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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
简言一横眉,你们是谁?
高高瘦瘦的男人骂骂咧咧了句,关你P事,好狗不挡路,识相就快点滚。
旁边一个身材略单薄些的扯了扯男人的手臂,哥,别废话,任务已经完成了,先撤离,坏了事我们可没好果子吃。语落之际,立马打开了病房的窗户。
简言一估量,付景年病房的窗户下去便是医院的后门,那里人是多,但没有保全,都是些卖水果,卖鲜花的小商小贩。从窗户上跃下,确实是个顺利逃走的路线。
就是他片刻沉思的功夫一个男人已经跃下,另外一人正蹲在窗户上准备往下跳。
简言扫了眼心电监护上不规则的线条,心里一沉,先是按动了付景年房内的服务开关,一阵尖锐的铃声很快响起。紧跟着,他跳窗下去,追逐前面两人的背影。
只要能逮住这两个家伙,他便能顺藤摸瓜地知道害死他爸的真凶。
然而,付景年房内的警报声让围着乔菀和于柏徽的警察们见医生频频往病房奔,一下子窜回去,无心再盘问这场闹剧。
乔菀不解,为什么面前的女警在关键时刻没有差点交代出她的名字,适时得打住,还亮出了自己警察的身份,显然,她的出现并不是如她之前所说来看守什么重要人证的。
恰巧因为如此,乔菀和于柏徽却逃过一劫,并且没有被盘问的警员强制要求摘下口罩,女人的举动无疑救了他俩一次。
这不是一个警察会有的行为,再加上刚才不经意掠过眸底的那道熟悉背影,她的秀眉瞬间拧成了麻花。
乔菀提快了脚步,'。。'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林霖目光一沉,紧紧跟上两人也想趁机去一探究竟。
当乔菀踏进去的时候,房间内浮动着太熟悉的男香味,瞬间沁入了她的心脏深处。
这重味道,何曾熟悉?瞬息万变的局,让所有完美和幸福暗淡无华。一直盼着的,念着的,便是她毫无根据的信念。
而这一刻,无疑给她的荒唐直觉又多了缕希望。
警察们议论说袭击之人是跳窗而逃,乔菀没来得及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是付景年,便直奔出去。
阴云覆盖的心,似乎染上丝特别绚丽的光,她的希望,她的直觉,是真的吗?那道背影,是他的吗?
夜色卷着她的心慌,路灯的光影把她四处寻觅的身影拉得太长。凉风拂过,她没感觉到冷,反而是心脏加温的速度太快,灼遍她全身。
泪漾在眼眶,掉下来,凝成霜。
于柏徽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呼唤着一个名字,灵魂深处泛着明显得疼。
林霖本想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帮简言看看乔菀的落脚之地。只是她之前过于专注得在病房门口听着警察分析现场,连他们走了都没发现。
原以为,这是场失之交臂的邂逅。可他们最终相遇了
打道回府的路上,出租车司机想多赚份钱,在医院前面的桥上又载了个乘客。
简言坐在副驾驶位上,关上车门。她的鼻尖,瞬间撩动记忆中的淡淡香气。
☆、第152章幸福的方向叫做闯
希望再次被点燃,她如死了般失望的心里灼烧出一片华彩。她猛然抬眼,盯着露在椅背之外的宽大肩膀。
将身子往前凑了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是他的味道,是简言的味道。
伸手,透过隔离钢栏一把揪住了正前方之人的衣裳,缓缓问出一句,是你吗?
滑过耳际的女音太熟悉,早已刻进他生命。
是乔菀!
天啊,竟然和乔菀坐了同一辆车。他默不作答,微微眯起双眼,眸底凝聚出不再平静的光,心口窜过无数电流,淌遍全身。
薄唇张了张,多想将依附在自己肩头的手牢牢抓住,可按照乔菀的性子要是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奋不顾身守在身边,太爱她,容不得她犯险。现阶段,知道她还活着,就够了。
对未来,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确定,不确定的人生,他不要她来参与。无情剥开乔菀的手,快速在手机上打了下车两个字,递到司机面前。目光下意识地在面前的出租车编号上停留一瞬,因为只要记住这个编号,他便能知道乔菀落脚的地方。
司机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小伙子,这可不是停车的地儿。这条路一到晚上拉黄泥的双桥车就特别多,速度又快,很危险。
简言蹙起眉,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钞票在司机眼前晃了晃,再次点了点手机屏幕上写得两个字,目光严苛到了极限。
尖锐的刹车声钻进所有人的耳朵里,简言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
这场意料之外的不期而遇里,于柏徽才是最惶恐的那个,他内心的震荡不比他们来得小。
早在乔菀认出简言之前,于柏徽就先认出了眼前那件深蓝色西装。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他愿为爱情逆天而行。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冲她低吼,别傻了,你再这样下去,要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司机,继续开!
