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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带着几分哭腔、几分委屈、几分感动的声音传来:“娘……”
我倒了水进屋时,云溪依赖地依在娘的怀里,娘搂着她,眼里温情似水。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发觉有读者投霸王票了,真是感谢那么看得起我这篇菜鸟文,谢谢。
呃,我好像写那些细小的算计写上瘾了,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心理阴暗一样,默。
只是,会不会写得很雷、很小白呀?
再次谢谢看文和留评的亲们。
☆、30
爹和娘做闲了活,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拿粗碗喝着茶聊天。
先说了一阵子地里的庄稼,又说了一阵子云溪的病情,经过这几天,云溪的病好多了,虽然还吃着药,可眼见气色、精神都好了许多。
娘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抬头对爹说:“我看,还是尽快将纪玉和云溪的婚约定下来罢。”
爹怔了怔,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点着头道:“也罢,只是云溪才十三岁,至少得及笄了才能成亲罢,如今这地里家里的活儿也多,倒也不急,等闲下来再说罢。”
娘轻轻嗐了声,压低声音向爹道:“你可真是粗脑筋,你可知道云溪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爹奇怪地问道:“大夫不是说了吗?是偶感风寒。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不成?”
娘瞪了爹一眼,叹了一句:“偶感风寒惹病是真,可为何她原来吃了那几天药也不见好?你真以为是病去如抽丝吗?我看哪,云溪呀……她是心太重了,思虑过度,倒将个小病生生愁成了重病。”
“这是怎么说的?”
“云溪对纪玉的情分,你可知道?……嗐,我说你个榆木脑袋……女儿想些什么你就一点不知?她呀……是不放心。”
我静静听着,云溪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
在我心里,一直将纪玉和云溪两个人配成了对,可凭的也仅是云溪对纪玉的思慕和爹娘话语里的只言半语,实际上,好像谁也没有明着提过这件事。
难怪她不放心。
我大大咧咧忽略过的那些细节,被她翻出来的那块玉佩,都让她心里不安。
娘问起我对与顺哥儿的婚事,我歪着头想了半响。
娘拉了我的手,低声道:“阿喜,你若不喜欢,娘不逼你,只是你看这村里、你姑父村里、还有这郡城、这天下,大多数的姑娘都是凭着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嫁得好了是福气,【。52dzs。】嫁得不好是命数,只得认命!
娘不愿意委屈你,你若不愿意的人家,娘不逼你。只是这天下呀,哪来那么多戏台上的神仙眷侣,天作之合?这嫁人,就得门当户对,寻个家境殷实的、品行端正的哥儿,总比不知底细的请不是?
就是夫君好的,不知道家里底细也不行,有个厉害婆婆、有个厉害小姑、厉害妯娌……也够你烦累了。
看来看去,还是福伯家里好些,家境殷实,知根知底,福婶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对你喜欢得紧,也不会委屈了你。
你看我和你爹,我初识你爹时……也嫌弃他憨厚傻气,榆木脑袋,可相处下来,才知道他的好……”娘顿了顿,眼里流露几丝温暖的笑意,嘴角轻轻挑起。
“顺哥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说性情有些优柔寡断,可也端厚老实,虽说这几年他渐大了,去了米行帮手,见得也少了些,但人的品性,终归不会太变化吧。
云溪她和你不同,你大大咧咧的,天塌下来了也能当被子盖。可是云溪呀,一点小事就够她思量半天,她这人呀,性子随了她……”
顿了一下,接着道:“她呀,自幼身子就不好,又心细多虑。纪玉……唉,如果将她这个念想打碎了,她还不知会怎么样……哎,真是扯远了,这儿女的婚事呀,是父母的心头结,明辰、你、云溪,你们三兄妹的,哪个不得思前想后的……”
我低头沉默了半响,低声道:“我听娘的。”
娘展颜笑了,摸了摸我的头,道:“前两天福婶还来探我的意思来了,我这就答她去。”
过了几日,福伯家就派了媒婆上门求亲,递了求婚帖子。
接下来的程序就简单了,具体的事宜,福婶和娘早在私下就商议定了,媒婆只需依着规矩将程序走完就是了,交换庚帖、商议定亲仪礼……
家里喜气洋洋的,娘放下了一块心事,一脸轻松愉悦,爹也见人就呵呵笑,明辰以打戏我为乐,云溪眼里、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大概是心情好了,病情好得别样快,这几日也不用吃药了,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我也很想高兴高兴……这是我自己的大喜事呀……我终于寻到婆家啦……不担心嫁不出啦……哈哈哈……
可是……心里虽然不反感,也不觉得喜气。
心里明明知道定亲很重要,却好像操办的是寻常的事一般,不知道悲喜何来。
一项项办下来,定亲就差最后一项了——纳彩。
男方下过彩礼,双方交换了信物,这亲,就定下来了。
本朝习俗,纳彩之礼是要请亲近的亲友吃饭,以作见证的,比如姑父一家、比如明辰已经定下亲的刘家村刘瑶一家、纪正家。
纪正在必请之列,可纪玉……娘思索了一会,定了下来:“玉哥儿功课紧,路途也远,这来往的跑,又麻烦又累,只是一个纳彩礼而已,就不用打扰他了。”
请人看了黄历,纳彩之礼就定在十天之后。
几天后,纪玉却回来了,他到家的时候,天已将近抹黑。
村里炊烟冉冉,一派安静祥和的人间烟火味。
我正在灶前添火煮水,让爹从地里一回来就能洗上一个热热的热水澡,褪去那一身的乏累。
纪玉冲进我家里,一把将我从灶前拽了起来,冷不防的将我吓了一跳。
他眼里的光锐利得吓人,我怔了怔,刚想笑着打个招呼,却被他的神情惊了一下,唤道:“玉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纪玉看了我一会,沉声道:“你跟我出来一会,我有话与你说。”
我指了指灶火:“我正在煮水呢。”
他一声不响地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道:“有什么就这说罢,娘和云溪去姑父家了,爹去了地里还没回来呢。”
他止住了脚步,回身望着我,红红的灶火忽明忽暗地映着他,将我们两个的影子投在对面的墙上,摇摇晃晃的模糊迷离。
他看了我一会,反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在和顺哥儿议婚?”他问得很平静,可眼里却有一丝紧张和期许。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灶里添了两根柴火:“都有娘做主呢。”
身旁,纪玉的一片青衣袖角里,他修长的手指慢慢蜷握成拳。
一阵沉默后,纪玉道:“你呢?你自己的意思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儿的,在家从父从母。”
“从父从母?那就是说,你自己不愿?”含着试探和期许的声音。
我站起来,转身直视着他:“不,我没有不愿。顺哥儿人老实,福伯福婶为人都好,也有些家底儿,两家离得也近,就是嫁出去了,也没个离情别绪,多好……”
纪玉打断我的话:“你想的就是这些?你可想过你的心?如果,如果……”他顿了一下,抬眸直视着我,剑眉下双眸似水,不知是灶火映的,他脸上有几抹红晕:“如果我喜欢的是你……”
我呆住了,他喜欢我?
