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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相信呢?
麦梓浩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慢慢的踱了出去,“飞机不等人,我先走了,后续的问题我会交给律师处理,他稍后会联络你的。”
“麦梓浩!”穆容荞愤恨的跺脚,立刻追了上去,不管怎么样,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的!
手机铃声响起,她随手拿出来准备挂掉,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比追回他更重要的,可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接通了电话,“妈妈?”麦子出事的事她没有告诉妈妈,因为怕麦阿姨知道了担心,妈妈只知道她和麦子一起在北京出差,这个时候打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秦芳的声音快速而急切,透露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小荞,你现在能回家么?你阿姨出了事,正在医院里抢救,医生说……医生说……可能救不过来。”
“什么?”她惊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浑身巨颤,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妈妈说阿姨在医院里抢救,还可能……救不过来?
她的声音很大,带着一丝惊恐和不敢置信,连一直埋头走路的麦梓浩也不由疑惑的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观望着。
“嗯,好,我马上回去,妈妈,你也别太担心了,阿姨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挂上电话,她行色匆匆的直奔电梯,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阿姨好好的怎么会进了医院?可是,她不敢问,妈妈的情绪已经那么差了,她不敢再刺激她!
突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又快速的回头,对麦梓浩说道,“麦子,我阿姨出了事进了医院,所以我要立刻赶回去,但你别想用无故旷工的理由炒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看着她的背影,麦梓浩的心里不安了起来,秦芳只有一个妹妹,所以小荞和阿姨的感情很好,在他的记忆里,她们就像姐妹一样,几乎无话不谈,如果阿姨真出了事,再加上他的事,她能撑得下去吗?
089 死亡
穆容荞当即坐了最快的一班飞机从北京赶回S市,一路上,她的心都七上八下的,电话里她没法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妈妈的语气是那么沉重,若不是阿姨真的可能有危险,她是不会叫她抛下工作赶回来的。
她不由自主的环住了肩膀,有阵莫名的寒冷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只希望阿姨能够逢凶化吉躲过这场灾难,如果她有个什么不测,她真的无法想象,他们一家该经受多么巨大的伤痛。
妈妈只有阿姨一个妹妹,再加上两人的年龄差距比较大,妈妈一直都是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爱着,她和阿姨的关系也很好,很多时候更像是一对姐妹,从小到大,有些不能对妈妈说的小秘密,她都会选择跟阿姨说,私底下,她甚至有时候都开玩笑似的不叫她阿姨,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秦蓉。她不敢想象,一个这么年轻这么朝气蓬勃的生命,竟然正在经受着生死的考验。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麦梓浩和她竟然是在同一架飞机上,只不过一个在经济舱,一个在公务舱,而此刻,他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过道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他看了她许久,她始终都腰板笔直的坐着,他在她的背后,所以不知道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猜的出来,此刻的她,是有多么的忐忑,多么的不安,他只希望,她的阿姨能安全的度过这一劫,这些日子为了他,她已经受了很多苦,再也承受不了多一点的伤害了。
一下飞机,穆容荞就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麦梓浩想了想,也叫了辆车悄悄的跟在了她身后,虽然不能为她做什么,但让她一个人,他不放心。
按照妈妈在电话里告诉她的地址,她直奔急诊室,可还没到门口,便看到走廊里站满了人,一个个的脸都很熟悉,都是她家的亲戚,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若不是大事,这么多亲戚应该不会全都赶来吧?
猛地一阵悲鸣从病房里传来,她心口巨颤,忍不住捂住了心脏的位置,双腿不受控制的往病房里奔,因为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妈妈!那阿姨……
穆浩兴站在病床前,一脸的哀戚,秦芳正埋首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而在他们的身边,那张白色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脸色虽然灰白,却依然俏丽,只是,那双爱笑的眼睛却永远的闭上了,一滴清泪,正顺着眼眶慢慢的滑下,融入了白色的枕巾中。
床头还站了一个一身白袍的医生,他一脸惋惜的拍了拍穆浩兴的肩膀,“节哀顺变。”
穆浩兴点了点头,秦芳立刻哭的更大声了,那颤抖的身子就如同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秋叶,两个护士拿起了白色的床单,慢慢的往她头上盖了上去,秦芳呜咽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到了穆浩兴胸前。
“等一下。”穆容荞苍白着脸走了进来,阻止了护士的动作,她不信!她不信阿姨会这么轻易的走了,她还有好多理想没有完成,甚至还没有嫁人,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她就那么蹲在她的病床边,轻轻的握着她已经冰凉的手,她的双眼紧闭着,毫无生气,看着看着,她的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阿姨,你醒醒啊,我是小荞,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的,今年过年的时候你还跟我说要和我一起去西藏的呢,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小荞,”秦芳流着泪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肩膀,“你来晚了一步,你阿姨已经走了,我们让她安心的上路吧。”
看着白色的床单盖上了她的脸,从此与他们阴阳相隔,穆容荞终是泣不成声,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明明几个月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还能和她打闹玩笑,可这一转眼,她就永远见不到她了!这个世界,何其残忍!
