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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祭司大人二十年未曾离开过蚩尤神殿,四位圣使曾经三层试炼皆是左右两位长老来住持,试炼通过才有机会进到蚩尤神殿,才有机会见到被圣山奉为圣神祭司大人,而这未来圣蝎使试炼,竟是层层皆由祭司大人亲自出面,其中荣耀,可想而知。
这是四位圣使曾经历过试炼所没有得到殊荣,可也因为与龙誉交手是曳苍,使得这一场试炼为人瞩目,毕竟圣蝎使一位空缺了整整二十年,受瞩目受重视也是应当。
可是,现下这情况,似乎谁赢都……不妙。
沙耶娜看着试炼场中龙誉,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腰上挪动青白交颈蛇背,布诺微微斜了眼眸,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沙耶娜一举一动。
然而觉得不妙又岂止是几位圣使以及使女,曳苍心里才是觉得大大不妙,他才是真正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赢了吧,大人不高兴,输了吧,损面子,而且损是圣教面子,损面子就算了,自己命还有危险,他昨夜离开蚩尤神殿就开始后悔,后悔没有问大人他这是输了好还是赢了好,可想要回头再去问大人时,大人则只是让守卫给他两个字“不见”,没办法,他只能自己斟酌了。
真是很忧伤很伤感,曳苍心底无限拧巴,而当她看到龙誉手上除了那支装着嗜血蛊小竹管再无他物时,不禁转身面向烛渊,微微提了提音量道:“大人,不知可否让属下对手选一样武器?”
龙誉微微一怔,看着曳苍空空如也双手,很是不解,又有一种被小看轻视了不满。
烛渊没有说话,只是凝眸看了两人片刻,左手微微抬起,便有教徒抬了兵器架来,龙誉只是瞧了一眼那插满各式兵器木架,并未有上前挑出一件趁手武器,而是往烛渊方向迈出几步,微微垂了头,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显得恭敬,“大人,不知龙誉可否借大人腰上夜箫一用?”
烛渊眸光一凛,沙耶娜目光投到了烛渊腰间,看着那支做工并非细致夜箫只觉心口如被巨石压着,抚摸着交颈蛇手有些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白蛇缠到了她双肩上,吐着信子触碰着她脸颊,沙耶娜立刻别开目光。
布诺循着龙誉话望向了烛渊腰间,看到那夜箫时面色微沉且蹙起了眉心,曳苍也瞧着那夜箫,眼神由夜箫身上移到烛渊面上,再移到布诺脸上,拧巴心顿时竟豁达了起来。
烛渊盯着龙誉眉眼,手摸上了别腰间夜箫,指尖触碰到那夜箫之时动作微微一滞,却又很将那夜箫取了下来,继而从高台上走下,朝龙誉走去,将那夜箫亲手交到了龙誉手中,众人皆惊。
“我夜箫,必须完好无损。”这是烛渊将夜箫交到龙誉手中用只有她能听到音量扔给她一句话,用这种没有任何杀伤力东西来与曳苍实力抗衡么?
龙誉将夜箫握手中,只觉有些沉手,不知是因为烛渊话,还是因为她担忧这仅仅是一支没有杀伤力夜箫,可她不想握剑,因为对方是苗人,即便是对手。
夜箫上还有烛渊尚未完全消散浅浅体温,龙誉手心感受着那浅浅温度,竟有一种温心感觉。
烛渊回到高台上时候,龙誉也回到了曳苍面前,便听得烛渊程序式声音冷冷道:“第三层试炼,开始。”
“小姑娘,注意了,我要出手了。”曳苍面上神情也瞬间变得严肃,只见他垂身侧双手五指并拢起,一股强大气流慢慢他指尖凝聚。
聚气成刃!龙誉大惊,曳苍,居然会聚气成刃!那是要有极其深厚内力才能练就功夫,而以她内力,只怕是这一世人都练不成!
难怪,难怪他不需要用武器,难怪他让那个白面小男人给她选武器,这聚气成刃杀伤力绝对不会比无形千丝引弱,这真是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削成肉泥!
看来五毒圣教右长老,并不是徒有虚名,可真是深藏不露!
