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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皇城里的舞蹈室,秦玖仿佛突然明白,任默生的心中,一定也藏着一段难堪的过往,只是,他没有提及罢了。
另一架疾驰而去的游艇上,慕云宵微微的侧目,看见任默生和秦玖相拥,风把秦玖的发吹得迷离,像极了赫尔辛基的相思草。
被海水浸湿的衣裳还在滴水,海风呼啸着划过脸畔,如刀子般,切割的,不只是脸。
“你看到了,还抱什么希望吗?”任淇迎着海风轻声询问他,女子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
慕云宵修长的手指缠绕在护栏边,微微的用力,骨节分明苍白,似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尖利而出。他薄唇紧珉,没有说话。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死心,你该知道,她恨你。”任淇有些激动,拉扯着慕云宵的衣袖,她最怕的就是他慕云宵死死不肯从秦玖那里拔身。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被海风冲淡,徒留下任淇左脸上的高高凸起,印起五指印。
任淇震惊地站在那里,极度的不可置信地睁大瞳孔,看着面前的挺拔的男人优雅地收回手掌,勾起唇线冷冽地对她微笑。
这个美好如斯的男人,竟然这么狠烈地甩了她一巴掌。任淇的眼泪似乎都来得极其缓慢,捂着脸听见慕云宵阴寒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
“任淇,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和玖儿怎么可能走到今天?现在你竟然还这么道貌岸然地算计我们。”
慕云宵的心底有一面明镜,当年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她任淇,秦玖和他的缘分怎么可能断得这么干脆?
就算她秦玖每夜午夜梦回叫了无数次的顾北城,但是,她秦玖的第一个男人是他慕云宵,醉酒那夜,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床单上的那一片落红。
他曾经无比的侥幸,虽然她秦玖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但是,她却是属于他的。
只是,因为任淇,他和秦玖,却最终只能怨恨彼此。这一巴掌,他打下去的时候,还是没能治好他的心病。
任淇受伤地捂着脸,慕云宵往常虽然对她冷淡,但是却绝对没有动手打过她,这是第一次。
他为了一个秦玖,打了她。他们十多年的情谊,抵不过秦玖的三年,这个女人虽然和别人在一起了,但是,却还是慕云宵心底的朱砂。
“慕云宵,不管你现在多么的愤怒,也不管你现在多么的不愿意承认,她秦玖都不爱你。在赫尔辛基她会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想要利用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任淇疯狂地对着慕云宵喊,她多么想要告诉这个男人,她秦玖不爱他,爱他的,是她任淇。
但是,这个男人却被秦玖灌了迷魂汤,就算她任淇脱光爬上了他的床,他慕云宵都看都不看一眼,叫她滚。
那一夜,成为了任淇人生的耻辱。
“她爱不爱我,她都是我的,这个不劳你费心。”慕云宵冰冷地微笑,那志在必得的自信,那种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的意气。
任淇有些心惊,眼泪都忘记了流,看着慕云宵俊朗的侧脸,苦涩地开口:“慕云宵,你哪里来的自信?”
慕云宵看着已经停靠在港口的任默生的游艇,他正抱着秦玖下了游艇,开车门,把她抱了进去。
动作温和宠溺,看起来那恩爱无二。
“因为,我了解任默生。”慕云宵徐徐地说出这一句话,任淇的脚步顿时有些踉跄。
☆、那日悲欢离合后,爱情此去经年。(三)
桀骜不驯的慕云宵,当年的意气轻狂,任性暴躁,在遇见秦玖后,逐渐的收敛,在失去后,更加的狠戾。
如今回归,再遇见,他竟然还蠢蠢欲动的想要得到,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让任淇心惊。
“但是,慕云宵,你别忘了,她恨你。”任淇疯狂地吼着,又兀自地笑了,以秦玖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就算原谅,想要收复从前的爱情,那是难上加难。
慕云宵的手掌逐渐地握成了拳,骨节泛白,坚毅的轮廓,眼眸是海一般的深沉,低沉地吼出一个单音节。
“滚。”
一个字,却足够让任淇心颤不已,她惧怕慕云宵,就连她对他的爱,也变得小心翼翼。
游艇已经靠岸,任淇看了一眼仍然临风而立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的萧索寂寥。
她决然地转身,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流不已。
对于当年,她从来就没有后悔,但是,慕云宵这般恨她,任淇却还是感到不知所措。
慕云宵又独自开了游艇出海,原先是任淇说秦玖在这里,要他来看好戏,鬼迷心窍的,他竟然来了。
不得不佩服任淇这个女人的心细如发,了解秦玖的个性,但是,她却没能看清他慕云宵。
他慕云宵想要的东西,哪能是她任淇的一个打击就会放手的,秦玖一直在他的心尖上,不管是爱着,还是恨着。
想要她的欲望,一直在,任淇问他的自信哪里来的?慕云霄只能这样回答,对于他执迷的一种东西,每时每刻都在筹谋。
对,他了解任默生,那个男人,爱她秦玖不够专心,因为他的心底,有另一个女人。
但是任默生却也弃之不舍,因为秦玖就像是一剂毒药,能把人的心都给迷失掉。
在这些年,他慕云宵从来就没有变过这样的一个信仰,不管她秦玖在哪里,不管她秦玖怎么恨他。
她都始终,只能是他的女人,纵然她现在在别人的身边游荡,但总有一天,会回来他的心底。
在赫尔辛基那些隐秘的夜晚,秦玖曾经和他说过,她说:“慕云宵,我的心底住着一个猛兽,吞噬了我的所有的快乐,悲伤和信仰。我只有不断地奔跑,才能感知所有的幸福。”
他的秦玖那么独特,那么哀伤,他怎么能舍得让她一个人颠颠簸簸的呢?
