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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上去睡觉吧。”他道。
她起身,走进屋内,脱掉脚下的凉鞋,上楼。
他低头看着她,她赤着脚,白净的脚跟纤巧柔嫩,牛仔裤的裤脚随着她上楼的动作忽上忽下,蓦地,脚踝处一道亮白的银光触入他眼中。
他定睛细看,那是——脚链。
纤细的脚链衬得她嫩白的脚踝出奇的美丽,他看得入神。
心中忽然一动——她什么时候也开始戴首饰了?
走到她卧室门口,他停下脚步,俯下脸,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
浅浅正转动门柄的手顿了顿,“晚安!”她没有看他,迅速开门,进去,“啪”地关上门,
尹若风凝视眼前的这扇门,这扇门,隔着他和她,这是一扇看得见的门,还有一扇看不见的门横亘在他们之间,隔着心与心的距离,他能跨越那心之门吗?
清晨,浅浅是被一声声鸟鸣唤醒的,瞪着天花板出了会神,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尹若尘发短信,一字一字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最后只发了这么几个字:对不起,今天我不去你那里了,不用等我。
几分钟之后,她正要打开门下楼去,手机响了,屏幕上“尹若尘”三个字在闪烁,她有点恍惚地看着,最后还是接了。
他说:“浅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早你种的雏菊开花了,开了好大一片,美丽极了,像是我们常去的那片原野。”
他低沉醇厚的声音非常清晰,仿佛带着愉悦,可是浅浅觉得遥远,好像他是站在一个她永恒也无法企及的地方。她努力微笑,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他一样愉悦,“是吗?那是你这个花匠料理得好啊!”
“一早带Daisy去院子里遛,它看见开了那么多花,兴奋得在花丛中跑来跑去,后来索性就站在那儿直盯着花看。”
她微笑,“我和它说过,这花和你的名字一样,也叫daisy呢!”她走到露台去,外面阳光灿烂,鸟语花香,一个大好的晴天。
“难怪!”他轻笑。
电话有短暂的静默,他那边很静,她清晰地听见Daisy的叫声。
他说:“Daisy一直在不停地往我身上蹭,它仿佛知道电话那边是你,那样子恨不能我把电话给它才好。它今天一直很兴奋,早餐时英子告诉它,今天是周六,你会来。”
亲们,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无论我写什么,都是有用意的。上一章的诗,风的胃痛,蝴蝶标本,以及我多次提及的“Daisy”,都是伏笔。文中类似的有很多,可有可无的我不会写。亲们如果跳着看,只会莫名其妙。
脱光了给你画
从露台望出去,绿树浓荫下,舒咏涛正拿着水壶,低头在给盆景浇水。她轻声说:“我昨天回家了。”
他很久没说话,她也沉默,一时间,俩人无语。良久,他才说:“生日快乐!”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好奇怪啊,她从没提过。
他微微一笑,“这是个秘密。”
眼波流转,她忽然想到,一年前他撞伤她,在医院里,他曾经见她填写病历……他那时就记住了吗,并且一直放在心里?甜蜜和酸楚同时上升了,鼻骨酸痛,眼里升起了雾气。
他问:“浅浅,你今天真的不能来吗?”
“嗯,我爸爸在家。”
“哦……”
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失望。
他静默良久,“我见不到你……这样,我弹一首曲子送给你,庆祝你二十岁的生日。你想听什么?”
心像是被人紧揪着,隐隐发痛,酸酸的液体再次从喉咙直蔓延到鼻腔,她仰起脸,费了好大的劲,让自己笑,“嗯,那就弹《爱之梦》吧。”
他心中一紧,脱口道:“换一首吧,肖邦的圆舞曲好吗?”
“可是我想听《爱之梦》啊!”
他静默一刻,突然问:“浅浅你是在哭吗?”
她一惊,轻轻笑了笑,“没有啊。”可是,很大很大的一滴眼泪,随着话音,滚落下来。
缠绵浪漫的旋律梦幻般的传来,很清晰,可是清晰得不真实,像是梦境,像梦一样美得不真实。
有那么一刻,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想起那空旷的舞台上,硕大的白色光圈,像一轮皎洁的满月,将他整个人都笼在其中。他眉目低敛,表情沉静,一缕稍长的卷发垂落在他的额头,微微凹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柔软的嘴唇,雕刻般高贵的侧颜,简直就是上天精心的杰作。而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匀称,坚实有力,在跳跃抚触间演绎着万般风情。他周身仿佛散发着一团光晕,完美得几近虚幻……
挂断电话后,她一直站在那儿,恍惚中仿佛听见有人叫她。
她乍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湿意,双手胡乱地抹去眼泪,错愕地抬头,只见尹若风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她卧室。她有丝狼狈,迅速转了目光,“你怎么在这儿?”
“我敲了门,没人应我。”尹若风注视着她,语气平淡,黑眸深敛看不出半丝情绪,仿佛没看见她满脸泪痕。
他拉住她的手,转身往门口走:“你该下去吃早餐了。”她一声不吭,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梯。
吃完早餐,尹若风就开车离开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他又返回,手中提着一个藤编篮,从车中下来,问在花园中打扫的女佣:“浅浅呢?”
