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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挑明(修改)
从黑沉的梦中醒来,眼前一片大亮,院子里传来一些有些嘈杂的声音,我不适地眨眨眼睛,爬起床,想着今早的早餐可是迟了。
往身边一看,云溪已经起床出去了。
随意地梳理了头发,结了两条辫子,打着呵欠走出房门,才记起昨儿有些远客当晚赶不回去,在院子里摆了两桌,得吃了早餐才回去呢,明辰在招呼他们,我忙逐个笑着一一打了招呼,讲明辰一身新衣,精神奕奕,脸上眼里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心里也觉得高兴,抽空背着人向他做了个鬼脸,才往厨房行去。
厨房,嫂子刘瑶已经起床了,一身红色短袄、红色大撒花裤子打扮,正手脚麻利地从厨房忙活着,姑母也在帮着忙。
刘瑶一见我就满脸笑容地道:“阿喜起来了,锅里有洗簌水。”
我笑着和她招呼了,又和姑母打了招呼,接过她端过来的热水盆子,笑道:“嫂子,倒要劳烦你,真是不敢当。”
刘瑶嗔怪地看我一眼:“又来了,又和我客气了。”
我笑道:“瞧我这一觉睡的,倒劳烦姑母和嫂子两个人将我的活儿都干了。”
姑母笑道:“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又是那么晚才睡,就是晚些起床也没什么,还有我和阿瑶呢。”
刘瑶也笑道:“你往日那些活儿,都分给我做了罢。”
我嘻嘻一笑:“那我可不敢,累坏你了,我拿什么赔给我哥?他非和我算账不可?”
刘瑶嗔笑着我看了我一眼,我凑近她,低声问道:“嫂子,昨晚睡得好不好?”
刘瑶脸上飞红,瞪了我一眼,抬着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头:“姑娘家家的,你也好意思问……”
我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我就问问你换了个新地方,会不会不习惯,睡不睡得着而已,你倒是想些什么呢……”
刘瑶神情一滞,含羞带恼地看了我一眼,索性连耳朵都红了。
我双手往脸上一刮,窥着她笑,羞她。
刘瑶给爹娘奉了新妇茶,给了新媳妇见面礼,我和云溪各得了刘瑶做的两双袜子、两件亲手做袄子和荷包等见面礼。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云溪的笑容有些勉强,爹娘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忧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后来,还听说大牛媳妇从喜宴上回家后就病了一场,好几天没出门,说是着凉了。
我心里暗笑,估计这生病的原因,可不是着凉,而是心痛那一双镯子,可闷出来的病。
唉,何必呢,将自己气病了,不但赔了一双镯子,还填了不少医药费呢。
过了一个月,天气降温很快,下起了雪,今年的雪特别大,到处都是一片琉璃世界,冰雕玉琢的,连村里的狗都冻得很少出门,何况是人。
这是一年最悠闲的季节,我们都呆在家里做些针线,摆个碳盆在屋里,在碳火了煨上些芋头、番薯等,熟了就扒拉出来,热热地吃了,又香又暖和。
纪玉也回家过年来了,不过他甚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读书写字的。想来他明年就要下场考试了,功课也会紧一些的。
那天,明辰突然一把拉着我跑出院子里,气息有些急促,有些恼怒的模样,我心下惊异不定,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顿了一顿,喘了口气,才道:“你知道我刚在纪家,无意看到了什么吗?”
我问道:“看到了什么?”
“纪玉这厮竟对云溪说,劝云溪死心,寻上一门好亲事,他是不会娶云溪的!”
我心里一惊,忙抓住明辰的手:“云溪怎么说?”
明辰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云溪问……是不是因为你。纪玉说:不管是不是你,他只依着自己的心,他只将云溪当成妹妹,没有将她当未来妻子的念头。”
我一顿脚:“云溪呢?”
“我看见她捂着脸跑出去,我还没从他们说的话里反应过来,云溪就跑过去了……”
我心里浮起一阵寒意,冲他吼道:“还呆在这里干嘛?快追去呀。”
明辰忙随着我去寻云溪,跑出去不远,却见纪玉也正到处张望寻找着。
我终于在村外一棵树下找到了云溪,单薄的身子紧紧地抱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树上落着的一些雪掉在她的头上、肩膀上、身上,让那个身影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我心里一酸,慢慢地靠近,低声唤道:“云溪。”
她没有动,我伸手拉她:“回去罢,这里冷。”
云溪没有动,我伸手去扶她,她慢慢地抬起眼帘,那个眼神看起来又悲伤,又绝望。
我低声道:“这是因为他不识人,别理他,我们回去。”
云溪猛地一甩我的手,将我一推,劲力竟然挺大,将我推得退了两步,她的后背也因为推力的反激,在树上撞了一下,树上的积雪“嘶嘶”地掉了下来,砸在我和她头上、身上。
她慢慢地扶着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村里行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刚树上落下的雪从我衣领掉了进去,早已冰寒成一片。
回头,只见纪玉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我们,不动,在一片雪白中,如一抹清冷的灰色。
云溪病了一场,迷迷糊糊地高烧了两天,清醒过来后,却怎么也不配合治疗,药也不吃,将娘愁得眼泪一把,脸也苦巴巴的。
那天,娘将药端了进去,又冷着端了出去,含着泪摇了摇头。
我一怒将药暖了一暖,端进去,将药在桌上一搁,冷声对云溪道:“喝吧。不喝?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样了?还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就这点出息,你不喝药害得了谁?威胁得了谁?只会害得爹娘为你担心伤心罢了,害了你自己的身子罢了,你还害得了谁?别说纪玉,我都看不起你!如果你不是在病中,我真想甩你两个嘴巴子,让你醒一醒!”
