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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终于还是走了。
爱上一个人之后,很快就可以忘记,但是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却怎么也无法忘记。这几天以来叶进早已经习惯了背后默默跟随的影子。
但是叶进却不能不选择让她走,自己现在身陷多重的危机,如果离开之后只怕少不了要被人追杀,他实在不忍心让飘铃跟随他去,也不能让她跟随而去。
确切地说,他更怕和飘铃之间产生感情。
叶进丢下了书册来,颓然地叹了口气。
“飘铃,你记住,永远都不要跟豪门大阀搭上任何关系,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不然的话,生死由不得自己啊。”
“飘铃,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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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城风月街一个偏僻角落中的一个普通的药铺内,生意颇为清淡,几个药铺的伙计懒洋洋地正在收拾着店里的各种药材。
而在药柜旁边,一个精神矍铄的老郎中正在懒洋洋地看着一册古书。
这个老郎中头发微微花白,相貌看似平常,但是气度雍容浩瀚,却又带着一种沉凝如山的气势。
令人一见就忍不住高山仰止的敬意。
一个披着厚厚斗篷,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走进了这里面,旁边的几个懒洋洋的伙计看到了这个人之后,随即变得机警了起来。那个老郎中看了这个人影一眼,随即漫不经心地走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旁边一个伙计打开了暗门,这个人影走了进去。
这个中年男子扯掉了头罩和斗篷,露出了一张清瘦俊逸的脸庞来,只是眼神黯淡,显得颇为憔悴。
竟然是叶家的当代族长叶守正。
老郎中佝偻的身板慢慢地挺直了,苍老的脸庞线条变得刚直了起来,一双浑浊的老眼,已变得如电般犀利。
在这一刹那,这个看似苍老的乡下老郎中身上散发着一股博学大儒的气势,一副不怒自威的神采。
叶守正上前一步,木然行礼道:“九叔。”
老郎中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九叔,我也没想到,进儿,竟然会变成这样子……”叶守正耷拉着眼皮,神色惨然。
老者浓眉一轩,神情骤然凌厉了起来,随即松弛了下来,叹息道:“到底还是咱们叶家的种,都不是省油的灯,唉,罢了罢了。”
叶守正神色木然,眼中闪过一抹极其痛苦的神色。
“守正,这些年来,也真是苦了你了。”老郎中叹息了一声,伸出一只枯瘦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叶守正的头发,仿佛在抚摸一个孩子一般。
叶守正直挺挺地跪倒在他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失声痛哭。
“九叔,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老者眼神蓦地一闪,霍地转过身来了,厉声喝道:“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
叶守正忽然脸庞扭曲,抬起头来,状若疯狂地对他嘶喊道:“九叔!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已经失去了清惠,现在又失去了进儿、枫儿,我付出的还少吗?你到底还要我付出什么?到底我还要等多久?”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老者霍地转过身来了,厉声喝道:“你吼什么?你不容易,可我这个当叔叔的付出的比你少?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了!想我叶天卿十年寒窗苦读!堂堂先皇钦点的状元,原本该入朝为相,可是为了整个朝廷,为了家族,我生生地放弃了自己的前程!改头换面,在这个地方装死隐忍了整整十八年!你苦,可我这个当叔叔的又该向谁去诉苦?你大伯叶天熊,已经是年近七十!现在却要守在苦寒东陲之地,他又图得什么?他难道不苦?”
老者声色俱厉地道。
“你不容易,难道我们都过得很好是吗?叶守正,若你真的这么做了,我和你大伯十八年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你就是叶家最大的罪人!你没有脸面去见妻儿,可是你若放弃了,你又如何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叶守正右手死死攥着胸口,喉咙里溢出一丝无声的哽咽。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楚王一旦造反,咱们叶家首当其冲!覆巢之下,连一线的香火宗庙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什么儿女情长!?”老者重重地一甩袖子,怒道。
叶守正瞑目不语,两线清亮的眼泪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九叔,我……”
“不要再说了,现在进儿被调走了,调走了也好,他是咱们叶家的种!你放心,他不会被打垮的,叶家的男儿就算不能够立于朝堂之上出相入将,也绝不会堕了志气,在江湖也未必不会成为一代人杰!”老者蹲了下来,死死握住了他的手,咬牙地道:“守正,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吧,就当叔叔求你了,只要你坚持下去,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进儿……会体会到你的一片苦心,他会原谅你的。”
“还要有多久?”叶守正忽然抬起头来,眼中泛起一点精光,问道:“九叔,你告诉我,让我心中有个底,我现在心里没着没落的,真的……很难捱。”
“快了,快了。”老者凝立了半晌,长叹一声道:“元亲王已然成年,兵法韬略均已经大成。已经初显帝王之姿,只要再到东部边陲历练上几年,登基之后,咱们就是苦尽甘来了,守正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了啊。”
叶守正哭得几乎像个孩子一样,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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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府邸之中。
叶进双目紧闭着,按在鼎身双耳上的大手一股股真气流水般灌入其中,额头上汗水滚滚而下,已经在他身下成了一条小溪,一圈圈的符咒流水一般不停地灌入了铜钟体内。
熊熊的火焰之中,一件编钟形状的古钟正在火焰中渐渐成型,无数妖异紫红色的火焰,一丝丝的仿佛小蛇般围绕着钟身。
青铜编钟的表面上渐渐凸浮起了一条条花纹,勾勒成了凶猛的瑞兽花纹和雷霆符咒。
返回到了府邸中之后,叶进第一件事情就是祭炼法宝,镇魔钟。
这种镇魔钟是二阶的法宝,发出的钟声,能够震荡人的精神,使人陷入短暂的麻痹、迟缓状态。而对付那种小型幽魂之类的灵体,更是一钟就能彻底击散。
铜钟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发地快了起来,钟身上金纹逐步清晰,渐渐凸显出了一尊怒目而势,威猛凛凛的神将的模样。
“炼器成功,获得二阶法宝镇魔钟!”
