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越叹了口气:“我搞不明白,你分明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却非要离开皇宫。皇上那样 子看起来也不好受,你们这又是何必?”
千秋故作深沉地摇了摇手指:“你不懂。”
不懂个大头鬼啊,这丫头莫不是吃皇上的醋,所以在这儿玩欲擒故纵呢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楚越道:“那我就先回宫了,你自己在外面,多加小心。 ”
千秋点了点头,楚越便转身往宫城走了。
天色晚了,街上也没什么人,千秋将一封信托在那堆东西里一齐押了镖,但愿老爹看见 ,能理解她的自私。
楚越一进宫就去太极殿找人,却被告知皇上今夜翻了林璇儿的牌子,去了承光殿。
那前头人走的灰尘还没落下去呢,这里便又开始风流快活了?楚越与千秋也算有些兄弟 情义,当下也有点愤愤不平,转身就去了承光殿。
林璇儿正不知所措地绞着帕子,站在帝王身边。帝王不是第一次翻她牌子了,上一次来 ,也是这样坐了一夜,第二天就将她的位分升成了才人。
可是,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幼年同韩子矶一起玩耍,一颗芳心就尽付在了他身上,想着 法子进宫,设着一个个陷阱害那姬千秋,也不过是防着她以后比她早一步夺了圣心。不过如 今看来是没必要了,那姬千秋已经被打入冷宫,剩下的人才有资格与她一较高下。
林璇儿犹豫着,看了韩子矶好几眼,终于开口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 吧?明儿您还要上朝呢。”
韩子矶回神,目光幽深地看了林璇儿一眼,问:“林才人,你觉得这万里江山重些,还 是红颜美人重些?”
突然间问这么一句话,林璇儿傻了,有些不明所以。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红颜美人又 是指谁?
“嫔妾…嫔妾觉得,当然是江山为重。”踟蹰了一会儿,林璇儿小心地答道:“太上皇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自然是什么美人都比不上的重要。”
韩子矶一愣,继而低笑,瞧瞧,这些傻兮兮的闺阁女子都知道,江山为重,他怎么就方 寸大乱了呢。
不该想的何必去多想,千秋是自己要走的,他也没必要强求什么。
深吸一口气,韩子矶站了起来,将林璇儿打横抱起,朝那芙蓉帐走去。
林璇儿低呼一声,脸上尽是娇羞,一双小手抵在帝王胸前,小声地道:“皇上……”
尾音轻轻上扬,端的是万种风情。可是帝王似乎不太领情,眉头皱了皱,挥袖灭了灯盏 ,沉声道:“不要发出声音。”
林璇儿咬唇,伸手替帝王褪了外袍。一双媚眼里满满的都是兴奋。
她终于等到这天了吗?
韩子矶闭上眼,任由这女子动作。他应该要找些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想证明一下, 他不是非姬千秋不可,其他的女人,随意是谁,都可以与他有肌肤之亲。
龙袍褪下,有什么东西从袖袋里掉了出来。韩子矶没太注意,林璇儿却拿了起来,借着 月光看了看,皱眉道:“谁绣的老虎,真是丑死了。”
说完便随手往床外面一丢,继续拿柔软的身子缠着帝王。
嬷嬷教的媚人的房中术她可是仔细学过了,今夜之后,她一定要让帝王心里有她林璇儿 的一席之地!
可是,好端端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帝王就已经一把掀开了她,起身下了床。
“皇上?”林璇儿委屈地看着他:“嫔妾可是哪里伺候得不周到?”
韩子矶没有理她,只是皱着眉头往地上寻着东西。
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淡淡月光。韩子矶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滚落在 桌子脚边的香囊。
老虎身上沾了些灰,他伸手拍了拍,抿唇,起身去拿了外袍穿上。
“你自己睡吧。”丢下这么一句,帝王开门就出去了。
林璇儿半裸着身子跪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帝王的背影,茫然失措。
楚越正在想要不要去纵个火,或者大喊有刺客,以打扰皇上与那林才人的好事。可是还 没等他采取行动呢,那头帝王已经自己出来了,衣袂飘飘,扣子都没有扣好,冷着一张脸就 往外走。
“楚越?”帝王看见了他,停下步子:“安顿好她了?”
干笑两声,楚越点头:“在秦府住下了,看样子还不错,皇上不必担心了。”
“谁要担心她。”韩子矶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楚越也就乖乖跟在后头。
“她那些财产,是不是又托了镖局?”
“皇上英明。”楚越道:“送去山东了。”
韩子矶的步子顿了顿,又继续往前:“也真是舍得。”
楚越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今晚皇帝身上的气息分外阴沉,阴沉得他都不敢开口 说话。
“太上皇走的时候,只留给朕三张兵符。”韩子矶挥退了宫人,轻声道:“这三张兵符 ,能调动的大军也就只有三十万,若是朕不能用这三十万大军平了大晋四起的起义军,朕这 皇位,也就不用坐了。”
心下一惊,楚越虽然也知道太上皇行事狠戾,可是……
“您好歹是他唯一的儿子,皇位不让您坐,还能让谁坐?”楚越挑眉道:“他要是自己 还要来坐,将您废了的话,太后娘娘一定会先休了他的。”
韩子矶摇头:“江山能者居之,那老狐狸从来没有说,皇位一定要朕来坐,一直都是朕 自己在争取。”
楚越微微一愣。
“韩氏一脉人丁单薄,的确只有我一个男丁。可在韩子狐的心里,江山要与不要,早就 没什么关系。就算改个姓,他重新立一任皇帝,他也依旧是这大晋名垂青史的帝王。”
韩子矶微微叹了口气:“活在自己父皇阴影下这么多年,也是怪累的。”
楚越是楚家人,也就是太后那一脉的,与皇室的关系可是相当密切。但是今晚听韩子矶 说这么一番话,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眼里一直享受安逸的小帝王,还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 。
太后与太上皇都是狠角色,这一生该有的东西也都尽有了。他们大抵也是希望韩氏江山 千秋万代,可是却不会出手帮韩子矶,只会袖手旁观,看韩子矶到底有多少能耐。
楚越沉默,他想起了老鹰的养子方式,将幼鹰活生生抛下悬崖,要么学会飞,要么就摔 死。
真是一家子的变态。
“跟你说这些,也无非是想让你帮朕一个忙。”帝王微微侧头,月光下轮廓分明的脸显 得格外真诚:“楚越,别在后宫混日子了,去帮朕打仗吧。”
楚越扭头就想走。
“朝中文有张术,武有谢戎,不过那都是老一辈的势力了。”韩子矶一把拽住这人想跑 的身子,淡淡地道:“朕现在文有方林恒,武就差你了。”
楚越连忙摇头:“不不,皇上,裴禀天的武艺比属下好多了!”