云溪慢慢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我:“你这是向我示威?是向我炫耀来了?”
我笑了一声:“我犯不着向谁示威,也犯不着向谁炫耀,是我自个的,我自个护着、惜着就是了,不是我的我也知道放弃,犯得着向别人示威、炫耀吗?我劝你,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也只劝你这一次,你喝是不喝,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已经是仁尽义至了,再不管你了。”
说完这些后,我转身走了出去,长长地呼出口气,直往纪玉家闯去。
“砰”的一声打开书房门,纪玉正在桌边写字,沉默地抬眸看我。
我对他道:“云溪不肯吃药,你去劝劝。”
纪玉垂了垂眼眸,站了一会,就走了出去。
他到了云溪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便转头看我,我向他一扬下巴,示意他打开门进去,他便打开门进去。
“哗啦”一声,一碗药汁夹带着碎碗片砸在纪玉脚下,云溪头也没抬,虚弱地喝道:“滚出去。”
纪玉静静地站了一会,道:“你不吃药,是要糟蹋自己的身子?”
云溪没料到来人是纪玉,怔了一怔,抬起头来,黯淡的双眸里现出一道神彩:“玉……”又似乎反应过来一般,扭过头去不看他,冷冷道:“你来做什么?出去。”
纪玉点了点头,道:“话说完了我自然就出去。你不喝药,用糟蹋自己身子的方法让谁后悔、让谁愧疚,大可不必了。你自个糟蹋自己的身子,是你自个的事情,是你自个的选择,该为此负责的也是你自己,谁也无需为你愧疚、为你负责。喝不喝药,顾不顾及身子,是你自个的事情,我不会为此改变半分!”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是让他来劝劝云溪的,至少安慰安慰云溪,却没有想到纪玉是搁下这么一番无情的话,心里又惊又怒,待他走出院子后,一把拉住他怒道:“你!”
纪玉抬眼看了我一眼,轻叹口气,道:“阿喜,云溪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怔了一会儿,默默地听着云溪在房里痛哭失声。
重新煎了药,端进房间里,将热热的药汤往云溪身边一放。
云溪看了一眼药汤,我忙拦着笑道:“现在烫得很呢,等我吹凉了再喝。”
云溪终于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之极。
“姐姐,你不恨我吗?”云溪突然问道。
我怔了怔,垂下眼帘,听见她继续道:“你不恨我想推你去做妾?别说你不知道。你不恨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恨,”我想了一会,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吕夫人那回事,我就恨不得打你一顿。后来你说的那些话,我更是恨不得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那为什么不这样做?你一向很果断的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在想,你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我问你,为什么?”
她没有作声,垂下眼帘。
我说:“只是因为一个纪玉吗?我不太懂,娘说这少年人的思慕,就像刚点燃的稻草堆,能够很快就蔓延到势不可挡之势,一不小心,就伤人又伤己。你现在是不是在伤人伤己?但你也听着,我不会让你多久,你再伤我,我是不会再让着你的。”
我顿了一顿,盯着她,慢慢地说:“还是因为,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姐姐,我的爹娘,也不是你的亲爹娘?”
云溪身子猛地一震,抬头看着我,眼神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修改了无数次,我无数次在纠结该怎么写。
确实,云溪这个人物一开始的设定不是这样的,但是,写着写着被我写歪了。我最担心的情况果然还是出现了,555……
本来想改文,想大修,但后来还是觉得如果大修了,是不是原来看过的人,又要从头看起了?我修文麻烦,看文也麻烦。
那算了,就这样写下去吧,希望后面能掰回来。
有些亲因为我纠结来纠结去,但都写歪了的几次修改,已经弃文了,伤心,不过这是自己水平有限,怪不得其他。感谢还没放弃的亲们,再次谢谢。
☆、44、坦白
我盯着她紧绷、惊惧的神色,心里暗叹了口气,她果然是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凝视着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云溪白着脸,低声反问道。
“不久之前。”我道。
在得知纪玉不喜欢她,反而对我有淑女之思后,她的反应便越来越反常。
我初以为是纪玉的拒绝致使她如此反常,但她喊出那句“欠她”的话后,我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那天,面对我的疑问,娘的沉默不语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云溪定然知道什么,而且在心里有一个结,这个结都溃烂成脓了,还得捂着、瞒着吗?
我道:“你是怎么想的?”
云溪垂下眼帘,脸色发白,嘴紧紧地抿着。
她在紧张,在害怕,那在害怕什么?
“你害怕什么?”我道:“你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一事,并不是你的错,你在害怕什么?”
她还是不做声,眼睛轻轻的闭上,脊背靠在床头上,似乎有几分放松,又似乎有几分绝望。
我慢慢地道:“云溪,家人是什么?家人就是相互信赖、相互扶持、相互关心、帮助,就算走过千山万水,也牵肠挂肚的人,到此时、到今日,你还是不愿意袒露自己的心思吗?”
静了一会,云溪睁开眼睛,慢慢地坐直身子,望着我,神色貌似平静,手指却微微发抖,眼神中透出一种豁出去的坚定:“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我的身世。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不是明辰的亲妹妹、不是……爹娘的亲女儿,我,只是一个债。”
“债?”她这种说法,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皱了皱眉。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悲凉的笑意:“我无意中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