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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子的语气如此的笃定,秦玖把眼底的流连仔细地藏好,有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说了一句没有。
有些故事,有些人,是不能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的,就如同秦玖的过去,她从来都没有让任默生去探究半分。
“嗯。”任默生眼眸深深地转过脸来看了一下她搁在他肩膀上的脑袋,那黝黑的发旋,墨发飞扬。
她闭着眼睛,没有再说话。
彼此都懂,何必还要多说,生怕去惊扰了那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人儿。
只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当她的脚踏在怀安镇的泥石路是的时候,任默生眯着眼睛,昏暗中,仿佛看见她的脚微微颤抖。
不明所以的,他的眉心轻轻地跳动了几下,长长的巷子,车子是开不进去的,两边桂花树树叶已经枯萎,要是春天来这里,一定会是满巷子桂花香。
偶尔有梨白的桂花落在发在,肩膀上,那树下的人儿,定然是极美的,任默生这样想着,看见走在前面的秦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树干,看见他看过去,匆匆地掩饰掉脸上的失落。
☆、时光翩跹向前,那人步步紧逼。(四)
斑驳古老的墙,已经脱落,拐过那街角的时候,秦玖走了几步,脚步突然就慢了下来。
任默生从来就不知道,张扬不羁,漫不经心的秦玖,回归故土的时候,竟然会那么胆怯。
因为她的手指抚在古宅斑驳的木门上的时候,他看见她低下头,肩膀了抽搐了一下。
原来这么多年,秦玖一个人把所有的过往都藏得滴水不漏,他从来就没有走进她的心,不知道那里,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那肯定是让她无比怀念,却又不敢靠近的,因为有美好,总是会有难堪。
她素白的手指还抚在门上,转过头来,脸色煞白地看着任默生:“任默生,我害怕。”
秦玖的眼里,有如同玻璃般闪闪发光的碎片,就那样怯怯地看着任默生的时候,他的心动了动,走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
“傻瓜,怕什么,有我呢。”他的声音极其的柔和,如同三月的暖阳,安静地照进她阴暗的心灵,让她温暖不已。
“任默生,如果你看到那个不堪的秦玖,你会失望吗?”她如同孩子一般仰着头渴切地看着他,希望从他的眼底,得到那个不要失望的神色。
秦玖在这一刻,害怕了。他仿佛看见她的心底,住着一个别人所不知的脆弱地带。
任默生借着昏暗的路灯细细地瞧她的眉目,想起她往日里的放荡,邪魅,嘴角不禁有些轻扬。
在秦玖愣愣的神色中,他突然低头,温润的唇在她的唇上霸道地攻城略池,又是一般的缠绵,他看着怀里脸色潮红的秦玖,心动得无法自已。
有桂花树叶被冬日的冷风扫落,落在任默生的肩膀上,他低下头,双手抱着她的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说出了秦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那句话。
“秦玖,明天我就带你回家,把你的名字写进我的户口本。”
秦玖的身体颤抖着,被任默生抱在了怀里,她没有想到,任默生竟然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这样的话。
有很多东西飞快地从她的眼前飞逝过去,顾北城青葱的笑脸,纪如卿仰着漂亮的脸蛋对她说:“秦玖,这是顾北城的孩子。”
秦玖掩着脸看着纪如卿已经大起来的肚子,她转过头想要抓住顾北城,想要他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但是,他却甩开她的手,带着纪如卿,一路逃亡。
她想起了那座小白楼,想起了任默生和那个女子拥抱,然后牵手进去,想起了莫槿凝谈起任默生的时候,眼底深深的情感。
她突然那么恐惧这个男子有那么一天真的娶了别人,或许她的心真的不够全心全意,但是,她却又了那个安定的心。
她需要一个家,或许,需要一个孩子,需要一个丈夫。
秦玖在二十六岁的这个深夜,点头答应嫁给任默生,没有烛光,没有玫瑰,没有钻戒,只有一句承诺。秦玖把自己交给了任默生。
秦玖仰头是那一刻,不知道是因为这灯光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她仿佛看见任默生眼底竟然猩红一片,他微微地调转过头,把秦玖抱得更紧。
“你们想要亲热也不要站在这个地方好不好,阴森森的。”夏天颇有些不满却还是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静。
秦玖从任默生的怀里挣脱出来,伸手抹了一把脸,那里已经是冰冷的一片。
不知道是因为任默生的求婚,还是因为一旦嫁给了任默生,那么,她这一生,将再也不可能自由地来去自如。
“这地方已经落败了,你自然是来不惯的。”秦玖对着夏天笑了笑,不管多么不娇生惯养,生在豪门,怎么可能来过这样的地方。
夏天被她这样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吐了吐舌头,脸红红的,不敢再说话。
苏少城牵着顾北微的手从路灯的光晕出走了出来,秦玖笑了笑,低头对着任默生说:“任默生,我带你去我的世界走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得豪迈,任默生却恍惚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木门被她轻易地推开,低矮的瓦房,院子里面野草丛生,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光秃秃的。
任默生听见轻轻地呢喃了一下:“好多年不回来了。”然后,后面的声音破了音。
“秦玖姐,你从前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夏天好奇地张望着这贫瘠的四周,很不可置信。
心直口快的女孩子,不知道秦玖对这里的缅怀,惊讶地看着秦玖,顾北微连忙过来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出了院子。
里屋是简陋的两居室,低矮而且肮脏,那小小的床上的东西还叠得整整齐齐,只是已经覆盖了一层层的灰尘。
她习惯性地拉了一下开关,本不希望那灯还能亮,那灯却在她的惊讶中,亮堂了起来。
秦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胸腔里面仿佛哽住了什么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床边有一个秋千椅,上面还散落着一条毯子。
她颤抖着手指抚摸上去,竟然没有一丝的灰尘,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上了一层的灰尘,唯独这秋千椅干净得一尘不染。
任默生站在光亮处,突然看见秦玖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的手臂,肩膀抽搐了起来。
她知道是谁回来了,在那些年,她曾经那么恨,恨不得踏遍天涯海角找到他们,然后毁灭他们的幸福。
可是,现在,当她一步步地走进他们的时候,她却胆怯了,急切地想要逃离。
他蹲下身子,把她拉进了怀里,秦玖的身上,有着让她撕心裂肺的故事,所以,只要她一触碰,就会难过。
“任默生,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的声音嘶哑,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响起。
他的身体一阵僵硬,不能触到秦玖的过往的时候,似乎不理解她的癫狂,但是,当他快要触到了,却心疼了。
秦玖蓦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事已非,记得那年,她那妖艳的母亲还和她的那些客人销魂缠绵。
记得那年她会很大声地骂秦玖:“贱种,既然这么恨我,那怎么不滚?”
