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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立刻捂嘴。
睡在暖和的被子里,我心潮起伏。
第三个男人。
难道就这样下去,和他同居?
“桑妮,还是很冷。” 兰斯继续抱怨。
我装死,不理他。
“狠心的女人!” 兰斯嘟囔着朝我靠拢。
我正要发作,他却自觉地停下了,只是紧紧地靠在我的被子上取暖。
隔着被子,我明显地感觉到兰斯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毕竟是秋天了,到了半夜,气温会越来越低。
不知为何,我的鼻头有些发酸,他是真心的。即便是如此同床共眠,他都没有丝毫冒犯我的举动。这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做到的。就凭这一点,我也不忍让他着凉。
啪,我打开灯,跳下了床。
“你干吗?失眠了?” 兰斯奇怪道。
我打开衣柜,将一件外套和两件毛衣扔到他的身上。
兰斯撇撇嘴:“小气鬼!我还以为你让我一起盖被子呢。”
我站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结婚后再一起睡。” 兰斯挑挑眉。
我似乎被电击了一下,人震了一震,然后在兰斯微笑的目光下,愣愣地爬进了被子。
关上灯,眼泪已经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吸吸鼻子,脸上立刻多了一只手。
“桑妮,你哭了?” 兰斯伸手开灯,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你爱我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
“爱。” 碧蓝的眼睛锁定我的视线,回答得无比肯定。
“如果真的爱,你明天就离开。你不能住在这里。” 我说。
兰斯的眉毛动了动,终究没有大发雷霆。
兰斯真的爱我,所以他搬走了,带着他的小箱子。
一连两天,他没有来找过我,我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
找工作,上课,回家。简单而单调。
晚上,我将兰斯用过的毯子收起来,顺便整理了一下东西。衣橱的格子里,一个手帕包住的硬物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蹲□,捡起小包,打开了它。
蓝宝石项链发散出晶莹的光芒,亮得刺痛了我的眼。
我慌忙将它包住,胡乱塞进衣服里。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在沙发床上,辗转反侧,彻底失眠。
沙漠里的故事历历在目,我可以摆脱过去,重新开始吗?
三个男人,他们无不与我的沙漠生活紧密相关,我逃无可逃。
英语班小测验,选择题、填空题、问答题。
题目不多,我很快就做完了,在帕蒂羡慕的目光中交考卷,离开教室。
天气越来越冷,路上闲荡的人越来越少。
过马路的时候,一个人撞了我一下,眨眼间,我的背包已经在他手中。我惊叫起来,那人转身就走,行人灯闪烁,我赶快朝他冲去。
安静的街道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分外响亮,那人离我渐渐远了。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仔细一想,背包里只有上课的书本文具,似乎不值得这样去追。我停下了脚步。
喘口气,我打算回家。看看周围,这是一个老办公楼的后巷,空无一人,两个大垃圾箱占据了巷子一半的空间,我迷路了。
我看看巷子前后,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路灯的光有些昏暗,噼啪、噼啪、噼啪,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巷子里,而后啪、啪、啪,又一个人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我浑身寒毛林立,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扔了烟头,一扭一扭地向我走来。
是抢我背包的那个!他的手上没有我的背包,为何逃走又回来?
怎么回事?难道――
我害怕极了,立刻掉头就跑。
啪、啪、啪、啪――
伴随着最后一声啪,我被掀倒在地上。
一记重拳落在我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记。我眼冒金星,挡无可挡。接着,那人骑到我身上,我赶紧并拢腿,双臂抱紧了自己。
我想喊救命,可是舌头根本不听使唤,浑身哆嗦个不停。
嗒、嗒、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然后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驻足。
我可以想象到那又高又细的金属包跟,还有穿着鞋子的苗条女人,走起路来是如何娉婷妖娆。
我看不到她,但我可以猜到她必定是贝拉。因为兰斯,她找我报复来了。
又一记重拳,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接着又是一记,我感到自己的牙齿在口腔里滑动。
血从我的鼻孔里喷射出来,迷糊了我的视线,我毫无反抗的能力,只企求最可怕的事情不要发生。
高跟鞋踢了我一脚,我捂住肚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养的……”
我还保持着意识,但听力却渐渐下降,只捕捉到这一句英语里的脏话。
啪、嗒、啪、嗒、啪、嗒……
一男一女的脚步声交错着,渐渐远去。
我躺在冰凉的水泥路面上,脸上又辣又痛。
等他们走远,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脚下一个趔趄,瞬间摔倒。
泪水混合着鲜血流入我的唇间,血腥味里掺杂了一丝苦涩的咸。
我跌跌撞撞地走回家,夜已经深了。走廊的声音惊动了邻居的老太太,她打开门查看,见了我吓得不轻,问题象连珠炮一样朝我发来:
“你是桑妮?”
“老天,你的脸!”
“怎么了?谁打你的?你报警了吗?”
我虚弱地摇头,根本无力回答她。
一路上没有遇到警察,我自顾不暇,根本没想到打报警电话。明天吧,我对自己说。
我扶着墙,慢慢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嗨,桑妮,等一等!” 老太太喊住了我。
我艰难地回头,大口地喘着气,看见老太太从自己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有位年轻的先生找你,他要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老太太说,接着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打电话喊救护车?”
