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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过身去,拉起小女孩的手,对着小女孩叫了起来,“表妹,表妹!我们的新房建好了!这是我们的新房!”
兴奋的小脸停顿了许久,“表妹,这是我们的新房,长大了你就作我的老婆,我们就住这个新房,好吗?”
小男孩终于把憋在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小女孩看着小男孩,也是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表妹?新房?”米章实在有些吃惊了,这些景象怎么就那么熟悉呀!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沙滩上的小房子倒塌了。
“我的房子!”小女孩叫着扑向了沙堆,变成了一堆沙子。
“表妹!”小男孩也大叫着扑向了沙堆,也变成了一堆沙子。
米章的内心十分惆怅!
他用滴着血的双眼看着这一堆沙子,久久不愿离去。
天又暗了下来,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
米章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风声呼呼地响着,他感到自己正向下沉去,沉向一个深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米章感觉到自己落在一个冰冷的水坑里,刺骨的寒意侵蚀着米章的手孔,千肢百骸都被这种寒意所侵。
只有刺骨的寒冷包围着自己,慢慢地在水中飘浮,耳边不时有哗哗的流水声。
就这样恍恍惚惚之间,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身体又被水流托向了空中,身子又飘了起来。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轻,只见眼下是黝黑的树丛、山石、房舍,只有一些依稀轮廓,仍然看不清任何物体。
一阵轻风吹来,米章感觉自己就像一团烟云一样慢慢地扩展开来,像一片白色的丝巾在空中随风飘曳。
慢慢的,米章感觉自己飘到了海边。
湛蓝的海水在晨曦中翻动,掀起一道道的波浪。
波光从远处翻滚而来,泛出波光鳞鳞。
沙滩上,一个红衣少女正在用沙石堆砌一座城堡。
只见城墙已经堆好,她正在用心的堆积着楼房,高大的楼房只剩下高高的房顶还没有建成。
有几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但石块又滑落下来,擦破了少女幼嫩的手皮。
但少女没有气馁,仍坚持着。
红红的血珠从少女手上受伤的地方渗出,汗珠挂在红红的脸上,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一个青年也在旁边忙碌着,正帮忙运送着沙石,帮忙巩固城堡的基座。
看见青年的样子,米章又一次感到奇怪。
这是谁?
为什么这么熟悉?
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就是无法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只见他的脸上蒙着一层雾,只见身影,不见模样。
米章飘浮在空中沉思。
沙滩边的城堡已经修好,少女拍起手,叫了起来。
“老师,老师,你看我修的城堡!多棒!”串串汗珠从少女的脸上滑下。
青年也激动的点着头,挂出了喜悦的笑容。
米章也感受到了喜悦,他想和他们打个招呼。
但无论他怎样叫喊,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风吹动着少女的长发,红红的衣襟在风中摆动。
青年含情地看着少女,少女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青年。
突然,天一下暗了下来,一片黑影飘来。
一个高大的巨人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一脚把城堡踢倒。
巨人的身体遮住了阳光。
巨人一把抓起少女,把她拎到了半空。
巨人还在对青年吼叫着:“你这个坏东西,你竟敢勾引我的女儿!你不要命了!我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巨人手中的少女还在挣扎,但巨人已经乘风而去,只留下青年傻傻地呆着,眼中的泪水潺潺流出!
天色仍然很暗,青年还被黑影罩着,很久,他也没有抬起头。
他只感觉到天已经压下来,地在旋转,可怕的黑影留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觉到万钧之力压在他的身上。
青年在猛烈地和黑影争斗着,突然,他昂起了头,但他的双眼已变得血红。
米章心中一个惊慄,这是谁?
为什么?
只见青年的双眼中血液慢慢地渗了出来!
米章感到双眼刺痛!
赶紧眨了眨眼睛,只见房间里仍是漆黑一片。
米章从半睡半醒中醒了过来。
看看手表,才深夜一点多。
睁眼看看,周围几乎没有光线,头顶的天花板上,只见黑影晃荡,闪闪烁烁,米章又想起梦中那可怕的黑影来!
“妈的,见鬼了!”米章在心里骂了一句。仍努力的眨动着双眼,想看清天花板上的影像,但仍是墨黑的一片,正晃动着的黑影,向他晃来,吓得米章赶紧闭上了双眼。
许久,米章才慢慢地睁开眼,摸索着打开房灯。
白色的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
“见鬼!”米章又暗自骂了一声!
八、沉甸甸的往事八、沉甸甸的往事
米章眼望着天花板,直直地发呆。
但他又不敢熄掉房间里的灯光,因为他怕那可怕的黑影再一次出现。
当他的眼光集中到天花板上时,一个红红的影像现了出来。
它像一条飘动的丝带,在空中飞舞,划着美丽的孤旋。
又像一条红色的河流,在天河中流淌。
米章不断地注视着那红丝带的舞动,思绪也随之翻转。
只见红丝带慢慢地降落,慢慢地变大,化作一个小女孩的笑脸。
“表妹!对,就是刚才梦中的表妹!”米章猛然想起五十多年前的表妹,那就是自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表妹!
自己的表妹!
烙在记忆和灵魂深处的表妹的印象也不那么清晰了!但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
米章不是季深,他没有受过专业的心理咨询训练。
但他能感觉到今天不寻常的思维波动!
“难怪!”米章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会看不清那小男孩的脸。
原来那就是自己,是自己生命中最初的快乐时光!
