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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地端详,婴儿长得更像尹若风,不,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林晨曦抚摸婴儿那柔嫩的脸蛋,打量着抱着孩子的老人,说:“我可以抱抱他吗?”
老人笑着说:“不是我家的孩子。是那位罗小姐的。”老人一努嘴。
林晨曦和尹博森转过脸去,看到坐在木椅上的女孩,两人又是一震。
罗默寒望着这对盯着自己看的陌生男女,这个男人,一看便知是个混血儿——一头天生自然卷曲的褐发,中国人少有的深刻的面部轮廓……依稀的,她想起了另一张脸,心突然有些慌乱起来。她站起走过去,沉默着从老人手中抱回孩子。
林晨曦和丈夫对视一眼,他们都有一个隐隐的怀疑,而这个怀疑太过于惊人,于是又拒绝想下去。林晨曦的视线从女孩脸上,再度回到孩子脸上,那么小的一张脸,却具备了尹若风所有的特征,心里实在喜欢,她忍不住请求:“我可以抱抱他吗?”罗默寒看看她,鉴貌辨色,愈发觉得异样,面上却微笑着:“当然可以。”
孩子到了林晨曦怀中,黑亮的眼睛居然漾出笑意,越漾越开。那甜甜软软的笑容,令林晨曦整个人柔得都要融化掉,她笑得眉眼都弯了。
“是男孩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
“是的。”罗默寒注视着她的笑容,心中乱极了。
“几个月了?”林晨曦亲吻孩子肥肥软软的小手。
“刚满四个月。”
林晨曦逗弄着孩子,而心里却在迅速回忆:四个月前,正是若风从国外度蜜月回来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尹博森忽然开口:“这孩子叫什么?”
罗默寒心中一紧,可是脸色力持平静,抱回孩子,淡淡道:“安安。”
她把孩子放回婴儿车里,推着车离开。
她心乱如麻。遗传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她的儿子承袭了他的五官,让熟悉他的人,在见到孩子的同时,也会想到他的形貌。同样地,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她也依稀看到了他的影子。她乱糟糟地想,他们是他的父母吧……不不不,也许,一切只是她的多疑,一切只是她敏感,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单纯地喜欢她的孩子。
尹氏夫妻注视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弯道处,各自陷入沉思中。
林晨曦好一会儿不说话,担忧不安又夹杂着隐隐的喜悦,让她心绪杂乱,过了半晌才轻声说:“也许我们敏感了,长得像的人多了,等他回来,我来问问他。”尹若风最近在香港,庆祝REMEC的股票在港交所上市。
尹博森的脸色很难看,“我看那女孩神色不对,匆忙离开好像在避着我们。现在就打电话问他,如果真是他的……实在太不像话了!”
林晨曦说:“还是等等吧,他后天就回来了。”停了停,像是对丈夫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想不可能是的,这方面他一向小心的……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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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因果,缘注定生死
办公室内,尹若尘听着企划部顾经理的汇报。冗长的报告,他仔细地倾听,突然地,头又疼起来,脑中似有千万只铁锤在敲,敲得头似乎要爆裂开来。
他忍着疼,咬牙坚持着,不一会儿,已是满头的汗。
顾经理看出了异样,停下来问:“总裁您不舒服?”
尹若尘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这痛一会儿就会过去的,他想。
然而今天,这疼痛并没有过去,相反,反而越来越剧烈。他终于瘫软似的躺在椅子上,微微颤抖的手,揉捏太阳穴惬。
顾经理看着因为剧烈疼痛全身痉*挛的他,惊呆了,大步走过去,“总裁……”
“要刘医生来。”尹若尘闭着眼睛,语速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顾经理知道刘医生是他的的私人医生,但他不知道刘医生的电话号码,于是他冲到秘书室,去问电话迈。
当刘哲凡匆匆赶到的时候,尹若尘端坐在椅子上,正签署着文件。
“哲凡,很抱歉,只是小小的头痛。”尹若尘微笑道。很奇怪,那无法忍受的疼痛现在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不痛了?”刘哲凡望着脸色苍白,神色略显疲乏的他,神情非常严肃。
尹若尘点头,合上文件。
“可是你刚才痛得难以忍受,是吗?”刘哲凡走上去,认真地检查他的眼底。
“是的。”
“以前也这样痛过吗?”
“有过几次,但都没有这次持续的时间长。”
“从第一次疼痛,距离现在,有多久了?”
刘医生的视线从镜片后直直地射过来。尹若尘心里一震,莫名地觉得不安,可转而一想,他是多健康的一个人!前两天他和韦翰超在游泳馆游泳,韦翰超给他计时,结果他游1500米仍然只用了15分多。韦翰超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玩笑地说他没当游泳运动员,简直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他笑笑,说:“大概有两个月多了吧。”
刘医生沉思了好一阵,终于说:“你需要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顿了顿,强调,“最好是现在。”
“现在?”尹若尘眉心蹙起,看看表,他马上还要会见两个重要的客人。
“是的。”刘医生语气凝重,“若尘,身体比工作重要。”
尹若尘看着他半晌,微微一笑,“哲凡,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医生永远都是怀疑的态度。”刘哲凡也看着他,并没有笑。
尹若尘依旧微笑着,笑得沉稳而有气度,“你觉得我可能有什么病?”