我摇摇头,接下了信封。
关上房门,我随手扔了信封,然后倒在地上,累得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我又冷又疼,一只眼怎么也睁不开。我摸索着站起,触到了灯的开关。
灯亮了,简陋的房间里一切如故,除了地上多了几滴干涸的血迹。
洗手间的镜子里,我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打开水龙头,手一触水就疼得厉害,原来手也破了。
兰斯,原来你是我的劫。
我辜负了一个男人,逃避了另一个男人,于是老天要惩罚我!
胡乱清理了一下,我爬到床上,花了很久时间才脱下鞋子,盖好被子,花布窗帘露出一片天光的时候,我才沉沉睡去。
沙发床何时变得如此舒服,软得让我浑身无力,深深陷在里面。被子何时变得如此轻柔,如若无物般,漂浮在我的身上。
略带芬芳的空气,明亮的天光……
意识被陌生的感觉唤醒,我猛然感觉腰间多了一只手。
“混蛋!” 我破口大骂,声音含混不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兰斯在对我动手动脚!
我的右眼被包住了,只有左眼给我提供有限的视力范围。
“嘘,是我。”
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佩罗就躺在我的身边,他一只手撑起头,一只手揽紧了我的腰。
“不――” 我的心象是要蹦出胸膛,又是惊怕又是心酸,想挣扎却被他揽得更紧。
“嘘,不要说话,你需要休息。” 佩罗滑入被子,滚烫的身体贴住了我。
我的身体霎那间僵硬无比,嗓子里颤抖着吐出一句话:“走开,不要碰我!”
“桑妮……” 佩罗的嗓音也出现了一丝颤抖,他松开了我。
温暖的感觉转眼间变为冰点的冷涸,床微微一动,佩罗离开了。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从床上爬起来。
我的身上穿着一件女人的睡衣,又长又大,可以盖住我的大腿,脑海里莫明就浮现出一个高个女子的身影。我感到厌恶,连扣子也懒得解开,直接从头上脱下了睡衣。在房间里四处看看,没有我的衣服。
脚步声响起,我重新爬回床上。
佩罗的手上托着一个托盘,闻着似乎是早餐。
“我的衣服呢?” 我望着他问道。
佩罗放下托盘,看了一眼床上我脱下的睡衣,目光闪了一闪。
“你暂时住在这里,我去给你买些生活用品。” 佩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擅自决定了我的去留。
“不,我不愿意。” 我冷冷地回答他,心里烦乱而恼怒。
“桑妮”,佩罗在床边坐下,盯着我的眼睛道:“你受了伤,那个地方条件太差,你的安全也成问题。我不能让你离开。”
“好,你如果不让我走,那我就打电话报警。” 我说。
佩罗俯身靠近我,我别过脸,躲开了他的目光。
下巴被扣住,我的头又被转了回来,与他咫尺面对。
“就这么恨我吗?” 佩罗似乎在问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唯一的一只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天花板。
“怎么找到我的?” 我问。
“波韦告诉我的。” 佩罗道,“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快发疯了吗?”
“是通过画廊吗?” 我心里有几分明白。
这次轮到佩罗不回答我。
我坐在床上,披着一件男式睡衣,极其缓慢地用勺子吃着麦片粥。
无论再磨蹭,一碗粥终究有吃完的时候。
我把碗还给伸出手的男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提问。
“告诉我,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是谁打了你?” 佩罗问道。
“我得罪了人,所以就挨了打。本来打算去报警,但是你不让我走。” 我看着被子,语气平静得象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谁?你得罪了谁?告诉我!” 佩罗的声音有些急切,又有些困惑。
“情敌。” 我回答。
我没有撒谎,佩罗却刷地站起来,脸色严厉,“你在骗我!”
☆、73 挡箭牌
警察局里,我坐在问询室中,认真地回答警官的提问。我的身边是带着眼镜的律师助理史蒂文。
尽管我执意要独自来报案,可佩罗依然让史蒂文陪着我。我很明白,无论在巴黎,还是在纽约,佩罗都不能为我而露面,这是由我们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决定的。
警官问:“你当时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吗?你能肯定那个女人一定是你所说的叫贝拉的法国女人吗?”
我回答:“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她走路的姿势我不会弄错。我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贝拉。”
警官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细节吗?”
我想了想道:“临走前,她用高跟鞋踢了我一脚,然后说了一句带法国口音的英语:□养的。”
警官点头,记录在案。
我与警官的对话结束,史蒂文便借机插入,问了警官几个诉讼方面的问题,我无心逗留,一个人抢先离开。
刚刚走出警察局几步远,一辆汽车就在我旁边的马路上停下,车窗降落,戴着墨镜的佩罗对我招手。
“我一个人去医院就好。” 我对佩罗说。
“上来吧,如果你不想我马上去揍兰斯一顿的话。” 佩罗道,声音平和极了。
车子里很宽敞,宽敞得感觉不到彼此的气息。
“值得吗?” 佩罗问我。
我没有说话。
佩罗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得出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我把自己与兰斯重逢的事情说了个大概,佩罗就知道我没有骗他。
“情敌”是存在的。
“桑妮,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佩罗继续问我,并且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
我推开他的手,“何必一问再问呢?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兰斯,他是你的挡箭牌吗?” 佩罗无奈道。
我轻笑,“那我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