今夜的梦,触动了米章五十多年来,最不愿触及,最想回避的幼年时的记忆!
这样的记忆,像潮水一样逐浪涌来。
原来,米章出生于苏北的一个小镇。
当他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时常和比自己小几个月的表妹在一起玩耍。
两小无猜的一对小男孩、小女孩在一起,“过家家”的游戏是必不可少的。
那是那个时代特有的少年游戏。
我做爸爸,你做妈妈,就是在这样的游戏中,一双小孩在成长。
米章的父亲在上海谋生,家里就只有年青的母亲带着他。
长期的远离父亲,母亲就是他最亲的人了!
尽管米章已经有四岁了,但还是长期的躺在妈妈的怀里,感受着妈妈胸膛中的体温,感受着妈妈特有的体香,慢慢地成长!
经常,表叔会来家里帮忙,表叔家的小表妹也每天都来和米章玩耍。
有一天,米章在睡梦中感觉到什么?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妈妈急促的呼吸声和呻吟声。
妈妈病了!这是小米章的第一个感觉。
他大叫起来“妈妈,妈妈!”
猛然,妈妈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在妈妈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的同时,他感觉到妈妈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他想叫,但又叫不出来。
在一阵悉嗦的声音之后,一个人下床而去。
轻轻地,门被从里面打开,又被轻轻地从外面带上。
小米章十分迷茫,他不知所措。
随后,他被妈妈紧紧地搂在怀里,妈妈仍然喘着粗气,一句话也没有讲。
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米章闻着妈妈的体香,又在迷糊中沉睡过去。
第二天清早,太阳已经升起,阳光从窗格中射入。直射的阳光刺开了米章的双眼。
米章慢慢地睁开双眼,妈妈还没有醒,只见鲜红的肚兜还挂在妈妈的胸前。
妈妈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妈妈还在做梦!米章想了一下。
看见妈妈还没醒,小米章就自己爬了起来。
他踮起脚,跨过妈妈的身体,爬下床,轻轻地走到门口,要去拉开门拴。但门根本就没有拴住。
只见门虚掩着,米章一拉,门就开了。
米章想起了昨晚。
想起了妈妈的呻吟之声。
想起了开门出去的身影。
猛然,他想起这是爸爸回来了,一定是爸爸回来了!
“爸爸,爸爸!”小米章大声地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呢?爸爸在上海还没回来呢!”妈妈被小米章的声音惊醒,赶紧穿上衣服,从房里奔了出来。
“可是, 可是,我昨天见到爸爸开门出去了呀!”小米章争辩到。
“还有,妈妈病了,在叫喊,我也听到了。”
“对了,我知道了,妈妈生病了,爸爸给你抓药去了!”米章似乎是恍然大悟,对着妈妈叫了起来。
“小孩子,别瞎说!”妈妈赶紧把米章拉进房里,把门关上。
“你昨晚做梦了!你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到,你做了一个噩梦!”妈妈继续说到。
“不是呀,不是呀,我刚才起来,门都没有拴住,我一拉就开了,一定是爸爸昨天晚上拉开的!”米章辩解着。
“不许胡说!”
猛的一巴掌打在了小米章的嘴上,嘴角流出血来。
“哇……”米章哭了起来。
“你敢再哭……”妈妈又是一顿暴打。
米章赶紧停止了哭声,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妈妈发怒的神情。
妈妈瞪着一双牛眼,恨恨地盯着米章。
在米章的印象里,妈妈还没有这样恐怖过。
“吱”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身着小红花衣的小女孩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正是米章的表妹。
看着米章和他妈妈的神态,表妹脸上露出疑惑和胆怯。
她看看米章,又看看他的妈妈。
“表哥……”表妹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去吧,和你表妹去玩吧!”看见米章的表妹进来,妈妈乘机让米章一起出去。
用眼看看余怒未消的妈妈,再看看身着小红花衣的表妹。
米章踌躇了一会儿。
终于,他还是拉着表妹的小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拉着表妹的手,小米章出奇的兴奋。
柔惹无骨的小手,光滑细腻,就像绸缎一样软绵。
小米章还没有大人们那种男女授不亲的观念,他只感觉拉着表妹的手,比在妈妈的怀里更舒适欢快!
就这样拉着表妹的手,一路上跑着来到河边。
在河边,远离了妈妈那怨恨、责怪的目光,小米章兴奋多了!
他多想永远这样的拉着表妹稚嫩的小手,永远地这样奔向河边!
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暖洋洋的温馨。
青翠的树丛掩映着湖畔,树梢随波起舞。
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林中欢叫,还有两只小鸟在追逐嬉闹。
一对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在经过刚才和妈妈间的一场风暴之后,小米章现在的心思全部都放在表妹的身上了。
看着周围的景色,拉着表妹细腻的小手,米章完全陶醉了,表妹也陶醉了。
想起来了。
那个梦,那是幼年初的时期,自己和表妹的游戏。
米章皱了皱眉头,心情很是沉重。
他又想起更多的事情。
在那个夜晚的事情过后不久,母亲和表叔偷情的事情被传到了父亲的耳中。
这一天,半夜时分。
只听一阵狂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只铮亮的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床上。
妈妈的身边正是表叔。
而手电筒光的后面则是父亲愤怒的叫喊!
小米章被眼前的景象吓昏了过去。
当小米章睁开双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父亲红肿的双眼。
他正用红红的双眼看着小米章,眼中的泪水正在一圈圈的打着转。
小米章撇撇嘴,刚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