怒气一起,不愿意再与他纠缠,狠命地将他一推,谁知他攀得太紧,我竟没推开,反而身子一踉跄,他抬手来抓我,却身子不稳,反而将我一扑,两相一错,我在自个的冲势和他的推力下,脚步一空,“扑通”一声掉进了身边的锦鲤池里。
原以只是鱼塘,应该很浅的,但我发现我错了,鱼塘里的水迅速地淹没了我,我忙下意识地闭尽嘴巴,屏住呼吸,以免喉咙里呛进水,双手用力地扒拉着,努力探出头去。
刚冒出头,只见那谭公子还趴在池边一脸呆滞、惊慌地看着挣扎着的我,顿时怒从心起,喝道:“还不快叫人……”
话未说完,我又沉到了水里,声音模模糊糊地断在嘴里,水从鼻腔里、来不及闭上的嘴里冲进去,呛得我头晕眼花,胸口也越来越憋闷,忍不住吸气,吸入去的池水却直冲肺部,带来如刀割一般的激烈胀痛感。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似乎远远地有许多嘈杂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惊呼声,又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在这一刻,我竟然在想着,为什么我没有学游水?
小时候爬树、打架……样样皆学,偏是因为是女子,不能坦身露体,所以没学游水。
可如今我后悔了。
在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感觉有人贴近我,我下意识地向探手用力抓住,那人却身子一绕,贴近我的后背,从我的腋下探出手,拽住我往水面游。
得救了吗?
感觉有人再用力地压我的腹部,胸口憋得很难受,我忍不住长大嘴吸气,边喘边咳边吐出水,胸腔疼痛一片。
神志清明起来,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眼前那一身湿漉漉站在我面前的人,顿时怔了怔,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有些嘶哑又低微,但那人还是听到了,他正抬手推开小厮要披在他一身湿衣上的披风,抬眸向我微微一笑。
只听得封二公子向那人恭恭敬敬地道谢。
我喘了几口气,胸口的难受终于缓解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扶着一个丫鬟的手站起来,一阵风吹来,身上有点凉,那人向小厮低语了一句,小厮将披风递给一个婆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