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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陌生的,强烈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竟然想就这么吻下去……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也远远地背离了他预想的轨道——他现在要不起她。
像是从云端又回到了人间,她喘息着,她不知道,一个亲吻竟会有如此美妙震撼的感觉。
那是和尹若风吻她,全然不同的感觉。
他的理智回来,深深地吸气,试图调匀呼吸,声音低哑:“浅浅。”
“嗯。”她贴在他的胸口,同时感受着他与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心跳,既觉得安心,又仿佛不安。
是那种做错了事,道德良心上的不安。
把脸深深埋进他强壮的胸膛,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如鸵鸟一般,把头藏进沙里,躲开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他却沉默了。
良久,他将她的脸抬起来,昏暗的路灯下,他仔细端详她颈间的伤痕,“丝巾为什么不系了?”伸手在刀痕处轻轻抚摸,手指一寸一寸,满是疼惜和怜爱。她出院后,他曾经给她买了各式各样的丝巾。
“唔……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天气也热了。”她轻声道,而更多的原因是……她是在赌气,不扎他买的丝巾。
他看着她,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视线缓缓下移。
她穿着一条牛仔七分裤,裤边镶着白色的蕾丝,脚上是一双白色圆头平底鞋。
他俯下身子,半蹲跪在她脚下。她诧异地看着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灵巧的动作,极为细心地在她的脚踝上系一根细细的脚链。他温暖的指尖,触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有一种异样的酥麻。
她愣住了。
晕黄的灯光下,细细的雨丝牛毛一样,不断飘落在他微卷的发丝上,蒙蒙地似笼上一层淡淡的雾霭……
心,像是被漫天的雨丝浸润,柔柔地濡湿了!
眼睛里升起了氤氲的雾气。
朦胧的视线,始终凝视着,这个俯下身去,正一心一意,为她,温柔地戴着脚链的这个男人——这个深爱她的男人。
古老的传说,如果一个男人给这个女孩戴上脚链,下辈子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女孩子,他将会再和她结缘。
拴住今生,系住来生。
没有今生,可以相约来生。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看着他。
他知道吗?他知道为一个女孩戴脚链的含义吗?
而他只是低头注视着她的脚,纤细的、银光闪闪的脚链,无疑为她柔滑美丽的足踝,增添了一份婉约和韵味。
这根铂金脚链是他在荷兰的一家首饰店的橱窗里发现的,上面缀着一些星星缀饰,简约而美丽。他知道她除了有一双美极了的长腿外,还有双很漂亮的脚,而且,她喜欢赤脚。
他终于抬眼,仿佛微惊,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问:“为什么哭?”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朦朦雨丝雾气中,他漂亮的脸,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远。
她看着他许久。泪眼婆娑中,她盈盈一笑,如花一样,盛开在他的掌心。她轻声说:“浅浅会戴着它,戴一辈子。”
她把这句话说得像是誓言。
或许,这是个美丽的约定,凄凉的守候。
他看着她眼里浮动的哀婉,轻轻地一声叹息,将她拉起,轻轻地拉到怀里。巨大的痛,在他身体里汹涌澎湃,嘴唇翕动着,而终究是,什么都不能说。
舒浅浅再次失眠了。躺在床上,双眼望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毫无睡意。良久,她猛然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视线凝定在自己的脚踝上。
愣愣地看了许久,埋在膝上的红唇,往上弯成甜甜的笑,但伴随着甜蜜的,除了无法言述的微微疼痛的悲哀,还有某种不可控制的深深的罪恶感。
有什么,已经在脱离她的控制,已经在滑向一个罪恶的边缘。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和小伙伴在果园中捉蝴蝶,那是一只罕见的天堂凤蝶,翅形优美巨大,黑天鹅绒质的底色上闪烁着纯正蓝色的光泽,长长的尾突飘飘扬扬,美丽的翅膀在阳光的映照下,极美得似绸缎。那一对黑色的触须,纤细得又似云丝。但是最后,这只蝴蝶没有属于她——它被她的伙伴捉住了。
伙伴把它制成了标本,放在一个玻璃镜框里,无数次地,她伫立在桌旁,凝视那美丽的蝴蝶,所有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她只看见那令她垂涎三尺的蝴蝶。她恳求过,她想了很多办法,她愿意用她的所有去交换那只蝴蝶,但是伙伴不同意。终于有一天,趁伙伴不注意,她偷偷地把它带回了家……她既兴奋又激动,隐隐又有一种做了错事的罪恶感,那种喜悦与隐隐爬升的罪恶感,交织得她极度不安……
忍不住告诉了妈妈,妈妈把她抱坐在膝上,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妈妈对她说的话——孩子,不要拥有不属于自己的
东西,即使你最终得到了,也不会快乐。
第二天,她把蝴蝶标本还给了小伙伴。
她倒在了床上,翻个身,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泪水,终于还是流了出来。
第二天下午,浅浅从阶梯教室出来,刚走到北侧教学楼的楼下,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刚好停在她身边。她停下了脚步。
这是尹若风的车。
上次奇怪地问他为何要换车,他淡淡地说:“那车太招摇。”而这辆限量版的奔驰,车牌号的前两位数字,却是她的生日,而后两位数,据他自己说,是他的生日。
尹若风打开一侧的车门。她匆匆上车,旁边经过的三三两两的学生对她均投以暧昧的一瞥——她舒浅浅是尹若风的女朋友,这已是校园的一大谈资。
她关上车门,不经意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上周去了德国,说是十天后回来。
“你不惊喜?”他笑着把她拉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既不惊也不喜,只觉得又羞又恼,急急推他,“这儿是学校!”