韩子矶皮笑肉不笑:“他已经在朝中供职,会成为你的助力。楚越,你武功比不上禀天 ,脑子却是聪明得很,不去打仗真是可惜了。”
楚越就差哭给他看了,他这样的人,就想着混混日子,以后娶个媳妇陪母亲唠嗑就行, 没想干什么大事情。这主子怎么就挑上他了?
“事关朕的皇位问题,你没有选择。”韩子矶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就去兵 部报到吧。”
楚越呆呆地站在宫道上,忧伤地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他的愿望,其实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韩子矶回到太极殿,站了一会儿,就走到墙边的第三幅画面前,卷起画轴看了看后头的 御玺盒子,伸手想去拿出来,却又放了回去。
就当给她最后一次信任吧。
手里的老虎香囊的确不怎么好看,不过……韩子矶想了想,还是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 换成那只威风凛凛的吊睛白额虎香囊。
于是宫中开始流传皇帝喜欢老虎纹案的东西,各宫娘娘都开始重金求购老虎的小样,这 也是后话了。
☆、第六十六章 硬邦邦的韩石头
千秋本以为在秦府会很无聊,可是没过两天她就发现了,秦家的下人尤其喜欢嚼舌根, 她门都不用出,便可以听见大大小小各种八卦。
“哎,听说了么?咱们堂小姐好像被宠幸了,这还没几天呢,就升了嫔,与谢将军的女 儿平起平坐啦。”
“嗨,到底跟皇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上能不照顾点儿么?”
“还别说,先前都说当今帝王不纳妃嫔,是要效仿太上皇一样只娶一人。嘿,现在如何 ?还不是妃嫔成群?”
“听说起义军猖獗得很,谢将军一人扛着,皇上答应若是他胜了,就封谢家女儿为妃呢 ,啧啧…”
千秋翻了个身,眉头皱了皱。这些人话说得,跟石头什么都不做就靠妃嫔来取胜似的。
韩石头明明很努力,经常在太极殿熬得双眼通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会嚼这样 的舌根?
心里有些不舒服,千秋起身,黑着脸推开门。
门外的下人都是没见过她,不知道她身份的。秦阳对外只说她是新收的义女,这些下人 对她也没有多恭敬。
“姑娘,起身了?”家奴抬眼看了看她:“可要用膳?”
千秋捏了捏拳头,指节咯咯作响:“我不饿,我拳头饿了。”
几个家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被胖揍了一顿,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她。
“没事儿别在背后编排皇上。”千秋眯着眼睛道:“老子暗恋他,听见你们说这些,就 会想揍你们!”
院子里响起许多下巴落地的声音,几个家奴见了鬼似的四散而奔,千秋的彪悍之名也不 胫而走。
“听说了吗?太保新收那义女和堂小姐一个德行,竟然说什么暗恋皇上!”
“她那么大声说出来,还称暗?”
“不得了,不得了,那姑娘打起人来比男人还凶呢!母老虎一个!”
秦夫人听闻了此事,皱眉来了西院,温温柔柔地道:“女儿家自当含蓄些,更不应该出 手打人,老爷说你还想嫁人,既然如此,就更莫抹黑自己,背上不好的名声。”
千秋不太喜欢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神却格外让人不舒服的夫人,只应付似的点了头 。哈,她名声好与不好有什么要紧,小山贼一个,出了宫,也就不必再嫁人了。
秦府最近颇受欢迎,劳累了一天的帝王竟然微服出宫,来找秦太保下棋。
“臣以为,将重担尽付谢戎一人,自然不妥,皇上可有什么好的安排?”秦阳一边落子 ,一边问对面的人。
韩子矶有些心不在焉:“朝中武将,除去谢将军那一派,其余的都尚还稚嫩。朕将楚越 送去谢将军那里做了裨将,又让裴禀天带了一部分人去协助大将军镇压叛贼。”
“皇上明智。”秦阳微笑道:“最近户部研究出来的火药可是占了大风头,那郑侍郎, 听说是皇上从民间挖来的奇才。”
郑财神在户部混得风生水起,韩子矶也有意升他的官,让他去建造司继续为国效力。
“那是朕与千秋在外面的时候,巧合认识的。”
说到某个名字,帝王顿了顿,眼神飘忽地往外头看了一眼。
秦阳笑得恶劣:“皇上放心,知道臣有贵客来访,这里是不会有人靠近的。”
帝王一顿,转头对上那双戏谑的眸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太保也是看着子矶长大的, 又何苦为难。”
要下棋哪里不能下,要议事也是该他宣太保入宫。这么麻烦地出宫来,为的是什么这聪 明人还能不知道?
秦阳无辜地眨眨眼:“臣如何敢为难陛下?陛下是九五至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臣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