怎么可能?!
“对,我喜欢的是你!”纪玉倒冷静下来,凝视着我的双眼说道:“你……”
“纪玉!”
这是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他,声音冷厉。
他愣了愣,顿下了话,脸沉如水。
我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缓了缓语气:“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他眼睛眯了眯,眼神蓦然冷然:“你明白?!”
“明白又如何?纪玉,我们是不同的人!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看书,我没翻两页就睡着了,你和云溪能相对看到深夜;
你们谈论诗词,或叹或赞,可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叹的赞的是什么;
你们点评字画,可在我眼里,所有字画都是一样的墨点儿,一样的红黄蓝绿,压根不知道好在哪差在哪;
你们吟诗作对,对月感怀,可我一句也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姑父对你的文章很是赞赏,说以你之才华,就算不能三元得中,至少能及第,你志向在此,日后难免出官入仕,可你看我这样的,大字不识几个,规矩礼仪一概不愿拘束,如何当得官家夫人?如何做得官家贤内助?
可云溪与吕夫人相处半日,就将吕夫人的举止言行学了个大致,要我做这些,我只觉得拘束得紧,更别提应酬交际。
娘和你们……都觉得我不懂这些。是,我诗词歌赋不会,书也不读,我一根筋,脑筋不会转弯,可道理我也明白几分。姑父曾经说过,每对新人,亲友都期盼是天作之合,可这天作之合,除了门当户对,两情相悦,还得志同道合。
玉哥哥,你想过没有,如果,如果我们一日日的相处,你想寻个人与你吟诗作对,你想寻个人与你点评字画,你想感怀,你需要夫人应对官场夫人的交际应酬,可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日后你容我一日、两日……可天长日久,你会不会烦,会不会累,会不会嫌我粗俗?
可是这些,云溪都能做到,她容貌、性情都比我好,她天生聪颖,志向才情堪与你匹配,她与你志同道合,定能助你一臂之力,难道,你对她就无情分?
而且……”
我顿了顿,看着微微有些震撼和发愣的纪玉道:“云溪对你一腔深情,如果你辜负了她,我这个姐姐,你这个亦师亦友的兄长,还有什么资格撇开她过自己的日子?”
我轻轻拍了拍胸口,轻声道:“良心……良心可安?”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上一章云溪用的是苦肉计,不知道我是不是写得很小白,会不会让人看不明白呀?
阿喜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的思想有局限性。
其实,我还想做个调查,就是阿喜的良人该是谁?嗯,4个选项:
1、纪玉;2、小哥哥;3、吕将军;4、其他。
请给点意见吧,谢谢啦。
☆、31
纪玉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平日里温润的眉眼覆满了寒冰,那温暖的灶火也掩不去他眼里的冰冷。
锅里的水开了,水咕咕地翻滚着。我们谁也没动,腾腾的白雾升腾而起,消散不及,充盈了整间屋子,我们两个人处在水雾中,看起来有些模糊朦胧。
忽而,他冷笑一声:“我原以为你只是不知道,原却是你心里没我。你们将什么都考虑到了,你的婚事、云溪的婚事,样样妥帖,我只问你,你们做了决定,我在哪?!”
他盯着我的双眼,冷冷一笑:“你们替我做了决定,问过我吗?你们考虑了所有利弊,考虑过我吗?你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果然是一根筋!你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云溪,我在哪里?!与云溪议亲?凭什么我要答应?!”
他慢慢地又说了一句:“我只问你,凭什么?!”
我直视着他寒光闪烁的双眼,道:“玉哥哥,这十里八乡,还有比云溪出挑的姑娘吗?论容貌、论才情、论温柔聪慧……被村里的老秀才自小就夸‘娴静有大家闺秀之风,聪慧有咏絮之才’;被姑父赞上一句‘聪慧灵秀,堪称才女’的云溪,她样样都比我好。而且,你与云溪亦师亦友情分多年,虽说都是邻居,可她常寻你读书识字,写字画画,她与你相处的时间比我长,你们趣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