她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眸底散出森凉的光,命令道,师傅不许开!直觉告诉自己,刚才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一定是简言。这重感觉过分强烈,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思念,几乎频临喷发的顶点。
于柏徽咽下自己的苦水,突然歇斯底里地暴喝了声,开!开!开!越来越严苛的声音,层层递高,几乎要震碎司机师傅的耳膜。
司机不作声,无奈摇头将油门踩了下去。
乔菀美眸一提,回头看了眼夜色下行走的身影,凝上他的眉眼,心里的肯定便又加深了一分。
箍住她手臂的那只大手,将她捏得生疼,乔菀使出全身力气将他的疯狂和自私甩去,双眼蕴着眼泪,嘴唇抖了抖,重重点头,好,你逼我的。
下一秒,车门打开,她整个人都扑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额头上被地面的粗糙磨得鲜血淋漓,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车内的于柏徽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让司机停车。
昏黄的车灯打在她身上,前方一辆载满黄泥的车子正对着她飞驰而去。
简言见状,快如闪电般奔向她,霸气将她抱起紧紧搂在怀里。眼角干涩地发疼,他的一颗心差点要从胸膛子跳出来。
大车在简言身后停下,地上两道黑影,交叠在一块。乔菀静静地躺在他怀里,阖眼之前,她迷迷糊糊看到简言深刻的眉眼,抬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却最终无缘凝视简言眼中的晶莹就晕过去。
他抱着她,站起身,一瞬不瞬地对上于柏徽的深眸。
隔着好几米,于柏徽便安奈不住问了出口,要带她去哪?
简言什么也没说,修长的腿跨开,前行的脚步在于柏徽面前停下。
于柏徽又问了句,你要带她走?
简言没说一个字,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耳畔又钻进了眼前男人的急切。
为她好,就离她远远的。我会好好照顾她!这辈子,没想的是和简言的恩怨会因为一个女人在潜移默化下悄悄改变着。
浮动的空气,仿佛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之中冷得结了冰。
简言突然将手伸直,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撕扯出来,麻烦你了,务必要好好照顾她。他的嗓音,淡淡的,平静的,还有,自信的。
一丝惊愕在于柏徽的眼中愈演愈烈,他的眉头一蹙,你?你就不怕我把她抢走?
简言笑而不语,低头,依依不舍地凝她一眼,薄唇轻落,在她鼻梁上留下他的唇温。再抬手,大方地将乔菀交到于柏徽的手里。
一个字,一句话,都再没有多留下,转身将口罩带上,消失在夜色里
眼睛望出去什么都是朦胧的,朦胧的灯光,朦胧的脸部轮廓
耳边,划过好听的男音,乔菀,你感觉怎么样?是于柏徽声音,但她脑中一闪而过的却是简言的浓眉和眼睛。
宛如触电般,她突然坐起来,开口的一刹那便是句,简言呢?
他的脸色沉了半截,为她包扎,给她上药,但她在意的只有那个人,于柏徽的唇角抽搐了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斥责道,哪有什么简言。
她一听,心脏碎成了片!
指尖插入了发丝中,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头破,恍惚地呢喃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倏得抬头,又补了句,我看见了他的眼睛,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柏徽一听,心脏突突地跳,你跳车,大卡车差点撞到你,是刚才那个乘客眼疾手快救了你,但他是个哑巴,不是简言。
你说谎,你说谎,明明是简言的眼睛,还有,还有他身上的香味,都和简言一模一样。
双肩,蓦地被他箍住,他将乔菀扯进怀里,搂的很紧,失控道,香水又不是限量版,地球上多少人用同一款香水,难道都是简言吗?再说,如果真的是他,他怎么可能避而不见。你醒醒好不好,他死了,他不在了,跟着我!我也能照顾你!
乔菀缄默,在他怀里安静了很久,转脸,薄唇轻轻凑到他耳根,弱如游丝地说,松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渐渐松开怀抱,连人带心又一次彻彻底底地凉透了
简言折回医院的时候,已是深夜十点多。
付景年所住的那层楼加了很多看守的人,显然,那帮没用的东西也意识到事情不单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付景年应该没有被之前的袭击夺走一条命,他着实松了口气,这才撤离。
夜风太凉,简言还沉溺在乔菀跳车那一幕的触目惊心。于柏徽问他怕不怕把乔菀抢走,简言清楚,这个女人,他抢不走。不惜跳车来追,这份勇气非一般女子能做到。
前三年,他亏欠她太多,以后的日子,他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幸福。宁可负天下人,他也绝不负她。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他必须要多为她着想一些。
思绪被手机铃声叨扰,屏幕上面显示是林霖的电话。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小丫头明显故意压低了声音,喂,你在哪?
他眉头一皱,问了句,怎么了?
林霖掩着嘴,轻声道,我家门口有好几个奇怪的人,你今天出去,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他一怔,想起电梯里的一幕,有条不紊道,嗯,这样,你先别回家,你先去安静点的酒店开一间房,然后告诉我地址,我过来。
好。
半小时后,简言的手机短信叮咚响了一声,他打开收件箱,微微眯了眯眼,在路边拦了辆车,按照林霖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简言按动门铃,门刹那间开了。她一把将简言扯了进来关好了门,惊色未定地说了句,在医院那会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多危险啊。不是说你现在活着的消息不能曝光吗?
他凝了眼林霖的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发自内心地淡淡启唇,我们萍水相逢,谢谢你那么尽心尽力的帮我。
男人的眼光太过严谨,反倒搞得林霖不好意思了,尴尬一笑,一拳击在简言胸口,大大咧咧说了句,甭客气,你在江城口碑不错。要是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我才不屑帮你呢。
简言像看妹妹般看她一眼,淡淡勾唇,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有正义感的。
切,我可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要成老姑娘没人要了,还小啊?语落,林霖瞥他一眼,极不满意别人还视她为小丫头。
简言眸底凝聚着真诚的光影,沉稳道,你一定会遇见个好男人的。
一天下来,又打又闹,早就累成了狗,林霖点点头,走到床边一头栽下去,有气无力的随口回了句,那是必须的,不是好男人我才不要呢。姐姐我,是宁缺毋滥型。
简言无奈一笑,像是鼓励般又肯定了遍,会的。
床上的女人突然坐起来,盘着双脚审视着他,对了,你前妻是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