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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儿,我商秧即使寻遍天涯海角,即使魂飞魄散,也要与你圆一世情缘。”
……
莫念情的心没来由地一阵痉挛,她疼痛难忍地跪在地上:商秧,莫非是你执着的意念引我穿越来此?莫非,是我欠你的一世情缘?尘归尘,土归土,何必再纠缠不休呢?
就在自己心疼的快要心脉俱断时,鼻息间忽然闻到一股不同于桃花香的奇异地馨香。眼皮再也支持不住,缓缓合上……
“唉!”来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抱起,步出桃花阵。
“你还是来了,真乃孽缘!”桃源公也不看来者是谁,仍闭着眼说道。
“师父,那些前尘旧事就让她忘了吧!”
“忘?如何能忘?若是前世忘了,她的后世又该做何解释?是谁的执念让她来此的?万世皆有转回,你却硬要逆天而行,不怕遭到魂飞魄散的天遣,也要与她相守一世,徒儿,为师不忍看你这一世再遭劫难啊。”
“师父,纵然你能掐会算,也不能左右人生轮回,既然万事皆有定数,那一切还是交由上天吧。”
“你……唉,孽缘啊,孽缘!”
来人弯腰行礼,便飞速消失在桃源。
暂且不谈莫念情,先说上官琰,自从进入桃花阵之后,他与莫念情一样,感到身体渐行渐乏,就在神智不清之时,忽闻一阵刺耳笛声,随后一声“小心!”他便被人拉到一旁,定睛一看,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各种奇形怪状的盒子满街乱跑,自己刚刚就差点被一个黑盒子撞到。
“琰,你怎么了?”
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子望着他一脸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你是谁?”
“我?我是莫念情啊?”
“不,你不是莫念情,我这是在哪儿?”
“在大街上啊,我们说好一起逛街的啊,怎么了?”那女子一脸迷惑地说道。
“不,不是,你在迷惑我的心智!”上官琰肯定地说,言毕便盘腿坐于道路中间,车辆在他身侧川流而过,他闭目如未见到一般,耳边充斥着笛鸣,与莫念情及行人的叫骂,他都充耳不闻。渐渐地那些喧闹离他远去,他仿若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在黑暗的世界中行进数万年,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他被它包裹住,浑身说不出的温暖。一股花朵袭来,慢慢睁开双眼,他已回到桃林,此刻正盘腿坐在一株最大的桃树旁,桃花已落了一身,他起身抖抖衣襟,向着回路走去……
张元斌的遭遇与两人截然不同,他先是迷迷糊糊地进入桃林深处,就在感到身体乏累之时,忽见眼前一块突起的巨石,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爬上巨石,便酣然入睡,梦中,只见歌舞升平,一个美姬翩翩起舞,身旁一个老者眉目含笑地对“他”说:“吴起兄,不知小女的舞姿如何?”
“貌如仙兮笑如靥,姿如柳兮舞如蝶。”
“既是如此,我将小女送与吴起兄为妾可好?”
“这……既是莫兄一翻好意,起在此拜谢了!”
正在谈笑之间忽听有一人来报“吴相,悼王驾崩!”
“他”便急急起身,来不及同友人告辞便急急前往宫中,就在楚悼王的寝宫外,“他”远远便见到一群手执弓箭的锦衣贵族向“他”走来,“他”心知不妙,便快步步入寝宫,伏在悼王的尸体旁,但来人气势汹汹,完全不顾及楚悼王的尸体,举弓便向“他”射来……
就在此时,张元斌一个激凌清醒过来,巨石早已不见,自己平躺在泥土上,桃花已落了一身,像白雪般将他全身覆盖。他急急起身,见日头已近头顶,方知快至晌午,不再拖延向着来时路回去。
等回到了桃源公处,早已不见桃源公的影子,只见莫念情昏睡在桃源公盘腿而坐的巨石上,上官琰坐在她旁边,并贴心地将外衫盖在莫念情身上。
“上官兄,桃源公呢?”
上官琰摇了摇头,指着巨石上用刀刻下的一行字对他说,“我一出来只看到了情儿,桃源公只留下了这一行字。”
张元斌走过去一看,只见一排苍劲的笔体,“桃花阵已破,诸位即可启程!”
情已惘然
草草吃了些干粮,他们三人不敢耽搁,牵出马来正要启程,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笑声,“呵呵,如此便走了?我说北尊,你也太便宜这几个毛伢子了,若是传出去,还不坏了我尚世门的名声?”
“不然怎样?我的桃花阵已破,难道还要强留下他们不可?言而无信之事,难道就不坏了尚世门的名声吗?”早已不见的桃源公的声音也在空中回响起来。
“好,既是如此,那就让他们尝尝我南尊的厉害,老娘在东都邙山,摆下八卦阵,汝等皆来受死吧!哈哈……”
一阵冷笑,让莫念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办?”她看向其他两人。
“还能怎么办?举道邙山,去会会传说中的南尊。”说罢让官琰起身上马,正要揽腰抱起莫念情,不想却被张元斌先发制人。
“呵呵,上官兄,昨夜你载了情儿一夜了,今日换做我来吧,你估且歇歇。”
嘴角抽动了两下,没在说话,扬起马鞭便先行而去。
“你啊,没事干嘛逗他?”莫念情坐在张元斌怀里笑道。
“情儿,你在桃花阵里有没有见到什么?”张元斌一改玩味的口气。
“没……没啊,还能见到什么呢?一些幻像而已,乱人心智的!”莫念情不想据实已告。
“可是我见到了,那么真实,就像在自己身上亲历一般。”
“元斌见到了什么?”
“我梦见自己成了战国时楚国的丞相吴起!”