他耸耸肩,发动了汽车。
看着他把车开上了高架,她忙问:“你带我去哪里?”
“去打网球。”
“我很累,不想去。”这是推脱,却也是真话,她昨晚矛盾痛苦了很久,直到半夜才睡着。
“怎么了?”他瞄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下眼睑处有一圈阴影,而且,精神似乎也不好。
“没有什么。”她嚅嗫,不自在地转过目光。
他脸色一沉。
锐利的眸,微眯起,他审度着她。她小脸上有奇怪的红晕,目光闪烁,而她从来不擅于说谎……因为什么……
“看着我!”
没有理会自己正开着车,他突然逼近她的面庞,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面对自己。然后,他注意到她雪白的脖子上有几处红紫的於痕。
心中倏然一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痕迹——这些痕迹——
不管这儿是禁停的高架路,他猛地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怒吼:“谁吻你了?你让谁吻你了?说话!说啊……”
她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他漂亮的脸几乎是扭曲的,额角青筋直跳,瞳孔急剧地收缩,鼻息呼呼地喷在她脸上,她第一次发现,他俊朗而深刻的面部线条,凌厉起来竟十分可畏。
“是他,是不是?”他的声音忿怒得像原野上的狮子,充满了被激怒的兽性,“你让他吻你……你居然让他吻你……他还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啊……除了吻你……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激动得浑身打颤,由于无法抑制的愤怒、猜疑以及失望,他说不下去了……在他心目中,她一直是纯洁的天使,最美好的形象。然而,他的天使竟被另一个人亵渎了吗?他什么都不管了,他要去验证!不管她吓得哆嗦,他用力一扯她的衬衣,“嗤拉”一声,衣料在他指间崩裂,纽扣纷飞,露出里面白色的胸罩……
“没有,你放开我,我没有……”她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哭了,肌肤的裸露更是令她羞愤难抑,她奋力挣扎,但两只手臂被他牢牢地控制住,那铁钳般的力量简直要把她捏碎了。
亲爱的,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你,俯下身子,在你纤细的脚踝上,戴上一根美丽的脚链,并且告诉你:拴住今生,系住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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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问他有多爱你
他盯着她线条美好的身体,直到没有找到那可恶的青紫,他的喘息才稍稍平定,疯狂的神色才略缓。他放开泪流满面的她,神色极端复杂地望着她。
粉嫩的肌肤,曼妙的身体,会是他的吗?会吗?
她瑟瑟发抖,拉住衬衣的前襟,两只手环抱胸前,愤怒地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尹若风,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有权利选择爱谁,不爱谁!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凭什么羞辱我?你这个混蛋……”
她心痛忿怒到了极点,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如此粗暴无礼,凶残地侵犯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过去一记耳光,他本能地偏了偏,但仍掴在了脸颊上;清脆响亮。
“你又打我?打惯了是不是?”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么用力,那么狠,像是恨不能把她捏碎了一般,“你选择谁?你选择一个有妇之夫,这就是你的选择?你情愿去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手上的力量真大,手腕像是被捏断了,痛极了的她口不择言,“是,我就是选他,我就是选一个有妇之夫,我就是要做他的情人!尹若风,你放了我吧。”她豁出去了,只要能让他死心。
这话彻底地激怒了他,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在急剧收缩,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眸色变幻不定,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为什么——为什么——”他吼得那么大声,却一个字比一个字沙哑,说到最后,从喉管迸出的声音,几乎像是撕开的。
为什么?他始终都走不进她的心?而那个男人,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可以给她一切,而那个人,却什么都不能给她!为什么一个什么都不能给她的人反而能得到她的心?
为什么——
他咬牙,心中汹涌的愤怒与憎恨,像是滔天的巨浪,掀起了巨大的狂澜。
他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全部的爱,她却不爱他,可是她愈不爱他,他反而愈加狂热,他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是愈得不到愈要得到的劣根性吗?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因为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懂不懂?”
这句话像柄剑,直直地刺中他的心口,他痛得要发狂,“舒浅浅,我真想把你的心剖开来看看,是什么做的?是石头,还是铁?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零?你中了他什么蛊?他用什么手段把你迷得团团转?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掐死你……我恨不能你是死了的好……你死了……或许我就没这么痛苦……或许我会好过一些……”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一字一字从齿缝中迸出,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冰凉的手蓦地捏住她的纤细的脖颈,那狰狞的模样仿佛真是要掐死她。
“尹若风,你放开我……”她恐惧极了,用力扳他的手,但是没有成功,“放开我,你疯了?”
他愤怒悲哀的心泣血般的疼痛,眼眶都红了,他有多恨她……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舒浅浅我被你逼疯了!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尊严的?我哪里不如他?他什么都给不了你,而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浅浅你该爱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