龙誉紧了紧手中夜箫,震惊之余并未慌乱,她所要做到不是夺取对方性命,只要将嗜血蛊种到对方身体里就算赢,可是对方却也不会乖乖地让她把蛊虫甩出,交手是必然,而这蛊若是种成了,也必须是要解。
烛渊似是对这一场试炼没有丝毫兴趣,让布诺把他竹椅搬到阴凉处,他便坐那阴凉处喝着甜茶想布诺说着今儿晚饭吃什么为好。
布诺有些哭笑不得,虽说这是一场曳苍必须输试炼,大人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
沙耶娜一直都处于心不焉状态,连画里几次叫她她都未有听到,其他几位圣使和使女则是认真地看着场中较量,尤其是看着曳苍一招一式,直让她们看得目不转睛,毕竟她们从没有见过曳苍真正出手,却不想竟让她们见识到了聚气成刃。
这一场布诺眼里没有任何悬念比试自然曳苍败北中结束,几位圣使以及使女不可置信,却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苗疆蛊。
而龙誉也后一刻将蛊虫植入曳苍体内时舒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曳苍也是个狠角色,并非是他输了,只是蛊虫是防不胜防,于他这种对下蛊解蛊并不了解人来说,能够阻止她一个时辰已是很不易了,她也不觉得胜之荣耀,毕竟就是一个不相当比试,武对蛊,于她这个身体里栖息着蛊王人来说,自是蛊胜一筹。
而自来试炼中解蛊都是药王谷蛊谷进行,而解蛊之时除了大祭司与两位长老能旁看着之外,几位圣使自然也不能再旁观,临出试炼场时均不约而同地看了面色苍白曳苍一眼,嗜血蛊不是小事,若是解不了,后果只能暴血而亡,可这不是她们能管,就像她们自己所经历过试炼一般,即便只剩下后一口气,仍无人能帮得了她们。
唯有沙耶娜没有回头,抚摸着交颈蛇背大步离开了。
曳苍被布诺扶着朝药王谷走去,烛渊走后,龙誉走曳苍身旁,看着曳苍不过片刻便已经苍白无力脸色,心下急切,催着布诺些些,那模样就好像中蛊是她一般,布诺终没能忍住她催促,也不管曳苍反对与否,直接将他背到了背上,箭步往药王谷冲去。
其实布诺心里也很是惴惴,怕龙誉解不了曳苍体内蛊,做了三十多年弟兄,说不怕失去也是假。
烛渊却不像这三人这般紧急,而是他们后边慢悠悠地走着,看着三个人背影,眸光沉沉。
布诺与曳苍,陪伴了他三十几年,也是他这世上还乎人,可她呢?
曳苍意识愈来愈模糊,隐隐约间,好似听到了林蝉蝉没脸没皮地叫他曳曳。
烛渊进了药王谷,却没有去往蛊谷,而是转向了毒谷,他倒是不担心龙誉解不了蛊,红眠是蛊王,天下间蛊虫皆要受其掌控,六个时辰,足够了。
当龙誉成功地为曳苍解了蛊已是到了第二日卯时,看着那燃一柱柱香,整整足足地用了六个时辰,成功后一刻时,龙誉满面煞白,面上皆是密密细汗,双手还有些微微颤抖,捂着心口跌坐了地上,好险,好险,他身体曾受过重创,这蛊解得真是心惊胆战,那蛊虫险些就要侵到了心脉,好,她还是成了,无事了,不然就又是一条人命葬送她手里。
布诺也是提心吊胆了一夜,看着那燃了又灭,灭了又燃香,手心早已被冷汗湿透,幸好后曳苍这条老命还,而后毫不温柔地将曳苍往背上一甩,把他背回了他小殿。
龙誉紧绷着心度过了整整六个时辰,此刻心松了下来,倦意也排山倒海地袭来,本是坐桌旁倒了碗水喝,水还未倒,手还握着陶壶柄,竟伏桌上睡了过去。
有清脆悦耳银铃声传来,龙誉未有醒来。
烛渊坐到了她身旁,看着她那乌黑下眼睑,抬手将她手从陶壶柄上轻轻拿了下来,再将搁她手边完好无损夜箫拿起,重插回了腰间,而后看着她并不安详睡颜陷入了沉思。
天微亮,曦微暖,心微跳,情微扬。
另一处,林蝉蝉也是顶着一副乌黑眼眶抱着双膝蹲坐曳苍小殿前,听到有脚步声,立刻跳了起来,看到布诺时候有些害怕,本能地想逃,可当她看到布诺背上曳苍时,连忙扑了过去,也忘了去害怕布诺,再当她看到面色苍白仍处于昏迷中曳苍时,那乌黑眼眶便开始红了起来。
“布,布诺大人,曳曳怎么了?”林蝉蝉声音里带着哭腔,话虽是问布诺,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曳苍,布诺只微微蹙眉回给她一句“没事”,便继续往小殿里走。
“怎么可能没事,曳曳都这副模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林蝉蝉嘴唇有些发白颤抖,她记得大伯发病时就是这副模样,面色苍白得可怕,痛苦不堪,连大夫都无济于事,她每一次见到,都怕大伯挺不过去,都怕大伯就这么再也不会教她许许多多东西,她害怕,她害怕曳曳也像大伯一样……
“曳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曳曳是好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前儿晚上见到他他还好好,怎么才一日不见就成了这样呢?难道,难道是因为她被他顶头人给处置了?