然后,竹板很快就落在她的身上,在好多年以后,秦玖才知道,那个时候,举着竹板的母亲,该是多么的心痛。
只是,那个时候,她却不懂,只是一贯的怨恨和叛逆。
许久,任默生才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她自杀的,死了五天才被别人发现,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做什么吗?”
任默生的身体僵硬着无法动弹,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可以想象当时那个情景的惨烈。
五天,足够让一个人的尸体腐烂,然后发出臭味,也许,就是这样才被发现的。
秦玖哭得撕心裂肺,任默生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何时这样伤心过的,她和他在一起,总是那般散漫轻心,肆虐不羁。
“当时我正为了一个背叛我的男人要死要活,他和别人走了,我收拾衣服,在车站拉扯着他们要他们带我一起走。”
她想起了那一幕,车站里人来人往,唯独只有她,无处可去。
“可是,他们骗了我,趁着我去买票的时候,他们上了火车,走了,我在火车站坐了五天,那五天,我的母亲自杀了。”
秦玖的爱是疯狂而且热烈的,所以,就算是顾北城背叛了她,她还是愿意委屈自己,只要他肯把她留在身边。
这么多年的南来北往,脚步不停,她就是为了找到顾北城和纪如卿,在多年以后,她的心底一直有一个谜团。
她在心底疼痛了多年,却就是解不开当年纪如卿明明和别人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怀上了顾北城的孩子?
那一年,没有人逼他们,为什么他们两个要像逃亡一样私奔?
秦玖哭得累了,半跪在地上,软在任默生的怀里,她向他摊开心扉,把那些所有的不堪都告诉他。
那么,他任默生会不会后悔他这两年来同床共枕的女人,竟然有这么不堪的过往。
“任默生,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堪的人,你还要我吗?”她的眼睛有些肿了,仰着头认真地看着任默生。
她不希望在结婚以后,他才知道她的不堪,如果想要退出,那么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
任默生的眼眸深沉,一贯冷硬的男子捧着她的脸,看着这个慵散的女子在他的面前撕心裂肺。
那一刻,他的心痛的,但是,却很庆幸,因为她愿意让他走进她的世界,去了解她的世界。
“小妖精,做我任默生的女人怎么能哭呢,来,抱抱,就不要哭了。”任默生把她抱起来,亲吻掉了她眼下的泪水。
神工鬼斧的轮廓中,带着浓重的宠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任默生,就把心丢在了秦玖的身上。
这个脚步如风的女子。
在后来的很久之后,任默生每夜梦回,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才明白,他这一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爱上了秦玖。
她冷冽地让他手脚无措,挫骨扬灰般的疼痛。
秦玖被他的那句“任默生的女人”逗笑了,小女人般的伏在她的胸膛,手指在他的心脏的地方画着圈。
她没有告诉任默生,这一刻,她多么想把他的心给圈住。秦玖的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背叛。
但是,她却聪明地不会去问男人,你会出轨吗?
如果真的很爱,那么,是舍不得伤害的,如果不爱,就算你让他跪下来发誓,他一样会出轨。
“任默生,今天是她死后,我第一次回来看她。”她眼已经平静了下来,轻轻地坐到了那秋千椅上,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某人的体温。
既然都已经背叛了,为什么还要回到她的房间来缅怀?她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任默生并不感到吃惊,在商场闪过叱咤风云多年,让他拥有了敏感和观察力。
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知道秦玖去了赫尔辛基四年,想必是从来没有回过这里,伤心地,回一次难过一次,倒不如远远缅怀。
“那带我去见见丈母娘吧,我的秦玖。”他的情话总是来得那么突然,不露骨,但是,却让人沉迷。
“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再去坟地,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买得到花?”秦玖皱着小脸站在那里。
怀安镇比较落后,一个像样的旅馆都不可能找得到,以任默生的身份,怎么可能住得了。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个苏少城,夏天,顾北微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她那时跟着她在赫尔辛基,没少吃苦。
想起那座城市,眼前便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