听他说道吴起,莫念情身子一歪,险些坠下马来。
“怎么了情儿?”
“没,没什么!”
“情儿,我梦到一个翩翩起舞的女子,她差点便成了我的妾,她那么美,明明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我就觉着那女子是你……”
“元斌!”不等他说完,她便急急打断他的话,“那只是桃花阵产生的幻像,当不得真的,你若是再念念不忘,当心被桃源公言中,轻者神智不清,重则心脉俱断。既知一切皆是幻像,那便忘了吧,免得徒增烦恼。”
“是啊,情儿说的极是,前世已逝,来世未知,我们也只能把握住今生而已!我们快些赶上上官兄吧,今日在外露宿一晚,明日一早便可到达邙山!”说完便扬起马鞭赶了上去。
莫念情心里倒是沉重了起来,元斌说他是吴起,那她的梦境呢?那个叫邹忌的男子又是谁的前生?那股桃林中的奇异香味,她只在一人身上闻到过,可是,会是他吗?她不敢肯定,若是要救她,却为何生出这许多事端来?也许是幻觉吧,或许她根本没有进过桃林,也没有人将她救出,一切皆是桃林生出的幻象,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蓝噬子的名字几次在她心口忽之欲出,却又硬生生被她压了回去。
这日正让张元斌言中,他们露宿山林。听着火堆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他们二人发出的轻微的鼾声,莫念情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索性坐起身来,找根树枝拨弄着跳跃的火苗。
忽然想起了坠崖后在山洞里的一幕,初见蓝噬子真容后的惊艳,然后坏心的将他遮颜的面纱烧掉。还有不小心将他衣服扯烂,用藤丝将衣服绑上……不经意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她……好似有点想他了,在尚世门时,他夜夜拥她入睡,闻惯了他身上的香味,如今没了,她反倒睡不安稳。虽然心寒于他的心狠,可是如今想想却更加怀念他以前的温柔。
“唉!”轻叹口气,却惊醒了一旁熟睡的上官琰。
“情儿怎么了?有心事?”
“没,没有,对不起吵醒你了!”
“怎么会呢,我一向潜眠,尤其露宿山野,要随时警惕没准何时出没的狼熊虎豹。”
“琰!”她轻唤一声。
“嗯?”上官琰坐近过来,解下身上的衣服,披在莫念情身上。
“你为何要拖延与任嫣嫣的婚期?”
“你说呢?”上官琰不答反问地看着她,“情儿,你真的怀疑过我的真心吗?我上次说要带你走,句句是肺腑之言,我真的有过这种想法,哪怕是妄想,我作梦都想与你离开这个纷扰之地,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琰,你不会的!”
“你不信我?”上官琰焦急地问道。
“不,不是不信你,相反我很相信你,只是,琰,你不是那样的男人。你很儒雅,与世无争的性格,使你淡泊功名,但也使你不够强悍,你放不下太多东西,亲情,道义,甚至世俗的偏见,这些是你永远都放不下的。”
“情儿……”
“琰,让我做你的红颜知已吧,超越世间一切情爱的瓶颈。”
“人生得一知已,死而无憾。可是情儿,你可知,你是我心底永远的伤。你让我情何以堪?我也想过妥协,想过做一个如枯木般的男人,从此在无情爱,于是我顺从兄长,欲娶任嫣嫣。可是你为何拼死相救?你可知,你让我原本已死了的心,又发了芽?为何给我希望,又亲手将我的希望打碎?”
“琰,我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之前我为你心动,也只是折服你的家世,我爱慕虚荣,贪图富贵,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女人。”
“情儿……”低呼一声,颤抖的声音里有隐藏不住的绝望。
“琰,找个好女人娶了吧!此生别再为我伤神了!”
“呵呵!”自嘲地一笑,“莫念情啊莫念情,你真的是要人忘情,可是我偏忘不了怎么办?”
莫念情见他双目隐含怒意,知道是自己话说重了,当下又婉转地说道:“你想怎么样呢?”
“跟我走,天涯海角,什么道义、亲情,我统统放下,只为与你相守到老!”
苦笑着摇了摇头,“晚了,我的心丢了!”
只见上官琰,双目圆瞪,双手攥拳,牙齿将嘴唇咬出丝丝血来。
“琰,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不想隐瞒你,在我那日对你说出‘好好活’时,便已放手,我奋不顾身救你,无关乎爱与不爱,那日换成别人,我也会照做的。没想到我当日一举,竟误导了你,是我失策之处。也许你会怪我今日狠心对你讲的这些话,但来日你或许会感激我,放了你一条生路,一条不一样的路,在那里你可以平坦地走完一生,无愧于天地、亲情,总比为我众叛亲离,浪迹天涯要好得多吧!”
“好,好,好个莫念情,你事事算尽,面面具到。甚至连以后都为我设想好了,我是不是该谢你?”
“今日句句是我肺腑之言,或许句句伤人,但也确是为你着想……”
“我不用你为我着想,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上官琰的咆哮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张元斌,他一脸疑惑地看着二人。
莫念情垂首不语,她没想到上官琰会如此激动,本来她以为他早已放开了,却不想他原来比她陷得还深。
站起身,甩了下衣袖。上官琰忿然离去,临走,不忘说道:“从今以后,你我皆是路人。”
看着那消失在漆黑夜里的身影,莫念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还存有上官琰体温的衣衫上……
北邙山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进树林,莫念情与张元斌已整装待发。
张元斌抱莫念情上马,绝口不提昨日之事。
走到林子出口,忽见一骑白马,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
莫念情与张元斌定睛一看,方知此乃上官琰的爱马,两人疑惑地对看一眼,便听林中传来上官琰的声音。
“你们来了?那我们走吧!”说完便从林中走出,飞身上马。那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