刘哲凡终于微微一笑,“在没有经过彻底检查之前,我不能妄加猜测。”
医院内,刘哲凡拿着一叠检验报告,仔细看着,然后拿起核磁共振图谱,又细细看着。
他看了很久,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尹若尘注视着他愈发沉凝的表情,一颗心直直地沉下去,沉下去,沉到无底的深渊。他深吸口气,无论事情有多凶险,他相信自己都有相当的诚意去接受。因为无论是忧还是惧,都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身,而只会显得自己懦弱。
“我有什么病?很严重吗?”他问,声调十分稳定。
刘哲凡终于抬眼,凝视着他苍白的脸,缓缓地说:“在你的脑部,有一个肿瘤,并不大,但是,它在生长。”
他没办法隐瞒,事实上,以尹若尘的聪慧,要瞒住也不可能。
尹若尘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和纷乱,平静地开口:“是恶性的吗?”
刘哲凡沉吟着,没有说话。
“哲凡,”尹若尘定定地望着他,“我要知道事实,请你说实话。”四十六岁的刘哲凡,正是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他既是他的私人医生,也算是他的一个朋友。
刘哲凡依旧沉默,他还在考虑着,该如何措辞才得当。
尹若尘站起来,“哲凡,我有权利知道真相。”事实上,从他闪烁的目光,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的脸色惨白。
刘哲凡有点不忍心看他的脸,微微移开了视线,沉吟了片刻,说:“我不能肯定。你的情况很奇怪,据我的观察,这个肿瘤应该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起先它没有生长。但是最近,它长得很快。”
“可以开刀吗?”尹若尘问。他只有32岁,还很年轻,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许多理想没有实现,他还有很多未尽的心愿……
“我想,还是采取保守治疗,用药物把它控制住,稳定住病情,它就不会再扩大。”刘哲凡不能不有所保留。他没有办法告诉他,病灶已经侵润到周围的组织,这个时候手术,已经晚了……
尹若尘看着他,很久没说话,聪明的他,又怎么领会不了他话中的含义?淡淡地笑了下,轻声问:“我还能活多久?”
刘哲凡看着他,他眼里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心里难受极了,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说:“若尘,或者下周我们去趟美国,找我的导师咨询一下,他才是这方面的权威。别灰心……”
他说着一些什么,可是,尹若尘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遥远,他的话毫无意义。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活不长了。这件事如此荒谬,可是他的理智却把它看得清清楚楚。
生命,竟是这般脆弱。
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恍惚中,他已坐在车里,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注视着满大街的热闹繁华,喧嚣杂乱。
行人行色匆匆,他羡慕地望着他们。他从未羡慕什么人,但是今天,他羡慕他们了。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留恋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
雪,落得越发的紧了。
大团大团的雪花,棉絮一样,从亘古神秘的苍穹落下,天地间仿佛是一个粉妆玉砌的童话世界。有风从东边吹来,空气清新而甘冽。
三十二年的过往,像电影胶片一样,急速地在眼前回放。
天真的孩童,懵懂的少年,孜孜以求的青年……
他也想起了很多人,父母、兄弟、老师、同学、朋友……他想起了陈紫涵,最后,他想起了舒浅浅。所有的往事盛开在记忆里,一幕幕闪回,那初见的一日,那偶然的再遇,那悠扬的琴音,那漫山遍野的雏菊,那细雨蒙蒙的夜晚……就如这漫天的雪花,飘零缤纷。
此生,他也不是没有幸福过。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六角形的冰花,触手即融。
只是,这幸福是如此短暂,就像这美丽的雪花,在落下的刹那就已幻化。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天,他们去吃牛肉面,堆雪人,落雪无声,他们手牵着手,洁白的雪地上是两串相偎相依的脚印,一大一小,仿佛绵延到世界的尽头……
以为那会是天长地久一生一世。
“浅浅……”他喃喃地,轮廓很深的脸上,现出一丝情痴。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眷恋,最放不下的一个人。
他是如此渴望地想见她一面。
在道德和自律的边缘颠沛挣扎,汽车在街上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停在了学校门口的弯道附近,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校门口,而进出校门的学生,却很难注意到转角处的汽车。
雪,静静地落着,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他,静静坐在车内,遥望风雪中的校园,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看一眼心中的伊人。
——其实,也没有一辈子了,他苦涩地想。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校门口,他知道,那是来接她的汽车。
茫茫的雪帘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步出校园,颈间那条蓝白相间的丝巾,在风雪中飘拂。
隔那么远,隔着那么密集的雪花,其实他看不清她的脸,整个人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他知道,那是他的浅浅。
风,刮得更猛了,长长的丝巾尾端扬得好高,蓝白相间的丝巾,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美得醒目,美得凄凉,也美得肃杀。
他突然凄凉地感到,面对主宰命运的神秘力量,他和她是多么弱小无助。
一朵绒绒的雪花,从车窗飘进,落在他的睫毛上,柔柔地融化了,眼前模糊起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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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标题是佛经上的,描述的是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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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
他高高地举起狗,咬牙切齿,语气中带着粉碎一切的恨意,“你说我要干什么!”
她惊骇极了,不顾一切地跳起来抢夺,“不,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她又踢又打,又叫又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伤害Daisy……他要伤害Daisy……这念头令她颠沛在崩溃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