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舒浅浅和林皓宇快要走到校门口时,一辆汽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浅浅停下脚步,定睛一看,这拉风又***包的车……不得了,这混蛋竟然堂而皇之把车开到学校里来了。
尹若风从车中下来,似笑非笑的眼眸扫过二人,最后落在他们紧牵的双手上。
眸光一暗,脸色顿时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乌云滚滚的天空,他沉声道:“浅浅,过来。”
凌厉的语气,分明就是命令。
浅浅觉得好笑,嘲讽地,“尹若风,你以为你是谁呀?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
总是这么霸道,这么跋扈。
“不理他,我们走。”林皓宇冷冷地瞥他一眼,道。
“舒浅浅,我再说一遍,过来!”尹若风的语气愈加阴冷,脸上的神色也愈加难看。
她不动,倔强地对视着他,隔这么远,仍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暴风雨欲来的气息。她撇撇嘴,他是在生气吗?她不怕他!纵使他火冒三丈地跑过来,她也不怕!
他果真一步一步走过来,带着迫人的气势,薄薄的唇抿紧,凌厉的眼神直射向她。
“别怕,有我。”林皓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镇定,冷然地望着大踏步走来的男人。
对这个男人,他有无法形容的厌恶与反感。
在距离俩人大约十米处站定,尹若风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过来,我只说一句话,很重要,怎么做由你自己选择。”
很奇异地,他凌厉的语气竟然变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浅浅怔住,只一句话吗?而周围路过的学生已经频频向他们形注目礼了……
红唇紧咬,犹豫了片刻,她仰脸轻轻对皓宇说,“我过去一下。”
刚在他面前站稳,他长臂一伸,她已整个落入他的怀抱。那热乎乎的,男性的气息吹入她耳中:“你父亲让我来接你,跟我走。”
声音很低,却足以让她听清。
浅浅一愣,挣扎着要挣脱出来,“我不信!”
“不信?可以打电话。”他放开她,把手机递了过来。
她微歪脑袋,疑惑地瞄他一眼,手,还是接过了的手机。
“爸爸……嗯,我马上就到,一会见。”
不知道老爸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疑惑又好奇。挂掉电话,她鼻子皱起,眉毛皱起,垂头丧气走到皓宇面前:“对不起,皓宇,我爸要我去一趟。”
“没关系,我们改天再去。”林皓宇心里失望懊恼极了,脸上却是不以为意地笑,“我送你。”
尹若风听得清楚,冷冷一笑。
“不用了……”她嗫嚅,唉,这话要怎么说出口,“我爸……是让他来接我的。”
看着这小子的眼眸一暗,尹若风漂亮的唇角勾起,得意。
他想要打胜仗就不能惹怒舒浅浅,稳扎稳打,是他取胜的法宝。
这个青涩的男孩,他自信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今天,才只是一个开始。
想要取代母亲的冒牌货
可一想到他们紧密相牵的手,亲密依靠的神态,尹若风的一股妒火又上升了,咬牙。
转身,不理会身后亦步亦趋的那个人,向汽车走去。
看着他们一先一后地上车,林皓宇的神色愈加黯然,一股强烈的妒意及愤恨无从发泄,抬起脚,狠狠把一块石头踢出好远好远。
汽车一路疾驰。
浅浅瞥一眼坐在前面开车的尹若风,一阵恼火,老爸非得让他来接她,是认定他了吧,想想就抓狂。
当然她是不会屈服的,都什么年代了,幸福,她会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被任何人左右。
“喂,我爸他有什么事?”她气呼呼地质问。
等了好半天,没有声音。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什么人,居然不理她!
“是和我说话吗?”前面的男人脸上的阴沉渐渐褪去,终于慢悠悠开金口了茳。
“不是你是谁?这里还有别人吗?”她咬牙切齿,逗她玩吗?
“不过,我不叫‘喂”,你该叫我若风。”他自后视镜中睨她一眼,“以后不准叫我喂。”
叫他……若风?
她只觉得全身汗毛立正,才不!
“我偏叫你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她恶作剧似的,得意地摇头又晃脑。她已忘了刚才的不快。
“再叫,我打你屁股!”他慢条斯理地谋。
小脸晕红一片,顿时闭嘴,对着他的后背又吐舌头又做鬼脸。
从后视镜中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尹若风满坑满谷的不满和怒气全在她可爱的神情中化为乌有。
长城饭店的包厢。
令浅浅意外的是,那个女人——赵雪琴竟然也在,她极不高兴地扭过脸。
尹若风有礼貌地和他们寒暄着。
舒咏涛摆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他神采奕奕,似乎面有喜色。
面有喜色?为什么?
尹若风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不过,舒咏涛显然没把他当外人,这一点,让他颇为受用。只要这么下去,舒浅浅迟早会是他的,唇角不由勾起,心里热烈地感谢舒咏涛。
席间的气氛亲切,融洽,让人产生一家人的错觉。和上次一样,浅浅埋头大吃,再次把自己当空气,心里极其不耐烦,她只想尽快知道老爸到底要和她说什么事,然后走人。
终于,舒咏涛举起了酒杯,眉宇间有抑制不住的喜悦:“浅浅,若风,我要宣布一件喜事,下个月二十八日,我准备和雪琴举行婚礼。”
结婚?浅浅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大变,私底下,老爸和那个女人好,她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如今,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要结婚?
不能理解。
极端厌恶地斜睨那个女人一眼,不知道给老爸吃了什么迷魂药,迷得老爸团团转,现在又不知道玩了什么阴谋诡计,骗得老爸要和她结婚。哼!她绝不能接受这个想取代她母亲的冒牌货,绝不能!