阿姨的葬礼办的很风光,一向节俭的秦芳,在这件事上却是异常的高调,从墓地到吊唁用品,全的她亲手选购,每一样都是最好的,用她的话来说,她没能在阿姨在的时候照顾好她,至少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件事,她一定要为她办好了。
阿姨生前是小学教师,她下葬的那一天,她的学生,同事全都来送她了,整个礼堂或站或坐的挤满了人,也让这场葬礼显得不那么悲戚。
麦梓浩一家也来了,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麦永福,从进门就一句话都没说,复杂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墙上巧笑倩兮的人儿。
三个人慢慢的走到了家属区,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秦芳却一直注视着麦梓浩的双腿,几乎是惊悚的问道,“麦子,你的腿……”
麦梓浩轻笑了一声,“出了点事,伤到了右腿,走路有些不便。”
“那你怎么不在家歇着?赶紧去坐下,可别累着了。”
“不碍事的,阿姨对我一向不错,于情于理我都该来送她最后一程,你们也别太伤心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相信阿姨也不希望你们因为她的事过分伤心。”
秦芳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你有心了,去坐吧。”
“好。”他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却发现麦永福还对着灵堂正中的照片看的出神,不觉有些疑惑,“爸,怎么了?”
麦永福微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在想,人生可真是无常,秦蓉还那么年轻,却已经香消玉殒,而你,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伤了腿,你说,这老天爷怎么这么喜欢和凡人开玩笑呢。”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边感慨一边走远的背影,秦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穆容荞,“小荞,你和麦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以往,麦子的眼光从来不会离开小荞,可是今天他从进来开始就没看过小荞一眼,这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让她有些担心。
“有点小问题,我会解决的,你别担心。”麦子对她的态度也让她心里格外的酸涩,阿姨的突然离世,让她心里难受极了,这个时候,她很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一个拥抱,只要让她知道他在,就足够了,可是,没有!他竟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心,冷酷的让她心寒。
秦芳的眼神又落在了麦梓浩的双腿上,眉眼之间忧心忡忡,“我看麦子走路好像很吃力,他的腿没事吧?”
“会好的,他刚刚才受伤,还有些不习惯,所以看上去才会很吃力的样子,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医生也说了,不会影响什么的。”
“那就好。”秦芳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办完了丧事,穆容荞终于有时间可以和爸爸妈妈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开始一直在忙着给阿姨准备后事,又担心妈妈的情绪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不敢问,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妈妈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不想再憋着了,这个问题一直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头,“妈妈,阿姨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芳正在抚摸着一张阿姨的照片,脸色哀伤但也平静了不少,“上个星期天,她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刚开发出来的度假村玩,那里面有一个人工湖,她提议去游泳,可因为天气冷,其他同事都不愿意下去,于是她一个人去了,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阿姨是溺水的?”听妈妈那么说,穆容荞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痛,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解,“阿姨的水性很好,妈妈你还说过她小时候就是在水里长大的,怎么可能溺水?”
秦芳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出了意外之后,派出所的人也去了,说是可能因为天气太冷,她脚抽筋,也或者是脚被水草缠住了,再熟悉水性的人也会有意外的。”当时初闻她的噩耗,她根本连想都不敢去想,几乎是逃避着不想去回想那些可怕的场景,又怎么会知道这些问题?
穆容荞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了,她不大相信妈妈这些说法,更无法相信阿姨会溺水而亡,阿姨从小在水里长大,水性极佳,她就见过她大冬天的去冬泳过,在水里会发生什么意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可能会有脚抽筋这种低级错误出现?而脚被水草缠住就更不可能了,熟悉水性的人都知道,若脚被水草缠住,只要不乱踩乱蹬,一般是很容易逃脱的,更何况,阿姨是跟同事一起过去的,就算当时她遭遇到了危险,只要高声叫喊,不可能没人听见。
想到这里,她不仅打了个寒战,如果她设想的这些都成立,那么,阿姨极有可能是……自杀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阿姨给她的印象一向都是乐观而开朗的,她怎么会这么草率的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是在今年过年的时候,她还跟她说过,她要找一个能够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结婚,她要生两个孩子,还要和她一起去西藏旅游,一起去撒哈拉骑骆驼看日落,这么多美好的理想她都没有完成,怎么可能选择自杀?
晚上,她躺在床上,可脑子里还在想着下午和妈妈的那一席谈话,她不相信阿姨会溺水,可是,她更不相信她会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来想去,她还是无法入眠,索性坐了起来,穿上外套出了门,初春的夜晚,寒意料峭,呼呼的北风从脸上刮过,生疼生疼的,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阿姨住的单身公寓,她是那里的常客,所以手里也有一把备用钥匙。
妈妈把这里整理的很干净,衣服鞋袜已经全都处理掉了,书籍资料什么的也都放在了箱子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