林蝉蝉心里这般想着,翻滚眼眶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布诺将曳苍放到竹榻上,林蝉蝉便跪坐竹榻旁,双手紧紧揪着曳苍衣袖,头凑到了曳苍面前,一边摇晃着曳苍手,一边啜泣道:“曳曳,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你没有事对不对,看看我好不好?”
“曳曳,我不嫁给你了,我也不要你娶我了,你醒来我就走,不让你心烦不让你为难了好不好?”突然,林蝉蝉语气变得无比哀伤,一滴泪坠落到了曳苍睫毛上。
“你到底烦不烦!?”曳苍蓦地睁开了眼,眉心紧拧,没好气地瞪着林蝉蝉,呵斥道,“让我好好地睡一觉行不行!?”
曳苍说完又立刻闭上了眼睛,他被折磨了一天想要好好睡一觉都被骚扰!女人真心烦!
可就曳苍闭上眼睛瞬间,忽然觉得眼睛上凉凉,不由抬手去拭了一把自己眼睛,触手是湿润感觉,刚刚那个烦人中原女娃娃似乎哭,这是……泪?
曳苍不情不愿地再睁开眼,一入眼就是林蝉蝉又红又乌黑眼眶,还有泪水不断眼眶里打转,不断地落下,看到林蝉蝉这副模样,曳苍倦意全消了,顿时又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哭什么啊,我还没死呢啊,不需要哭丧。”曳苍说得很烦躁,一烦躁就坐起了身,“不准哭了,把眼泪给噎回去!”
“呜呜……”可是这一次林蝉蝉没有听曳苍话,揪着他两臂袖子便将脸埋进了他胸膛,第一次曳苍面前不是啜泣而是哭出了声,哭得既伤心又开心,发自内心害怕与颤抖,“我以为曳曳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啊,我以为又没人要我了……”
曳苍被林蝉蝉这突然举动弄得一怔,因为这是林蝉蝉第一次敢靠近他,平日里虽然想靠近却又不敢,这次,想必是被他昏迷模样吓坏了,他似乎,还从没有体会过被人这么乎滋味,心里烦躁没有了,反而觉得很暖很舒服。
她真这么乎他?
“不要把鼻涕蹭我身上。”或许世事就是这般奇怪,就这么一瞬之间,曳苍觉得林蝉蝉不是那么惹人烦了。
可曳苍话才说完,林蝉蝉立刻猛地吸了吸鼻子,那“嗖”一声让曳苍脸顿时黑得如同锅底。
布诺仍站一旁未有离开,看着这一幕,眉心愈拧愈紧。
曳苍与布诺对视一眼,布诺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曳苍知道,瞒不住了,可是要怎么和大人说?仍然像前日晚上和老左说那样吗?细作吗?
又是一个如墨黑夜。
又是一个如鬼魅般黑影穿梭似乎无黑暗苗疆密林中,往幽潭草泽方向,往中原方向。
------题外话---