意外的表情在尹若风脸上一闪而逝,他很快恢复如常,微笑道恭喜。
浅浅恶狠狠地白尹若风一眼,颤着声音问:“爸,你说的是真的?”她知道自己不善掩饰,她的神色一定很不好看。
“浅浅——”舒咏涛脸一沉,“爸爸老了,需要有个伴,再说,六年了,你和雪琴相处得不是一直挺融洽吗?”
融洽个P!我是当她不存在。
“那妈妈呢?你不记得妈妈了吗?”浅浅心中充满了失望、悲伤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的感情这么容易改变?“你记得当年你是怎么一趟一趟地去罗马?妈妈不想见你,你在她楼下徘徊了一夜?你记得那串蓝宝石项链吗……”
赵雪琴很不安地坐着,好像椅子上有钉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浅浅——”尹若风在下面伸手拉拉她,想制止她往下说。他很为难,这是家事,他真的不好掺在里面。
“够了,你妈妈十年前就死了,”舒咏涛的脸涨红了,“我不可能因为怀念她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你真自私!”浅浅几乎是咆哮了,满腔的忿怒似要从她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没有人可以取代妈妈,谁也不能!这个女人——”她颤抖的手指向赵雪琴,“只能是阿姨!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娶她!”
“放肆!你怎能和我这么说话?!”舒咏涛站了起来,气得发抖,“舒浅浅,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白读了这么多年书!当年你妈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她冷笑,倔强地扬起小脸,一字一字道:“她教育我爱一个人要全心全意,生死不渝,她教育我移情别恋——有罪!”
舒咏涛再也忍无可忍,“啪!”的一声,耳光重而有力地飞过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记耳光弄傻了,弄呆了,弄懵了……
有片刻的宁静。
浅浅白嫩的面庞出现了鲜明的指印。
舒咏涛愣住了,仿佛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浅浅定定地看着舒咏涛,难以置信,有生以来第一次挨父亲耳光,只不过,只不过是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心中悲愤之极,不哭,她绝不哭,哭泣只会显出她的软弱和无助。
然后,她收回了视线,一言不发地转身,冲出门外。
转身之际,大串泪水已洒落下来。
“浅浅……”舒咏涛突然颤抖着喊。
但是浅浅不回头。
看到她疯了般地奔出去,尹若风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跟着跑出去。
浅浅在马路上狂奔,完全意识不到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车辆有多么多!满腹的悲愤和无法言诉的失望令她停不下脚步。
Kiss good night!
尹若风眼睁睁地看着她抢先关上电梯,只得从楼梯追下去,等他追到大堂,她已经冲了出去。
她跑得又快又急,纤瘦的身影在滚滚车流中仿佛一只飘摇的小舟,一个小小的浪花都会掀翻它。他在后面狂奔,英俊的脸煞白,一颗心失衡地跳动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这么担心过。
呼啸而过的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凶神恶煞的司机自车窗中伸出头,破口大骂。她却听不到,看不到……
泪水不断涌出,透过模糊的泪眼,繁华的街道好似一条滚动的河流,五颜六色,光怪陆离,而她只是不停地跑。
喉咙中热烘烘地,身上一片冰冷,心中却有一团火在烧茳。
妈妈啊,妈妈!
你在天堂是否看到你所挚爱的人在背叛你?妈妈你知不知道,这个家就要有一个新的女主人了?浅浅就要有一个新妈妈了……
那泪,滚滚地流,心中也滂沱…谋…
尹若风拼尽全力,终于追上了她,一把紧紧拽住她的胳膊。
浅浅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到了路边,下意识地挣扎,踉跄了几步,骤然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发神经啊,不要命了是不是!”尹若风怒火冲天。
一声暴喝,使她惊醒,愣愣地抬起头,望着他。
他吃了一惊,路灯下,小脸红肿,一片斑驳的泪痕,圆圆的眼眸中盈满水光,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
第一次看见她哭。
印象中,她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相反,她的生命中充满了快乐,再委屈,再愤怒,也会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他,倔强执拗得他莫可奈何。
而此刻的她,委屈无助茫然的样子像是被人遗弃路边的破洋娃娃。
心,蓦地一疼,更紧地拥住她,见过太多的女人流泪,可这种心疼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小傻瓜,命都不要了吗?”
她猛地用力推他,怒吼:“走开,不要你管!走开啊!”
他没有松手,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声音平静,“你给我冷静一点!你父亲娶她,与你无关,那女人只是你父亲的妻子,没有人要求你叫她妈妈。你明白吗?”
“怎么无关?我不要有人取代妈妈的位置,不要她呆在我家里,不要她抢走我爸爸……我……根本就……讨厌她……”她终于哭出了声。
他把她揽进怀里,她哭得像个孩子,气噎生堵;浑身颤抖。
委屈,无助,再也没有了满身尖锐的刺,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浑身伤痛,软软地趴在亲人怀里,急需寻求帮助和慰藉的孩子。
欣喜的情绪,像是花儿一样,在尹若风的心里缓缓绽放。
他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浅浅,别哭了……”
她哭了很长时间,从一开始的嚎啕到最后的抽噎,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胸前,最后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讪讪地离开了他的怀里。
他捧住她的脸,满带着气恼和爱怜,说:“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脸都哭肿了。”仔细看那些指痕,琢磨着明天大约会留下印迹。这个做父亲的,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真笨!怎么不晓得躲呢?还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