爱情如同洪水猛兽,在慕云宵深沉不见底的心底,留下天长地久的迷信,他带着对秦玖的信仰,偏执地爱着,恨着。
慕云宵把游艇开到最大的速度,迎着海风,他嘶吼着秦玖的名字,秦玖两字,缠绵在他的心头,令他心颤不已,他把心底这些年的难过和压抑全都发泄了出来。
是的,这些年,他被囚禁在失去秦玖的这片海里,得过忧郁症,得到厌食症,独独没有得过遗忘症。
任默生带着秦玖就近回到了他的兰斯公馆,秦玖在路上睡了过去,当她头昏欲裂地在任默生的床上醒了过来看到寝室的这一番光景。
她从前是来过这里的,熟悉的豪华装潢,风从落地窗灌了进来,吹得轻纱跳动,头重得要命,秦玖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燃烧,灼灼地烧过她的脸,烧过她的四肢,难受得不得了。
然后睡了过去,一点知觉都没有。
任默生推门进来,身上已经换下了干净的衣物,看见秦玖缩在被子里,蹙着眉头,睡得不甚安稳。
他走过去帮她拉了拉被子,手背碰到她的脸,烫得要命,他一惊,手背搁在她的额头上,发现她已经烧得糊涂。
睡梦中的秦玖,感觉有什么东西凉凉地搁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刹那缓解了她身体的燥热。
任默生刚要收回手去打电话叫医生,秦玖却已经极快地伸出手抓着他的手掌,拉扯着他的手,她抱着他的手,捂在她的胸口处。
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顾北城,你不能不要我。。”然后是她低低的,绵长的哭声。
任默生的身体僵硬无比,脸色发青地看着秦玖,小女人神态毕露,好像想到了什么,笑得甜美。
他的心苦涩无比,这是第几次听见秦玖在睡梦中叫这个名字的?他不记得了,但是,每一次,想起他,这个女人的笑意都这么的幸福明朗。
“妈,你。。不要怪我。。。。。。”秦玖这次的声音更低了,呢喃地说着一句任默生听不懂的话,哭得泪流满面。
想必是烧得糊涂了,她秦玖的神情才这么柔和,隐隐约约愧疚,任默生突然明白,她秦玖有她秦玖的世界,他任默生怎么也进不去。
“傻瓜,没有人会怪你的。”任默生蹲下身子轻轻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虚汗,苦涩地开口。
仿佛能感应到一半,昏睡中的秦玖竟然舒心地笑了起来,孩童一般的笑意清淡,却满满是释然。
任默生轻轻地抽出手,给好友徐长青即医生打电话后回到房里,秦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任默生不经常回兰斯公馆,他也不喜欢外人在他的房子里,所以没有让佣人常住,定时打扫的佣人完工后就回去了。
找不到人来给秦玖擦拭,任默生拧了冰毛巾,笨拙地给秦玖擦着额头,脖颈,身子。
从来都是别人侍候他的,哪里有他侍候别人的时候,任默生毛手毛脚的样子,他自己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想必要是秦玖能看到的时候,定然会笑死他的,只是她秦玖现在却不愿意睁开眼来,睡得正沉。
他细细地瞅着秦玖的脸看,女子素颜朝天,脸色苍白,下颌尖尖的,自有优美的曲线。
那总是微微地轻佻起的唇线,任默生看着忍不住轻轻地把吻落在上面,往日的秦玖总是有一些刺。
就算是她轻浮不羁地笑得飞扬,她还是带着刺的,只是不那么明显罢了。
可是,就是这样她睡着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却让任默生心动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悄悄地在他的心底驻扎,已经无法撼动。
徐长卿来的时候,看见躺在任默生的床上的女子的时候,都有些微微的吃惊,这座公馆,可是当时任默生情意满满地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
那个时候,别的人是一定不能踏进来半步的,当然除了他这个任默生特聘医师了。
那个时候,那个女子有一点什么,任默生担心得忙里忙外,把那女子捧在心头上。
就是在那个女子走后,他也从来不带别的女人来过兰斯公馆的,今个竟然带了女人回来。
想必这女人定然是大有来头,连任大公子都驯服了。
徐长卿边给秦玖量体温边笑得异常的狡诈,任默生啊任默生,你也有今天,这可是有戏看了。
“你再笑就给我滚出去。”任默生看着徐长卿没事老笑着,笑得他全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徐长卿也不动气,气定神闲地给秦玖挂上了点滴,把工具递给身边的护士,才抬眉看着任默生笑得颠倒众生。
好一个俊朗的男子,徐长卿的姿色相当的俊俏。而立之年的男人,风流倜傥。
“我滚了你舍得你的美人吗?她可是发烧烧糊涂了。”徐长卿挑眉促狭地笑,那眼底的挪揄的神色了然无比。
任默生有一些的恼怒,看见秦玖的情绪比刚才稳定多了,才松了一口气,帮她拉好了被子,带着徐长卿出去,留下护士看着。
徐长卿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温柔的神态,心动了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多少年了,这个男人终于这般对一个女人好,举止神态间,仿佛还有当年的小伙子对爱的炙热的印象,但是,任默生现在的爱,却不如从前的那般热烈,多了一份的沉重。
从回旋楼梯下到了客厅,徐长卿看着任默生开了拉菲,倒了两杯,伸到他的面前。
他接过来,恶作剧地想要捉弄一下他。
“任大公子现在可是长了能耐了,金屋藏娇啊,怎么,也不带出去给我们见识一下?”徐长卿这话是想知道秦玖在任默生的心中的分量。
往常在任默生的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不计胜数,任默生都是极其大方地和他们共赏,从来不忌讳把她带到他们的声色犬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