“您走了之后,她就去了四楼的画室。”女佣道。
四楼,他还从未去过。
人还未到四楼,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和亚麻仁油的味道,转过楼梯拐角,他就看见了她,娇小的她,坐在一个非常空旷、巨大的空间里,在画一幅静物画。淡柠檬黄的衬布前,摆放着蓝色的大花瓶,花瓶里插着一大束刚剪下的粉色和白色的木槿。
他随手把藤篮放在墙边,环视四周。整个楼层就是一间大画室,朝北的一面全是钢化落地玻璃,充足的光线使得一切生意盎然,其它三面墙上还有地上,全是各色各样的画。
这么多的画,让他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染料缸里,那明亮、丰富的色彩,使他目不暇接。
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东面墙上一幅超大的肖像画。这面墙壁,只挂了这一幅画,而且挂在了正中。
画上是一个很美丽很高雅的女人,尤其是她唇边那一抹婉约恬静的微笑,竟让他想到了圣母玛利亚。
他注视良久。
“浅浅,她是你母亲吧?”
巨大的空间,他的声音带着回音。
浅浅转过脸来,有些诧异他的出现,没想到他又回来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轻声道:“这是我母亲的自画像。”
在父亲结婚的当天,她把这幅画从父亲的书房中取出,挂到了这儿——这个属于她的空间。
“这么多的画,都是你画的?”他立刻换了个话题,笑着道,“可以开一个小型画展了。”他说着仔细去看那些画。
“除了这幅我母亲的自画像,其它都是我画的。这些画有的还不错,有的我不满意,可是我都把它们搁这儿了。开画展……还是再等等吧,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优秀作品。”她边说边用透明的油画颜料在画布上画素描稿。
他看见了多幅以雏菊为题材的画,蔚蓝的天空,碧绿的田野,蜿蜒的小河,大片大片的白色雏菊,他端详着那些不起眼的小花,只觉得刺目。
——她喜欢雏菊,是因为那个人曾经送过她这花?还是因为她本来就喜欢?
他点了根烟。
他一幅一幅慢慢看,为了能看懂她的画,欣赏她的画,他看了好多本关于绘画方面的书,弄清各种画法,各种流派,记住各位大师的代表作以及他们各自的风格,学习她推崇备至的印象派,
研究她热爱欣赏的凡高……
看着看着,唇角渐渐露出微笑。她的画清新淡雅,色调柔和,注重笔触和笔触之间的衔接,和她欣赏的凡高根本不是一路。
他曾见过她尝试用浓烈的色彩,重置与并置的笔触去描绘夕阳和大海,作出的画连她自己也感觉不好。可能她后来也意识到了,那样的技法她掌控不住,也并不适合她。
也许人就是这么奇怪,你欣赏的、向往的、热爱的,往往是自己欠缺的。
就像她盲目狂热地崇拜那个人。
其实也不适合她。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意识到。
在众多的人体画前,他站定了,幽黑漂亮的眸微咪,他欣赏起这些或半裸或全裸的女人体,忽然觉得,她应该画画她自己才对,效果嘛……一定比这些女人美丽。
他笑了笑,缓缓喷出口烟雾。
眸光微转,他看到了男人体,他皱起眉头,眼里的笑意完全消失了,浮现阴鸷的眸光。他注意到有一个男人在她的画作中反复出现,她描绘了他的立势、卧势、坐势等等各种姿势,她甚至纤毫再现了他的那个部位……
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浅浅,这男人是谁?”他转脸看着她,指着那幅素描问。
她抬眸瞥了那画一眼,低下头继续作画,声音淡然,“学校请来的模特,听说以前是个田径运动员。”
“你怎会画了他那么多?”他盯着她,黑眸隐隐闪动着火焰。
她怎会如此泰然?他记得有一次和她开玩笑,说到脱光衣服,她脸红得什么似的。那天他裹了条浴巾出来,她更是眼睛都不知道朝哪里看了,而这男人,一丝不挂……
“你没发现他体格强健,骨骼肌肉清晰吗?”她专心致志地描摹着她的画,丝毫没察觉这个男人的火气,“我告诉你,那幅画我得了满分。老师给我的评价是:轮廓、比例、结构精准,更重要的是,表现出了人物肌肉的美感和力量。”
她的语调中有抹显而易见的得意。
他走到她身边,弯下腰,食指抬起她的下颌。她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我的肌肉比他更强健,我的形体比他更匀称,你若想画男人,我可以脱光了给你画。”他看着她澄澈的眸,一字一句。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顿时满脸通红,这个流氓!难怪有人说过:艺术和色情只隔了一层纸。同一幅画,有人看见的是艺术,有人看见的是色情。她愤愤地打掉他的手,转过脸,再也不看他,啐道:“低级趣味,总是不正经!”
“再正经没有了。”他专注玩味地盯着她的脸,为什么她对着那些男人可以淡然平静,甚至堂而皇之地把画挂在这儿,他说句话她就羞成这样?
在她心目中,他显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为什么不承认这一点呢?
还是,她的心被什么蒙蔽住了?
他的手她波浪般的秀发中,扶住她的脑袋,令她直视他的目光,“我俩到底是谁想歪了?你又为什么脸红?嗯?”他挑眉,那表情,十足十的嘲弄。
本章照应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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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带你一起飞(1)
这张从不施脂粉的脸,清灵脱俗,不经尘世,可是却能做出令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事,是她的清纯成就了这份奇特?还是她的奇特造就了她的清纯?
“当然是你!”她像触了电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耳根都红了,有丝恼羞成怒的味道,摔了下头,摔掉他的手,一并想要摔掉的,还有他带给她的压迫感。
她瞪着他,他老是这样,以令她窘迫、难堪为快乐。可恶!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他……像他那样……
她咬唇,又摔了下头,心,又在隐隐作痛。
幽黑的眸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亮晶晶的眼,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很享受她的困窘。
忽然地,他倾身过来,仿佛是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