一口青铜编钟嗖地一下从丹鼎之中飞了出来,滴溜溜一个旋转,然后落在他的面前,发出一声清越的钟鸣。
终于成了!
叶进额头汗如雨下,竭尽全力,将这口镇魔钟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中的法宝栏中,这才彻底昏睡了过去。
炼制而成的这口镇魔钟,实在太消耗真气了,要不是他的先天神功修炼到了第二层,再加上装备的强悍,叶进就算炼到吐血也别想炼出来。
收起了法宝和丹鼎之后。叶进随即大步踏出了府邸之外。
阿四和弟弟叶枫已经在外面等待着他了。
第029章 家族顶梁柱
叶进推开了房门之后,看到了台阶下等候已久的阿四。
一旁稚气尚存的叶枫,被云芝牵着手,看着兄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天长叹。
自己以雷霆万钧之势处死了四个不听话的奴才之后,整个府邸中的奴仆们立刻就收敛起了当初对自己的阳奉阴违,个个都开始变得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起来。
在回来时的路上,叶进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来的经历。
也彻底体会到了二娘的精明与可怕之处。
她当初入府之后,面对咄咄逼人横眉冷对的叶进,当然不敢直接跟叶进做对,而是连续施展手段,软硬兼施之下,就将整个叶府的奴才都制服了,然后让这些奴才们都跟自己阳奉阴违,下阴使绊子,不停地在叶守正的面前说叶进的坏话。
最后叶进在愤怒之下,直接找上这些奴才背后的主子二姨娘理论的时候,二姨娘在他面前总是摆出了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委委屈屈地像个小丫头一样。
年幼无知的叶进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阴谋,时间一长,就给叶府其他长辈制造成了一种假象,二夫人很温顺很可怜,而叶进这个长子却很恶劣。
被蒙蔽的不止是外人,包括他的父亲叶守正,也都被二夫人制造的这种假象给蒙蔽了,所以就连父亲对自己也渐渐开始疏远了。
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于是乎,万萌儿的贴身亵衣在叶进房中找到,也被这些长老们一致认为,叶进是出于报复,再加上心理不成熟,才这么干的。
这个简陋的恶毒罪名看似破绽百出,实际上却早就被二夫人给编织的天衣无缝。
但是自从叶进被关入祠堂之后,随后火上浇油的放蛇事件一出,二夫人的所有面貌都被赤裸裸的揭开了,大白于天下。
一个阴谋家搞成了阳谋家,这下她可是彻底蔫了。
既然这个主子没有了气势,那么剩下的奴才就好办了。
从这件事上叶进也看出来了,跟二夫人斗心眼,斗阴谋是没有用的,只有利用自己身为叶氏族长长子的权威才能够彻底打垮了她!
给几个最桀骜的奴才都被扒皮植草后,杀鸡儆猴之下,剩余的那些原本胆敢跟他做对的奴才全都老实了,执行起叶进的命令来再无二话。
副作用也是有的,连往日里对待自己最亲近的阿四和弟弟叶枫看向自己也多了几分惧怕。
很多人都认为,叶进已经彻底的疯了。
叶枫相比起叶进来,是不幸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母亲在离开的时候,叶进已经到了乡下私塾中读书了,而他才两岁,幸运的是,正是因为他的不懂事,所以才被过继给了侍妾云芝,而云芝履行的很尽职。
而二夫人嫁入叶家之后,叶进是万夫人的眼中钉。
云芝向叶进行了一礼:“大少爷。”
“云姨不用多礼。”叶进木然地抬了抬手,淡淡地道。
叶枫略带稚气的脸庞上,带着怯怯的表情:“哥。”
叶进轻轻摆了摆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云芝知趣地退了下去。
有这么一个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的女人呵护,叶枫的童年无疑是幸福的。
相比起叶进来,叶枫是比较幸运的,母亲在忽然失踪的时候叶进刚刚过完六岁的生日,而叶枫才三岁半,就被父亲安排给了妾侍云芝抚养,云芝一直待他如同亲子一般,而早已懂事了的叶进,在亲眼目视着母亲离开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两个侍妾当成替代品,因此毅然离开了府邸,来到了家族在乡下庄园的私塾之中习文练武。
云芝和秋蝉也很明白这一点,因此在叶进的面前从来都是称呼他为大少爷。
“我是为了你,弟,你要记住,我无论是杀人,还是离开这里,都是为了你!”叶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郑重地道:“弟,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外面,只要我还活着,二娘就绝对不敢动你,但是单凭一个我还是不够的,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叶进眼中闪过了阴森森的杀气。
叶枫眼中噙着泪花,死死攥着叶进的大手,道:“哥,可我……舍不得离开你。”
“枫弟,你且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叶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叶进的庭院之中,四具稻草人一般的东西矗立在院子里,地面上隐隐可见发黑的血渍。
随即把他拎到了悬挂尸体的地方,抬手指着悬挂着的人皮,淡淡地道:“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